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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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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男子,张之然还是有些担当的,知道什么话应由自己来提。酝酿一番后开口道:“梅姑娘,此时天色已晚,我看寻找山谷出口一应事项不如明天再做吧,今晚我们就在这茅屋里休息好了。”
  见梅枝茹并不答话,张之然继续说道:“这茅屋除了仓库外,其余的房间有三间,何同前辈和曲合前辈已故去,曲离前辈应尚还在人世,我们不好住在新故的两位前辈房间打扰他二人,不如。。。”
  原本张之然的意思是自己去住仓库,梅枝茹去住曲离的房间,两位逝者故居就不去打扰了。只是话还没说完,梅枝茹就接口道:“我看还是张公子你在曲合何同前辈的房间里挑选一间,另一间小女子来住,毕竟曲合前辈嘱托你我二人来此,我想他也不愿看到张公子你住在仓库里委屈自己。而且既然曲离前辈尚在人世,我们未经允许就住进他的房间也不好。”这梅枝茹毕竟比张之然的江湖经历多得多,对于故去亡灵一事看得要淡一些,而且也相信同为江湖中人的两位前辈和自己的看法相去不远。这提议一说出口,张之然就有点为难了,张之然是相信世上有魂魄一说的,总觉得二位前辈新故就住进去是不敬。梅枝茹看出张之然有些不愿,随即说道:“若张公子实在不愿,不如就在仓库先委屈几日,民间有说法,魂魄归来只停留七日,七日之后我的病情若被张公子缓解,且我们能离开这里,此话也不必再提,若不可,张公子再住进二位前辈的故居也无妨。”
  这一番话着实打动了张之然,心里想着这么办也好,就点头答应了下来,随后当先迈步走向仓库。
  一夜无话。
  这一觉睡得踏实舒服,张之然早上一起来顿觉神清气爽,自己十几年的人生从未经此大变,疲累加持下,张之然感觉状态达到了从未有过的巅峰。随手推开门,准备去茅屋后边不远处的清泉洗漱一番,出来之后看到“内”字房间房门紧闭,想来梅枝茹还在梦乡里,没必要去叫醒对方,张之然决定自己一个人先去洗漱。
  来到清泉一番洗漱过后,张之然往茅屋走去,一路不见梅枝茹,看了看时辰,觉得这梅枝茹私底下居然是个会睡懒觉的人,也是有趣。走到茅屋门口却突然发现梅枝茹竟昏倒在茅屋门口,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看到梅枝茹扑倒在地,连忙扶起唤了两声,并没得到回应。看着梅枝茹这脸色苍白如纸,心想大概这就是梅枝茹说的发病了,赶紧把住她的脉门,以昨日修炼出的奇怪力量探入她的经脉。
  这一探,把张之然吓了一跳,从昨天之前,张之然还不曾有过以内力探查经脉的经验。凭感觉而言,这位梅枝茹的经脉和自己相比那简直就是天地之差,梅枝茹的经脉晦涩难通,张之然这股内力运进其中速度极其缓慢,且张之然又有种自己运力一猛就会伤到梅枝茹的感觉。此时也只能一点一点的将内力导入。
  不知过了多久,张之然的内力终于遇到了阻塞,张之然不敢冒进,只能缓缓运力寻找位置。然而这阻塞一碰到张之然的内力便如阳春化雪,片刻消弭。张之然不清楚这是为何,不及细想,待阻塞刚一退尽,怀中的梅枝茹一声咳嗽,就这么醒转过来。
  “梅姑娘?梅姑娘?”练就了药王经的张之然再不复之前的迟钝,梅枝茹睫毛刚动,张之然就察觉了,赶紧唤起对方的名字。
  梅枝茹睁开眼,看到张之然半跪着抱着自己,一只手抓着自己的手腕,刚想说什么,但注意到此时自己所处的环境是茅屋的门口,昏倒之前的记忆慢慢涌现,责怪之语最终被梅枝茹生生咽下。“是张公子救了我?”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好像是发病了,就昏倒在这里,之前你让我在你发病的时候为你诊脉,其实我不太会,只能用那个什么内力探查你的经脉,谁知这内力运着运着,你就醒了。”
  梅枝茹听完,脸上有惊喜之色划过,连忙说道:“是了是了,这就是为什么曲合前辈说你能保我不死了,真的没想到药王经居然如此厉害!”
  这下子张之然也懂了,药王经救人的方式竟如此简单,不过嘛。。。
  想到一些事,张之然突然说道:“我突然想到,如果以后梅姑娘你再发病,没来得及出房间就昏倒怎么办?”
  梅枝茹高兴归高兴,不过第一个动作还是抓着张之然的衣袖,借力自己坐了起来,然后先道了个谢,说道:“不如这样,我在张公子你的屋内挂个铃铛,铃铛上面系根绳,绳子那一头留在我的屋内,我只要一觉得发病了就摇铃,然后张公子你就直接来我屋内就好。”
  这倒是个办法,张之然考虑之后,回身摘下茅屋门口的铃铛,按照梅枝茹所说操作了一番。
  “好啦,既然这些问题解决了,我们不妨考虑一下之后的问题,咳咳,梅姑娘你这病发病可有什么规律?”见梅枝茹摇了摇头,张之然只好继续说道:“那晚上就算了,白天的时候梅姑娘你最好活动在我的视野之内,然后我们再约定时间,比如。。。比如梅姑娘你如厕,洗澡,都要提前约好时间,时间过了梅姑娘你还没回来,那。。。那我只能去寻你了。”张之然这番话说到最后自己的声音都不觉小到微不可察了,然而即是如此,这些话张之然还是不得不讲。
  梅枝茹知道这是对方考虑的周全,虽羞于张口答应,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件事约定好了之后,二人的关系反而有些微妙,虽说是件开口之人羞涩答应之人更羞涩的事,说出来之后却都感觉对方似乎亲近了些许。
  “那今天上午我继续修炼药王经,巩固巩固,梅姑娘你要去哪做什么事我们都提前约好便是,如果方便的话,我就在离你不远的地方修炼就好。”
  “嗯,张公子你药王经刚刚练成,是该巩固一番,小女子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想做的,一会去厨房备个早餐就是。那,下午我们是继续寻找机关吗?”听张之然只说了上午的计划,梅枝茹就猜到了他下午想要干什么,先提了出来。
  张之然点头承认,二人计划一番,这一日安排妥当,一切便都按计划进行。
  上午梅枝茹在哪,张之然就在哪修炼,下午一同寻找机关,当真是形影不离。一上午修炼下来,张之然的内功真可谓一日千里,以张之然的眼光来看,内力比之前也就强了四五成,算不得什么,但若是有外人得知,定会惊得合不拢嘴。到晚上,二人互相道了晚安就各回各屋休息去了。
  这样的日子一共持续了七日,到了第八日,仓库中的粮食见底,肉蔬在这炎炎夏日之中更是早早腐坏,可二人对于机关一事一筹莫展。这第八日,张之然离开房间以后并没有直接去洗漱,站在廊中,没多等,梅枝茹的房门就打开了,开门之后看到张之然在这里等自己,梅枝茹清楚是怎么回事,径直走到饭桌旁坐了下来。
  张之然跟着坐好,开口道:“梅小姐,我想我们之前的计划可能行不通了。”
  梅枝茹心里了然,接道:“既已寻了七日,这茅屋内外找了个遍都没有,那要么这机关本就很难发现,要么就根本不存在这样一道可以离开山谷的机关。”
  张之然面上不说,心里却有些急,之前先生说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也没说要办多久,自己到三医庐来治病,已经是用掉了两个月时间,无论什么事估计先生都已经办完了吧,若自己有离开的信心,那时间拖着倒也无妨,可现在离开的希望还不知在何处,而自己只能整日做些无用功,这急躁之情随思考愈发浓烈。
  “其实,小女子倒是想过一个办法。”对面的梅枝茹突然开口道。
  “哦,请说。”乍一听到梅枝茹的话,张之然赶紧说道,连声音都大了些。
  “不知道张公子有没有听说过轻功?”
  见张之然摇了摇头,梅枝茹解释道:“就是一种身法,有用于疾行奔走的,有用于左右腾挪的,还有借力登高的。”
  张之然一点就透,说道:“梅姑娘可是说有法子翻过这四周峭壁?还请姑娘教我。”
  “张公子误会了,小女子是懂一些轻功秘籍,但是这四周的峭壁之高,远非那些轻功可以达到,张公子就算修炼了,恐怕也。。。”
  “那姑娘想的到底是什么办法?”张之然语气略有失望。
  “其实张公子你可知轻功的由来?”
  张之然急躁归急躁,不过性子还是那个读书人的性子,听到事有转机,就拱手比了个请的手势。。
  梅枝茹清了清喉咙说道:“这天下轻功,最开始的想法都是能以人类之躯,借用内力仿效某些动物的方式来改变运动方法,我前几日观这峭壁上竟有一种生物能自由来去,不知是用了什么方法,不如张公子你去观摩一下,若能学到,我们离开这里有望。”
  效仿古人,自创轻功。梅枝茹的意思就是这么简单。张之然哪里晓得自创一门轻功有多难?听见了梅枝茹这一方法的确可行,直接点头道:“那就先这么办,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峭壁四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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