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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夏音的梦与晓古城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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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于好梦被打扰的晓古城,回到别墅以后,精神还是有些疲惫的安洁莉尔在将夏音交给琉安置以后,就将自己埋进五米宽的豪华大床开始了舒舒服服的安眠。
  
      一夜无话,经过了一晚上的休息,安洁莉尔因为炼制禁忌之药而消耗的精神基本恢复,在朝阳透过天鹅绒窗帘为蕾丝大床挂上金边的同时,她就睁开了那双宛如红宝石一般的双眼。
  
      “再次体会到身体强大的好处了。”安洁莉尔喃喃自语道,“比起炼制贤者之石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炼金过程,竟然一个晚上就恢复过来了,怪不得人们对于生命层次的升华有些病态的追求呢。”
  
      “安小姐,您醒了。”琉打开卧室的门,轻轻走了进来,“需要我帮您洗漱吗?”
  
      “不用了,今天就偷个懒吧。”难得没有低血压的安洁莉尔对着琉笑了笑,同时对着自己使用了光系的清洁魔法。
  
      莹白色的光芒弱下去以后,安洁莉尔略微有些凌乱的长发已经变成活泼的双马尾,除此之外,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彩海学园初中部的校服。
  
      看到打理好的安洁莉尔,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今天早上没办法拥抱自家主人那软软的身体了。
  
      “好了琉,我们去客厅吧,以雪菜那个孩子的情况现在已经醒了吧。”安洁莉尔从床上跳了下来,光洁的小脚在触及地面之前就被一双柔软的室内鞋包裹。
  
      轻轻在地上踢了踢,安洁莉尔就要朝着卧室的门口走去,不过这时,她却被琉给叫住了。
  
      “那个……安小姐。”琉有些难以启齿。
  
      “怎么了?吞吞吐吐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琉。”安洁莉尔有些好奇的问道。
  
      “今天是周六,不上课,所以您不用换上校服。”
  
      安洁莉尔……
  
      安洁莉尔额头流下了一滴冷汗,她完全把自己为了炼制禁忌之药给旷课一天多的时间给忘记了。
  
      等等!旷课?!麻烦了,这下又要被笹崎岬那个家伙勒索酒了!可恶,又犯了将职业病,沉迷炼金的时候完全没办法考虑时间啊~
  
      叹了口气,安洁莉尔的小手再次一会,银白色的魔力包裹全身,斯卡雷特式的白色洋裙再次出现在她的身上,同时双马尾也被一顶附有空间术式的荷帽收纳。
  
      安洁莉尔的形象再次由活泼变为了高贵可爱,嗯,换装全过程依旧被技术出色的琉给全部记录了下来。
  
      ………………
  
      来到客厅,夏音和那月两人早已经在这里等待了,不过两人现在样子让安洁莉尔有些懵逼。
  
      原本弱气的夏音此刻居然用一种十分女王的姿势坐在那里,脸上带着温柔但是明显写着天然黑的微笑,双眼贼亮的盯着那月,一点都没有之前的害羞。
  
      而那月则是浑身微微颤动,一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这个样子简直就像……被希儿盯上的贝拉一样。
  
      嗯~这到底是什么鬼?!
  
      安洁莉尔头有些大的看着这个场景,难不成那个药剂在提升生命本质的同时连人的应该也会改变吗,还有那月你是怎么回事,你可是不是贝拉那只白兔的弱受设定啊。
  
      “安,你终于来了,这个丫头是怎么回事啊,那双眼睛的感觉也让人太你毛骨悚然了吧,仿佛全身都被看穿,一点秘密都没有一样!”那月看到安洁莉尔的到来,连忙向她抱怨。
  
      这个丫头太恐怖了,从半个小时前就一直用这个眼神看着她,无论她采取什么行动都没法抹除那个被人凝视的感觉,哪怕自己抗议,夏音也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她并不回应。
  
      最憋屈的还是她还不能对夏音用暴力手段,毕竟这个女孩也算是她的学生,而且是少有的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在不确定对方情况的条件下,原本强势的她也完全不知道不知道该采取什么措施好。
  
      如果安洁莉尔再不出来的话,她都有跑路的准备了。
  
      听到那月的话,安洁莉尔算是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大概是现在夏音还处于药剂作用的后遗症下,一部分人格在比较之理的作用下和希儿·福罗瓦重合,一部分又处于休眠之中,所以对于外界的交流意识相当薄弱。
  
      而因为芙蕾雅的祝福得到了希儿近似的魔眼的她,又本能的对于美丽的灵魂的向往,所以她才会不停的凝视着那月。
  
      这样猜测着,安洁莉尔把询问的目光投向沉醉于夏音满满人心的白色小兽。
  
      正在夏音怀里重温玛修怀抱感觉的芙芙感觉到铲屎官的目光,抬起她高贵的红色小眼睛,与安洁莉尔对视,两人之间的亲密建立无需言语,安洁莉尔就从芙芙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夏音现在虽然是苏醒的样子,但是确实处于休眠与清醒之间的矛盾状态,自律的接受外界信息,然后本能的反馈出来——简而言之,她在梦游。
  
      安洁莉尔将夏音的状态告诉那月之后,那月小脸上的表情是‘你特喵的在逗我!’有梦游的这么灵动的吗?她刚才可是将亚丝塔露蒂准备的早点都给吃完了,那个礼仪感十足的样子你告诉我她是在梦游?
  
      不对!她刚才吃的好像是那月让亚丝塔露蒂给自己做的早餐,这么没有礼貌的举动显然和这个丫头一贯的风评不符,这么说来她真的是在梦游吗。
  
      “那怎么办?”那月有些纠结的看着安洁莉尔,“她这么盯着我也不是个办法,很难受的说,能叫醒她吗?”
  
      “最好不要。”安洁莉尔否决的这个提议,“夏音现在正处于人格融合的关键时期,贸然打断她会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
  
      “那你说有什么办法?”
  
      “把《眠之书》给她看一下就行了,经过封印之后,那本书大概是最适合和她现在的情况了。”安洁莉尔轻声说道。
  
      “你不早说!”那月恶狠狠的瞪了安洁莉尔一眼,转身去妲丽安沉睡的房间去找《眠之书》了。
  
      安洁莉尔摸了摸鼻子,那月这今天的脾气还真是不好呢,难道是亲戚来了?不对啊,作为律者的她不是应该没东西了吗,真奇怪~
  
      …………
  
      少女在光芒中浅寐,在意识稀薄的她耳里,唱诵得有如壮丽音乐的咒语正不断响起。
  
      迷人的光与音构成洪流,散发光芒的是空间里不断出现又消失的复杂魔法纹路,奏出乐音的则是她自己的歌喉。
  
      叶濑夏音展开不对称的丑陋翅膀,在光芒中作梦,她明白自己正逐渐转变成非人的异形。
  
      不用别人说她也知道,当转变彻底结束,叶濑夏音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对于这一点,夏音不觉得悲伤和害怕,本来就该如此,她只是遵从神订定的世界法则,微微残存的意识中,独留一丝安详。
  
      她帮助的小小生命,那份带着些微温暖的记忆。
  
      她会那么执着地想救那些被无情饲主舍弃的小猫,也许就是将它们幼小的身影和不认得父母脸孔的自己叠合在一起的关系吧,或者那是自己无意识的心愿,为了在彻底消灭以前留下曾经活在这世上的证明——
  
      无论如何,她的愿望达成了,哪怕名为叶濑夏音的少女被所有人淡忘,她所救的猫咪们仍会继续编织生命的丝线。
  
      这样她就没有遗憾了。即使这双沾满同族鲜血而受到诅咒的手,将永远失去将它们抱进怀里的机会——
  
      她想起在最后呼喊她人类名字的那个少年,眼里闪耀深红色光辉,还操控着散发庞大魔力的使役魔,即使如此,他仍惦记着正要咬碎同类喉咙的夏音而放声呼喊。
  
      那身影和笨拙地抱着猫咪的少年重叠在一起,记得他是凪沙的大哥。
  
      不过好像还有一个人,对了,一个有着女神般可爱容颜的女孩,那是她当初的惨剧之后的第一个朋友,她记得,那个女孩的名字好像是……安吧……
  
      就在她想起安洁莉尔的名字的时候,四周的满是光芒的环境突然变化,围绕着她的是澄澈美丽的雪与冰,不用别人说明,夏音就知道那是自己故乡的风景。
  
      出生后只见过一次的原初风景,只用静谧和孤独打造而成的,仅属一人的美丽世界,那完完全全是夏音心中的风景。这里是夏音自己创造出的夏音的世界。
  
      不过,现在这个世界貌似多出了一个人。
  
      “真是个可怜又可爱的孩子呢,不过这个美丽的灵魂,不枉费小安酱特地为你触犯禁忌呢。”
  
      「这是……好好听的声音,这个是谁?」
  
      夏音四处寻找,看看这个像母亲一样温柔的声音是谁,不过却怎么也找不到,她开始焦急起来。
  
      “不好着急哦,我就在这里。”那个声音再次想起,同时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拥入怀中。
  
      夏音侧过头来,只见那是一个有些和她相似的银白色长发的成熟女性,无比完美的容貌,一双紫罗兰般的眼睛里露出浓浓的慈爱。
  
      “你是谁?”夏音不解的问道,尽管这位女神般的女性给她一种十分熟悉和温暖的感觉,但是自己潜意识里却告诉自己,自己和她并不认识。
  
      “我是芙蕾雅。”那个女性微笑着回答,“不过从今天开始,我也是你的妈妈。”
  
      “芙蕾雅……妈妈……”许久不曾呼唤的名词让她心里涌上了强烈的委屈,但是满溢的幸福又平复了她的内心,紧接着,她的意识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人生,那是一个名为『希儿·福罗瓦』的幸福少女的故事。
  
      ………………
  
      明明是周六的早上,晓古城与雪菜起了个大早,两人在弦神岛北区的车站下了车。
  
      魔族特区弦神市是学术都市。制药、机密机械、高科技素材产业等大型企业,或者知名大学的研究机构,都星罗棋布地分布在岛上。
  
      在这当中,聚集了大规模研究设施又格外著名的,就是这条位于北区第二层的研究所街,景观具未来感的街道上,留有浓厚的人工岛色彩。
  
      “——魔导士工塑?”晓古城仰望设于车站前的导览板,朝雪菜问道。
  
      雪菜翻开手写的笔记确认并回答
  
      “是的,凪沙跟我说了叶濑的住址,结果那是魔导士工塑公司的宿舍。”
  
      “记得那好像是制造打扫机器人的公司嘛。”晓古城摸索着模糊的记忆如此嘀咕,大楼进行清扫时能看到的地板打磨机,还有家庭用的自动吸尘器,在商标上应该就印有那样的企业名称。
  
      “对啊,那间企业主要靠制造产业用的机器人偶闻名,研究设施位在弦神市,叶濑现在的养父好像在那里上班。”
  
      “……你说现在的养父……对喔,叶濑提过她以前是住修道院。”
  
      “是的。修道院关闭后,听说叶濑就被他收养了。”雪菜这么说着,有些伤感地垂下目光。
  
      雪菜是让狮子王机关当成孤儿培育长大,夏音的境遇由她来看,共感之情应该会比同情更浓。
  
      晓古城神情严肃地搔着头“照常理想,被收养应该是件好事……不过看了昨天那一幕,总觉得有点……虽然夏音已经被安洁莉尔接手,但是总觉得要做些什么才行呢。”
  
      “我也有同感,让人有些挂怀呢。”雪菜正经八百地点头。
  
      当然,晓古城也不认为自己的判断绝对正确,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害,或许该将事情交给安洁莉尔和那月。
  
      但是,经历过昨天晚上的事情后,他总感觉心里憋着一口气,想要去寻求一个答案。
  
      他将想法告诉了雪菜,令人意外的是,雪菜并未责备晓古城这么处理,“真没办法呢,不过我也要去看看。”她只是静静地如此低语。
  
      “你说的宿舍……是这里?”
  
      “住址写的应该就是这栋建筑,叶濑和她父亲都住在这里。”
  
      不久,晓古城他们便抵达地址所指的目的地,一时之间两人都无言地呆愣站在当场。
  
      那是一栋,带有攻击性样貌的建筑,整片外墙都覆盖了镜面加工的玻璃,剔除掉生活感的办公大楼,显得冰冷呆板。
  
      假如夏音的家真的在这里,她就不是住在公司宿舍,而是住进了企业的研究所,尽管那并非坏事,和夏音的形象不符倒也是事实,至少这里看起来就无法养猫。
  
      “——欢迎您到来。”晓古城他们一进玄关,柜台就有年轻女性出声招呼。
  
      “啊……不好意思,我们想和住在这里的叶濑夏音小姐见面。”晓古城生疏地陪笑并告知来意。
  
      接待员用不带情绪的眼睛仰望他。这时晓古城才发觉对方并非人类,她是机器人——仿造人类做出的机械人偶。
  
      “二〇四号室的叶濑夏音监护人叶濑贤生,目前工作中,不方便见客。”接待员作势操纵手边的电脑,淡淡回答。
  
      晓古城眉头一皱,还在工作,他可是知道现在夏音在安洁莉尔那里,昨晚的实验也被阻断,对方竟然还在工作。
  
      这么说对方要么不知道夏音成为实验体这回事,要么,实验体太多了,夏音和另外一个少女只是微不足道,任其自生自灭的数据收集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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