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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圣光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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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烧后恢复清醒意识的纺织女工发现左手尾指伤愈,在艾娜文嬷嬷的介绍下顺理成章地加入了所谓的纺织工互助会,与自己的丈夫乔尔一样,“虔诚”地信仰着圣光之主里德勒殿下。
  这是一位面向社会底层平民的善神,毕竟抚慰人心、治愈伤患的圣光毋庸置疑,再则这位圣光之主并无太多的要求,只是让信徒们奉着祂的名行善事,信徒之间互相帮助,可以说对任何人的生活都没有什么改变。
  生活在“下木区”的乔尔夫妇的生活的确没有太大的改变,除了每周两次艾娜文嬷嬷会以资深厨娘的身份,组织她们“团购”更便宜的面粉和蔬菜,免去黑心肠的商家的盘剥,以及用更少的钱享受更多的食物,就真的和以前没有什么变化。
  幸运的是,这种无欲无求的发展模式,令圣光信仰在广大的平民群体里大肆传播起来,就连最顽固最保守的雇工家庭,也不得不在近乎神迹般的圣光面前屈膝,献上十二万分的虔诚。
  与纺织工互助会有相似职能的组织,譬如关爱缝纫工协会、铁臂兄弟扶助社、洗脚上田兄弟会等等,逐渐在磨合和碰撞中成形。
  起初,这些组织仅仅是在雇工家庭工作以外的时候发挥稍许作用,不过很快地就起到团结广大雇工,与盘剥无度的工场主、刻薄寡恩的监工斗争的工具。
  在以往的日常情况下,某个雇工手脚慢了被监工责罚,其他人暗中庆幸的同时,即使无限同情也只会沉默地看着,时刻警惕自己别自找苦吃。
  换成现在就不一样了,若是某个组织成员被工头没事找茬,随便喊一声,周围就有十几个、几十个工友或者教友站出来,也不动手,就这样沉默地强势围观,就能让工头气焰大降,讪笑着离去,不敢将事情扩大,更不敢将该名员工无故开除掉。
  正是因为加入后有种种好处,这种在雇工群体之间兴起的组织,转眼间就风行起来,同时也令工场主一方警惕起来,不乏借助自身的社会人脉关系,譬如习惯戴上“黑手套”的帮派的势力,教训那些雇工群体里颇有威望的领头人。
  这些帮派势力原本都是街头厮混的地痞和流氓,在东木城作为新兴工业城市崛起的时候,随着城市的发展而不断壮大起来。其中很有一部分成员,就是诸多工场的前雇工,原本也是饱受压榨的苦难中煎熬的人群,却在摇身一变后转成立场,变成镇压雇工们的打手。
  圣光大主教甘道夫牢记里德勒殿下的神谕:在教会具有相当的势力前继续蛰伏,时刻警惕披上羊皮混入羊群里的恶狼,不能被别有用心之徒利用对抗社会秩序。
  正因为如此,在各个细分的教区里,通过神恩掌握真实之眼的牧师们,拥有遴选甚至剔除不够虔诚的信徒的权利,以圣光信仰作为唯一标准,统合不同的互助互帮组织成员,不断将信徒的队伍扩大。
  甘道夫大主教不是不想走上层路线,在工场主群体里发展信徒。可惜的是,一旦工场所有者和经营者表露出“善良”,他们的工场就会失去最大的武器,竞争力!
  也只有逼近雇工身心极限的高压管理,才能源源不断地压榨出宝贵的血汗,维持着工场的运转,令各种产品在流通市场上保持着旺盛的竞争力。
  于是,甘道夫大主教在无意中“破产”了几位工场主信徒的事实真相面前,再也无法如往常那样说出“我劝你善良”,这种不切实际,同时也不符合当下大工场、劳动力密集生产的“血腥积累”时期潮流。
  不过,这位持杖精灵的努力并非毫无作用,几位退出激烈竞争的破产工场主,在有意无意地引导下,看到了广大的失业再就业的雇工们背后蕴含的商机,拿出不菲的积蓄,联合官方的济贫院,开办起面向无数教友的慈善组织。
  东木城可是被尸体引发的瘟疫狠狠教训过的新兴工业城市,在某种程度而言还是相当大方的,尤其是繁复如迷宫的下水道,将生活污水和工业废水统一处理掉。
  除此之外,收纳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的济贫院,兼具有收养孤儿、发放一定量的免费食物等社会公益智能。再有市政厅辖属的大型公共墓地,让所有亡者能够体面地下葬,一则避免暴尸荒野有碍观瞻,二来将瘟疫扼杀在萌芽状态,毕竟这是有先例可循。
  事实上,圣光教会的存在已经被东木城的高层掌权者获悉,在咨询了相关智囊人员后,权贵们的态度是保持沉默,毕竟根据调查所知,治愈伤患的圣光真实不虚。
  在传承并掌握旧时代神秘知识的社会顶层一小撮人眼里,这就相当可怕了!尤其是现在,在诸神隐逸数十年不显圣的当下,一位不朽的神性存在,意味着什么?万神殿的神祗即将全面复苏?又或者是出现了某位新神?
  谁都知道,投资一位新神能够获得何等丰厚的回报,更遑论传说中的圣光之主,精通治愈和抚慰人心,换言之就是至少掌握着光明、生命、治疗等领域,祂的牧师就是世上最好的医师,能够令权贵们延年益寿,更长久地掌握手里的权柄。
  正是因为有种种忌惮和隐晦地不能说出口的需求,东木城乃至风闻此事的北地顶级权贵们,都对所谓的圣光信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随着调查的深入,权贵们很快察觉到圣杯战争的蛛丝马迹。将圣光教会的前身,七神教会牵扯进来的发生在暗中的三方战斗,强势崛起的骑士领主奥德里奇.特里斯已然踏入人间传奇的超凡境界,其麾下的六位大骑士此前不过是寂寂无闻的无名小卒,现在也具备相当强悍的实力。
  至于最后的第三方,那位崛起于贫民区的外来人,似乎在应付圣杯战争的同时,对下水道和地下街发起了挑衅式的战争,有将黑暗圆桌议会重新洗牌的趋势。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背后有贵族撑腰的成名多年的黑道大佬,竟然是节节败退的那一方,即便他手里掌握着一支相当强悍的拥有火器的贵族私军,也是不敌明显是死灵术造物的血肉傀儡。
  相对于黑暗领域的劣血战争,“争夺”满足一切愿望的圣杯而发起的战争,成为权贵们眼热心馋的目标。
  其中,不乏有好事者根据调查获得的情报,为此开启了能令人一夜暴富,同时也会让人一夜破产的恶鬼赌盘。
  据说,参与进去的权贵相当多,甚至引起新兴的工商业新贵的瞩目,毕竟他们的财富来地太容易,他们的时间也太闲了,非得是这种充斥着血腥和杀戮的盛宴,才能刺激到他们麻木不仁的空虚心灵。
  东木城负二层,地下街,帮派精英以及黑暗居民出没的颅骨巷,被圣光之主里德勒殿下牵引命运之弦戏弄的缝合怪憎恶,不期然之间被死亡和亡灵气息吸引,遭遇到前来黑市购买材料的噬树蛇神斗士法弗纳。
  体格壮硕且四肢畸形的缝合怪憎恶走到哪里都很显眼,藏在麻袋头套里的那双小眼睛,明显看到圣杯战争参与方的印记,却强行按下战斗的欲望,谋划着如何才能将双方的实力差距抹平。
  憎恶非常清楚单对单的战斗,受体重的拖累,自己不是敏捷类神斗士的对手,因此他必须为自己创造有利环境。
  制造被自己意志控制的死灵附庸,显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缝合怪毕竟是贫民区之王在失乐园第一个制造出的试验品,以他继承帮派大佬脑子里的狡诈,看似沉默不语,却从头到尾着实看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从创造者手里自发学会了一些小技巧。
  譬如高速摩擦血肉,消耗腐烂身躯的一部分,制造出瘟疫剧毒;将毒发身亡的尸体,通过唤起死灵赋予新生命,成为食尸鬼似的仆从;内置释放蛛网术的类法术器官,将蕴含蜘蛛液的腺体高压喷射出去,形成抛网似的大范围覆盖打击,粘性奇大的蛛丝能够捆缚甚至囚禁主目标等等。
  当然了,缝合怪憎恶在失乐园作搬运工的时候,偷偷摸摸地藏起一个变形术的戒指,那不是普通的变形术,而是注入深渊恶魔本质的“混乱变形术”,是失乐园的主人尝试生命炼金术的半成品。
  于是,在必将到来的圣杯战争中,为了夺取最后的胜利,缝合怪憎恶戴上了能够让自己变身为深渊恶魔的“混乱戒指”,同时小幅度地颤抖身躯,令一部分腐坏的血肉蒸发成毒雾,并缓慢地朝周围释放出去。
  颅骨巷昏暗的照明灯光下,暗绿色的雾气根本分辨不出来,毕竟这里充斥着死亡和亡灵的气息,在这座赫赫有名的禁药黑市上往来奔走的人,根本没有察觉到缝合怪憎恶的恶意。
  于是,停驻时间太久的帮派精英,毒抗较高的硫磺种黑暗居民,无一例外毒发身亡了,转眼过后,他们的尸体就被唤起死灵的法术赋予不死的生命,并被缝合怪憎恶牢牢地控制住。
  与命运之弦的预言有所偏差的是,战争祭品的数量何止增加了十倍,简直就是几十倍,近百倍的庞大亡灵仆从,从四面八方向噬树蛇神斗士发起了全面进攻。
  法弗纳(10级药剂师/4级圣光牧师)正在挑选合成治疗中度伤势药剂的材料,突然察觉到一股强烈如实质的敌意,抬起头时就看到诸多亡灵仆从向自己合围起来。
  “圣杯战争又开始了!”噬树蛇神斗士迅速站起身,大喊一声,“尼德霍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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