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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舞者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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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骑士领主奥德里奇.特里斯离开东木城,前往位于南方的冷山一行,幸运地开辟出永久性半位面,拥有近乎完整的领域,开始朝人间传奇蜕变。
  同时圣杯战争的参与者之一,贫民区之王“漆黑的南方之剑”也离开了自己经营多时的窝巢,悄声无息地出了东木城,迳自往特里斯家族盘踞的孤山而去。
  端坐在世界树王座上的巫师里德勒的圣者本体,左手握拳支颌,偏侧着头陷入思索中,任由银白色的长发不加任何约束地垂落在肩膀上。
  “命运的旋律导回正常的轨道,脱离八美德道路的骑士领主,接受了战争祭坛馈赠的源泉,已拥有比肩贫民区之王背后的枯萎者的实力,莫非伊利丹.暴风阁下察觉到第三方挑战者的压力,前往曾经埋下伏线的秘境,起出令自己实力暴增的暗手。”
  巫师里德勒的思索发散出去,被“至高王座”截取获悉,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地吐露出答案。
  “什么?欧丁神系经历黄昏之战后,并非没有神灵幸免于难,原始森林之神沃利就在神国内向坍缩前割舍一切联系脱离出去,付出的代价就是失去了欧丁大神赐予的复仇神职,只保留最古老最原始的自然神性?你怎么不早说!”
  世界树习惯于在漫长的时间里思考,正因为如此,即便是所谓的“片刻”,对正常人而言也是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充裕到贫民区之王漆南剑抵达孤山的目的地,寻找到常年被云雾缭绕而封闭的山峰,在巅峰区域发现了失落的欧丁神系幸存者,化身为一座原始森林的“复仇者”沃利。
  站在云雾峰的原始森林前,漆南剑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那不是无谓的害怕或者惊惧即将到来的弑神之战产生的负面情绪,而是面对高不可及的神性存在,一旦正面对上,能否顺利夺取神格的激动。
  存在于唯一弟子识海里的传奇枯萎者忍不住开口指点:“你毕竟是走了捷径才成为武道圣者的幸运儿,哪怕拥有与神灵的圣者并驾齐驱的实力,也没有办法发挥出来。不过,在关键时刻,你只要交出身体的控制权,我们师徒两人联手,未必不能具有弑神之力。”
  漆南剑听过类似的谈话不知道多少次,他可是牢牢记得身体被老师夺取后差点泯灭的下场,若不是伊利丹.暴风跨越漫长的时空距离,强行打开“异界之门”造成的反噬,自己恐怕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因此他依旧笑容满满,用颇具信心的态度和语气,安抚并不安分的传奇枯萎者:“老师,我们的目标毕竟是失去信仰和部分神职的弱等神力,而且还是失落于时光长河,只能凭着自然的神性苟延残喘,彻底没落的神灵。我估计,只要全力以赴出手,能够当枪匹马弑神给你看。”
  伊利丹.暴风当然是不敢置信,笑道:“对了,我为了恢复实力,亲自指点你完成的实验,让你看到太多核心奥秘了。我的弟子,你已经在陌生的世界恢复全盛时期的战力吗?”
  漆南剑轻轻点头:“老师,我知道你在逗我。反正现在我说什么都不管用,只能用事实说服你,让你相信我的实力。”
  传奇枯萎者听到这番话,态度顿时变得模棱两可,他可是在那段不算长的异界放逐经历中,尤其是地下宫殿冒险过程里,清楚地知道自己寄宿身躯的这个少年人,拥有一项非常好的美德,那就是诚实!
  “既然是这样,那么我就擦亮眼睛,等待着你的好消息罢。当然了,我刚才提出的建议依旧有效。我的弟子,千万不要逞强,偶尔失败一次也是好事,向资历更厚,经验更丰富的师长求援,不丢人。”
  漆南剑嗯了一声,重重地点了点头,并不算是敷衍了事,随即却毫不犹豫走向云雾中的原始森林。
  能令人迷失方向,失去方位感的云雾,就像是来自冥界死亡国度的土特产,会令误入其中的普通人在饥寒交迫中挣扎着,最终失去年轻的生命,可是隔离视线、吸纳声音、屏蔽气味的颇具灵性的雾气,并不能阻挡武道圣者敏锐的直觉。
  漆南剑凭着独有的天赋“真念一直线”,闭着眼睛在林中走着,无论是麻痹凡人五感的云雾,还是真真假假的参天古树,都无法阻挡他的脚步。
  这一幕,落在识海上休养,随时准备接手弟子身躯的传奇枯萎者眼里,自然是另一方感慨,莫名地惊喜,同时也是暗暗警惕。
  毕竟,漆南剑成长的速度脱离了伊利丹.暴风的掌控,他忍不住暗暗懊悔:“真的给他看到太多太多了!或许从过往的禁忌实验中,我的弟子已经找到了恢复自身实力,甚至更进一步的道路。而我却没有丝毫察觉,换句话说,他隐藏地太好了。”
  漆南剑顺利穿过原始森林的外围,当困死绝大多数普通人的云雾陷阱无法阻挡陌生访客的时候,这座原始森林本能地开始召唤共生共栖的动植物,尤其是凭着漫长岁月或者机缘巧遇狂暴化的捕食者们。
  森林之王听到源于自然灵性的呼唤,从自己的老巢里挣扎起身,摆脱了冬眠带来的睡意,拖着大腹便便的雄壮身躯,人立而起并迈开沉稳的步伐。
  尽管听不见任何声音,闻不到任何味道,漆南剑却从地面传来的轻微震动中,察觉到一头大家伙即将到来。
  果然,没过多久,漆南剑就看见两棵合抱粗的云杉被粗暴地推到,亲眼目睹了三刃高的“熊人”,硕大无比的鼻子喷出笔直的粗气,不慌不忙地朝自己扔出一个栲栳大的蜂巢。
  伊利丹.暴风看到密密麻麻直令密集恐惧症患者当场死去的蜂巢孔眼,那一抹令人心悸的血红色的蜂蜡,立即向唯一的弟子发出警告。
  “小心!这是大自然十大灾害之一的食肉蜂,与所经之处吞噬一切的行军蚁,有相似的危害性。”
  漆南剑却对此警告不闻不问,也不抬眼多看低空中盘旋,汇聚成一团蜂云的意外之敌,而是漫步上前,微微俯下身体,不顾一切,甚至甘冒触怒食肉蜂的风险,顺手捡起蜂巢,并伸手指扣出里面的猩红色蜂蜜。
  “没想到,异界也有如此极品的血蜜。这一口,就能令我功力暴增一成。这第二口,有点浪费了,不如合药搓丸子罢。”
  越发厚实的蜂云里,食肉蜂通过舞姿传递信息,这种还很弱小的“舞者文明”,很快统一共识,决定向冒犯者发起全面进攻。
  当然了,事先的试探自然是避免不了的,具有较强灵性的“蜂巢意识”,派遣出数百只精心培养的毒蜂,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向主要敌人发起冲锋。
  谁知,漆南剑对此毫不在意,就在识海里的伊利丹.暴风忍不住哆嗦起来的时候,从四面八方合围而来的毒蜂,停驻在他唯一的弟子兼宿主身上,几乎看不到人形,只有一个失去面目五官的“蜂人”。
  就在这时,漆南剑不慌不忙地动了,浑身上下的皮肤开始轻微颤抖起来,刚刚停下还未站稳脚跟的毒蜂,转眼间就被震落下去。
  更可怕的是,这些相对强大却又弱小的生灵,竟然在瞬息间有如枯叶在秋风中凋零,扑簌簌地落下,简直就像是下了一场蜂雨。
  “武道宗师也有准入境界,震动筋膜,浑身发力,秋毫不加,蚊蝇不落。区区食肉蜂,数目再多,又能奈我如何?”
  伊利丹.暴风对于弟子的能力变现更加好奇,手头上的试验品再多,都不如共生共栖的宿主:“根据我的观察,你皮肤的震动频率是关键。柔软的汗毛有如刀锯,在肆意砍伐食肉蜂的生机,简直太可怕。”
  漆南剑抬头看了一眼露出呆滞反应的蜂云,笑道:“如果我能更进一步,恢复大宗师的境界,呼吸吐纳之间,风雷凭空自生,更有罡气无坚不摧,那时才见我的修为功果。”
  传奇枯萎者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亲眼目睹过相当于微弱神力的尸解仙呼风唤雨的大能,更是近距离感受到人仙(弱等神力)举手抬足破城灭国的无上伟力,自然是不会妄加评论。
  “武道人仙,吸收外在的原力,开发人体内部蕴藏的潜力,不需要任何族群的信仰,堪比甚至媲美弱等神力的存在,相当于传说中的古神。异界的武道,果然有其独到之处,具有借鉴的价值。”
  伊利丹.暴风藉着盘踞在弟子的识海里的有利地形,被好奇心和利益驱动着,开始翻阅漆南剑的记忆,尤其是奠基的部分,源自于异界西唐大帝国宫廷武学的部分,莫名奇妙地发现了一本速成的武学典籍,偏偏与随处可见的植物向日葵有关。
  “高速剑?蕴含刺客之道的理念!修行这种武道,前置条件是……太可怕了!不亏是宫廷武学,这是君主帝王的专属侍者才能修炼的武学。”
  传奇枯萎者灵魂本源尽数修复的云雾,都忍不住哆嗦起来,不过,他很快就看到了这种奇峰突起的武道背后的价值,批量制造精英刺客所能带来的利益。
  “需要一点修改,植入人造魔力脉络,或者加载魔力源泉外挂。所幸的是,实验体邪眼罗格积累的数据非常稳定,可以大规模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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