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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长发不及你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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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岁的时候,我留着长发,不染不烫,最简单的自然直自然黑。
  十七岁的时候,我开始看各种小说,在各种课堂上,数学课上是因为听不懂,外语课_上是因为全都懂了。至于语文课,挑战老班权威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
  十八岁,第一次做直板烫,头发只到双肩。高二面对文理分科,表格发下来不到五分钟就迅速填好上交。毅然决然,不带犹豫。
  我以为我可以就这样潇洒离去,但其实我是那么不舍。我从没向谁说过我有多留恋,偶尔觉得那半年的记忆里的事就像不曾发生过,那么不真实,触不可及。
  我不记得那个冬天有没有下雪,好像走廊里我还打过羽毛球,好像后门处我还小写过某段话,好像还和你一同站在讲台上,好像我们谁都没写出答案。
  如果是一年前我可能还会纠结结果和原因,但是现在想想不过是不甘心,哪里来的所谓难过。
  真正忘记一个人不会不再想起,也不是绝口不提,而是想起那个人时心中不再有波澜。
  我不是圣人,脱不了俗,所以面对你我控制不了自己不动情。
  我不是痴情人,所以时间过去,我还是淡忘了那些以前以为会刻骨铭心的东西。
  所以你看,不是我薄情,也不是你,而是时间太强悍。与它对峙,我败得狼狈不堪。
  二十岁,我依旧长发,只是再没有过去的健康,发梢风叉得严重,脱落的我自己都害怕。两年的时间剪过很多次,做过很多次,刺鼻的药水令人头疼不已。
  现在,我不再那么肆无忌惮地折腾自己,我想我可能是怕了,又或者是累了。
  想想也觉得可怕,我那么年轻,我怕什么呢,我又累什么呢?可我真的是累了。
  别人开心的事我可能只是一笑而过,然而悲伤却替别人疼,因为理解,因为同是沦落人。
  电影里总会出现分别的人多年后重逢的镜头,想说什么,却不只如何开口,于是沉默,转身,各走各。
  镜头无限拉长拉长,也许有人回回过头,也许有人驻过足,也许有人舍不得但结局并不会因此改变,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我不敢想象我与你会以怎样的方式久别再见,我不能奢望什么。
  我们都没爱错,只是不想再爱了,只是你走了,我还在。
  也许不再见才是最好,不知道你的情况才最好,不知道你变成了什么样,做了怎样的事,身边又有怎样的人,因为这样你一直是我记忆中的美好样子。
  我不想忘记,也做不到忘记,所以不想逼迫自己怎么样,就这样记着吧,放在心里就好了,不去打扰,也伤不到谁,这样子,你就是我的独家珍贵,偶尔想起来,偶尔回忆过去的日子,这样子,起码证明,我年少过,我执着过,努力过,不枉费青春来过一场。
  长发注定不及你腰,结局注定遗憾多多。
  那么好吧,你就留在我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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