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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汽车先后停在了京城南虹娱乐总部的地下停车场里。
雷婷一路领着他穿过复杂廊道，上了电梯。
直至7楼，穿过电梯间，进入一条还算开阔的走廊。
两旁是各式各样的透明玻璃房间，房间里众多人在忙碌。
走廊尽头，是一件封闭的会议室。
推开门，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张长条会议桌。首座以及左右次座坐着三个男人。高矮胖瘦，各有千秋。
门开在会议桌末端，所以一进门，陆昭便能感觉到一股压抑的气氛。
座位上的三个人目光锐利的打量着他。
“天虹总经理赵广生、制片部主任何秋茂、《罪恶之城》项目总导演韩诚。”雷婷简短介绍完，拉开椅子坐在了左边何秋茂下手。
“你就是陆昭？”赵广生眯着眼睛亲和地笑了笑。
“赵总好，何主任好，韩导好！”陆昭挨个打过招呼。
“相貌太普通。”何秋茂突然摇了摇头：“我不认为让他担任两亿大制作的主角是个好的选择。”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韩诚笑了笑，目光在陆昭身上扫视：“知道公司把你列为第一顺位之后，我特意搜寻了一下你的过往。《罪恶之城》是我来南虹后接手的第一个项目，我不希望搞砸。所以如果你的表演达不到我的要求，哪怕公司再怎么强烈推荐，我都会拒绝。懂了么？”
“嗯。”陆昭点了点头。
“你在《向往》表演的不错，不过那终归只是个游戏，算不上演技。而你唯一的表演经历也只是客串了《卧底警察》里的一个小配角。虽然齐正导演对你的评价挺高，但相应的，也提高了我对你的期望程度。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溜溜。你说对么？何主任。”
何秋茂端着水杯，心不在焉的回道：“我只负责资金的分配以及使用，选角方面韩导你自然是最有经验的。不过我个人意见，还是给黄博发个邀请比较好。陈不为的邪性，他个新人能演好？”
“怎么说陆昭都是南虹自己的艺人，能捧自己人当然是优先捧自己人。更何况给让黄博演的话，片酬就快占总投资的四分之一了，还得分红。剩下大量的特效镜头怎么办？”赵广生笑道：“当然，何主任的提议也不是不行。黄博确实也是我心目中比较好的人选。但这个项目的投资只有两个亿，追加投资上限也只有3000万。黄博太贵了……”
赵广生摇了摇头。
陆昭就这么看着三人毫无遮拦的谈论别的演员，仿佛把他晾到了一边。心里虽然十分郁闷，却没脾气发作。
毕竟怎么说他也只是个艺人。
偷瞄了眼雷婷，却见雷婷正专心致志的翻看着闻文件，好像丝毫不担心他会失败似的。
“先让小陆试试吧。”赵广生对着陆昭努了努嘴。
“那就准备开始吧。”
韩诚摊开剧本瞥了一眼，然后道：“第一场第一段，陈不为出狱。你试试这场。”
说完，拉过剧本：“我来给你垫。”
“好。”陆昭有些紧张，应了下来，开始调整情绪。
这场戏讲的是陈不为在军部运作下，从国立重刑犯监狱出狱后，与负责援助他的女主，军部特工高婕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剧本已经背的滚瓜烂熟，性格也摸得差不多了。就似韩诚说的，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溜溜。
快速的调整好了心态，回想着早已在脑海中构筑好的人物状态，替换为自己，而后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天花板，仿佛在看久违的蓝天，深呼气，有些怅然若失的出神。
自认为准备的足够充分的陆昭，在韩诚的垫词下，开始了人生中第一次的电影试镜。
“陈先生，军部派我来接你。”韩诚不咸不淡的念出台词，甚至在座位上的姿势变都没变过。
陆昭瞥了眼声音传来的方向，掏出烟盒点了根烟，接着又漠不关心的继续看天。
烟是真点的，淡淡青烟在陆昭面前飘荡，半遮半掩间，韩诚仿佛看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无视。
这让他提起了几分兴趣，语调微微加了点情绪，接着念出台词：“陈先生，军部派我来接你，请上车吧。”
“急什么。”陆昭声音略微沙哑，跺了跺鞋子上并不存在的泥泞，弹着烟灰道：“在里面，可是看不到这样的蓝天白云的。”
“陈先生，麻烦请认清楚你的位置。你只是个一无所有戴罪之身的重刑犯。”韩诚语气中多了几分不耐烦：“所以，还请你尽快跟我去军部备报。”
陆昭吸了口烟，顿了会儿，把半截烟头扔在地上踩灭：“走吧。”
“还不错，再来这一段。”韩诚翻了两页道：。“洗劫罪城金库这段。”
陆昭稍一思索，便回想起了台词。
“孔飞这王八蛋敢不给我面子，老子就拆了他的台！”
这段剧情与出狱那场时间跨度较大，所以此时的陆昭去尽先前角色残留的颓废，神态中满是桀骜：“我陈不为想要的，没有人能不给。要是不给，老子就抢过来！”
“你们都是跟了我十多年的弟兄了，我陈不为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也知道。狱中十年，并没有磨去老子的锐气。老子还是当初那个见谁不爽就干谁的陈不为！孔飞不想让位，老子也不是吃素的。以前罪城是我的，今后也必须是我的。哥几个，抄家伙，走着！”
表演结束，陆昭恢复了进门时的模样。
“以我这个外行人的目光来看，还不错嘛。”赵光生笑眯眯道。
“有点东西。”韩诚合上剧本，瞟了眼陆昭：“之前没演过戏？”
“除了《卧底警察》，算是我第一次表演了。”陆昭道。
“小陆啊，你先出去吧，我们几个再商量商量。”赵光生挥了挥手。
“嗯。”陆昭看了眼四人，心里有些忐忑不定。转身出了会议室，临走时还把门带了上。
站在走廊过道，静静的等着。
陆昭不知道屋里在谈论什么，但他自认为已经尽力了。所以成与不成，陆昭除了会有些遗憾外，也只能靠命了。
过了会儿，雷婷推门而出，抱着份文件夹，抛给他：“正式剧本，8月中旬开机，1号来拍定妆照。”
“成了？”饶是陆昭已经经历过大起大落了，也不由得有些小激动。
“勉强。”雷婷扫了他一眼，敲了一棒子，防止陆昭太跳。
“这段时间你就住在京城吧，30号开心《卧底警察》那边的戏份也基本结束了。”雷婷道。
“嗯。”陆昭点着头，翻开剧本。
不同于之前那份只有几场戏和故事概述的试镜剧本，手里这份沉甸甸的A4纸叠，细致的描述了这个故事的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