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再次遇袭

　　第十五回再次遇袭
　　“每个老人都是一部历史，只是有的波澜壮阔，有的平淡无奇。其实，平平淡淡才是一般人向外的生活。波澜壮阔，其实有时也是真的无奈。毕竟，事物往往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楚海山盯着相册中一幅发黄的全家福照片，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当年。
　　他的父亲是老红军，开国上将，母亲是老八路，司局级干部。有两个哥哥和两个妹妹，一家人住在军区大院，过着幸福的生活。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文化大革命”开始后，父亲被打倒，母亲被关进了牛棚。那时两个哥哥已经参军，两个妹妹刚出生，由外祖母带着，都没有受到什么冲击。1969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中，他回到父亲的老家，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1970年，17岁的他从下乡处报名参军，入党提干。当时，部队就驻扎在昆南省南部国境线附近。
　　1979年2月，对越自卫反击战打响。他时年26岁，是尖刀连连长。战斗中尖刀连斩关夺隘连克强敌，自己也付出了及大牺牲。当时，有将近一半战士死在敌人的狙击手冷枪下。战后，他与其他参战官兵强烈呼吁成立特种部队，并成为了第一批特种兵。
　　“爷爷，那两个将军也是特种兵吗？”
　　“中将钟磊当时是特种兵队长，我和迟钟如都是小队长。”
　　“您若不离开部队，也会成为将军吧？”
　　“一次在欧洲执行任务，我的小队，3人牺牲，1人失踪，我回来后就复员了。啊，跑题了，说说我北京的家。”
　　楚尹苏感到爷爷似乎在回避离开部队的原因，便不在追问。
　　“这次时间太紧，晚一段过春节，让你和大家见见面。先说个大概情况。我爸妈早已去世，大哥当过一任****，二哥是国家安全部副部长，均已离休。大妹开建筑公司，二妹开医院。今天见的晓敏是你大姑奶的丫头，大体情况就是这样。对了，这个别墅是他们看我在北京没有地方住给我的，当然，也是你的。另外，这里有三张卡，都是给你的。”
　　“给我的？！”
　　楚海山点点头，说：“一张是明史研究所的，奖励你的《溶洞日誌》为人家的研究填补了空白。一张是特种部队对你《天地功法》的奖励。这两张不会太多。另一张是国家文物部门给的，他们说夜明珠是无价之宝，给钱表示个意思。密码都是你的生日。”
　　“爷爷，您收着吧，我不要。”
　　“爷爷有钱，你拿着吧。像今天要请客没有钱岂不尴尬，将来万一买房买车，没有钱是不行的。对了，你怎么样，训练苦吗？”
　　“不苦，我感到还行。”他把简要情况汇报了一下。
　　楚海山听了，说“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千万别骄傲！。”
　　“爷爷，有些我都练了10来年了，在说有溶洞功夫垫底，没事。”，
　　祖孙俩说了半天话，楚海山又给孙子煮了宵夜。楚尹苏吃了一碗，便上床休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爷爷今天的话说到轻描淡写，但是，他却听得热血沸腾。原来，看似山民一般的爷爷，竟有如此传奇的经历。怪不得几位将军和他这么熟，怪不得刘猛叫他首长。他佩服爷爷的低调、沉稳。爷爷应该是典型的红色家庭，高干子弟，天皇贵胄。转念一想，我是不是也跟着沾光了，老爷爷是开国上将，大爷爷是****，堂堂的副国级，二爷爷是副部级，爷爷是特种兵。我这个候补特种兵一定要转正，也为爷爷争点光彩。
　　思前想后，睡意全无，正想去解手，隐约听到走廊里似有人走动。接着，便是钥匙轻轻插入锁孔在里边来回扭动声。他将吃宵夜的一双筷子拿在手中，眯着双眼，打着鼾声，静观动静。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道黑影一个前滚翻滚进房中。楚尹苏一看，晓得这是个老手，便全神戒备，准备出击。
　　来人装扮和部队宾馆那晚一般无二，当其用微型手电将要照到楚尹苏脸上时，楚尹苏手腕一抖，两只筷子疾如飞镖，直向蒙面人射去。那黑影一声惊叫，抖手飞出一团烟雾，弥漫在房中。那人说了一声“撤”，一溜烟似地窜出房门，从走廊窗户上跃下，翻后墙走了。
　　楚尹苏听听没有其他动静，这才拉上窗帘，打开电灯，见地毯上落了一片失智粉，蒙面人方才站立处洒有几点猩红，
　　笑道：“小贼，这次总算伤了你这泼皮一遭。”
　　楚海山听到动静，过来察看。听说还是上次之人，不由说道：“上次是刚进京城，当夜遇贼，今天你是傍晚进京，刚在西丹买了套衣服，夜晚又遇袭击。盗贼消息为何这般灵通，来得又这么迅速，找得这么准确，好像有监听和定位一般。”
　　楚尹苏听了，心中一动，示意爷爷不要再说话，把室内仔细搜查了一遍，未见异常。他怀疑手机，要打开检查。爷爷用笔写道：“你二爷爷原来是国家安全部副部长，明天让他给检查。睡觉吧。”
　　翌日上午，楚海山先给二哥去了电话，祖孙俩这才从家出来。门外不远处有家银行，楚尹苏先去取款机上查询了3张卡的余额，见两张是各50万元，1张是1000万元，这才招呼出租车。
　　上车之后，爷爷先报了一个地址，到达后付钱。眼看先前那辆车载客离去，爷爷又重新招了一辆车，到了国安局家属区。
　　虽然是离休的副部长，但依然是查验身份，核对证件，并电话确认之后，才允许两个人进去。
　　楚阔海虽然比三弟大几岁，却保养得较好。楚海山让孙儿拿着电话躲开，自己悄声说了一遍。楚阔海立即打电话给一个搞技术的邻居，让他过来。
　　那人把电话打开，用镊子从隐蔽处捏出两个绿豆大小的东西，说这东西全靠从手机电池借电，离电即停止工作。
　　楚尹苏闻言大吃一惊，悄声告诉是位中将的秘书给的手机，顺便将进京当夜即遇盗贼跟昨夜之事讲了。
　　楚阔海听后忙带他们到部里向部长做了汇报，部长听后又向有关领导请示。随后做了安排，这一切看得楚尹苏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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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回部长之邀
　　每一个领导，都希望有得力的部下帮助自己建功立业。国安部王部长见这个小伙子聪明伶俐，可塑性很强，尤其是楚副部长亲叔伯孙子，便起了招揽之心。他亲手给几个人泡茶，招呼他们在沙发区坐下。
　　楚尹苏见部长忙着招呼自己祖孙三人，而他自己的保温杯还放在宽大的办公桌上，立刻小跑过去，双手把保温杯给端过来，恭恭敬敬放到部长面前，说：“首长，您的茶杯。”
　　这个动作，做得那么自然，亲切。王部长心中更加喜欢，拍拍身边的沙发扶手，说：“小家伙，过来，把你的简历给我讲讲。”
　　楚尹苏见这个老头和蔼可亲，全没有部队那些领导的威严肃穆，于是，便把爷爷从小对自己如何培养训练，自己如何进山直到昨夜的事情又讲了一遍。
　　国安部两位部长听了，均感到不可思议。王崇华部长拉住楚尹苏的手看了一番，叹道：“小家伙，手上磨这么多的茧子，训练是否太苦了，受得了吗？”
　　“报告首长，不苦，没问题。”楚尹苏“腾”地一声站了起来。
　　王部长拉他坐下，说“也别首长首长的，挺别扭。如果可以，也叫我一声爷爷怎么样？”
　　“谢谢爷爷！哟，您三位都是爷爷，今后我就叫您王爷爷。”
　　“好好好，嗯，既然是认我当爷爷，爷爷问你，想不想跟着爷爷干？如果可以，爷爷可以把你特招进国安部。”
　　“王爷爷，我这训练才刚开始，我爷爷他们想让我训练到秋季开学。可是，我听说还有个龙虎队，都是部队的尖子，我想进去看看。”
　　“孩子，王爷爷不是吓唬你，那里的训练强度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你小小年龄，不一定受得住。”
　　“谢谢王爷爷关心，越有挑战性我越喜欢。只要能去龙虎队，受多少苦我也不怕。”楚尹苏眼中射出坚毅的光芒。
　　王崇华部长两手一拍：“好！有志不在年高，雄心可嘉！下面，我给你谈谈今后的事情。首先，你告诉我，这个手机常用吗？”
　　“王爷爷，这是10多天前钟司令刚让他那个少校秘书拿给我的。我随即就去了训练基地。那里信号屏蔽，一般电话打不出来。而且，我们只有到星期天才能每人三五分钟轮流用座机给家里通一次电话。所以，这10多天，基本上没有用过。”
　　“也不用那么害怕，今后，这手机该怎么用你还怎么用。不然，被对方发现，就不能引蛇出洞了。”王部长说。
　　“可是，万一出事怎么办？部队会追究责任呀。”
　　楚阔海哈哈大笑：“小子，听你王爷爷安排就好。今后，你的就业、学习、安全，都有人替你操心了。还不谢谢王爷爷。”
　　“王爷爷，您真好！谢谢！”
　　“你叫了半天爷爷，也得送你个见面礼不是。嗯，我这里有个检测仪送给你。”说着，从保险柜里找出一个半截钢笔大小的仪器递过来，说，“到了新的房间或地方，推上开关朝周围试探一下，有窃听或监视仪器，红灯就会闪烁。离之越近红灯越亮，直到找到它。”
　　“谢谢王爷爷，这可是个好东西。”楚尹苏乐坏了。
　　“今后有事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另外，今天的事情注意保密！”
　　本来王部长还要挽留他们吃饭，楚阔海知道部长假期加班一定有重要事情，就带他们告辞出来。一出国安部，他就笑了：“小子，你今天面子够大，那个仪器，是给省级国安厅配备的安检工具。没有料到，舍得送你，还有，想进国安部的人海了去了，三考五审还进不来，今天老头竟要招你个小屁孩进来，真破天荒了。不过，将来真的应该让他给你办个工作证，对你有好处。”
　　“怎么样，老三，带孩子去家里吃饭吧？”
　　“二哥，春节吧。这小子还没有来过燕京，我得领他转转。要不3天假期过了，他还得回那个深山老林的基地中去。”
　　送走二爷，爷爷领着他找了个租车行，租了一辆越野车去城中游玩。楚尹苏惊奇地问：“爷爷，您还会开车？”
　　“哈哈哈，除了天上的大飞机，海里的潜艇，爷爷没有不会开的。估计你们也要学这些东西。随着时代的进步，你们学习的东西比我们那时更多。”楚海山不无自豪地说。
　　越野车欢快地呼啸着，载着祖孙两人一路向西北奔驰。中午时分，他们来到八达岭长城脚下。存了车辆，简单吃了些东西，祖孙两人开始向上攀登。随着地势渐高，北风也显得逐渐凌厉起来，无情撕扯着人们的衣衫。爷爷忽然想起了什么，抱歉地说：“老了，忘记了一件事情，太疏忽了，该给你买件棉大衣穿的。现在，长城上多冷啊。”
　　楚尹苏不以为然地说：“爷爷，没事儿。也不知咋回事，我就不知道冷。从溶洞出来时，我穿的还是夏天的衣服，可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冷，您说怪不怪。”
　　楚海山想了一下，说“要说原因，可能跟你饮食有关。你吃了半年的老鳖肉鹿肉山羊肉，喝了株千年人参汤。你想，山洞的水该有多凉，老鳖生活在那里，久不见阳光，身上必定有特强的抗寒功能。老鳖是大补之物，你终日以其为食，身上该储存多少动能啊。你说身体不怕冷，夜间视力精进，听力好耐力强，可能都与这些有关。看来古人说的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误打误撞，倒是得了段奇缘。”
　　站在长城最高处，迎着凛冽的北风，楚尹苏凝望着莽莽群山，看到长城在其中隐约起伏，逶迤而来，蜿蜒而去，不禁心潮澎湃，豪情满怀。看看左近无人，不由得发声长啸：“长城，我来了……”
　　声音，若虎啸龙吟，久久回荡。。
　　楚海山盯着孙儿挺拔的身影，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是啊，青春，是激情燃烧的岁月，也是为国戍边的激烈情怀。可是，那一次兵败瓯北城，成了终生的梦魇，也是终生的遗憾和不甘。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告诉他实情，该不该把他推向那血雨腥风风口浪尖，实在让人难下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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