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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忠诚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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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坛周边围绕着祭司。他们低头吟唱,衣着与神情都同镜像般相似,只有中心的两个人不同。站着的清秀年轻人盯着眼前桌台上的金杯,半跪在桌边的壮汉等候下一步指令。
  这群人都有着金发与尖耳,除了半跪的壮汉有些与众不同......
  “吾之血将刻于魂魄,化为剑永守血脉。”年轻人拿起桌上垫着丝绸的尖刀,割破手指后将手伸向杯子。
  殷红的血珠落入清澈的液体,慢慢融化并扩散到杯内各处。祭坛地板的纹路似乎响应了杯中的状况,光芒如同流水般从桌台底座渗向纹路各处,台下的祭祀开始放声歌唱,他们张开双臂呼喊悼词。
  这是一个仪式,将效忠刻印到灵魂中的仪式。
  年轻人用丝绸刀垫包裹被割伤的手指,随即便退后一步。与此同时壮汉快速起身,厚大的双手握住金杯,凝视杯中的液体。
  金杯中的“酒”早已泛光,像是炼金术士的诡异溶剂,可壮汉却视其如同珍宝,他一口将杯子喝空。
  伴随着众人的合唱进入高潮,纹路的光芒愈发强烈,覆盖了男人高大的身躯,为他的忠诚给予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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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墓穴静如无人的密室,只有液体滴落地面的声音有节奏地循环——那是萝拉腕部滴落的血珠。尸鬼像是灵魂燃烧殆尽般停止了行动,但高举的剑证明它大限未至。
  奥托惊诧地看着这一幕,他赶忙逃离重剑的挥舞范围;可娅停滞了即将释放的魔法,保险起见她还是让法阵暂时不会消散,以便随时能够应对敌人的突袭。
  没有暴厉的挥剑,没有强大的魔法,也没有任何敌意的行为。亡灵慢慢放下举起重剑的手,它迈开步伐走向萝拉。
  萝拉没有任何反应,她只是将流血的手平举,让血液积攒在自己身前。精灵少女用眼神示意可娅不要轻举妄动,此时的她不像那个欢脱粗鲁的弓箭手,更似亲自为凯旋的将军接风洗尘的女王。
  “将军”来到积成一摊的血液前,恭敬地单膝跪地,几秒前还在挥舞砍杀的重剑此时被平静地置于一旁。
  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景象吓住,只有萝拉依旧冷静,“奥托,斩下它的头。”
  语气比起请求或提示更像是命令,奥托感觉身体仿佛不被自己控制一般,不由自主地走向尸鬼。他摇摇头稳固自己的意志,获得身体掌控权后抢过地上的重剑。
  面对伴随自己征战多年的武器被夺走,披着铠甲的尸鬼丝毫没有反应,仿佛有比这更重要的东西让它下跪。
  奥托用双手将这把豪迈的武器举过头顶,瞄准低头跪地的亡灵脖子,在重力的加持下猛地挥剑。
  剑刃带着势不可挡的威能劈开头盔与护甲的缝隙,尸鬼的脑袋离开躯体坠于尘土,即使这样它还是依旧保持着毕恭毕敬的姿态——它的身体毫无动摇地单膝跪于地面。
  萝拉捧起滚到脚边的头颅,在其耳边轻语。
  不知是失血造成的虚弱,还是她故意压低了声音,没人听到完整的语句。可娅听出这是精灵语,她翻译出部分词义:
  “......勇士......效忠......安宁......”
  精灵少女做完祷告后,轻轻地将头颅置于地面。
  “看来相比隐瞒的事,你透露给我们的只是九牛一毛。”奥托随手将剑抛到地上,“请在这都解释清楚吧。”
  萝拉嘴巴刚刚张开,她的身体就像断线的人偶般倒下。奥托急忙扶住昏倒的精灵少女,撕下自己的衣服为她包扎伤口。
  不管怎么说萝拉是为了救自己变成了这样,现在还逼她解释未免也太不人道了。奥托暂时收起了获取真相的念头。
  确认危机解除后的可娅驱散身前的法阵,她小跑到两人身前,探头俯视面色苍白的精灵。
  “她没事吧。”可娅担忧地问道。
  “没事,只是有些失血,回去给她炖点补品喝喝就行了。”
  听到奥托确认无大碍后少女脸上的担忧一扫而光,她兴奋地摆弄起地上的头颅,要把头盔从上面剥下。
  喂喂喂,你玩什么也不要玩这个啊,更何况人家的同族还在这这躺着呢。
  “你在干什么?”奥托用可娅能听到又不会惊醒萝拉的声音呵斥。
  “因祸得福,坟头蘑菇好找,这个材料就不好找了。”可娅还在摆弄钢盔,“尸鬼的头发,这也是材料的一员,没想到在这正好遇上了。”
  这么一想的确应该顺手牵毛,不然错过这个机会下次又要为了材料下墓穴抓尸鬼,但不是每个尸鬼都是会对萝拉下跪的高等精灵。话说它为什么下跪来着?
  不想那么多了,总之现在就任凭可娅摆弄吧,也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危。
  哐当,铁盔落于地上,与其同时响起的是可娅的尖叫。
  “为什么这家伙是个秃子啊啊啊!”激动的可娅把脑袋塞回到头盔中。
  “其他地方的毛可以凑合......”
  “你给我闭嘴,变态!”
  “我想说的是腋......”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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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奥托又寻到了一条密道,顺着道路向前企图找到出口。
  在暗无天日的环境下无法确定时间,三人也不像能买得起怀表的样子,只能通过身上积攒的疲劳来计时。但疲惫感这东西非常主观,彻夜无眠加深了干扰,所以他们更本无法判断到底走了多久。
  “放我下来吧。”早已醒来的萝拉请求背着自己的奥托。
  “不行,你是伤员,好好休息就行了。”奥托没有停下向前的脚步,“我还撑得住。”
  他没有主要到萝拉的脸色开始微红。
  “好软。”奥托冷不防地蹦出烂词。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指什么,但此时给他脑袋一肘击总是没错的。精灵少女这么想的同时也完成了行动。
  “你看起来完全不像个受伤的人啊,”奥托朝从他背上跳下的萝拉吼道,“而且我说的是地面。”
  “等一下,奥托说的没毛病。”可娅蹲下观察。
  这一处地面的砖石因不明原因松散,露出潮湿的泥土。可娅用手粘了点泥土观察片刻,她给出自己的判断:
  “砖块脱落可能是人类施工的震动,附近没有流水声,不是地下泉水,也许附近有水管漏水。总之我们到达人类的领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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