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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新合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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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路在哪里?”
  隶属东木城市政厅下辖的犯人管理机构,可不止是东南向郊外的肖香克监狱,在城西偏北的女子感化院,兼少儿管教所的福克斯监狱,同样刚刚上任的典狱长唐顿爵士,面对上一任留下的一屁股烂账,头皮都快要抓破了,脸上刚刚上任的幸福的红晕,早已被愁苦的阴霾替代,此时更是布满夹死苍蝇的皱纹。
  “我知道,奥德里奇.特里斯阁下进驻肖香克监狱,成功地扭转亏损的局面,进行大刀阔斧地改造,将偌大一座犯人管理所在,变成效率奇高的大工场。”
  “我知道,有现成的例子摆在面前,只要照搬他的规划和布局,应该能够获得同样的成功。可惜的是,特里斯阁下手里握有千锤百炼的私人武装,在下水道战役中完成血腥积累,赚到发家致富的第一桶金。”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我一个普通的勋章爵士能够媲美得了。首先,我的手头上没有掌握任何一支私兵,因此管理福克斯监狱的时候,总是会受到原管理层的掣肘,一条命令发布下去,往往会被歪曲地不成样子。其次,我只是一个拿市政厅薪水的普通官员,没有启动资金改造监仓环境,没有钱购买各种机械设备。”
  “因此,即便有现成的成功例子在前,我也是没有任何办法可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福克斯监狱烂下去,成为市政厅财政预算上的黑洞,还得被管理层呵斥,暗地里责骂我腐败、无能。我真的受够了,真的是受够了!”
  福克斯监狱典狱长唐顿爵士来自某个贵族家庭的次子,无论是每年获利颇丰的庄园,还是令人羡慕嫉妒的家产都与他无关。事实上,唐顿爵士可以算是一位醉心于炼金术的神秘学爱好者,若不是家族的极力推荐,疏通握有实权的上层强有力人士的关系,也不会把他推上这个位置。
  可惜的是,才能不足的唐顿爵士,受到现实等方方面面的打击,早已经没了当初的雄心壮志,如今只能窝在属于自己的办公室里,依靠着圆规和直尺绘制炼金图打发多余的时间。
  就在这时,密封的办公室房间里,贴着阳台落地窗的帷幕无风自动起来,立即惊动灵觉敏锐的唐顿爵士,他忍不住抬头望去。
  黑发黑瞳的双黑特征,以及温润如玉石的皮肤,遍布独具美感的曲折纹路,一看就知道陌生访客并非善良之辈。
  唐顿爵士飞快地搅动脑汁,眼睛眨巴了两下,终于记起最新的家族传闻,不久前在贫民区强势崛起的黑暗王者,有可能是继承旧时代遗产的大奥术师,擅长死灵和炼金两大领域,又具有很强的钢铁手腕,甚至精通政治、法律、管理等层面的学识,个人武力更是匹敌大骑士,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是一个多面手,活了很多年的老怪物。
  只有愚人才会在真正的强者面前卖弄精神,身手不过是见习骑士,连战场骑士技都没能掌握的唐顿爵士,立即放低身段,降低自己的姿态,打醒起十二分的精神,准备上前应付这位突然出现的黑暗王者。
  “贫民区之王漆黑的南方之剑先生,不知道您突然造访,没有时间提前准备,实在是太抱歉了。不知道我有什么地方可以为您效劳?毕竟,我最喜欢结交各行各业各种强有力人士,彼此交谈交流,交换彼此的友谊。”
  漆南剑从窗帘后面走出来,看到福克斯监狱典狱长唐顿爵士办公桌上的炼金图,好奇地看了一眼,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正发愁用什么方法打开话题,看来我们都有一项相同的爱好!炼金术,按照施术者的心意改变物质,重新塑造出想要具体实现的造物,实在是改变人生,改造这个腐朽的社会,最强有力的手段之一。”
  漆南剑走到铺着轻薄的羊毛地毯的房间中央,停在唐顿爵士心理防线的最短距离上,笑道:“你知道我的身份,这很好!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寒暄时间,降低了不少沟通的成本。我就直话直说罢!”
  漆南剑摘下掩藏脸面的兜帽,抖开漆黑如墨的斗篷,摊开双手以显示自己的诚意:“我的事业发展地很快,已经抵达现实规则容纳的极限,触碰到突破阶层壁垒的天花板,需要在贵族序列里找一个合伙人。你是最合适人选的其中之一!”
  说到这里,漆南剑扣着手指,笑道:“据我所知,唐顿家族是追随伊斯特伍德伯爵拓荒成功的十二支圆桌骑士之一,你也算是直系后裔,即便是没有继承权的次子,成年后就自动获得一枚骑士勋章,很快就在家族的安排下,成为福克斯监狱的典狱长,缀满荣耀和光彩的人生处于刚刚起步的开始阶段,前方有更辉煌的未来在等待。我没说错罢!”
  克劳利.唐顿爵士从面前不远处的“大人物”口里听到自己的过往,提及家族的荣耀和功勋,自己也是面上有光,忍不住轻轻点头,脸上甚至挤出几分真诚的笑容:“没错,没错!”
  “可惜,福克斯监狱上一任挪用公款自用,留下很大的财政赤字,市政厅是不用指望了,反复申诉只会让人轻看,认为你年少轻狂,上流社会社交圈里,也会给你按上狂妄无能的评价,这就太尴尬了!毕竟,贴上这种标签则意味着前途一片昏暗,不知道要挣扎多少年,才能重新崛起,辛苦的程度只会是别人的几倍、十几倍!你甘心吗?”
  克劳利.唐顿爵士毕竟年轻,很自然地就被对方带进他的节奏,被人牵着鼻子走,忍不住握紧拳头,甚至咬紧牙齿,发出咯吱咯吱声:“不甘心!我当然不甘心!”
  漆南剑满意地看到猎物主动踏入圈套,此时还是不慌不忙地带着节奏,没有一下子暴露出自己的底牌。
  “你知道,我是一位擅长死灵术和炼金术的大师。只要获得我的友谊,你就一定能够解决掉手头上的一堆麻烦,在我的倾力支持下成功登顶。只要你愿意接住我递过来的友谊的橄榄枝!”
  克劳利.唐顿爵士听到这番话,看见贫民区之王伸出右手,瞬间清醒过来,不过他想起刚才的那番话,漆南剑在他心中埋下的种子,悄然地生根发芽,又令他陷入清醒的迷茫中。
  “好吧!说真的,其实我并没有太多的选择,漆黑的南方之剑阁下,你是陷入困境中的我唯一挣脱出去的救命稻草。”
  随着两人握手,轻轻地上下一阵摇晃,凡人看不见的金色的锁链状丝线,从漆南剑的右手肘延伸出来,呈现为螺旋双股线条,绕过腕部和手掌,直到将这位福克斯监狱新任典狱长的右手臂都缠绕上。
  “咒缚誓约顺利达成了!唐顿爵士,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伟大事业的见证人,同时也是最重要合伙人。我发誓,将会把旧时代神性流出的生命炼金术,不作保留地完整地传授给你,令你在最短的时间内拾取真正的超凡力量。而拥有压倒性的实力者,将会在现有的体制内获得相应的权势地位。我们双方是互相辅助,各自获取自己需要的,事实上的全天候战略合作伙伴!”
  克劳利.唐顿爵士此时才如梦初醒地恍然大悟,放下与贫民区之王戒备的同时,也为自己未来美好的明天有所期待。
  漆南剑轻轻按了一下领口,只见这件漆黑如墨的斗篷活过来似的,就像是一只巨大的暗夜蝙蝠,扑扇着翅膀自行飞到门口的衣帽架上,软软地垂下,挂在一致朝上的钩子里。
  “令死物暂时活化,正是这种生命炼金术的最基本运用,所付出的代价不过是手臂肌肉的一阵乏力,这是可以避免的施术反噬。”
  克劳利.唐顿爵士唔了一声,脸上暂时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不过他的精神却高度集中,注意力始终在很高的水准线上,显然已经完全进入状态了。
  漆南剑从三指宽的腰带解下一个巴掌大的口袋,每一条丝线都具有琥珀黄晶的质地,看上去简直就是一块宝石。
  “你知道我最擅长的领域是死灵术,现在我就以死灵术为基础,讲述一下生命炼金术的奥秘。”
  说完,漆南剑就解开口袋的系绳,把左手伸进去掏摸。克劳利.唐顿爵士看到不过巴掌大的口袋,竟然吞没了对方的整条手臂,隐隐约约地已经猜到这个不寻常的小玩意是怎么回事了,毕竟贵族家庭教育里,有不少涉及到旧时代的神秘学知识,而他就是热衷于此,甚至沉浸其中的佼佼者。
  “空间袋!不是说,神隐之后,元素退潮,所有空间袋都失效了,为什么还会有人保存着,使用着这种神奇的涉及独立空间结构的奥术造物!”
  漆南剑看出合伙人内心的疑惑,笑道:“凭着生命炼金术,最近刚刚编织成形,里面是一个口袋位面。”
  说完,他就抓住什么似的,稍微用力地往外拽扯,终于将想要拿出来的试验品露面了。
  一具帮派成员的尸体,由于死灵术的作用,保持着生前的七八分模样,简直栩栩如生,让人以为他仅仅只是睡着了。
  漆南剑单膝跪地,右手按在尸体的小腹部位,血色的线条顿时飞快地弥漫出去,迅速构成内外两个圆套在一起的环,里面则是一个标准的六芒星,指着地水火风四元素,以及光暗为主的正负能量。
  “你这里有绷带吗?”
  克劳利.唐顿爵士听到绷带这个词,顿时浑身激灵一下,忍不住开口:“有!有有!”
  随着一阵翻动抽屉的声音,福克斯监狱的新任典狱长从装满各种药物的抽屉,取出一捆拳头大的绷带。
  站在房间中央的漆南剑伸手示意合伙人扔过来,克劳利.唐顿爵士没有拒绝,连忙扔了过去,轨迹稍微有点高,不过在飞临贫民区之王的头顶的时候,一道黑影闪过,就将绷带接住拿走了。
  紧接着,漆南剑将绷带放在六芒星下端,指着负能量表征的弯月符号,一个对称的半圆弧,随后连通了地底深处,充斥着地脉之力的巨大祭坛,紧密连接着浩瀚无垠的源泉。
  瞬息间,一阵酱紫色的辉光爆发出来,克劳利.唐顿爵士眯着眼睛,感觉到隐隐地刺痛,泪水几乎喷涌而出,觉得还是干脆点完全闭上。
  三个呼吸过后,不小的房间充满诡异的紫光,差点快要溢出去时,生命炼金术戛然而止,福克斯监狱新任典狱长睁开眼睛,讶然看着炼金阵中的尸体改头换面,变成传说中出现在黑大陆沙漠地带独有的不死生物。
  木乃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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