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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青梅竹马是睿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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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闪烁的旧路灯下一男一女慌张地逃进小巷,一辆马车随即被掀飞到巷口。
  身后传来马匹的悲惨嘶鸣促使奥托加速跑向对面街道,但腿部旧疾的阵痛阻碍了他的步伐。他努力地思考摆脱危险的对策,可同伴比马嘶还要凄厉的叫声如钢锯般切割着他的思维。
  “只不过拔了它一撮毛而已嘛,明明很快就能再生回来,为什么要这么小气啊啊啊!”
  与奥托并排狂奔的女孩有着青金石色泽的及腰长发,略带稚气的端正五官加上白嫩的皮肤奠定了她的美貌——要是她不手抓一撮湿漉漉的黑毛以及歇斯底里地嚎叫绝对会是数一数二的美人。
  “给我闭嘴啊蠢女人!”奥拓受够了同伴如同咆哮的叫声,他要在还能斥责的时候把自己全部的不满都倾诉出来,“我小时候听说过很多猎人追踪数日猎杀怪物的故事,不过我从没听过有人辛辛苦苦找到狼人只为拔它一撮毛。”
  “这样我就能炼出很厉害的东西,我们的店铺就可以赚很多......”
  “可娅小姐,你用脑子想想我们还有命回到店里吗?”奥托打断了青梅竹马美好的幻想。
  身后传来木制品遭到摧毁的响声,被拆下的车轮从二人中间飞过。这说明追击者已经破坏了最后的障碍,享用完沦为开胃菜的马匹后的它将直奔主菜。
  “你先牵制十秒,我轰飞它。”有着纤细长腿的可娅加快奔跑速度,她赶超同伴率先迈出巷子,把手伸向腰间的一捆卷轴。
  牵制一头狼人十秒!?真的不是看我腿伤了打算拿我当牺牲品吗,再说平时搬点货物都要我帮忙的你今天怎么跑得那么快的啊?
  虽然奥托心中满是槽点,但他还是像事先训练了无数遍一样在女孩加速的瞬间减速,伸手拔出腰鞘内的长匕首。
  他猛地转身,同时未持刀的左手弯曲带有指环的小指,环上的线联动袖中盒状器械的机簧,一发钢锥从袖中射出。
  身后脚步声的急促让奥托没有时间瞄准,他只能按照记忆中敌人的身高盲射,不过对这件暗器的熟练还是让钢锥成功击中了目标头部。
  能穿透肋骨钉入人类心脏的暗器没有阻碍到怪物的前进,肩宽堪比巷宽的巨大身影甚至没躲避或阻挡,在冲刺的同时任凭钢锥钉入自己的眼睛。
  怪物来到了奥托面前,钉入左眼的钢锥正被强大的恢复力向外推挤,这也是这家伙毫不在乎这发攻击的原因。它高举能轻松在磐石上留下印记的利爪。
  奥托深深知三米多的身高与虬扎的肌肉能为这怪物带来多大的爆发力,这是他根本无法闪避的。所以他在等待......
  一声巨响,狼人脸上的钢锥突然发生爆炸,碎片与冲击力让巨大的身躯后退了一步,即将挥下去的进攻也因此被打断。
  “毕竟是畜生,永远不会明白人类的武器能制作得多么阴险。”奥托喃喃道。
  三秒过去了。
  在另一边,可娅一只手展开卷轴,将画有包含奇怪图案的那一面对准巷子,另一只手摁着卷轴的背面。
  原本洒脱的少女此时变得端庄正经,一股不可侵犯的气息由然而生。她双眼紧闭神情凝重,嘴中低声吟唱着古老而又庄严的词汇。
  蓝色的光芒慢慢盈满卷轴上的图案,随着可娅的吟唱,发光的阵图竟向卷轴其它地方扩张出新的图案与文字。
  被填充火药的钢锥炸到的怪物并没有因此退缩,随着带有硫磺气味的烟雾散去,它毫发无损的愤怒面容显露出来。
  看着怪物裂开嘴巴露出尖刺般的带血牙齿,奥托举起带有金色纹路的匕首。
  狼人的利爪斜着袭来,这是难以闪躲又难以防御的攻击,如果足够准确能直接削掉奥托的脑袋。
  可是它打歪了。
  奥托几乎是贴着爪子躲开这波攻击,他还抓住机会顺势在狼人的腕部划上一刀。
  势在必得的狼人因进攻的失误愣了一下,但很快回过神来的它发出了下一次进攻。
  闪避,反击。
  第三波进攻。
  闪避,反击。
  第四波。
  闪避。
  第五波。
  反击。
  怪物因连续的攻击失利而怒吼。
  奥托额边滴下了几滴汗,和死神开玩笑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他手上的长匕首是一把墓穴中挖出的古物,上面错综杂乱的纹路在注入魔力后会开始扭动,此时盯着匕首的人会因此产生眩晕。他故意举高手中的武器,为的就是能让狼人的注意力在他的匕首上。
  利用武器使狼人眩晕躲过了数波攻击让奥拓有些飘飘然,他差点忘记对方不是傻子......
  七秒过去了。
  巷外的可娅眉头紧皱,大量魔力的消耗对她来说也不是易事。
  此时卷轴已经被填满,而那些古老的文字正溢出卷轴侵入周围的空气,由魔力构成的发光法阵在空气中展开。
  意识到瞄准无效的狼人开始胡乱挥动双爪,在巷子两边的墙壁上留下骇人的痕迹。
  奥托差点因如同绞肉机般的突袭变成碎肉,但由于狭窄地形的阻碍使狼人攻击的速度得以减缓,他后跳到巷口躲开了致命的撕抓。
  一味地躲避是不行的,自己的青梅竹马就在后方不远处,不管怎样都要守住这条道。
  他迅速地从兜中掏出食指拇指环圈大小的钢珠,抛向狼人。
  这是最后的杀手锏。
  钢珠进入了由利爪构成的绞肉机,如同烟花般爆裂开来,又有很多小型的爆炸在火花中出现,一时间小巷被烟雾与硫磺味充斥。
  五感远比人类灵敏的狼人被闪光与声响逼退数步。
  “闪开!”可娅猛睁双眼,她的眸子因为魔力使用过度而闪耀蓝光。
  在奥托向侧面跳开的那一刻,可娅身前一人高的复杂法阵中心涌出车轮粗细的火柱,带着令人难以呼吸的热烈钻入小巷打在狼人的身上。
  怪物的巨大身躯被瞬间点燃,但它还是硬挺着强大的冲击步步向前,它明白怎样让这该死的火停下。
  伏在地上的奥托顶着热浪与强光抬起头,瞄准狼人的一条腿投出匕首。
  匕首划过狼人的小腿,已经是穷弩之末的狼人终于支持不住,浑身火焰的它被火柱冲飞到对面街道的建筑,撞碎墙壁后没入烈焰与烟尘。
  “没事吧。”奥托扶住因魔力使用过度而摇晃的可娅。
  “别拦着我,我要去拔光它的毛。”
  ......
  可娅和奥托坐在废墟边的石块上,一个带着眼镜的短发女人站在他们面前。
  “也就是说最后是你们两人把那头狼人解决了。”女人拿笔在小本子上登记着。
  “没错没错,准确来说消灭它的伤害都是我造成的。”可娅欢脱地举起了手,“有奖金吗,警卫长小姐?”
  “奖金是有的,大概两百枚金币。”警卫长又在本子上写了点东西,“这么说的话那个炎柱术也是你放的?”
  二百枚金币,也就是两千枚银币,二十万枚铜币。想到获得的钱多至能重新装修自己店铺的可娅差点跳起来。
  奥托感觉有一丝不对劲,但他不清楚具体是哪里。他用眼神示意可娅先不要直接承认。
  “嗯,这个也是我放的。我可是连十秒都不用就吟唱成功了,是不是很厉害。”可娅毫不避讳地承认了,她用得意的眼神看向奥托,“这家伙只是我手下的打工仔,钱全给我就行了。”
  警卫长递出一张纸条,欣喜的少女立马接过这张“支票”。下一刻,微笑凝固在了她的脸上。
  “警卫长小姐......您是不是......给错了?”可娅僵硬地抬起了头。
  “没有任何错误,这就是你的账单。讨伐狼人的赏金是二百枚金币,这是你烧掉别人经营的合法赌场的罚金,去掉赏金还有三百枚金币。”警卫长指了指废墟,“你应该庆幸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赌场的负责人表示击杀怪物的英雄只用赔偿部分装修费,马车主人也慷慨地说是自己没把车停在停车处所以不需要赔偿。”
  突然背负巨额欠款的可娅扑到奥托身上嚎哭,但她的青梅竹马只想把这个凭实力引火上身的少女推开。
  “既然你是这次行动的责任人那事件和这个少年就没什么关系了。”警卫长无视少女的可怜兮兮,“赔偿的方式有两种,一是变卖家产......”
  “才不要,我的店里都是好东西,我舍不得!!!”少女像小孩耍赖一样大叫。
  “二是分期付款,有明确收入者可以采取。你以后获得的所有收入除去生活必须品的消耗,剩下的全部换算赔偿,直到欠款还清。”
  “那员工的工资呢?”可娅边抽泣边问道。
  “这个要看你自己,如果你能说服员工无偿工作那么工资也是可以拿来还债的。”
  “我相信我温柔的青梅竹马就算没钱也会继续帮我干活的吧。”脸上挂着眼泪的可娅深情地望向奥托,但随后她的表情马上变为坏笑,“毕竟你还欠我们家不少人情呢!”
  奥托原本就不打算让可娅独自一人承担这笔负担,可是不知为何看到她贱兮兮的表情后心中产生出了“让她一个人还钱也无所谓吧”的想法。
  “不要靠打感情牌把麻烦衍生到别人身上啊睿智(弱智)女人,我欠的是叔叔阿姨的人情,不是他们女儿的。”奥托假装起身离开。
  “诶诶诶,不要走啊奥托!”可娅从背后环抱住奥托,“那一半的工资拿来还债总行吧。”
  看着像是在表演喜剧的两人,警卫长无奈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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