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只大鸟

　　1931年9月28日，天气晴，西北风3-5级，最高温度28℃，最低气温14℃。
　　据说日军早在几天前就开始进攻沈阳周边城市，吉林、黑龙江大部分城市沦陷。
　　今天的训练科目是建造防御工事，目标是离兵营不远的一处小山包。整个山包被分成三段，山脚一排负责，山上二排负责，山顶三排负责。此次任务没有时间限制，有奖励，凡是第一名完成的给两天的假期。
　　郝英杰郝排跟其他的两个排长已经打下赌约，一人拿出50元来，合计150元，谁第一个胜出这个钱就是谁的。
　　50元对于一个少尉来说不少了，相当于一个月的饷银了。对于士兵来说，相当于一名士兵7个月的薪水。
　　不过郝英杰放话了，要是拿了第一，这个钱都给弟兄们，要是没拿第一，他哼哼了两声没啥动静。
　　范久红呼呼的喘着粗气，一锨一锨的挖着土。
　　“战壕一定深，壁面要光滑，战壕挖的不够好，大炮来了倒三倒，战壕挖的对不对，阎王来了你排队。都给我杀愣的，狄强，撅着屁股干啥呢，你拉屎呢？”郝英杰上来就是一脚，狄强身体一个不稳，直接来个狗啃屎。
　　郝英杰戏谑的看着他“好吃吗？”
　　呸，呸，狄强故意吐的很大声，笑嘻嘻的说：“不好吃。不好吃。”
　　“不好吃还不赶紧的，看你这揍性，给你找个娘们你都上不去炕吧。”
　　“快点，快点。没吃饱饭吗。”
　　郝英杰背着手转身要走。
　　狄强在身后对着他笔画了一下拳头，说时迟那是快，郝英杰就好像后脑长眼睛一样，立刻转过头。
　　“干啥啊，强子。”
　　范久红噗嗤就乐了，现在的狄强就像是是光头强一样，总是挨老板欺负。
　　狄强的反应也够快，顺手捋了下头发，还烧包的甩了下头。
　　“没啥，整理下头发，满头都是尘土。”嘿嘿。
　　郝英杰上下好好大量了下狄强，“就你这头发用的着整理吗。你一个寸头给我流J毛啊。赶紧给我干活，在发现不正干，中午没饭吃。看到你就心烦，给我滚蛋。”
　　“大年初一头一天啊.............啊”
　　没想到郝英杰也好这口。哼着歌去了一班的地盘。
　　“小红，要不是看你的眼神，我就揍他的了，你看他哪像一个排长，整个土匪，瘪犊子。”
　　“战壕挖的不够好，大炮来了倒三倒，战壕挖的对不对，阎王来了你排队”狄强学着郝英杰的腔调招呼着众人。
　　范久红摇了摇头，狄强就是嘴硬，给自己找台阶下，老子啥时候给过你眼神。
　　干了一个小时大伙都累了，坐下来喝口水，歇一歇。
　　“小红，你说郝扒皮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他是不是看上我了，总是跟我过不去。”狄强开始给人起外号了。
　　“有吗？”范久红反问道。“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就你长那样我也看不上，你都不如小白。”
　　李白在边上放下水壶，给范久红抛了个眉眼。“红红你有眼光。”
　　狄强指着李白“就他，那点比我好，也就脸比我白点。”
　　“我跟你说，要是在让我找到机会，我非得收拾他，这个王八犊子。”
　　我马上立正站好，对着狄强身后敬礼。
　　“排长好！”
　　吓得狄强，身子还没转过去呢，就开始排长好，排长好的叫了。等转过去看，哪有排长的影子。
　　“范久红，你个瘪犊子。”
　　狄强冲了上来，摁着范久红就往他头上撒土，老子叫你坏。
　　还一会狄强才放开范久红，范久红笑的脸都憋红了。其他人也想笑，但是怕狄强不高兴，一个个皮笑肉不笑的憋的脸通红。
　　“我跟你说，小红，自从那天之后，你就像变了一个人，老子都有点不认识你了。你小子还真别坏我。我就这么说吧，从小到大老子就没怕过谁，郝扒皮，那就是一个小白脸，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就是空....空什么婊子的。”
　　李白接话“空有其表。”
　　“对，就是空有其婊子。你信不信老子能整死他。郝扒皮！”狄强说起郝英杰，咬着牙，这叫一个恨。
　　“排长好！”范久红立刻起身敬礼。
　　“小红，你没玩了是不，别给我装。有种你笑出来。我就告诉你，就是郝扒皮来了，我也能........”
　　“你能怎么着？”郝英杰在身后阴森森的说道。
　　狄强脖子一缩。
　　“强子，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郝英杰认真的看着狄强。
　　“我说，您来了，我得好好伺候您啊，您看皮鞋都脏了。”
　　狄强脱了衣服就要给郝英杰擦皮鞋。郝英杰直接给了狄强肩膀一脚。踹的狄强后退好几步。
　　“强子，来。”郝英杰对着狄强招招手。
　　狄强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挪到郝英杰身边。
　　郝英杰蹲下来，扑扑狄强剪头的尘土。
　　“你看，怕啥，我有不是老虎。以后啊”说着郝英杰勒住了狄强的脖子，“以后别再上我听到，知道不。”
　　狄强使劲的扒，没扒开，憋的脸通红。不由的使劲的点头。
　　郝英杰看差不多放开了手。
　　狄强蹲在地上使劲的咳嗦。
　　“哇，你们看天上那是什么？好大的鸟啊。”崔文礼指着天空说道。
　　众人都跟着抬头张望，由于天空的物体飞的高，也就是一个不大的黑点。速度很快，从远处直接往这边飞来。
　　胡卫东刷的半蹲下来。“飞机，鬼子飞机。隐蔽，隐蔽。”说完他第一时间钻进了掩壕。其他人乱哄哄的找离自己最近的掩壕，连滚带爬的钻了进去。
　　郝英杰淡定的站在战壕上，抬起手臂遮挡着眼眶，看着飞来的物体。
　　“排长，你不要命了。”
　　狄强完全不顾自己的安慰，冲出掩壕，抓住郝英杰的小腿，使劲一拽，咣当，郝英杰结结实实的摔在壕沟里，还没起身呢，狄强拖着郝英杰的后脖领将他拽进了掩壕。
　　狄强献殷勤的开始铺着郝英杰身上的尘土。
　　“排长，你看这么不小心，万一让鬼子炮弹炸死了，我们上哪找这么好的排长。”嘿嘿，嘿嘿。
　　郝英杰推开狄强，疑惑的看着他。刚那一下摔的不轻。
　　天上飞的那是鬼子侦查机，老子这点常识还是有的，有什么危险，有的找你救我，要是轰炸机我还不知道躲起来。看着狄强的笑容，郝英杰心里也嘀咕，这小子是真不知道还是假的。会不会是故意报复我。
　　范久红看了眼狄强，狄强偷偷的眨了眼睛，范久红也悄悄的竖起大拇指。
　　“好了，告诉你们这是鬼子的侦察机，侦查用的。别以后大惊小怪的，出去干活。”
　　大伙这才知道。纷纷出了掩壕，目送着天上的飞机飞走了。
　　大家拿起工具继续干活。
　　谁知道飞机飞走了又在天上盘旋一圈飞了回来。
　　飞机压的很低，老远就听到轰鸣，这会看清楚了，飞机的两侧都画着日本标准的太阳旗。他们像是在炫耀，从三连的阵地上呼啸而过。
　　郝英杰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