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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慕靳之在拨了第十个电话依然显示无人接听后，面无表情地站直了，绕过车头，走向他那辆柯尼塞格CCR的驾驶室。
开了车门，慕靳之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拨出了另外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刘同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二少……”
慕靳之单刀直入，一点铺垫没有，开口便问，“她在哪？跟谁在一起？”
刘同：“……”
刘同心里苦，他只想当一个跑腿的司机，接人送人，拿拿死工资。为什么慕家二少一定要用重金收买他？
他明明已经严词拒绝过了啊……
灵魂拷问：长期饭票和天降一笔横财，你怎么选？
一秒、两秒、三秒……
慕靳之掐着表，声音里淡淡的，“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你可以选择主动投诚，或者我想别的办法逼你投诚。”
不用选了，刘同根本没得选。
电波里，刘同的声音带着愧疚无奈的哭腔，“湖滨区，江干西路，‘1933’酒吧。我给你发定位。”
“不用。”
刘同办事向来到位。既然选择了投诚，定位还是要发的。万一需要呢？
发好了定位，刘同仍回到通话界面，踟蹰了半晌，可怜巴巴说，“二少，能别供出我么？原小姐对待叛徒，手段向来凶残，我这上有老，下有……”
“这是你的事。”慕靳之打断他，发动了引擎。
电波里，刘同已经在惨淡兮兮的吞口水，遥想自己苦情的未来了。
“如果你够聪明，就会有办法持续证明自己的物有所值。”慕靳之提醒他，“管好你的手机，和你的嘴。懂？”
“哦，哦哦，懂。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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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野！晴野！你醒醒！”皮衣领子被人扯着摇晃，“原晴野，醒醒！”
嗷——！
老子睡得正酣畅呢，哪个不长眼的扰人清梦啊，拖出去赐一丈红！！！
“醒了？晴野你可真有本事啊，在这儿你都能睡得着？”
原晴野坐在沙发上缓了好久，梦里是一片白茫茫，空气中似乎有消毒水的熟悉味道，应该是医院，奇怪的是，梦中的她不是穿着熟悉的病号服，而是身披婚纱，手里还有一束捧花，门吱哑一声开了，门外的强光太亮，原晴野下意识地皱眉闭眼，微微睁眼的一条缝中，看到逆光而立的是一个高大英挺的男子，穿着一身挺括的黑色礼服，款款向她走来。
我擦！她这眼睛刚适应了强光，男人的五官渐渐显现、渐渐清晰，关键时刻啊，就他妈的被这么无情的打断了。
原晴野真想白眼一翻直接撅过去继续睡继续梦，可现实潮汐般扑面而来——
咚咚咚锵锵，咚咚锵——
架子鼓震耳、电吉他噪音，键盘在鬼畜，贝斯在激越……
好吵啊。
脑子虽然还是有些晕，但很明显这回笼觉她是睡不下去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看四周，空荡荡的酒吧卡座，只有舞台上的乐队还在“声嘶力竭”没日没夜地排练。
原晴野拢了拢身上的皮衣，摸着口袋掏出一颗水果糖，撕开包装，“吃么，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