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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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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正皓看着她躲闪的目光,剑眉微凝,似乎在判断她的话的真假:“就算是这样,那之后呢?整整三年零三个月,你为什么……”
  话止于此,景正皓怕自己再说下去会按捺不住揍人的冲动!
  童凌虽有点打怵,可想到当初决意离婚的真正原因,她正了正有些僵直的脊背:“那时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叫我怎么开口?再说了……”
  略顿了一下,她扭开头去,“当时,我以为你很快就会有新家庭,有孩子,也许,你不会在意这个……”
  说话间,童凌脑子里突然冒出乔枫的话来:“……我可从没听他说你们离婚的事。”
  难道他一直没和白蕾结婚?不应该呀,就算他顾忌景老师、不会立刻再婚,可如今,景老师都去世两年半了……
  想到恩师,那个待她如同自己亲生女儿一样的老人,童凌鼻子泛酸。只是,没等她再想,就见景正皓腾地站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不在意?你怎么知道我会很快……”
  他似乎已经出离愤怒了,来回走了几步,最后在童凌面前站定,“好,既然说到这了,那你是不是该告诉我,当年,为什么突然要离婚?为什么一声不吭就出国?”
  童凌像遭了侮辱一般,脸色一变,随即咬着泛白的唇,惨然地笑了一下:“这个,你自己最清楚。景正皓,关于孩子的事,我的确有不对的地方,我之所以愿意与你面对面坐在这,就是想商量今后你与乐乐的关系。”
  几乎没任何停顿,她急急地补充,“我不是要你承担抚养费――当初决定生下乐乐,我就做好了一个人抚养他成人的准备――我的意思是,你享有一切做父亲的权利,比如,可以随时来看他。我希望,尽可能别让我们的关系影响他的成长。”
  在听了最前面一句时,景正皓就被噎地说不出话来,因此,一直等她把话说完,他才咬牙挤出一句:“这就是你的打算?”
  转念觉得不对,这个问题的关键在前面。这么一想,他又道,“你先说清楚,为什么要离婚?我就是不明白!”
  他还记得,出国之前,她回了趟老家。那时正年底,她有寒假,他却是最忙的时候,而且他知道,她双亲早已不在,回去不过是看看亲近的街坊邻居,所以就没有陪她。
  他也记得,她并没有因为这个生气,甚至,她从老家回来的前两天还给他打电话,语气很欢喜,说是回来要给他个大大的惊喜。
  可是,十天后,他没有等来惊喜,只等来一纸离婚协议书、和她已经登上飞往太平洋彼岸的飞机的消息……
  童凌一直不愿回忆出国前那半个月所发生的事,因为,每想一次,心就痛一次。那种从云端跌下的感觉,即便是三年后的今天,她都没勇气回忆。
  “……关于这件事,我不想再提,我只想商量与乐乐有关的事。刚才,我已经说了我的想法。乐乐跟我生活了快三年,我觉得这对他是最好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反倒松了口气。
  景正皓目不转睛地瞪着她,似乎要在她脸上瞪出两个洞来,好半天才怒极反笑地呵了一声:“这么说,你这次回国,压根没想过要回景家?”
  听了这句,童凌略一愣,随即疑惑地看着景正皓。她很想问:就因为孩子,他要恢复她‘正室’的地位?
  她更想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和白蕾结婚?难道,白蕾那样的女人,会甘于情妇或者二奶的身份?
  呵,就算那样,她也不要那所谓的‘正室’身份。她童凌,不要这样的婚姻,如果可以容忍,她当年就不会退出,在她最伤心、最无助的时候!
  当年都没有问出口的话,如今又如何说得出?童凌抿着唇,既没有回答,也没有问什么。
  她的默认,在景正皓看来是从未有过的耻辱,仿佛,自己的尊严和骄傲都被她踩在了脚下。
  察觉到他身上越来越重的冷意,以及他紧抓着椅背、指关节泛青甚至微微打抖的手,童凌渐生不安,却听景正皓声音有些异样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强人所难!刚才之所以那样问,只是出于对乐乐的考虑。”
  说完,他转身往外走去。
  童凌傻愣地坐着,一动没动,直到客厅那边传来摔门的声音。她顾不得自嘲,几步来到卧室,见儿子没被吵醒才松了口气。
  有些虚脱地倚在门上,她凝神回想着刚才的谈话,时而蹙眉,时而苦笑,最后幽幽长叹了一声。
  第二天,因为童凌在黄书磊的陪同下,去了城西的公墓陵园。
  由于过两天就是清明节,又赶上周末,来陵园的人不少,气氛却依旧肃穆,只偶尔听到几声轻语或抽泣声。
  在一处地势较开阔的墓前站定,童凌放下手里的黄菊,目光触及墓碑上刻着的‘景怀轩’三个字时,眼泪就滚了下来。
  “爸,我回来了……”
  只这一句,便哽咽地说不下去。她捂着嘴,好半天才继续,“爸,对不起,我和正皓……我辜负了您的期望……”
  抹了抹泪,她挤了个笑脸,“爸,我有个好消息告诉您:我和正皓有个孩子,您的孙子,他叫乐乐,今年三岁了……过几天我带他来看您!”
  怕自己情绪失控,童凌今天没带儿子来。
  提到儿子,她心情略好了点,絮絮叨叨地说了些自己在国外的经历,当然,主要是儿子的趣事。
  之后,她起身来到邻近的另一座墓前。
  这座墓,与景父的墓并排,甚至连大小、形状都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看石碑的颜色,似乎略新一点。碑上的名字,也只差一个字:景怀远。
  他,正是童凌的导师,景正皓的伯父。
  童凌一来到墓碑前,就扑通跪了下来,才忍住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景老师,对不起……”
  童凌从不后悔当年的决定,可是,却因那个决定,背负了这一生中最大的遗憾和负疚。
  对景教授来说,童凌就像自己的女儿。她是他带的最后一名研究生,也是他这辈子最喜欢、最满意的学生之一。若不是自己的儿子早已结婚生子,恐怕轮不到景正皓。
  “童凌啊,你今年26了吧?学业完成了,工作也定了,该考虑婚姻大事了吧?我有个侄子,比你大一岁……”
  博士毕业的那个暑假,景教授天天在童凌耳边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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