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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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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就在这时,忽然从远处传来的怒喝声,让在场之人都心头一跳,灰衣人头领下意识的收招后跳,惊疑不定的向远处望去。
  官道上不知道何时起出现了一队官兵,大概百十来人。除了为首一人身穿官服以外,其他人都身穿铠甲,那些精良的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颇具声势。
  这是一队精锐官兵!
  发现对方的身份后,灰衣人和徐老头都有些错愕。一般情况下江湖中人和朝廷官兵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特别是像他们这样纯粹的江湖仇杀,朝廷反而求之不得,巴不得他们自相残杀都死个干净。
  徐老头虽然如其他江湖中人一样非常厌恶朝廷的鹰犬,但此刻心中却又羞愧的有些期待起来。
  那灰衣头领眯起了眼睛死死的盯着这群多管闲事的官兵。
  只见为首一男子大概三十多岁,剑眉星目,此刻他正一脸怒容,整个人在那身官服的衬托下更是显得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不过,他身旁一位同样骑在马上,那个身穿铠甲的副官神情则有些尴尬,低声在跟他讲述着什么。
  对此灰衣头领心里有了点底,不再理会那些官兵,猛然向前跨出,几步便来到了徐老头面前,提刀便砍,一抹寒光照着徐老头面门劈去!
  “放肆!尔敢!”身穿官服的男子虽然正在听部下解释朝廷与江湖莽夫之间的一些“默契”,但他的目光却一直盯着他们,见那灰衣头领居然无视他的存在再次出手,于是更加愤怒的喝到。
  灰衣头领一动,身穿官服的男子便已经开口怒喝了,而当灰衣头领的刀已经当头劈下的时候那声音才传过来。灰衣头领被这带着官威的怒喝咋的心头一跳,提起的内力也跟着一岔,自己暴起的一刀不仅没有立功,反而一滞之下被徐老头抓住破绽,一个侧身躲过自己的一刀后欺身而进,一掌拍中胸前,就好像是被石头砸中一样,胸前传来一阵剧痛,同时心肺中间好像被一直手掐住一样,一时间竟无法呼吸!
  只见灰衣头领被徐老头震退数步,“噗”的喷出了一口暗红的鲜血,喷出一口淤血后灰衣头领猛地喘了几口粗气。要不是徐老头伤势颇重,灰衣人又身穿着一件软甲,这一下便能要了他的命!
  至此,灰衣人也是惊怒异常,推开护在自己身前的手下,对着那男子森然说道:“不知道这位大人官居何职啊?!手下官兵可有入流高手啊?!”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这是对自己赤裸裸的威胁和蔑视啊!穿官服的男子脸色一下涨得通红,怒道:“你!放肆!我乃殿阁监察使萧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尔等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持刀杀人!简直目无王法!来人啊!给我拿下!”
  这一下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一旁的副官心中直骂晦气,这趟差事居然要护卫一个比自己这个武将还要耿直的文官!但话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他也无法在其中周旋了,而且对方确实太过于目中无人了一些,要知道当今皇帝本身就不喜欢这些不受管束的江湖中人,如果此刻他不战而退丢了朝廷的威严,那他的下场一定很惨,他家人也将受到牵连。
  只见这位副官脸色变换半响,最终神色一定。
  “布阵!”
  随着副官的一声怒吼,摆成长龙的队伍迅速开始变换阵型,整个队伍的气势徒然一换,一股肃杀之意迎面传来!
  “给我上!杀了这个老不死的!抢了秘籍就走!”灰衣头领同样怒吼起来,他望着那个朝廷命官眼中恨不得要喷出火来,他知道此刻他们并非这队精锐官兵的对手。
  不过,他身边的手下却并没有听从他的吩咐,反而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他们都明白,虽然眼前的徐老头已经身负重伤,但确实有能力拉一两个人垫背,再加上不远处那群杀意森然的精锐军队,他们已经胆寒,心生退意了。
  灰衣人脸上阴沉的似乎要滴出水来,不过最终他还是忍住了,没有训斥这群手下。目前局势十分明朗,若现在强攻,他们会胜,但也只可能是惨胜,没有几个人能够活着回去。
  “殿阁监察使,萧吉!你给老子等着!走!”虽然心中无比不甘,无比愤怒,但他只能选择丢下一句狠话,然后迅速退走。
  除了那个殿阁监察使以外,在场的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
  徐老心中那口气一松,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爷爷!爷爷!”
  “快救人!”
  ......
  傍晚时分,龙门镇上炊烟袅袅,在夕阳的余晖下一片祥和。
  “贤子,我听虎子他娘说,你们最近都没在一起玩了,是又闹什么矛盾了吗?”陈贤家中,陈母望着正在狼吞虎咽的儿子开口问道。
  “唔,没有哇,只是他们都不愿意和暮璃一起玩。”陈贤腮帮子一股一股的,答道。
  “你怎么情愿和那个胖丫头玩,也不跟虎子他们玩呢?”陈母又问道。
  “她一个人很可怜啊。”陈贤理所当然的答道,然后又有些疑惑的问道,“难道爹娘也嫌弃暮璃胖么?”
  “呃,没有,我们大人怎么会像你们小孩那样以貌取人。”陈母摇了摇头说道,同时心里暗想,那丫头现在是胖了点,但以她的眼光看来那丫头的五官其实都长得十分漂亮,假以时日待她长大成人瘦下来后应该会是为漂亮女子,到时候还不知道该谁嫌弃谁了。
  “哦。”陈贤末了又有些得意的说道,“其实还有一点,她娘是江湖中人啊,会武功啊,说不定哪天心情好就教授我武功了呢?!”
  陈母和一旁的陈父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诧异,不过他们这时也没有多说什么。
  待陈贤睡着后,陈父一边洗漱一边轻声问道:“有没有觉得咱儿子过于精明了些?”
  “什么叫过于精明,你是想说贤子有心机吗!?”陈母不满道,“孩子只是小,不懂事,但又不是傻子。”
  “也是哦。”陈父点了点头。
  “而且要不是你尝尝灌输他那些英雄侠客的事迹,他也不会对习武如此上心。”陈母翻了个白眼。
  “那不是去年他看见紫宵山收弟子的盛景了嘛,看他好奇,我又想起我爹娘的遭遇,便忍不住多讲述了些江湖上的事。要是当年我上了紫霄山...”提起他爹娘后,陈父的神色变得有些阴沉起来。
  陈母看见了,过去拉着他的手,柔声道:“好了,都过去了。而且当年你要是上了紫霄山估计就瞧不上我咯。”
  “瞎说,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遇到了你。”陈父反手抓紧了她的双手。
  “就喜欢说些甜言蜜语。”陈母轻笑,然后认真说道:“孩子还小,也聪慧的很,你要好好引导才是。”
  “那是自然,我一直在教他成为一个正直忠义之人,他要干把心思放在邪门歪道上,我第一个教训他!”
  ......
  恒历十三年,小暑
  秋去春来,转眼间十个月的光阴便匆匆流逝了。
  京城,箫府
  “哈!...嘿!...哈!”府中后花园,一片草地上,一个六七岁的男童正在练功。这孩子长得虎头虎脑,生着一对铜铃一般大的眼睛,十分精神。此刻他那双浓密的一字眉正紧紧的皱在一起,汗水不停的从他黝黑的脸庞滑落。一旁站着一位白发老者,正在指导他练功。
  这二人正是十个月前死里逃生的爷孙二人,当年救了他们爷孙两一命的正是箫家家主萧吉。然后一方有意招揽,一方有意报恩,于是他们爷孙两就跟着萧吉来到了箫家。
  远处房屋的拐角处,不知何时起出现一张长得极为俊俏的稚嫩面孔,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正偷偷看着男童练功。徐老头似有所觉的往那边看去,那黑溜溜的双眼便像受到惊吓一般缩了回去。
  徐老头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偷师乃是江湖中的大忌,但想到对方的身份以及这一年来箫家对自己和孙儿的照顾,再加上自己孙儿所炼的这套拳法并非徐家密不外传的《虎霸拳》,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好你个臭小子!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能偷看别人练功!”过了许久,忽然一个长得和那俊俏小孩有七分相视的俊朗少年把那个偷窥的孩子给拎了出来,佯怒道。
  “啊~放开我~放开我!凭什么你们都能练武功就我不能练!不公平!”小孩被那少年拎着,犹如一只小鸡仔一般挣扎个不停,但就是无法挣脱出少年的掌心。
  少年一边往徐老头这边走一边摇头叹气,走到徐老头面前后才丢下自己这个调皮的弟弟,对着徐老头行了一个抱拳礼,恭敬道:“小弟如此妄为,让徐老为难了。”
  “呵呵~无妨无妨,已经习惯了。”徐老摇了摇头笑道,“再说了,铁木现在练的这套武功本就答应传给箫家的,作为当年救命之恩的回报,所以看了也无妨。”
  少年闻言谦逊的笑了笑,然后看了看正在练功的男孩,顿时眼睛一亮,赞道:“铁木不过才七岁,便已经将这套拳法练的如火纯青,实在令人惊叹。”
  “哪里哪里,还差得远呢,呵呵~”徐老嘴上虽然在谦虚,但却是笑的很开怀,看得出他其实对自己孙儿的表现也很满意了。
  “这有什么!如果让我练功,我保证一年内便可以超过铁木大哥!”那个调皮的小男孩不服气的接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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