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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世界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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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新兴工业城市的东木城,传统的土地贵族还能把持着权势,而凭藉血汗工厂的暴利积累出丰厚身家的新贵富豪们,已经不分彼此地团结起来,组成各种行业商会,进而交换利益实现松散的泛商业联盟,无时不刻盯着市政厅的位置,一点一滴地渗透进去,试图从依附贵族的手套,一举翻身成为并主人并驾齐驱的权势者。
  可惜的是,贵族经年累月的底蕴,并非根基浅薄的新贵们能够匹敌,即便富豪们花大价钱招揽没有继承权的贵族后裔甚至没落的旁支,根据三代积累才能成为贵族的潜规则,他们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沉淀。
  当然了,商业新贵们彼此之间也不是一团和气,水面下的恶意竞争更为惨烈,刺客、毒药,甚至黑暗中的匕首,往往能够解决商业上费时耗力的竞争,为了保证自身和家族的安全,勾连黑暗世界的居民,或者豢养家族法师和刺客,成为新贵们盛行一时的潮流。
  洞悉其中的缘故后,灰袍巫师拯救了闹鬼矿山后,察觉到宿敌在贫民区的举动,竟然在眼皮底下以暴除暴,凭着铁血的强硬手腕干掉了既得利益者,自己成为了贫民区的王。
  仅仅如此简单粗暴的手段,里德勒就判定做主行事的人并非传奇枯萎者,而是他寄宿的异界少年,否则的话无以解释他会如此冲动。
  既然如此,那就暂时先放着不管,继续观察一段时间再说。本着如此打算的心情,灰袍巫师凭着一手不错的戏法,轻易取得一位急需守护者的新贵富豪的信赖,在他的要塞似的豪宅里担任家庭教师一职。
  仅仅是“群体移除诅咒”,就令这一家上下大小的倒霉劲烟消云散,里德勒在围墙脚下种植伊利亚玫瑰和火焰郁金香,简直地布置狭小的“自然之墙”,不止是隔绝了外人的恶意试探和侦查,就连空气质量都改善了很多。
  获得工作安定下来后,灰袍巫师经常在入夜时分进行跨位面冥想,藉此游历依附于主物质世界的各个位面。
  令人惊讶的是,各大神系的神国都陷入难言的沉寂,就连世界的暗面阴影界,永夜王座上的那位女士都毫无踪迹,就像凭空蒸发似的。
  当里德勒藉着曾经的联系进入欧丁神系的所在区域,曾经高耸入云的神国仅仅只有拳头大小,泛起炭火似的暗红色。
  灰袍巫师凭着印记进入其中,蓦然发现周围一片漆黑,所有的一切已然毁灭了,九大王国全部沉沦在焦土中,被滚烫的灰烬掩埋,支撑神国位面架构的世界树,折叠成一尊不朽的王座。
  “没有发现巨人国度、矮人丘陵、精灵之乡的残骸,死者之国还有点余烬,我估计是苟延残喘的祈并者,就是不清楚是哪一位神祗的残留。”
  里德勒看着世界树折叠而成的王座,仅仅思考了片刻,就动身前往并谨慎地端坐其上。一瞬间,这位巫师守护神的目光来到将近毁灭的神国的顶端,超然于一切之上。
  “这是世界树的记忆,还是某种位格带来的视野?”
  里德勒沉吟许久,很快眼中就开始有时光倒流的印象,蓦然发现了欧丁神系毁灭的真相。
  “失去了永生的青春源泉,诸神都开始衰老了,神力渐渐衰退,难怪镇压不住局面,引发了神系内部的叛乱……嗯!巨人、矮人、精灵三大王国趁机撕裂分离出去,转成独立的小神系……盟友的背离,这一刀捅地很深,不愧是诸神黄昏。”
  巫师守护神知道欧丁诸神并未彻底消亡,很多神灵都有永生不朽的神性,与大自然同在的奥秘,祂们还有崛起的机会。
  “这大概就是当初将一切希望托付给我的理由吧!丰饶之神弗雷的从神金鬃野猪古林博斯帝曾经掀起的兽潮,我就觉得很可疑,果然是将神性火花赋予我奠基登神。”
  黑暗的神国就像潘多拉的盒子,充斥着灾难、瘟疫、痛苦和绝望,不过在遍布灰烬的深处,里德勒看似看到了微弱却坚定燃烧着的不朽火花。
  巫师守护神伸手从神国大地深处抓住一团灰烬,紧紧地握住拳头,随后缓缓摊开,深吸一口气,轻轻地吹拂,掌心里灰尘悄然散去,露出封存着神性火花的七颗蓝宝石,纯净的蔚蓝色,有如天空的本色,里面有渡入一股神力后泛起金红色的火星。
  分别有金鬃猪古林博斯帝,磨齿羊坦格里斯尼尔,噬树蛇尼德霍格,巨角鹿埃克修尼尔,八足马霍瓦尔普尼尔,树巅鹰赫拉斯瓦尔格尔,地狱犬迦姆。
  其中既有光辉永耀的神兽,也有劫运在身的魔兽,甚至巨人血脉的怪兽,甚至吞食死者和尸体的冥府看门犬,由此可见欧丁神系的神国是何等的混乱。
  “或许一切都在计划中,藉着诸神黄昏一战,将潜在的叛逆一具消灭,观望的墙头草纷纷退出,只保留最后的种子。我……就是复兴神系的种子!这七颗宝石将选择合适的人转生出来,成为为神而战的斗士。嗯……神斗士!”
  想到其中的奥妙,端坐在世界树王座上的里德勒微微一笑,伸手招来了持杖精灵甘道夫的火花,额外注入一股神力,将其塑造出英灵(道家阳神)的身躯,并赋予其掌握七颗蓝宝石,指挥神斗士们的职责。
  “欧丁神系已经成为过去,你们就是未来新神系在地上传播信仰的骨干,去吧!为了古老神祗的回归,为了神的不朽事业,去战斗吧!”
  持杖精灵甘道夫刚刚苏醒过来,领受到不朽神灵的谕示,看了一眼无法离开世界树王座的巫师神,竟然是曾经打过交道的驯鹿之王,想起欧丁诸神舍生忘死的战斗,立即明白过来,恭敬地携带着七颗神性蓝宝石,离开了泛起一丝希望曙光的神国家园。
  以英灵之身再次降临到主物质位面世界的大地上,劫后重生的持杖精灵甘道夫抬头看着无云之夜,尽管工业雾霾遮蔽了天空,却还能透过缝隙看到一丝月光,他忍不住掉下泪来。
  经历了黄昏神战,被熔岩流始祖苏鲁特的火焰剑弑杀,不朽火花遭到重创,就连与自然同在的灵性也不得不沉寂了,如今仰赖驯鹿之王的大力援手终于复活归来,那就意味着欧丁神系即将在不远的将来全面复苏。
  可是,如今的时代已然改变了。持杖精灵看着不远处的工业区,高耸入云的大烟囱,即便在深夜时分还在不停地喷发着恶臭的浓烟,纯净的夜空被雾霾掩盖,很多星光晦暗着,已然看不分明了。
  甘道夫摊开左手,露出七颗小指头大的蓝宝石:“去吧,自行寻找合适的宿主,完成神谕指令复活过来。为了欧丁大神战斗!为了驯鹿之王战斗!为了神灵在地上的事业战斗!”
  话音刚落,七颗封存着神性的蓝宝石顿时化作一抹流光,分别射向东木城的各大区域,最活跃的金鬃猪已经苏醒了,以宿主身体周围的钢铁为材料,开始构成神斗士的战斗衣。
  持杖精灵甘道夫闭上眼睛,藉着隐秘的联系,看着被神选中的斗士,不由地流露出淡淡的欣赏:“市政厅守备队卫队长弗洛迪,金鬃猪守护的神斗士。车马行执事赫拉克鲁斯,磨齿羊守护的神斗士。资深药剂师法弗纳,噬树蛇尼德霍格守护的神斗士。商业联盟律师苏鲁特,巨角鹿埃克修尼尔守护的神斗士。矿工工会副会长之一西格蒙德,八足马霍瓦尔普尼尔守护的神斗士。拍卖行主持人巴德尔,树巅鹰赫拉斯瓦尔格尔守护的神斗士。以及野蛮人召集者乌特迦,地狱犬迦姆守护的神斗士。”
  “掌握实权的官方的人,还是军队中独当一面的权势者,加上商业行会的中层管理者,权势和金钱的结合,没有比这个组合更美妙了。再配合有效用的治疗药剂,吸收底层人民的信仰,肯定会很轻易。传教时期,一位资深律师保驾护航比什么都惯用,更别说有绝望中挣扎的矿工,只要给他们一个希望,矿工是最好发展的信徒,可以作为日后传教的基础,毕竟他们的背后都有一个家庭,左右邻居都是潜在的信徒发展对象。”
  持杖精灵甘道夫想起最后两位神斗士的人选,忍不住喃喃自语:“拍卖行的人消息很灵通,与城市上流阶层联系紧密,可以作为情报官作为发展路线。至于能召集野蛮人的勇士,他们可是有崇拜欧丁诸神的传统,还是最好的武力保障。”
  “对了对了!神所挑选的目标人物,为神的事业而战的斗士,果然都有其本质上的需求。我实在是太无礼了,竟然看不清远景,或许是死而复生的喜悦冲昏了我的头脑,被命运的迷雾遮蔽了眼睛。”
  在下水道战役中接触到贫民区之王的触手而很是恼火的八美德骑士奥德里奇.特里斯,没有预料到的是,尽管他并没有通过梦境接触假日岛,吵醒秘境里的神灵,驯鹿之王的布局已经开始了。
  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时候,细小的种子已然生根发芽,藉着古老的神灵回归的名义,一股传播信仰的暗流在东木城底层居民里兴起。
  被血汗工厂高强度工作压榨地近乎麻木不仁的人,尤其是纺织厂的断指女工们,纷纷拜倒在免费施与的治疗药水脚下,近乎催眠地将自己转成狂信徒,甚至称得上是虔诚。信徒数量简直与日俱增,很快就突破了两千人。
  随着信徒的急剧增加,初步建立起信仰渠道,一股令神灵都喜悦的信仰之力积少成多,形成浩浩荡荡的洪流,冲进黑暗无光的欧丁神国里。
  世界树折叠而成的王座,贪婪地吞下这久别多时的补品,曾经被烈焰魔剑雷沃汀毁灭,唯一仅存的树桩上,一颗嫩绿的新芽冲破死亡和绝望的重围,抽出稚嫩的枝叶。
  巫师守护神感觉座下的世界树王座骚动着,不停地震荡着,有极力展开恢复原状的迹象,不慌不忙地伸手抚平了它的震动。
  “尘归尘,土归土,旧日的一切逝去不可挽留,新生的希望将会取代过去,这就是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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