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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阁 / 历史军事 / 三国定风起 / 29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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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啊!”当齐一鸣还深陷对叶铃儿的愧疚之感时,小菊却高昂着他的菊花脑袋,以叶片托腮强装出一副智者的模样。“这赵丹心老头儿千里迢迢的带着一群苍龙仙修赶来,总不是为了和你闲话家常的吧。”
  
  不得不说,以往小菊每次以己度人,用他那点小心思妄自猜测别人的意图虽是屡屡不中,但是这次,他却说到了点子上。
  
  齐一鸣身子绷紧,将自己从过去的愁殇之中拉了出来。在赵丹心来之前,他曾猜测过苍龙使者们此行的目的绝不单纯。刚刚赵丹心关于离神血脉的一些话,则让齐一鸣的疑惑越来越深。
  
  以赵丹心如此了解离神血脉的情形,自己刚才在正堂中以仙魔两种功法威压那苍龙年轻修者时,他便应当已经认出了自己便是离神血脉传人。可是看苍龙其他修者们的反应,似乎是赵丹心有意隐瞒了此事。
  
  “赵大人,”齐一鸣正色望向赵丹心,“想必代表苍龙而来,绝非只是来告诉某人关于离神血脉的传闻吧。”齐一鸣故意家中传闻二字,表明自己对赵丹心所说抱有怀疑。
  
  正如小菊猜测,赵丹心既然代表苍龙而来,想必是有所图谋。便是两国交战也是不斩来使,更何况此时苍龙对于新国尘境的存在还并未表态。齐一鸣决定把自己个人的恩怨先放在一旁,专心为这块土地筹谋起来。
  
  “不知苍龙国内,对于新国尘境的出现是如何反应?”齐一鸣最为关心的便是这一点。虽然眼下的尘境国与苍龙并无领土交界,可是世人皆知玄境不过是苍龙附庸,苍龙一方的态度才是决定新国尘境日后道路至关重要的影响。
  
  赵丹心苦笑,他们一行人来的路上目的还是虎贲新四省的金水城,可到了城里,却发现这儿已经成为了所谓尘境国的都城。
  
  “原本老夫此行的目的,乃是援战虎贲,共御来犯南洲修者联军的。”赵丹心说话间,看着齐一鸣的反应,这套说辞自然不算高明。
  
  齐一鸣摇摇头,一行七人,只要一个仙修的实力还算勉强,这样的几人若是被送上虎贲与南洲联军对垒的前线,怕是连阵头的一个浪花都不会激起便会被消灭吧。
  
  “苍龙原本先从这里得些什么好处?”齐一鸣不想多与此人纠缠,想到过去的那些恩怨,他只能强自按下心头的怒火,以免绕指柔出手将面前的这个灰发老者抽的伤痕遍布。
  
  “我们这几人只是先头,苍龙国内另有修者大军正在集结,若有需要,便会赶赴虎贲救援。”赵丹心从齐一鸣不屑的眼神中读出了他的不耐烦,若是他单单代表苍龙修界而来,此刻一定会嗔怒于齐一鸣这个妄为轻狂的少年如此轻慢苍龙的态度。
  
  但是,赵丹心在见到齐一鸣之后,心中却涌出了新的念头。此刻的他,并不仅仅是苍龙仙修的代表,他更是以为忧心幼孙性命的慈爱的祖父。
  
  “国师大人,实不相瞒,原本若是未见大人,老夫责任所在便是为苍龙谋益。无论如何也要回去禀明苍龙各派,趁此乱世拿下玄境富饶的这四个省份。”赵丹心依旧紧盯齐一鸣双眼。
  
  此刻齐一鸣心中已有杀意,若是放任这一行人回到苍龙,他们极可能垂涎四省的富饶之地,趁乱世派修者进驻。毕竟此时虎贲对新四省的控制权已失,玄境更是白纸黑字的将这四个省份割让出去。此时对于苍龙而言真是千载难逢之机,他们需要做的,仅仅是从一个存在不足几日的新政权手中夺取这片土地便可。
  
  “可是大人如若可以信任老夫,老夫甘愿成为说客,为大人在苍龙国内求得一段休养生息的时间。”赵丹心果然也是眼光毒辣,看准此时新国成立百业待兴,需要时间去稳定这个新生的国家。
  
  “我凭什么信你。”齐一鸣眉头紧锁,赵丹心前半部分所言与他预料的所差不多,这正是他伸手紧握绕指柔的原因。时间,此时他最为缺乏的便是时间。为了能给尘境多一点时间成长,他不惜杀光这群所谓的使者们。
  
  但毕竟,这却只是治标不治本的下下之策。齐一鸣甚至升起一点希望,若是赵丹心此时能够给他一个信服的理由,他愿意给尘境一个放手一搏的机会。
  
  赵丹心坚定说道:“血脉相通。”
  
  齐一鸣身子一震,不可思议地望向他。自父母亡故之后,齐一鸣就如同一叶孤舟一般独自漂浮于世间,这世上再无人与他血脉相连,更何况,他血管流淌的,还是所谓逆天逆命的离神血脉。孤单感觉总在黑夜中如同潮水般袭来,让他感到窒息。
  
  “你说什么!”齐一鸣双手摇动赵丹心双肩,他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还人跟自己拥有同样的血脉传承。
  
  赵丹心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犬女回到苍龙之后,才发现已经怀有身孕了。”
  
  齐一鸣瞪大双眼,赵丹心的女儿便是父亲另娶的一房妻子,如此说来,自己真的还有个同父异母的亲人再世。“是男孩还是女孩?”
  
  “大人,您弟弟,名叫赵洪宣,今年已经七岁了。”赵丹心仔细观察着齐一鸣的神色,那少年脸色有惊异、有喜悦、有困惑,却没有任何妒恨的表情。赵丹心松了口气,只要齐一鸣能接受洪宣,自己的幼孙便多了一分平安。
  
  “弟弟,我竟然有个弟弟?”齐一鸣真想立刻见到这个和自己拥有者同样血脉的亲人。
  
  赵丹心见状,趁热打铁道:“他也拥有离神血脉,所以老夫在苍龙国内费尽心思将他与外界隔绝,就是怕走漏风声害了他的性命。”
  
  齐一鸣点点头,能够直接以血脉后裔的人头请求祖神赏赐,这个诱惑对于修者而言实在是难以抵抗。
  
  平静心思,齐一鸣看着面前老谋深算的赵丹心,他既然能在高手如云的苍龙国内将离神血脉的后裔隐藏了数年之久,想必此时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而离神血脉养在赵丹心家中,这原本就是可能株连全族的大祸,这赵丹心,倒是递了很诚意投名状来。
  
  “说说你的计划。”齐一鸣开言道。三朝霞
  
  一直托腮沉思的央妮,没有注意到,东边那原本灰暗的天际,已经被朝阳染成了一条血痕般触目惊心的细线。
  
  红彤彤的太阳,带着必定的决心,努力的撕扯开天地间那昏暗的阻隔,几乎只在一瞬间,这朝阳跃上了群山的背脊,散发出万丈的光芒。
  
  今日有云,原本洁白的云朵,在朝阳的映衬下,变得妩媚起来。
  
  那一团团或橙或粉的色彩,像极了羞涩少女脸颊的红晕。
  
  央妮的脸庞也被朝阳笼罩其中,她仍旧沉浸于自己的世界,全然不知那金色的光线,从她圆润的额角,抚着她高挺的鼻梁,一直到她粉嫩的双唇和柔和的下巴。
  
  央妮无疑是美丽的,寨子里的女孩们调笑,说她是从彩霞中走出来的仙子。央妮淡淡笑笑,其他的女孩子们对自己并不算亲近,她们如是说,不过是带着几分讨好寨子里少年们的意思。
  
  不管是邻家的青木大哥,还是住在山坡上的阿虎,他们总是有事没事的路过央妮的窗前,或是大声的喊出央妮的名字,或是默默的留下山前村后采摘的野花。
  
  央妮明白少年们的心思,可她的心却不在他们身上。
  
  竹屋里有了响动,那是阿哥央宝起身了。
  
  今日,是阿哥出师的日子。族中的巫医学艺,时间长短不一,阿哥是这一代人中的翘楚,在十六的年纪便掌握了族中几乎所有的秘术,可以学成出师了。
  
  寨子中出师的仪式很是简单,由即使族长又是寨中大巫医的阿爹主持,只是念几句祝福的话语,洒下下清澈的泉水,并让阿哥以仙祖的名义许下誓言,不得使用这些秘术害人,便算结束。
  
  阿哥却很认真的开始整理准备,央妮有些惆怅地望着竹屋中那个忙碌的身影,按照族规,出师之后的实习巫医,便要离开大巫地,在南州各地巡游,治病救人,直到救足十八条性命,才能回到族中,成为一位真正的巫医。
  
  阿哥这次离开,要多久才能够回来呢?
  
  阿爹已经穿起他那套白色的大巫医长袍,阿哥也收拾妥当跟随在他身后。出师仪式,就在寨子中心的那片小广场举行。临出门时,央宝抬头看了看阁楼,昨天他兴冲冲的去告诉妹妹自己即将出师的消息,谁知央妮却一点也不高兴,还连推带搡将他赶出了房门。
  
  “你明天会来参加么?”隔着薄薄的木门,央宝冲着房内喊道。
  
  “才不去呢!”
  
  央宝摇摇头,步子沉甸甸的下了阁楼。身位巫族传人,成为一个真正的巫医,那是央宝从小的梦想。而这一刻,梦想即将达成,央宝多希望央妮能站在自己的身边,分享他那一刻的喜悦。
  
  “我真的希望你能来……”
  
  微不可闻的声音从木门狭窄的缝隙飘进央妮耳中,“我才不会去……”央妮声音哽咽,把脸庞埋进了自己那头乌黑的长发里。
  
  仪式进行的很顺利,大巫医这一生乐于助人,在族中威望很高。央宝也是继承了阿爹善良的本性,在寨中俨然已经成为了青年人的领袖。族人们怀揣赤诚之心祝福央宝,他们手持翠绿的枝条,在那清冽的泉水中沾上一些,诵念着祝福的古语,把泉水洒在央宝健壮的身上。
  
  “雅勾,加呐夏!”
  
  一直低头接受祝福的央宝忽然抬起脸,目光中央妮用两只手抱着一段壮硕的枝条,勉强的抬起来正给自己的身上淋上点点冰凉的泉水。
  
  央妮她刚刚说,“哥哥,祝你成功。”
  
  背起简单的行囊,央宝大步出了寨子,回首再次向着送行的人群挥别,央宝还是没有看到央妮的身影,仪式结束后,央妮便寻不到人了。
  
  央妮躲在竹楼后面,墨绿的竹子和她的裙子的颜色仿似融化成了一体,用力擦拭双眼,央妮却还是看不清阿哥渐行渐远的背影,因为,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双眼。前额上豆大的汗珠都来不及擦,央妮坐起身,点燃床头的那盏油灯。
  
  两片有些苍白的嘴唇轻轻启闭,央妮口中吐出一个个古老的音节,随着这熟悉的咒文,央妮慌乱的心跳渐渐平复,而那些令她感到温暖的绿光,则悉心温暖的将她包围。
  
  自己大抵是不属于这个寨子的,央妮从小便知道这一点。
  
  只是,自己其实本不该属于这个世界?
  
  关于身世的传闻,即便在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山寨,周围尽是些纯良简单的巫族人,央妮还是能感到自己的那份格格不入。
  
  阿爹和阿妈对自己照顾有加,可是央妮还是能体察出阿妈看待阿哥与看待自己那种眼神的不同,当她望向阿哥时,那种期望欣慰,是从不曾出现在自己身上的。即便是一向粗枝大叶的阿爹,对待自己也分外小心,却从不愿亲近。若是可以,央妮宁愿选择阿妈絮絮叨叨的责骂和阿爹手中对阿哥从不留情的那根皮鞭。可是,他们却始终客气的对待央妮,如同她只是这家里的一位宾客一般。
  
  那一次,央妮在河边洗头,黑色的长发如同水草般漫无目的的漂浮在水中,央妮盯着自己在阳光下闪耀着光泽的长发,慢悠悠的用冰凉的水拍打着头皮,这感觉分外惬意,让央妮能够暂时的忘记心中的那些烦恼。
  
  “大巫医家里的那个孩子……”
  
  央妮听到有人说话,看着自己凌乱的衣衫和半湿的长发,她本能的避开来着的方向,钻进河边的一颗空心树下。
  
  “近些年来倒是正常了些,希望那女孩以后都这样平平安安也就罢了。”
  
  这声音有几分熟悉,像是隔壁的阿婶,央妮心跳的很快,她们分明是在谈论自己,躲在大树空虚的树洞之中,央妮却有几分心虚的感觉。
  
  “是啊,大年大巫医将她抱回来得时候,还真是有几分吓人呢!”另一个声音开了言,央妮听出那人是阿虎的阿妈。
  
  “听说她私下学了巫术?是不是真的啊!”阿虎阿妈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显得有些激动。
  
  “嘘!”阿婶手中的重物落下地,伴随着河水“哗哗”的激荡,央妮听出她似是正在周围巡察。将身子往那漆黑的阴影中再次蜷缩几分,央妮像一只敏捷的母猫,静悄悄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黑暗中,只有她的眸子,发出点点萤火般的微光。
  
  确认周围再无他人之后,阿婶回到了河边。
  
  “还不是央宝那小子!”阿婶语气略带埋怨,“大巫医早先就承诺不会给那个孩子教任何法术的,但是央宝……”阿婶欲言又止。
  
  “他们两个,不会,那个吧……”阿虎阿妈好奇难耐。
  
  “原来我以为是不会的,毕竟一家人,又是兄妹相称,可是近来……”阿婶似乎又陷入了担忧的情绪。
  
  “你倒是说呀,你们俩家一向亲近,可是感觉到什么不对?”
  
  “唉,毕竟央妮被抱回来那年,央宝都已经五岁了,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央妮的眼神逐渐黯淡,她不知道自己那在黑暗中会发出光亮的眼睛,此刻其中的光焰已经完全熄灭。央妮静静闭上双眼,泪水无声的滑落下来,心中深藏多年的怀疑,此刻已经被人无情的揭开谜底。
  
  然而,随即央妮又有些释然,阿哥他,终究是最为关心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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