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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访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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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就是这里了。”
  载伯涵看看这处南城的普通小院,朝张寿说:“叫门吧。”
  “砰砰砰!”张寿上前拍了拍门环。
  “谁啊?来喽。”很快门开了,一年轻人探出身子,“您找哪位?”
  “谭鑫培谭供奉可是在这儿?”张寿问到。
  年轻人听到张寿的声音一愣,试探着问道:“我师傅在,请问这位公公是?”
  “咱家是醇王府的,怎么?就让我们在这门口等着?”
  年轻人顿时一惊,慌忙打开门,请载伯涵两人进去,“这是哪里的话,两位贵客,快请进,请!”
  年轻人将载伯涵和张寿引至客厅,“两位请先在此稍后,我马上请师傅出来。”
  载伯涵四下打量着屋里的陈设,看得出房子主人挺讲究排场的。
  “师傅马上就来,两位请用茶。”又一十四五的少年给载伯涵两人奉上茶。
  “贵客来临有失远迎,恕在下眼拙,敢问您是?”一中年男子健步走来,只见此人年近五十,长得消瘦颧骨突出,头戴镶着宝石帽正的瓜皮帽,身穿浅灰素单长袍,外罩橘色滚黑边绸马褂。
  “这是我家王爷!”张寿出声说道。
  男子顿时面容失色,近前两步行礼道:“谭鑫培见过王爷,王爷吉祥。”
  载伯涵注意到谭鑫培并非如普通百姓一样跪地磕头,而是行的旗人请安礼。载伯涵仔细想想之前派人打听的消息,谭鑫培绰号小叫天,乃湖北武昌县人,是汉人无疑,虽不在旗但慈禧太后赏了他六品供奉的头衔,虽是不太和规矩,但载伯涵并不在意。
  载伯涵确是不知,清末随着人们对京剧的追捧,加上慈禧太后喜欢听戏,常召宫外名角入宫演唱,伶人不但收入成倍增长,社会地位也急剧提高。旗人士大夫豪客富商都开始优伶密切往来——与他们交朋论友、谈艺学艺、平等相处,甚而至于巴结逢迎……似乎能够与名伶、明星交往,已经被视为是一种“光荣”。随着这种改变,伶人的做派也随之不同,其中最有名的就是这位号称“伶界大王”的谭鑫培。谭鑫培衣着打扮、行动做派无一不模仿贝勒贝子,人称“谭贝勒”。后来庆亲王奕劻请谭鑫培唱戏竟亲自出门迎接口称“鑫老”。军机大臣那桐向其下跪!(详情见相关)
  不过此时的谭鑫培还没有达到那个高度,见身为亲王的载伯涵亲自上门来访,还是十分恭敬。行完礼,载伯涵也不客气,径直坐在了上手,张寿就立在身后。谭鑫培则是坐在了下手。
  “王爷大驾光临,未曾远迎,还望恕罪。”谭鑫培命徒弟重新上了好茶,才开口道。
  “哪里哪里,谭先生客气了。不知谭先生近来可好?”
  “嗨,多谢王爷关心,只是自打去年洋人进了京,这各家戏班就都解散了,也就偶尔有哪家办堂会能唱上一出,可这兵荒马乱的又有几家呢?这不都大半年没开张了,又谈得上什么好呢?”说起来谭鑫培便叹气。
  “自打上个月联军已经开始撤兵了,不就待和谈结束就要全部撤出京城,想来到时还愁没戏唱吗?”
  “王爷所言极是,但愿如此吧。不知王爷此番驾到所为何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请谭先生去唱几出戏。”
  “如此小事儿何须王爷大架亲临,派人传唤一声便可,只是……”谭鑫培一开始说得客气,随后面露难色。
  “谭先生有何不便,不妨直说。”载伯涵见状说道,心里感到十分奇怪,他以亲王之尊亲自来请,对方不是应该欣然答应吗?
  “不瞒王爷,我以答应了桂仙部的蒋宝珍,不日就要到沪上演出,现已定下后日启程。”
  载伯涵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随即问道:“可否推掉?”
  “王爷,这恐怕不行吧。”谭鑫培开口拒绝道。
  载伯涵在心里算了算,出使德国出发的时间大概在五月底(农历),今天是四月二十日(农历),大约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便开口说道:“我这事儿大约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不知届时谭先生是否有时间呢?”
  谭鑫培听要一个月后,倒是松了一口气。说实在的他虽然拒绝了载伯涵,但也很怕这会惹怒载伯涵,凭白得罪一位亲王,这不是十年后的他,现在的谭鑫培还没有那个胆量。
  谭鑫培开口道:“若是这样,王爷请放心,此次去沪上,约二十日即可返回,届时绝不会误了王爷的事。”
  载伯涵一听,露出淡淡的微笑,说道:“如此甚好,只是谭先生先不必着急答应,我这戏可是不同一般的。”
  谭鑫培听闻露出疑惑的神色:“哦,不知这戏有何特别?”谭鑫培心中疑惑万分,要知道他谭鑫培可是进宫给慈禧太后唱过戏的,还有什么样的戏是他没唱过的?
  “我已被朝廷任命为头等专使大臣,很快就要赴德了,不知谭先生可有听说?”
  谭鑫培听闻此话疑惑更甚,便笑着说道:“王爷说笑了,小人只不过是一唱戏的,此等军国大事又其实我等能够知晓的?”
  “我已奏请朝廷挑选名伶随我赴德出访,不知谭先生是否愿意随我前去呢?”
  “啊!”谭鑫培听闻大惊失色,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谭先生?”载伯涵没想到谭鑫培的反应会这么大。
  “王爷,您,您说笑的吧?”谭鑫培结结巴巴的说道,“我,小人只是一个唱戏的啊,这等军国大事又,又岂是,小,小人能参与的?”说着谭鑫培竟从椅子上下来跪在了地上,“王爷您别害小人啊!”
  这下反倒是载伯涵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将谭鑫培扶起:“潭先生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我有这么会害谭先生呢?”
  将谭鑫培扶起,待谭鑫培重新坐下冷静后,载伯涵才开口解释道:“谭先生误会了,我请谭先生一起赴德只不过是想请谭先生去德国唱几出戏罢了,至于其他的谭先生可以一概不管,当然也用不着谭先生参与。”
  这时谭鑫培才松了一口气,但新的疑问也随之而来:“原来如此,可去德国唱给谁听呢?”
  “哈哈,”载伯涵笑了起来,“当然是唱给德国人听了。”
  听到这谭鑫培更加疑惑了:“可那德国人听得懂吗?小人也不会德国人说的话呀,就算会说那也没法唱啊?”
  “这个谭先生就不用担心了,不知谭先生以往登台是否有洋人听过?”
  “这个倒是有。上次有唱堂会,来了不少洋人,看打扮多数是洋兵。”
  “敢问那些洋人都有什么反应?有喜欢听的吗?”载伯涵继续问道。
  谭鑫培想了想,一拍大腿,道:“王爷,您别说,还真有喜欢听的。大部分洋人看上去对京戏都不感兴趣,不过有几个倒是听的津津有味的,唱到妙处竟也欢呼,就是不知道他们喊的什么。”
  “这就是了,就算听不懂唱的什么,但并不妨碍他们欣赏美好的事物,就算是中国人也未必都喜欢听京戏,你说是不是呀,谭先生?”
  “网页说的是,可……”谭鑫培附和道,不过还是有些面露尴尬的想要解释。
  载伯涵抬手止住了谭鑫培的话,神的严肃地说道:“谭先生,你先听我把话说完,然后您再想想是否愿意随我赴德,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毕竟这是从未有过的,你有顾虑可以理解。”
  “那王爷您请,小人洗耳恭听。”
  “不瞒谭先生说,因为去年德国公使克林德被杀一事,现在德国人都把我们看作蛮夷,我这次赴德就是为此事道歉。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扭转德国人对我们的看法,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野蛮人,而是和他们一样的文明人。”
  听到这谭鑫培还是忍不住插话了:“王爷,恕小人无礼,您说的这些都是国家大事小人也不懂,这和唱戏有什么关系吗?”
  “谭先生不用着急,听我细说。洋人统称戏剧和曲子叫音乐,在洋人的国家,音乐的地位很高,会不会音乐被当成了是不是文明的象征。现在洋人的国家里都流行一种叫做歌剧的戏,和咱们的京戏有些像。咱们京戏讲究‘唱’、‘念’、‘做’、‘打’,没错吧,谭先生?”说了半天,载伯涵觉得嗓子都说干了,也不管什么礼数,抄起茶杯掀开盖就“咕嘟咕嘟”几口喝干了。
  谭鑫培看着载伯涵喝茶时豪迈的架势好像是看到了街头喝大碗茶的,不禁嘴角抽搐,招呼徒弟续茶,同时点点头说道:“王爷说的没错。”
  喝完了茶载伯涵觉得好多了,嘴里满是茶香,看来谭鑫培准备的茶还真不错。
  “我们接着说,洋人的歌剧则以‘唱’为主,‘做’为辅,没有‘念’和‘打’的部分。现在西洋各国把听歌剧看作是十分高雅的事情,尤其是受到各国达官贵人的追捧。我想以京戏的魅力,必然不输于歌剧,定能征服洋人,届时洋人看到我们又这么高雅的音乐艺术,自然就不会再把我们当作野蛮人了。至于听不懂没有关系,歌剧兴起于意大利国,虽然传到了各国,但大部分歌剧还是用意大利语唱的,这意大利语和德国人说德语完全不是一回事儿。也就是德国人平日里听歌剧多半也是听不懂唱的啥。”
  “这不是闲着没事找事吗?听不懂还听他干嘛?”谭鑫培再次愕然了。
  “要是都说听歌剧才显得有身份有涵养,就算听不懂你会不去听?”载伯涵白了谭鑫培一句。
  “这……”谭鑫培哑口无言。
  “再说了,听歌剧的都是些贵族,他们从小就要学一些乐器舞蹈之类的,就算听不懂也是能欣赏曲子的。若是赴德演出,也是唱给这些贵族们听,到时说不准德国皇帝也会去听。而且洋人宣称艺术是没有国界的,好的东西他们照样也会欣赏。到时一旦成功就能够享誉全球,成为世界闻名的‘戏曲大师’了,甚至是‘一代宗师’。谭先生可以考虑考虑。”
  “享誉全球”、“戏曲大师”、“一代宗师”几个词听的谭鑫培心旌摇曳,最后一咬牙,说道:“王爷,什么也别说了,这趟德国,我去了!”
  听到谭鑫培这样说,载伯涵不由得开心地笑了起来,说了这么多总算搞定了,不,还有一件事没搞定。
  “不知道平日谭先生唱一出戏费用是多少呢?”载伯涵问道。
  “回王爷,平日我师傅演出一出京钱一百吊,堂会一出二十两。”谭鑫培正心情激动,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旁边的徒弟接口说道。
  这个价格可不便宜,此去会不知道要演出多少场,若是光谭鑫培一人还好说,可还得请其他人,这算下来就太贵了。于是载伯涵开口商量:“谭先生,你看,现在国家困难,洋人索要一大笔银子,怕是朝廷出不了太多银子,我今年也只能拿三成俸。太多银子我也无能为力,这样,我每月付银二十两,旅费开销全包,届时在德国戏院演出还是按每出戏一百吊,戏院门票若是有剩则各位拿分成,你看怎样?”
  谭鑫培在心里算了算,说道:“王爷客气了,此等为国之事,我谭某当义不容辞,些许银子又算什么?就按王爷说的办吧。”
  搞定了,今个儿咱们真高兴啊,真高兴。载伯涵高兴极了。
  这时谭鑫培的一个徒弟端着一个托盘上来。
  “王爷,您也来一筒?这可是上等的广土(从广东进口的印度货)。”待徒弟把托盘放下,谭鑫培向载伯涵请道。
  载伯涵看着托盘中的东西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托盘里放着两套烟具!载伯涵呆呆的看着谭鑫培在他的徒弟的服侍下开始吸上了,这才反应过来。
  “谭先生,我全您最好还是早点戒掉为好!”载伯涵一脸严肃的厉声说道。
  “王爷,这是怎么了?咳咳!”谭鑫培吓了一跳,一口烟吸呛了。
  “谭先生你可知道这东西有何害处?”
  “害处?”谭鑫培被载伯涵问住了,又吸了一口才说道,“小人只知道这东西提神解压,就是费些钱财,不抽的时候提不起劲罢了。”
  “谭先生有所不知,大烟这东西可不仅仅是费些钱财,不抽的时候提不起劲而已。这东西吸多了会上瘾,一但不吸就会感到不安、流泪、流汗、流鼻水、易怒、发抖、寒战、打冷颤、厌食、便秘、腹泻、身体卷曲、抽筋等症状,吸食的量会越来越大,一但吸食过量就会致人死亡。就算不死,长期吸食也会使人虚弱消瘦容易得病,损害肝和肺,易得肺癌,身上生坏疽,还会倒嗓,使人声音沙哑。最早卖给中国这东西的英国早就把这列为禁药,禁止吸食了!”载伯涵一口气说完了,然后盯着谭鑫培。
  谭鑫培听完目瞪口呆,啪嗒一声手里的烟枪掉到了桌子上,唱戏凭的就是这嗓子吃饭,若是倒了嗓,那就算是完了!谭鑫培被载伯涵说的吓住了。
  “咕”谭鑫培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咽了口吐沫问道:“王爷,您,您没骗小人?”
  载伯涵一声叹息,自虎门销烟,烟害荼毒国人已一甲子有余,可上至王公大臣,下至贩夫走卒,却仍不知其害,视之以身份象征而趋之若鹜。
  “我有何必要骗你?不光这些,长期吸食还会绝嗣,女性怀孕期间吸食就算不流产,生下的多半是死胎怪胎。且常吸食的都不能长寿。”
  “可,可这,这么多贵人都在吃……”谭鑫培还是不太相信。
  “谭先生若实不信可以找大夫问问,最好是找个洋大夫,话已至此,还请谭先生自行斟酌。最后提醒一下,这烟膏越纯毒性越大。”
  劝解了一下后,载伯涵和谭鑫培约定好了便告辞了。
  “搞定一个,下一个找谁呢?”载伯涵出了谭鑫培的院子掏出来一张名单看了起来。为了这事万无一失,载伯涵列了一张名单,几位名角和大厨载伯涵打算自己上门去请,这谭鑫培便是第一站。
  随后的几天时间里,载伯涵把能拜访的一一拜访到了,由于八国联军占领了北京,各大戏班解散,这会儿都没事儿可干,不少人都同意了,不过还是有人拒绝,还有一部分人是南下上海唱戏去了,一时找不到人。好在载伯涵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有着足够的后备人选。
  不过载伯涵之前不清楚,这回一接触才吓了一跳。整个伶界可谓是烟毒泛滥,这些戏曲演员,尤其是名伶,几乎是各个抽大烟,越是名角,抽的越是厉害。问起缘由,大多都是说提神解压。的确,传统戏剧并不像后世人们在电视综艺节目,比如春晚上看到的那样,十几二十分钟一个小片段。传统戏园里往往是一整出大戏好几个钟头,这对演员的体力精力都是一种考验,而大烟有一定的兴奋作用,一开始有些人可能真的是为了更好地表演。
  不过就载伯涵来看,基本上都是有钱摆谱。据载伯涵了解伶人的社会地位提高也就是同光年间的事儿,至于收入提高也不过十年左右,这些有了钱又有了地位的艺人急需要一种能够彰显自己身份的方式。由于上层旗人王公贵族吸食鸦片成风,与其密切交往的这些艺人就有样学样吸上了,而且吸大烟极其费钱,这正好又可以显出自己有钱。至于那些新生代的艺人,他们的师傅往往都是躺在烟床上,一边吸着烟一边教戏,耳濡目染之下也就学会了。
  对于这种现象,载伯涵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虽然一一规劝了,但大多数人都态度迟疑,有的根本就不信,只有少数听得进去,载伯涵只得叹息。看来这禁毒事业任重而道远啊!
  不提这些,载伯涵一番操作下来,演员、场面加乐师足足三十多人,载伯涵看着这人数不由得直呲牙,要知道这会儿使团定下来的也才就四十几人。他这一出手,人数直接就翻了一番,可这人少了也不行啊,人太少了很多戏就没法演了,但愿名单报上去不会被驳回来。
  这还只是戏班,还有聘请的厨师。载伯涵找了鲁菜、淮扬菜和粤菜的大师傅,本来载伯涵还想请位川菜的师傅,要知道后世在外国最流行的中国菜其实是川菜。不过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个年代的外国人不一定能够接受得了原汁原味的川菜,后世的外国川菜很多都是改良版的,于是便吧川菜排除在外了。
  除此之外载伯涵还给曲阜的衍圣公去了电报,像他借几个孔府厨子。
  其实最一开始载伯涵是希望衍圣公孔令贻能够随自己赴德,可惜当代衍圣公孔令贻是一个顽固保守派,抵制洋务十分坚决,根本就不愿意出洋。没办法载伯涵只好退而求其次,才上奏请派孔氏南宗的孔庆仪。不过孔令贻对载伯涵借孔府厨师的事情倒是一口答应。
  孔府菜可以说是鲁菜的代表派系,以美食美器著称。前世载伯涵去三孔旅游的时候就吃过所谓的孔府菜。不过那是载伯涵还在上学,吃不起大餐厅,就在三孔对面的一家所谓正宗孔府菜的馆子里叫了一份孔府豆腐。但端上菜来,载伯涵却大失所望,感到自己被骗了。端上来的不过是一盘用蘑菇、黑木耳、青菜炒的豆腐,酱倒是放了不少。
  这次向孔府借厨师,载伯涵算是开了眼。不说别的,光是餐具就拉来了一车!哪道菜用哪个家伙事儿盛都有讲究,这下载伯涵算是满意了,一桌儒宴绝对能让那些洋人开了眼!
  不过,现在嘛,还是先让这些厨师跟自己做几顿饭吃吧!
  醇王府大食堂的饭实在是太难吃了,载伯涵感觉再吃下去自己恐怕要得厌食症了,这会儿名厨在侧,再吃那些“猪食”,对得起自己么?
  嗯,嗯,好吃!
  出行前的大半个月是载伯涵穿越之后过得最舒服的一段时间,实在是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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