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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亵神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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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女人每月一次的秽物积少成多,盛满四个表面附魔以保持“血液”活性的双耳瓦罐,即便储备的时间超过六天,还是散发出浓浓的类海鲜怪味。
  漆南剑伸手轻招,猪骨力士躬身向前,顺从地端起其中一个瓦罐,面无表情地朝一尊神像从头到脚浇灌下去。
  原本镀上一层金箔而闪闪发光的太阳神卢弥埃迪,顿时被披上了一层暗红色的血状,一股深不可测的愤怒顿时盘旋在密室上空,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降临。
  漆南剑敏锐地察觉到恐怖的神威,却不慌不忙地吟唱着魔法体系里也属于顶点的“亵渎真言”。
  骤然之间,一阵阴冷刺骨的低气压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往外扩散开去,遥远的天际尽头传来无数头野兽咆哮的声音,旋即在吟唱者的嘴角凝聚出漆黑的扭曲符文。
  这些亵渎神灵的真言,藉着吟唱者的舌头,彼此连成蟒蛇似的一串锁链,自发地向神像脚下的一滩血浆渗透进去,转眼间将其转变成无数蝌蚪状的玩意,并驱使它们依附着神像逆流而上,纠缠着太阳神“卢弥埃迪”,将祂牢牢地束缚住。
  原本悬而未落的神的诅咒,反而被亵神大仪式利用,不断地增强神灵的熵的那一面,于是来自无数灵魂的怨恨,实体化的漆黑的淤泥自三层祭坛基座渗透出来,汇聚到装着试验品的石棺里。
  原本被“葵花点穴手”禁制住身体大部分随意肌的前豺狼帮打手,受到刺激后不知道从哪里获得了力气,一口气冲开了所有穴窍,并开始在石棺里挣扎起来。
  被猪骨力士压制后渐渐驯服的“章鱼武士”顿时看到好处,跃跃欲试地站出来想要邀功,漆南剑看了他一眼,看见第四项试验成熟体如此乖觉,轻轻地点了点头,便同意了他的潜在要求。
  在得了实力深不可测的主人的首肯后,“章鱼武士”背后的癌细胞肌肉索有如毒蟒出洞,凌空探出锋利的爪子,牢牢地抓住没有漆黑淤泥污染的棺材前后两个角,本人却藉此一跃而起,悬空停在石棺的上空。
  里面的试验品猛地一拳轰破棺盖,喧嚣的尘烟还没有彻底散开,抬头就看见一张坑坑洼洼如同火山岩的黑脸的男人,双手抱拳猛地轰出,右手五道负能量射线贯穿自己的咽喉、心口、小腹等关键要害部位,左手尾指一道冻气击中额头眉心。
  若不是似曾相识的感觉,试验品不会愣怔出神,没有第一时间出手,如今他整个大脑仿佛被冰冷的砍刀剖开,切成均匀的两半,整个人如受重创地轰然倒下,仿佛抽去脊梁骨的毒蛇,疲懒无力地软软倒下,再也没有昂扬亢奋的精神了。
  即使祭品回到原位,亵神仪式就得继续下去,漆南剑冷哼一声,“章鱼武士”立即压抑住对自己实力暴增的感概,乖乖地回到原位,甚至收回了自己也感觉莫名其妙的如臂使指的肌肉索。
  猪骨力士得了主人的允许,接连用污秽至极的血液,分别亵渎了万物终结之主耶尔格、生命女神伊西斯以及冥神奥西里斯的神像,神的愤怒转眼间降临,浓郁地有如实质,却始终没有发挥出作用,反过来被漆南剑利用,用来束缚祂们在地上的神像。
  “还好还好!现如今的诸神都陷入沉睡中,随着时间的推移切断了与主物质位面世界的联系。否则的话,这种难度极高的亵渎仪式绝对不会被容许完成,除非在无底深渊的恶魔领主老巢里,又或者在巴托地狱的大魔鬼的寝宫里。”
  久未露面的传奇枯萎者出现了,漆黑的烟气萦绕在漆南剑的脸上,修长的尖耳朵看上去就像是恶魔的犄角,下巴处的山羊胡更是妙绝了,与耳朵形成完美的等分倒三角,就像是戴上一副栩栩如真的面具。
  更多的漆黑淤泥从祭坛底座渗透出来,倒灌进如同杯盏的石棺里,渐渐地将动弹不得的祭品淹没。
  在此期间,漆南剑与伊利丹.暴风联手控制着威力惊人的诅咒力量,借助四位神灵的神威余韵,编写出令精通法律条文的大魔鬼都挑不出毛病不得不叹服的灵魂契约,作为祭品重获新生的第一要素。
  即便有再多的愤怒和不满,想要从死亡的边缘脱离,回到阳光明媚的人间,重新享受生命的意义,实验体还是不得不选择遵从。
  漆南剑对此结果早有预计,看着灵魂契约渗透进祭品的体内,将他那残破不堪的灵魂重新编写,凝聚出一个绝对控制的印记,并彻底地融为一体,心里暗暗得意,笑道:“成了!”
  亵神仪式此时才算是抵达终点,接下来轮到伊利丹.暴风接手,也只有这位境界接近大奥术师的传奇枯萎者,才能将四尊神灵的诅咒与祭品完美地融合,改变他的生命本质,一步到位创造出强悍到令人发指的黑暗生物。
  于是,漆南剑暂时交出控制权,放手给尊敬的老师施为,只见浑身泛起黑烟,如披冕服的年轻人,戴上一副面具似的,转眼间变成一位目光阴狠、眼神戾毒的老人。
  一股恐怖的魔威顿时爆发出来,压制地缝合怪憎恶、猪骨力士和章鱼武士动弹不得,不得不跪伏在地上,表现出十二万分的恭敬。
  紧接着,传奇枯萎者右手四指轻弹,指尖发出黑色电光,牵引着束缚四尊神像的锁链,再以拇指放出的乌光为渠道,将亵渎神灵的黑锅“嫁祸”给祭品。
  “永恒炽阳的诅咒,你将被太阳憎恨,无法行走在阳光之下,否则身躯将会烈火焚烧。”
  “永息死亡的诅咒,你将会不得安眠,身躯徘徊在生死之间,无法获得片刻安息休憩。”
  “永夜冥府的诅咒,你将被幽冥所拒,孤独灵魂将无处安放,失去身躯则意味着消亡。”
  “永世生命的诅咒,你将会渐渐腐朽,失去生命的鲜明活力,唯鲜血能满足口腹之欲。”
  “你只能待在阴暗潮湿的角落,与盲目的黑暗为伍。你会不老不死,受到岁月的折磨。一旦失去腐朽的身躯,迎接你的会是彻底的消亡。你是自然的逆子,被所有生命厌憎。你,是被大自然放逐的异种,血族!”
  话音刚落,因为诸神的诅咒而汇聚起来的空前庞大的魔力,连同充满世界暗面无尽灵魂之恶的漆黑淤泥,疯狂地涌进祭品的体内。
  失去主要器官的实验体猛地站起身,口中的獠牙暴涨出来,全身的肌肉不正常地急剧膨胀,背后的肌肉更是疯狂扭曲,耸起巨大的肿瘤。
  随着皮肤的骤然绽破,肉瘤的真面目出现了,往身体两侧伸展出血红色的蝠翼,却极力地往外舒展,蝠翼内外两面湿漉漉的尽是浓稠如沥青般的血水,淅淅沥沥地滴落,每一滴都震耳欲聋。
  来自亵神仪式的最后馈赠,束缚诸神神像的邪符锁链,缠住祭品新生的蝠翼,狠狠地勒进皮膜里,转化成暗金色的符文。
  枯萎者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伸手捋了一把胡须,满意地点了点头:“死灵体系中的长生种,罕见的吸血鬼真祖,诞生时就有伯爵的实力,随着时间的推移,在黑暗中筑起城堡,沐浴在月光之下,获得领地,建立起血脉维系的家族,实力和势力只会越来越强!”
  值得庆幸的是,吸血鬼伯爵位阶的“真祖”,在魔威狂飙的人间传奇伊利丹.暴风的面前,连触动灵魂契约的反抗都没有,直接单膝跪地表示了臣服。
  这座被枯萎者改造并命名为失乐园的密室,竟然经受住多股黑暗魔力的冲击,还未摇摇欲坠也算是无比坚固了。事实上,就连诸神的诅咒降临后,也被牢牢地束缚住,一丝一毫都没有外泄。
  如果不是这般情状,骄傲的吸血鬼真祖怎么会率先表示臣服,在实力深不可测的主人面前,不得不从心啊!
  可惜的是,即便以“伯爵”的眼睛,都没有发现真相,无论是它充满血腥味的黑暗魔力,还是那种至高无上的魔威,都在震荡如潮如涌的密室里,被所有瓶瓶罐罐里的试验品素材吸收平摊,甚至有很大一部分被转移到第三项试验品体内,为干涸的魔力脉络“充能”。
  漆南剑扣着手指暗中盘算:“这座新兴工业城市的黑暗面承负,被三个实验吞食地干干净净,尤其是亵神仪式,硬生生造就出一位伯爵级的吸血鬼真祖,也不知道那些血汗工场吞食了多少条生命,才会积蓄出如此浓厚的黑暗。”
  在与诸神遗留在主物质位面世界的神威余韵正面搏杀的枯萎者,好不容易挺过如走钢丝的引导(嫁祸)于人后,即便是伊利丹.暴风也是疲惫不堪,不得不再次缩回弟子的识海里,陷入漫长的沉睡。
  他没有来得及注意弟子漆南剑嘴角的浅笑,那是奸计得逞的小愉悦,偷鸡的黄鼠狼尝到腥味的得意——果断地利用完老师后,反手一把将传奇枯萎者坑了。
  “沉寂了许久,接下来该动一动了!贫民区还有很多小帮派不愿意臣服于我,实在是令人恼怒。去吧,我的爱将们,放手杀戮罢,为我奏响毁灭的交响曲。想必,那一定很是美妙,动听!”
  缝合怪憎恶、猪骨力士、章鱼武士以及吸血鬼真祖立即恭声应命,尤其是故作斯文的“伯爵”,自它在亵神仪式诞生后,就被无尽的饥渴和对生命的热爱中饱受煎熬,现如今得了主人的允许,第一时间赞同并表现出绝对的恭顺。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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