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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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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卫王,简直是不可理喻!”
  “一个十四岁的稚子,他懂得什么?”
  “大敌当前,他还要夺权,真是蠢材!”
  在从赵明朗的屋子离开之后,蔡琰、赵准、徐宥之、王铭、王述、马彰六人先来到了以往商议大事的屋子里。
  一到这里,王述与马彰这两名武尉就忍不住开始破口大骂,而王铭在旁默不作声。
  良久,赵准叹息道:“王武尉、马武尉,你二人就算再骂,又有何用?那卫王有陛下亲笔所书的圣谕,我等不得不从啊。”
  “早知如此,还不如索性将兵权交割,也好过王武尉被那卫王记恨……”徐宥之亦叹息道。
  其余五人闻言默然不语。
  是的,因为那位卫王年仅十四岁的关系,因此非但王铭不信任他,迟迟不肯将手中的兵权交割,就连其余五人亦暗中支持他这么做。可谁能想到,那位卫王竟然有着周天子的允诺,那可远比朝廷的文书更管用。
  “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晚了。”武尉王铭叹了口气,转头对王述、马彰二人说道:“两位,某不在卫州的时候,希望两位能多给那位卫王殿下出出主意,眼下他的一念……决定着我卫州的生死存亡。”
  王述、马彰二人对视一眼,郑重地点了点头:“陈兄放心,我二人会看着他的。……就怕他不听。”
  “不听也要说,为今之计,唯有如此了。”王铭严肃地说道。
  简单商量了几句后,王铭便与他们告辞,在城内点了五千兵,前往鄢水上游的南岸,准备在上游筑造水坝。
  这五千兵,是赵明朗亲口说出来的数字,这在王铭看来是极其不智的。
  要知道眼下卫州就只有一万一千余兵力,然而,那位卫王殿下却因为想在鄢水上游造一个根本没有用途可言的水坝,竟将调走了近乎一半的兵力,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但是事到如今,王铭也没有办法,只有老老实实地带着那五千兵前往上游。
  而王铭离开卫州的是自然会被楚平舆君熊琥得知,他心中一动,若有所思地问道:“据说……赵宗全前些日子有个儿子到了卫州?”
  “是的,是卫王赵明朗。”一名将领撇撇嘴说道:“不过是个十四岁的稚子而已。……乳臭未干的稚子也妄称王,这周国,怕是离亡国不远了。”
  ”卫王赵明朗……”
  楚平舆君熊琥在帐内来回踱了几步,一脸若有所思地说道:“据某所知,那王铭以往堪称是卫州的顶梁,由他率领周军与我军作战……因此,不会无缘无故就离开卫州,乌干,你说那王铭是不是被那卫王赵明朗给排挤了?”
  将领乌干闻言沉思了片刻,点点头说道:“君上,此事倒是大有可能。那赵明朗是赵宗全的儿子,年纪轻轻跑到卫州这前线来,无疑是打着击退我军的心思……既然如此,他势必会接管卫州兵权,有可能是那王铭不肯交出兵权,因此赵明朗就索性将他派了出去……”
  平舆君熊琥失笑地摇了摇头,感慨道:“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刚到前线就夺权换帅,殊不知这是兵家大忌吗,看来这周国的公子,远不如我楚国啊。”
  “不过就是这样我军才有机会啊。”将领乌干眨了眨眼睛。
  将领乌干抱拳笑道:“君上,眼下卫州少了五千兵,又没了王铭,可是进攻的大好时机啊……”
  “唔。”平舆君熊琥点点头,忽然摸着下巴,不怀好意地说道:“事不宜迟,等我给那稚子写封战书,激他与我一战……”
  没过多久,平舆君熊琥便写好一份战书,叫人用弓矢射往对岸,自有在鄢水北岸巡逻的卫州兵拾到,派人回送至身在卫州的卫王赵明朗手中。
  大约两个时辰不到,赵明朗便收到了这份来自于楚平舆君熊琥的书信。
  “这家伙是打算激殿下与他一战?”
  宗卫沈旬等人站在赵明朗身后张头探脑地瞧着,待看到心中的言辞不禁有些好笑。
  原来,平舆君熊琥在心中自表了他的贵族身份,打算与赵明朗这位周国贵族较量个高下。
  “说了这么说,其用意恐怕就是为了让卫王殿下放他过鄢水……”从赵明朗他弟明宣那暂借过来的宗卫长张骜一口道破了平舆君熊琥的用意。
  而同样是九皇子明宣的宗卫李蒙亦笑着说道:“看来,卫王殿下的年纪,蒙蔽了不少人呐。”
  其余宗卫们纷纷会心地笑着。
  想来也是,屋内的这些宗卫,要么是赵明朗的宗卫,要么是赵明朗的弟弟明宣的宗卫,对于这位卫王殿下可谓是知根知底,只有他们才晓得,这位卫王殿下剥除那“年仅十四”的伪装外,那可是一位心智极高的皇子。
  赵明朗笑了笑,指着信中淡淡说道:“瞧见没,他在信中恭维我”虽年幼却独掌大权”,这说明他已经知道我接管了卫州……如此看来,我猜测地没错,这卫州内的确有楚国的奸细,就不知那些楚国奸细是混在难民中,还是混在那些溃败而回的败军中……我叫你们做的事办得如何?”
  听闻此言,宗卫高括笑着说道:“殿下,其实根本不必咱们出手,那武尉王铭被殿下赶到上游去造水坝,这卫州城里啊,都在私论是殿下公报私仇……”
  “哦?”赵明朗闻言笑道:“无所谓,只要目的达到就行。……眼下我卫州分出了小半的兵力,还遣走了‘擅战’的武尉王铭,又有一个独断独行、刚愎自用的卫王……相信楚军眼下恨不得立马渡过鄢水,一口吞掉卫州……”
  众宗卫们相识一笑,笑容中满带着对某些不知究竟而指责卫王赵明朗的家伙们的嘲讽。
  “那这个平舆君熊琥……”
  望了一眼赵明朗,种招低声问道:“殿下要应战么?”
  赵明朗想了想,说道:“你们替我一封回信吧,用辞狂妄些……至于他的提议,就说,本王不信任他,只允许他搭好浮桥后派一千兵卒,到时候,本王也派一千兵卒。……就在这一千兵卒的人数内,较量一下。”
  “对方会同意么?”宗卫方朔纳闷说道:“想必那平舆君熊琥也会担心那千人被我军吃掉吧?”
  赵明朗望了一眼这位从弟弟那借过来的宗卫,笑着说道:“如果是我,我就会一口答应。……楚军先锋有六万之众,若区区千人的损失能换来卫州城的陷落,何乐而不为?……毫无疑问,到时候,平舆君熊琥根本不会再理睬他与我的赌约,只要他不是个傻子,就会叫那一千兵卒死死守住浮桥,好使卫州南岸的楚军能沿着浮桥源源不断地到北岸来……”
  “原来如此。”方朔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穆青,去叫这卫州的县抚蔡琰过来。……尽量不许声张,我要交代他一些事。”
  “是!”
  “两日后……么?”
  当夜,楚平舆君熊琥便收到了赵明朗的回信,并将其传阅于帐内的将领们。
  而听说这件事时,楚军先锋帐内的将领们都非常吃惊。
  “那个卫王……竟然同意了?”楚将乌干吃惊地望着楚平舆君熊琥,难以置信地说道:“君上,您……您是如何说服他同意的?”
  平舆君熊琥微笑着说道:“某在信上写道,倘若他能取胜,某这边的攻势便到此为止。换而言之,即我军在南陵郡战场的攻势,止步于鄢水。”
  “他……信了?”楚将申亢摸着下巴一脸诧异地问道。
  “与其说他信了,不如说他选择了相信。”楚平舆君熊琥微微一笑,冷哼着说道:“在我大楚的强大攻势面前,周国岂有抵挡之力?与其奢求于击退我军,相信周国的人更加倾向于如何阻挡我军的攻势,不至于再有城池沦陷。……这个时候某抛出一个饵,那个年纪轻轻的卫王又岂会不咬钩?若换做是某,相信某也会死死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力争在赌约中胜出,迫使我大楚的军队止步于鄢水……”
  “已丢失的城池就不要了么?”楚将乌干皱眉问道。
  平舆君熊琥闻言哈哈大笑:“周人自然想收复已被攻陷的城池,问题是,他们何来这个能力?在我大楚倾力进攻之下,他们能死守住国家不至于亡国就已经是一件了不得的事了。反攻?呵呵呵!……终归,两国的军队数量差距太大了,大到犹如鸿沟一般,并非是区区周国可以扭转的。”
  帐内众将轻笑着点头附和,半响,申亢皱眉问道:“不过,这个”千卒邀战”的赌约对我军也不是很有利啊……君上,周国虽兵力远逊我军,但是他们冶铁水平要高我国一筹,其军中士卒所用的武器、甲胄,都要比我军高一两个档次,若没有人数上的优势,仅一千士卒对一千士卒,恐怕并不能胜……”
  听到这里,楚平舆君熊琥脸上露出几许诡异的笑容:“你还当真了?那不过是骗那年幼无知的卫王默许我军搭建浮桥的借口罢了……一旦浮桥顺利搭成,谁会去管他那什么赌约?区区的鄢水地域,可满足不了商君项吾大人啊!”
  ”原来如此!”
  帐内众将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不过这样,君上的信誉或有伤损啊……”楚将乌干皱眉说道:“其实依末将看来,这件事何必如此麻烦?根本不需君上诈赌,如今卫州仅有五六千兵力,哪怕我军强渡鄢水,周军亦不见得能挡……”
  “不,那样并不稳妥。”平舆君熊琥摇了摇头,正色说道:“你仅看到眼下卫州仅仅五六千军队,但事实上,鄢水上游的王铭,随时都有可能率军返回卫州。……虽然那卫王赵明朗排挤那王铭,可若是卫州情况危急,他理所当然会召回王铭,如此一来,卫州的兵力又变成万余,这将大大阻碍到我军强渡鄢水。……因此,要么不打,打,就要一鼓作气,攻上鄢水北岸,使那王铭来不及回援!”
  “原来如此。”乌干点头会意道:“君上是打算在那两日后的赌斗中,对那卫王赵明朗展开突然袭击,一鼓作气攻上鄢水北岸!”
  “正是这个道理!”平舆君熊琥颔首笑道:“诸位,且各自回去准备一下吧,两日后,我先锋军将第一个踏上鄢水北岸,直取周都大梁!……哦,对了,那个卫王赵明朗,诸位到时候也别忘了关注一下,若能将其活捉,将会是一张好牌。”
  “末将明白。”
  帐内诸将异口同声地抱拳应道。
  两日的工夫,一晃眼就过去了,待等十月二十三日的时候,赵明朗这才向卫州城内的那几名文武将领提出两日前他与楚平舆君熊琥约定在鄢水岸上赌斗的事,并命令王述、马彰两名武尉率领军队随他出征。
  听到这个消息,屋内赵准、徐宥之、王述、马彰四人均是面色大变,唯有卫州县令蔡琰神色怪异地瞅着赵明朗,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荒谬!荒谬!”武尉王述第一个跳了出来,大声反驳道:“卫王殿下,万万不可被楚贼蒙骗啊!……楚国觊觎我大周南陵郡已久,如今他大好局面,岂会真心实意地跟殿下约赌?毋庸置疑,那平舆君熊琥不过是诱骗殿下,使殿下允许他搭建浮桥罢了!……一旦楚军建好浮桥,我卫州危矣!”
  “是啊,殿下。”武尉马彰亦抱拳急切说道:“这等赌约,根本不可信!……相等兵力下,我军士卒占据武器、甲胄上的优势,楚军若不凭借人数上的优势,根本不能战胜我军!可那平舆君熊琥却仍然提出这种极有利于我大周的赌约,这说明他根本就没有将这桩赌斗放在心上,只不过是为了哄骗殿下默许他搭建浮桥罢了!……殿下千万不可中计啊!”
  ”呵,我大周的地方将领还是颇为可靠的嘛,唔,若非这样,这些人也不能单凭万余人就将六万楚军先锋阻挡在鄢水……”
  赵明朗心中暗暗称赞了王述、马彰这两名武尉几句,可是脸上却没有什么表示,毫不客气说道:“本王主意已决,你等不必多嘴,照办就是!”
  “卫王殿下!”王述、马彰二人急地大叫一声,可惜赵明朗丝毫不为所动。
  无可奈何的他们,只有用眼神向卫州县令蔡琰求助。
  但让二人惊诧不解的是,以往每每会站出来与他们一同劝说赵明朗的卫州县令蔡琰,今日却一反常态地什么也不说,只是眼神复杂地望着赵明朗。
  ”这可真是……呵呵,王述、马彰,你们太小瞧这位卫王殿下了……不对,应该说,是我等都太过于小瞧这位卫王殿下了,这位卫王殿下的心……很大,大到你们,大到我们想都不敢去想……”
  回想起两日前被卫王赵明朗秘密叫到他的屋子,将他的计划全盘告知,卫州县令蔡琰这才意识到,无知的人,根本不是这位卫王,而是他们这些以貌取人的家伙。
  ”难怪陛下会允诺卫王那样的权利……真是空活了那么多年啊……”
  心中苦笑连连,然而蔡琰脸上却不敢有何表示,毕竟赵明朗曾警告他,这卫州城内十有八九有楚军的奸细,因此,绝不能传出什么风声,使楚军得知这位卫王真正的目的。
  想到这里,卫州县令蔡琰故意装作爱莫能助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怎能如此……”
  王述、马彰二人对视一眼,恨恨地攥紧了拳头。
  半个时辰后,卫州城军队尽出,赵明朗带走了城内几乎所有的军队,俨然将卫州变成了一座空城。
  瞧着这一幕,王述、马彰二人越发感觉前途渺茫。
  “这……能胜么?”文官赵准将信将疑地问道。
  卫州县令蔡琰眼中闪过一丝古怪的轻松笑意,随即故作叹息地说道:“事已至此,我等也唯有祈祷了。……若是前方战事不利,我等就唯有迁城内的百姓,使其迁移至安陵……”
  “也唯有如此了。”文官徐宥之叹了口气,旋即摇摇头感慨道:“这卫王……实在是太过于刚愎自用!”
  “……”蔡琰瞧了一眼前者,什么话都没有说。
  因为,还不到透露实情的时候。
  不久之后,卫州城全城上下已遍传动员令,一旦前线战况不利,城内百姓便要迁移至安陵。
  在听说了这个消息后,全城的百姓、难民无不收拾好了家中值钱的东西,准备随时撤离,而有些本来还在观望的,家境殷富的家庭,更是早早将值钱的东西运上马车,聚集在城门口争着吵着要前行一步前往安陵。
  而与此同时,赵明朗则命王述、马彰两名武尉率领那五千余士卒抵达了鄢水北岸,在北岸摆开阵型。
  可能是为了避免赵明朗怀疑,楚平舆君熊琥并没有提早叫楚军搭建浮桥,而是等到周军到了之后,这才姗姗来迟,命令楚军当着周军的面,徐徐地搭建浮桥。
  “殿下,这个时候就应该发动攻势……”
  眼见楚军陆续开始搭桥,武尉王述忍不住再次向卫王赵明朗建议道:“趁其忙着搭桥,不若派弓手攻击,必能杀敌过千!”
  ”杀敌过千?……此间楚军十六万,你杀死人家一千名楚军能顶什么用?要么不打,要打,就要全歼这六万楚军先锋!”
  赵明朗瞥了一眼王述,淡淡说道:“本王既已与那平舆君熊琥立下约定,岂有违背之理?传令下去,在一千名楚军渡河之前,全军不许攻击!”
  “殿下……”
  “这是命令!”
  王述、马彰对视一眼,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而瞧见周军果然没有趁机发动攻击,在远处观瞧的平舆君熊琥脸上露出几许冷笑:“那卫王赵明朗,那真是幼稚地令人发笑啊……传令下去,命令先渡河的千名士卒顺势对周军展开攻势,掩护后续军队强渡鄢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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