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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已经停了。
一轮新月出现在天中,而莲所造的月亮已经黯淡下去。
看来她们已经没有足够的能量去维持了。
车厢上,诸葛村夫和王司徒站累了,开始趴着观看。
“咔嚓”一声,诸葛村夫剥开一颗瓜子——当然是用嘴剥的,他的双手被点了穴,还没有恢复知觉。
“唉,明月当空,把酒问天。这时候应该有酒啊!”他叹道。
“秀色可餐,有这么好看的小姐姐在表演,没有酒也心甘!”王司徒用嘴咬起一颗瓜子,轻松地咬出瓜仁,然后吐掉瓜壳,道:“格瓦拉大叔的品味还可以嘛,居然是牛奶味瓜子。”
“啥品味,还是核桃味瓜子好吃!”诸葛村夫嘟囔道,又剥开一颗瓜子。
“红莲小姐姐,白莲小姐姐,黑莲小姐姐,加油加油,一定可以战胜岁月神偷!”王司徒看着场中形势,低低地呼着。
他和村夫不知道这三个女人名字,就按颜色给她们取了代号。
诸葛村夫斜睨了他一眼,道:“你不是一直嚷嚷着叫我给你算算未老的老婆吗?”
王司徒一听,生气地“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理他。
诸葛村夫笑道:“喂,还生气啊?其实,那半个神命金珠——”
“你没用?”王司徒转过头,惊喜道。
“用了。”诸葛村夫无奈道。
“哼!”王司徒又转过头去。
片刻后,他又转过头来,道:“算啦,原谅你了。我也想花花和草草呢!”
其实,他早就原谅他了。
因为,从他们相识那一天起,他就知道,诸葛村夫是这样一个痴人。
为了一对白马,可以用掉一次预知命运的机会。
为了那些看起来无关紧要的东西,而做出一些不计代价的事,这就是诸葛村夫。
别人在乎的权力、声势、地位、财富,他都不在乎;而别人认为无意义的那些事情,他却充满虔诚的感情。
他可以花上一个下午看蚂蚁打架,然后在一方战败的时候调停战局;也可以用一整个晚上,数清银河的星星到底有多少。
在世俗人眼里,这叫痴傻;而在王司徒心中,此乃真趣。
所以,以他的心高气傲,也从心底里愿意把诸葛村夫当朋友。
所以,很多时候,他会悄悄地让着这个朋友,竭尽全力地保护这个朋友,让他可以做那些很弱智很痴傻的事,让他得以做一个痴人。
因为王司徒自己是一个很现实很功利的人。
世上的事就是这样,同类型的人或许可以成为同事、搭档、伙伴;但往往是不同类型的人,可以成为最好的朋友。
因为他们互相欣赏对方独特的东西,长短相补,相处起来更加舒服。
所以他喜欢诸葛村夫。
诸葛村夫又一次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道:“虽然我已经没有神命金珠,但我还是知道,莲的女人会和你有关系的。或许,做你的老婆也不一定呢。”
王司徒瞪大了眼,道:“你干嘛露出那种奇怪的眼神?你以为这样故作神秘,我就会相信吗?”
他顿了顿,一甩头,道:“当然,以我的丰神俊朗、英姿潇洒,被莲看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诸葛村夫哈哈大笑,道:“还真是不要脸哪,说说看,看上哪个了?”
王司徒道:“都、都要,可以吗?”
诸葛村夫道:“滚!”
王司徒假咳一声,道:“这红莲,鹅蛋脸、柳叶眉,一顶珠花龙凤冠,更显端庄典雅,倒是令人有顶礼膜拜之心。”
诸葛村夫道:“黑莲呢?”
王司徒一愣,脸上起了红晕,扭捏道:“她一袭黑袍裹身,披肩长发如黑色云瀑,真是衬得肌肤如雪呢。”
诸葛村夫道:“诶,你看到没有,这女人刚才好像朝我们看了一眼呢。那瓜子小脸真好看,就是冷若冰霜······”
王司徒道:“这算什么,她刚才一脚踢窃?格瓦拉,那又白又细的大长腿、腿、腿,略略略略——”
说到这里,他已经满嘴冒出白沫,连话都说不下去了。
诸葛村夫一脸担忧地看着王司徒,心道:糟糕,想不到这厮真看上莲的女人了,咋办?这可是大乘境的高手,而且这黑莲一看就是女王型人格,煞气很重啊。
王司徒还在努力地说出话,眼睛痴痴地看着场中。
过了很久,他才缓了过来,道:“这白莲嘛——”
诸葛村夫忙道:“她怎么了?。”
王司徒笑道:“我知道,原来你在意她——哈哈,虽然她没有发育完全,但是秀美绝伦——你果然是邪恶的萝莉控啊!”
诸葛村夫“嘿嘿”了一声,道:“总会长大的嘛。诶,你说白莲剃个光头是干嘛?”
王司徒道:“可能是一种宗教仪式吧。莲嘛,就刚才所见所闻,我估计是一个搞秘密信仰的组织。”
······
他们兄弟俩在车顶上,磕着瓜子聊着女人,车前几个人却打得你死我活,险象环生。
“喂,我说,我们兄弟俩**丝,这么聊天是不是有点狂啊?”
“这有什么,又没人听到。”
却不知,大乘境高手的耳目神识灵敏度是常人的三倍,他们的话八九成被莲听到了。
只见三个女人脸上神色变幻,红莲倒是始终笑吟吟的;黑莲一张俏脸更白,冷得像要结冰;而白莲这个小尼,已经咬牙切齿,几次向着他们瞪过来,杀气满溢。
奈何这两个二逼根本没领会,还以为人家看上他们了。
这时候,窃·格瓦拉趁着她们分心,忽然放弃防守,倏地向前突进,他的身法竟也是神鬼飘忽,绕着三人游走,瞬间拉出数十道残影。
然后,只听一声“惊呼”,红莲双手紧紧捂住腰间,连连后退。
窃·格瓦拉闪回到原位,手中拿着一条红色腰带,放在鼻尖深深地嗅着,笑道:“嗯,好香~”
红莲终于变了脸色。
她一字一句道:“我原本念你成名不易,想结个善缘——”
说到此处,她双手一拉,“哗”地把外裙脱了下来,甩向天空。
“哇!”诸葛村夫和王司徒同时叫道,“好有料!”
她里面,居然穿着一套红色蕾丝的劲装,将浑身凹凸绷得淋漓尽致。
但窃·格瓦拉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因为他看到那件红裙居然一直往天上飘啊飘,竟然裹住了那一轮明月。
远远看去,就像一个红灯笼高悬天心。
月色变成绯红,涂染整片森林。
莲的三个女人交错环绕,围着窃?格瓦拉形成一个怪异的阵势。
琵琶激越。
洞箫轻扬。
歌声曼妙。
奇怪的乐声仿佛从天上月宫飘落。
“在那明月升起之时
点亮红色的灯笼
祭典上响起伴奏的信号
诱惑的夜蝶,翩翩起舞
······”
窃·格瓦拉脸色死灰,回头大吼道:“是极乐净土!”
曾经血洗了东胜瀛洲,一夜覆灭三个宗门、六座城市,击杀两名观神境的神曲——极乐净土!
诸葛村夫懵懂道:“极乐净土是什么?”
他和王司徒还愣愣看着莲的三人翩翩起舞,眼睛都挪不开。
此时,红莲、黑莲、白莲三人宛如花蝶穿梭,时而婉转,时而放荡。
动作很慢,又仿佛很快,快得不着痕迹。
“立刻前往极乐净土吧
且歌且唱,遵循本心
让我听听你的歌声吧
手舞足蹈,忘却时间”
歌声还在唱着。
红莲身上宛如火焰流转,诸葛村夫和王司徒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耳朵里全是那诱惑的声音。
而眼中只剩下一团团流火。
“今夜一起狂乱绽放吧
就连那美丽绽放的花朵
亦终有凋零之日
既然如此那就在这一夜
寻求更加炽热的****
稍微来做点快乐事吧”
窃·格瓦卡再叫了一声,发现诸葛村夫和王司徒已经陶醉其中,没有反应。
一旦沉迷,就无法抽身!
他也是心中气苦,要不是这两个先天境小废物对他关系重大,他自己早溜走了。
这世上,能够正面抓住岁月神偷的,除非是一名观神境尊者。
而他甚至有过从游心境圣人底下逃生的成功记录,神偷之名由此鹊起江湖。
“这是梦境还是幻觉
没有谎言与现实的世界
动身前往极乐净土吧
且歌且唱,遵循本心
无需挂念那凌乱的发丝与喘息
手舞足蹈,忘却时间
今夜一起狂乱绽放吧”
听到此处,王司徒已经再也忍不住,血红双眼猛地凸出,浑身抽搐着,摔下了车顶。
“噗通”一声,紧接着,满脸鼻血的诸葛村夫也摔了下来,砸在王司徒身上。
他不断口吐白沫,嘴里还叫着:“她、她向我招手——”
王司徒“哎呀”痛地翻了个身,痴痴道:“她笑了,她笑了······”
他们的世界在旋转,在颠倒,在纵情狂放!
窃·格瓦拉不再管他们,一回头,忽然看见白莲那一对小小的雪白色赤足翩翩旋转,脑中“轰”的一声,僵了片刻,原本死守的心神瞬间打开,最狂乱最隐秘的欲望如洪水般倾泻而下!
“那样一对小小的赤足啊,如果捧在手里——”他的眼中现出一丝迷离,然后额头上那枚不死鸟之眼忽然裂开,流出黑色的血。
“咔嚓咔嚓”,披在身上的魔女斗篷片片开裂,飞舞风中。
耳中想起“嗡嗡嗡”的声响,“一起绽放吧”“燃烧吧”“前往极乐净土吧”
······
那强烈的节奏感在脑中盘旋不去,反复激荡,一直回响。
他的最后一眼,是看到黑莲的那一双大长腿反复舞蹈,眼花缭乱。
“鬼舞步!”他吐出最后三个字,然后就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