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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大漠孤烟 长河落日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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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漠北龙城,鲜卑王廷。
  空旷的议事大厅中,一道长大的男子身影背对厅门,发辫垂肩,身披熊袍,傲然矗立,虽只孑然一人,却似有万众簇拥,贵不可言。
  “上师既已到来,何不现身一见?”熊袍男子转过身来,一双虎目炯然,满面虬髯,不怒自威。
  “世人只知鲜卑大王檀石槐智计过人、军略无双,又有几人知其武道修为亦不同凡响。”一个高冠长须、看上去三旬有余的道人,忽然毫无征兆地在厅内出现,乃是与鲜卑往来多年的神秘人物,“上师”于吉。
  “本王这点微末之技,在上师面前不堪一提。”这熊袍男子,正是纵横漠北的一代天骄、鲜卑大王檀石槐,“倒是上师潜踪之术更见炉火纯青,本王若不出言相诈,上师恐怕还不会现身吧?”
  檀石槐此话真假难辨,但其中不乏讥讽眼前道人装神弄鬼之意。于吉城府极深,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他深知檀石槐来历,其父明为投鹿侯,实则另有高人,一身家传绝学,实在非同小可。
  当年,投鹿侯在匈奴从军三年,回家后发现其妻生下一子,不禁大怒。游牧各族行事与虎狼相近,虽不以贞洁为重,但也不会替他人养育后代,投鹿侯当即就要杀死孩子,其妻不得已说出孩子生父之名,投鹿侯忌惮之下,不敢杀死孩子,只把孩子送回其妻娘家抚养。
  檀石槐生父虽已早逝,但他得其亲传弟子倾力教导,长到十四五岁时,已极高大勇健。曾有别的部落出兵抢走其外祖家的牛羊,檀石槐只身骑马追上,所向无敌,抢回牛羊,自此在部落中深受众人信任,他为人公正、处事果决,被推为部落首领。
  此后十数年间,檀石槐整饬附近的鲜卑部落,在弹汗山下建立王廷,又收伏鲜卑东西各部,兵强马壮,北拒丁零,西击乌孙,南掠汉廷,东退夫余,尽据匈奴故地,成就鲜卑一代天骄之名。
  凡此种种,皆有前因。
  “就在年前,汉太尉段颎被鸩死于天牢,其西凉旧部人心离乱,各自为政,大王竟不趁此良机大举南下,让本座大惑不解。”于吉几步踏出,已来到檀石槐身旁。他身材高瘦,与檀石槐并肩而立,气势却毫不逊色。
  “剑宗尚在,本王又怎能放手而为?!”檀石槐一代天骄,自不屑自欺欺人,坦言心底顾虑,“上师此前所传王越行迹,是否可靠?”
  天下虎贲,剑宗王越!
  于吉素来自负,却始终没有底气与三大宗师正面相对,北宫泰已逝,当今天下,唯有慕容轩才有资格与王越一战。
  “王越、段颎相交多年,此消息得自段颎亲信家将,绝然不会有假。”于吉双眼微眯,神情间极为自信,“国师既已派弟子夜叉瞳前往西域,想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于吉随口说出弹汗山慕容轩师徒之事,显然鲜卑无论甚么风吹草动俱都瞒不过他。檀石槐对此毫不意外,欲图大事者,谁不以收集情报为第一要务,汉廷十三州,又何尝没有他的眼线呢?
  “数日前,本王亲上弹汗山,询问国师与王越之战吉凶,国师坦言胜负不过五五之数。”檀石槐望向于吉,虎目绽露猎食凶光,“欲为大事,必庙算先胜,五五之数可远远不够!上师可有良策?”
  于吉尽知檀石槐底细,檀石槐对于吉的底细自然也非一无所知。“上师”于吉来历极其神秘,于汉延熹年间横空出世,令弟子宫祟向桓帝献上《太平经》,不料被有司奏劾所上妖妄不经,遂束之高阁;至汉建宁、熹平年间,又令弟子张角带人在冀州一带传太平道,门下信徒已有百万之众。
  于吉师徒一边传教授徒,积蓄人力物力,一边与鲜卑连结,消耗汉廷元气,其所图为何,落在檀石槐这等雄才大略者眼中,自然不言而喻。大家既然各取所需,也应各尽所能。
  “大王麾下八部将,强者甚多,何须询问本座。”于吉深知韬光养晦、待价而沽的道理,自不会轻言寡诺。
  檀石槐既立鲜卑王廷,尽得匈奴故地,所余最大对手,非南方汉廷莫属,他虽不屑儒道之说,却极推崇汉人“国之大事,唯祀与戎”的说法。鲜卑生性好战,兵马强盛,“戎”之道不足为虑;他所忧虑者,在“祀”之道,游牧之民,素来只敬天地山川,人心不如汉地凝聚。
  机缘巧合之下,檀石槐接触到身毒国佛经真义,大有所悟,不仅多番迎接高僧佛经,更遴选麾下骁勇善战者八人,授予佛家八部护法之名,计有:“大梵天”槐枞,檀石槐长子;“毒那伽”和连,檀石槐次子;“夜叉瞳”珞伽,慕容轩嫡传弟子;“战修罗”贺兰瀚海,西部大人;“吉祥天”沧月,龟兹国王女;“迦楼罗”慕容长河,东部大人;“僧陀罗”慕容青空,东部小帅;“血摩睺”独孤霸,中部小帅。
  “汉熹平六年秋冬之战,儿郎们虽大破夏育、田晏、臧旻三路汉军,却在大青山中连陨慕容青空、独孤霸两将。”檀石槐连嘿数声,语带杀机,“苍天何其眷顾汉人,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吕布小儿,竟能从国师手下逃得性命,又连杀本王两将,当真可恨!”
  “本座听闻国师当年令‘战修罗’贺兰瀚海、‘迦楼罗’慕容长河两将联手围杀吕布。”于吉佯作讶然,“大漠孤烟、长河落日,有两位绝顶强者出手,事过两年有余,难道吕布竟未授首?”
  “此子与两将交手数次,至今安然无恙。”檀石槐何尝不知于吉心机,但此次他有求于人,自然不便揭穿真相,“国师当年对吕布评价甚高,是以让贺兰、慕容两将联手,但如今看来,依然低估了此子。”
  天下武道强者虽多,于吉却素以三大宗师之下第一人自居,能被他视作对手的,不外“暴罴”董卓、“烈兕”孙坚等寥寥数人,他亦不会小觑“战修罗”贺兰瀚海、“迦楼罗”慕容长河,两人单打独斗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但以一敌二,他未必能够占到上风。
  吕布此子,该当除去!于吉一向不容有超出自己掌控的变数存在,若吕布在贺兰、慕容两人追杀中靠藏匿踪迹逃得性命,自然不足为虑,但能正面交手而无恙,显然极具威胁,有了非死不可的理由。
  “本王麾下八将,两将已为吕布小儿所杀,贺兰、慕容又被其牵制,剩下四将,绝顶强者仅夜叉瞳一人。”檀石槐虎目生威,紧盯于吉,“王越弟子史阿,在雒阳素有‘剑师’之誉,多年前已入绝顶。况且,王越隐居多年,座下是否另有强者,谁又知晓?段颎于董卓曾有举荐之恩,王越为段颎故交,董卓又岂会置身事外?”
  檀石槐言下之意非常明显,在这场即将到来的巅峰决战中,鲜卑一方在强者数量上不仅没有优势,反而处于劣势,若于吉不出手相助,鲜卑在庙算中已经先败了。
  “大王无须过虑,段颎已死,董卓寡恩,势必旁观,至于史阿,本座自有办法阻其前来。”于吉显然早有谋算,成竹在胸,“天山之战,本座将亲率太平道精锐前往,王越不来则已,如若前来,无论胜负,绝不会生离天山!”
  “有上师此言,本王可以高枕无忧了!”檀石槐与于吉对视一眼,畅怀大笑。他深知于吉为人,为图大事必不容王越这等变数存在,但事关鲜卑国运,终须亲自确认,方得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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