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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老话说的真是没错。
东北十二月底气温零下三十多度，冰冻层接近两米。
小凌河岸边，三排的所有战士集中在这里。
他们不知道郝英杰今天又要玩什么花样。
忐忑不安。
“小红，这瘪犊子又要干啥。”
范久红摇着脑袋，谁又清楚呢。
最近郝英杰每天变着花样的玩，战士们叫苦连天，给他起了个外号：郝扒皮。
郝英杰真是想练好兵，能上战场的好兵。
“我知道，这些天你们心里不得劲，心里恨老子，还给老子起外号。那都没关系。谁让老子整天训练你们呢。”
“但是...”
“你们是什么？是军人，是职业军人。军人是干什么的？军人就是要保家卫国，军人就是要打仗。军人就是为战争而生的。”
“有些话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也得听。”
“从你们来第一天我就已经告诉你们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埋怨也好，仇恨也罢，从你穿上这身衣服的时候，你的命就不属于你自己了。”
“所以，这样的日子以后还很多，你们慢慢的享受。”
“各班，马上安排人员给老子各刨一个两米见方的冰窟窿，马上执行。”
“胡卫东，狄强，你们先来。”
砰，冰花四溅。
一个用镐头刨着，一个用铁锨往外端着。
两个人累了再换上两个，直到每一个班的面前出现一个冰窟窿为之。
因那外压力的因素，水很快就蔓延至冰窟窿边缘，并且迅速的结冰。
“今天让你们体验下什么叫绝望！”
郝英杰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解衣服扣子。
妈呀，不会玩真的吧。这回都看出他要干什么了。
这个畜生，这是冬天，穿着棉衣都觉得受不了，还他么的光腚往水里跳，吃饱了撑的吗。
一个个的看着厚厚的冰碴心里一哆嗦，要出人命了。
“老子带着你们训练，从没有落下过，老子相信，老子能做到，你们同样能做到。”
郝英杰光着身子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老子给你们打个样，每人3分钟。你们可以给老子计时。”
只见郝英杰一屁股坐在冰上。
撕。看着都冷。
他先是将脚放在水里，感受了下水温，身体慢慢的沉入水中。
范久红看的出，他也冷。看他的鼓的两腮，他也在咬牙坚持。
三分钟，不多不少，郝英杰跳了上来，迅速的擦干身子并穿好衣服。
擦身子的功夫头发已经结冰，根根倒立。
他不断的揉搓这双手，脚不断的跺这冰面。
“好了，示范完毕。该你们了，每个班同时下两个。速度。”
范久红看了眼狄强，那意思咱们俩先吧。
狄强开始还比较扭捏，一咬牙，死就死吧。
噗通的两声，范久红狄强同时跳了进去。
撕，范久红紧要牙床，呃呃呃呃呃，不断的发抖。
那寒意如同针一样，快速的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钻入，仿佛进入了骨髓，进入了灵魂深处。接着就是一阵手脚麻木，心也跟着麻木了，似乎灵魂也一块麻木了。
狄强不断的吼着娘呀，似乎他娘来了就不冷了。
“娘啊，娘啊。我的亲娘啊！”
三分钟，竟然如此的漫长，范久红第一次感觉时间似乎被寒冷冻住了一半，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无尽的煎熬。
“时间到！”
两个人二话不说，噌的冲水中钻了出来，迅速的擦着身体，捡起衣服就穿。
“下一波。”
胖子，跟马六上前一步。胖子站在冰窟窿跟前不断的咽着吐沫。
“干啥呢，等菜呢，给老子下。”
胖子抬头看了眼郝英杰。
死吧。
噗通，像一颗炸弹在水中爆开，捡起了两米高的水花。
随即马六也跳了进去。
或许是胖子脂肪多，并没有喊叫。两个人都是安静的泡在水中。
“时间到。”
胖子麻溜的上岸穿衣服，马六看着胖子眼睛都直了，第一次见到一个胖子竟然有这样的敏捷，比自己还快。
李白与张文站在边上。
李白如蜻蜓点水般碰了下水面，翘着兰花指“妈呀。”
他将双手抱在胸前不断的揉搓，上嘴唇还死死咬着下嘴唇。
“下去啊，瞅啥呢。就说你呢，娘们唧唧的。”
李白怨恨的看着郝英杰。尖声尖气的嚷道“我嘴痛恨别人说娘们。哼”
噗通。
“哎呦，我的娘，哎呦，冻死老娘了，哎呦.....”空中飘荡着李白惨烈的叫声。
郝英杰噗嗤的笑了。真是一个奇葩。
范久红拍着麻丫的后背。
“没事的，一会就好了，坚持，加油。”
麻丫生无可恋的看了眼范久红，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冰窟窿那挪动。
“磨蹭啥呢。赶紧的，冻死老子了。”
麻丫依然在哪磨蹭，他内心应该是挣扎的。
咔嚓。
郝英杰掏出手枪，指着麻丫。
“马上！立刻！”声音带着不容置疑。
范久红觉得他真会开枪。快跑过去，还没到跟前，砰的一枪，子弹打在范久红的身前，溅起意思冰花，范久红抬头震惊的看着郝英杰。
郝英杰摇摇头。“让他自己来，要是这点都克服不了，不如死了算了。”
麻丫看看郝英杰，又回头看看范久红。
“啊！”
带着绝望，麻丫像个赴死的英雄。
这次的训练让人刻骨铭心。奔跑中的范久红想着。
郝英杰的外号再一次升级。郝修罗。郝魔鬼，郝畜生。
不可否认，人是坚强的，人是勇敢的。
任何事情你看着恐慌害怕，当你经历了过去才发现其实都不算什么，即使是死亡也不会显得多么的可怕。
“跑起来，跑起来。”
郝英杰催促的声音传了过来，范久红看着他那邪恶的笑脸恨的牙齿痒痒。
“老子真想整死他！”
狄强重重的点头。“嗯。整死他。”
“幺喂，三班长。”那张让人痛恨的脸伸了过来。
“今天感觉如何？”
“你大爷！”范久红愤怒着，压低声音吼道。
“你真敢开枪。你差点要了老子的命。”
“怎么可能，老的枪法很好的。老子有这个自信。”看着郝英杰一脸的得意，范久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将头扭到另一边。
“你看看，还生气了。打死你，老子舍不得。”郝英杰跑到了另外的一侧。
范久红及其不愿意看到这张脸，转头继续不看他。
“嘿嘿。这帮兔崽子，一帮拉稀的货。”
郝英杰紧跑两步催促其他人去了，还会回头大声的喊道“小红，你速度快点昂，慢也今天你又得饿肚子啦！”
“你大爷！”
范久红大声的喊道，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