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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妙言被罚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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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言和素媛在仁爱药铺慷慨出手,为陌生少女解困,身上所剩银两无几,妙言只好把母亲送给自己的发簪作为抵押物,约定明日带钱来取。便挤出人群,回家去了。
  回到家宅门外,见管家老耿背着手,在门口走来走去的。
  “老伯,你怎在门口徘徊,逡巡不进?”妙言问老耿道。
  “小姐,你们可算回来了。有重大消息要告诉你。”管家老耿忧心忡忡地说。
  妙言一时好奇,也不知是什么重大消息,“老伯,什么重大消息啊?”
  “有人来府上求亲。”
  素媛觉得求亲是好事一桩,便笑着说,“管家,这不是好事吗?”
  “你们不知道是谁来求亲?便说是好事?是不是真想嫁人了?”管家老耿忧心地说。
  妙言问,“老伯,是谁来求亲?向谁求亲啊?”
  “当然是向小姐你求亲了。是黑山部落的王子来求亲。刚才老爷已派阮公子来请小姐去迎宾楼,无奈小姐外出不在家,阮公子去向老爷复命了。”
  “那我私自外出的事不是被发现了吗?”妙言惊恐地说,“多年来,父亲是不许我私自外出的。”
  “小姐莫慌,我和阮公子已经商量好了,说你身体不舒服,在屋里躺着呢。你就放心吧。”
  素媛高兴地说:“我就说嘛,不会被发现的。管家真好!”
  管家老耿将求亲一事告诉了妙言和素媛,并且把假装生病的话也告诉了她。三人快活地朝着妙言的房间走去。
  谁也没想到,魔达竟坐在妙言的房间里,一言不发地坐着。屋外传来一阵欢快的脚步声和说话声,魔达听着好熟悉,那分明是女儿妙言、丫鬟素媛和管家老耿的声音,那响亮而愉快的声音听起来哪里像是生病的声音。霎时间,魔达有些发生气了,“不识礼数,任性妄为。”
  魔达觉得妙言任性妄为,不识礼数。黑山部落的二王子千里迢迢来到魔仙城求亲,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尽管人矮不中看,于情于理,也该出来见上一面,以示魔仙城的王室之风。
  素媛推开门,看见魔达气冲冲地坐在桌边,吓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素媛,你怎么了?别装神弄鬼,吓唬人。”管家老耿以为素媛在扮鬼脸。
  见素媛一副被吓坏的样子,妙言觉得不对劲,惊恐地朝房间里看了一眼,“父亲……”
  “你去哪里了?”魔达一针见血地问。
  “回禀父亲大人,房里闷,妙言就去外面散了一会儿步。不知父亲驾临,有失远迎,望父亲原谅。”
  魔达听了散步二字,气不打一处来,火冒三丈地说:“你去散步,黑山部落的王子没有你散步重要吗?人家不远千里来魔仙城,就是为了一睹你的风采,你却撒谎说身体有恙,不方便见客。”
  “老爷,不是你想的这样的……”素媛想解释道,不过,被妙言制止了。
  “素媛,住嘴。”妙言说。
  管家老耿像个闷葫芦似的站着,一言不发,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不敢开口狡辩一句。事实就是这样,管家老耿也是这次撒谎事件的同伙之一。
  “不是我想的这样?”魔达反问道,“我派阮枫亲自来请你,你亲口这样告诉阮枫的,难不成,是阮枫撒了慌?”
  妙言知道魔达是真的生气了,于是,选择不解释,“父亲,表哥并没有说谎,是女儿撒了谎,求父亲责罚。”
  魔达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欺骗和撒谎。这两者从本质上来说是一样的,均是不守信用的表现。
  “你既然这么想出去,那接下来的三天,你甭想踏出这间屋子半步。另外,你觉得房里闷,不想看书写字,那你就抄三卷书,以此解解闷。”魔达这是罚妙言禁闭和抄书,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魔达把头一偏,语气弱了一丁点儿,“你可有怨言?”
  “女儿甘愿受罚,无怨无悔。”妙言为自己的私自外出深感愧疚,也让魔达在黑山部落王子的面前颜面扫地,她心有愧疚,所以,对魔达的责罚毫无怨言。
  说完,魔达怒气冲冲地走出房门,管家老耿乖乖地跟着离开了。
  妙言说,“恭送父亲。”
  素媛觉得被冤枉了,心里虽然很不爽,但还是说了恭送魔达的话,“恭送老爷。”
  “小姐,你怎么不向老爷解释清楚,每次都自己背黑锅?”素媛娇滴滴地问道。
  妙言语重心长地说,“素媛,你应该知道,耿管家和我表哥之所以向父亲撒谎,还不是为了我好。人家的情分,我们要知道,不可因为一时之气,做了忘恩负义的举动。那样的话,不但对不起自己,还让别人蒙受不白之冤。使不得啊!”
  “可是,老爷冲你发火啊?”
  “他是我爹,冲我发火怎的,即便要了我的命也是应该的。没有他,哪会有我?如今这世道,太多太多的人不理解父母,常常做出离经叛道的事,犯了大逆不道的罪而不自知,很悲哀啊。我饱读圣贤书,如果还看不透最浅显的道理,这十多年的美好光阴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吗?”
  “小姐,你心地善良,宁可自己受委屈,也舍不得让别人受伤害,你就是心太软了。不过,小姐说的也对,普天之下,没有哪一个父母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我娘亲闭上眼的前一刻,还在为我今后的生活担忧呢!”
  “素媛,你也别感到伤心。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的爹娘走的早,这是命中注定,无法改变。你要慢慢地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人要学会成长。试着去看清一些东西,比如生死;慢慢放下一些东西,比如思念;也要看透一些东西,比如活着。”
  “小姐,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习惯了。况且,老爷和夫人对我非常好,我很幸运。”
  “我对你不好吗?”妙言打趣地说。
  “怎么会,你是天底下对我最好的人了。你对我的好,我会铭记一辈子的。今生,素媛无以为报,所以,我要伺候小姐一辈子,以表忠心。”
  “你已经长成大姑娘了,有朝一日,时机成熟,总要为你找个好人家。千万不能把你捆绑在我的身边,把你的青春美貌都耗光殆尽。那不是我想看到的。”
  “素媛才不想嫁人,我要一辈子跟着小姐,照顾小姐。”
  “别贫嘴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被我爹罚禁闭三日,抄书三卷,我的发簪抵押在药铺,你明日带上银两去取回,可好?”
  “遵命,小姐。你就安心享受禁闭三日,抄书三卷的乐趣吧,我自会去仁爱药铺取回簪子,双手送呈。”素媛有些幸灾乐祸地说。
  第二天清晨,素媛偷偷溜出院门,来到仁爱药铺,问掌柜的赎回簪子,哪知掌柜的不诚实,“那簪子已被那个少年取走了。”
  素媛真就相信了掌柜的话,并将此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妙言。妙言心下觉得奇怪,“那位公子赎了簪子,人却不知去向。不知何日方得见?”
  妙言禁闭三日,抄书三卷,不闻窗外事。冷月煞老是惦记着那支被掌柜黑吃了的簪子,寝食难安。冷月煞誓死要夺回簪子,正朝醉红楼赶来,怒气冲冲,“不交出簪子,我便拆了他的药铺,那假仁假义的黑心药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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