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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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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尔...你怎么不早把魔环拿出来呢...”泰伦的脸色看起来好像没有那么苍白了,甚至嗓音都清晰了。
  安其罗也说道:“是啊,小皇子,我们差点都把命搭在这了。”卡尔也注意到安其罗的伤口好像也不再流血了,人也精神了不少,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身子好像也没有先前那么疲惫了,自从出了那扇门之后,好像三个人的身体都得到了恢复。他们也来不及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先赶回帝国再说。
  出去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在返回的路上安其罗告诉他们,他当时带着军队走到了一半就把队伍托付给了士兵头目泽汀,然后他又返回到山洞里来。
  “多亏了你了,安其罗。”泰伦沉重地说道,语气中带着歉意,“如果没有你,我想这个帝国早已被尤里西斯给霸占了。”
  “陛下,这是我应该做的。”安其罗微微低下头,向泰伦示意道。
  远处的烟雾已经全部消散了,但是那场夜袭的创伤,却在每个亲身经历过的人心里留下了一片挥之不去的阴霾。
  大概走了半天,几人终于能看到了帝国的建筑了,虽然是漆黑残破的。泰伦先去了平民区,骑士团还在这里把守着,看样子尤里西斯没把事做的太绝,平民区他还没有动。不过城堡区确实已经被毁得有些惨不忍睹了,多少金碧辉煌的宫殿毁于这一场罪恶之火,多少无辜的士兵葬身于火海,而且看样子尤里西斯为了寻找魔环还将城堡区掘地三尺,但是魔环却始终在卡尔的身上。
  “尤里西斯不会甘心的,他一定还会回来的。”泰伦看着残破的建筑说道,“我们现在还有多少兵力?”
  “大约...十万吧。”安其罗小声说道。
  “十万...”泰伦缓缓地点着头,“在这场袭击中,我们损失了一半的兵力啊...”
  卡尔也在远处看着被火烧得漆黑的卢塞宫,在耀眼的阳光下黑色显得更加扎眼,他同时把手伸进口袋,握了握魔环盒子,一阵热血涌上他的心头,他想:寒冬终会过去的吧!
  卡尔想的没错,在那场夜袭过后,整整一个冬天尤里西斯都再没有什么过多的行动了,而且天使之城虽然宣布了重新开始与恶魔之城的战争,但是却始终没有进军战争的行动。总之,天魔大陆在他们从神魔地宫里回来之后就陷入了平静,似乎一切都进入了冬眠期。
  奥斯克帝国也经历了漫长而难熬的冬天,不过对于泰伦来说这已经是个十分令他满意的冬天了,起码他保住了自己的国土,而且经过一个冬天的休整,帝国的实力已经有所恢复,但是还是没法和之前的实力相比较。
  魔环自然也被放回了原来的地方,但卡尔却始终对当时魔环消失的事情耿耿于怀,他十分确定当时魔环确实是消失了,但是后来它又是怎么凭空出现来挽救了他们三人的性命的呢?
  转眼冬天便过去了,大陆上的积雪也开始渐渐消融掉,草场上又出现了新绿,但温度却没有改变多少。
  一切似乎都归了零,人们对于几个月前的那场偷袭似乎已经忘却了,大概是安逸得久了。
  一天夜里,卡尔失了眠,他乘着夜色来到窗前,发现今天晚上的光线很暗,乌云死死地将月亮捂住了,甚至一点星光也看不见。卡尔默默地看着乌黑的夜空,心里也十分压抑,他隐约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叫喊声,他知道一定又是他的哥哥搞的鬼,他走出门去,看到那边的爱葛妮丝的房间的灯还在亮着,就想去敲门和姐姐聊一聊,他刚迈出一步就被一只冰冷的手给拉住了,他转过头去,发现站在他身后的,居然是那个神秘的老人。
  “是你?”卡尔惊呼道。老人一把把他拽回屋里,门自己合上了。
  “主人,我回来了。”老人仍是哑着嗓子,穿着和之前一样的连帽长衫,高高尖尖的硕大的帽子将他的上半张脸给挡住了。
  “算了...我根本不是什么主人...你找我又有什么事?”卡尔有些无奈,被这个怪老头缠住了也不知道算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个灾难。
  “请别这样说,主人。我这次回来是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
  老人抬起头,突然狡黠地一笑,说道:
  “真正的敌人要来了。”
  卡尔满脸狐疑地看着老人,老人笑盈盈地看着他,指了指窗外被乌云遮住的月亮,然后在空气中凭空划出两个字来,划出的轮廓在空气中留下了短暂的光,那两个字卡尔看得很清楚:轮回。
  卡尔不知道这两个字的含义,便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老人摇着头,“天机不可泄露。”
  一股无名火涌上卡尔的心头,迅速将他的怒火燃烧起来,他揪住老人的衣领,几乎喷出火的眼睛怒视着老人,他怒吼道:“叫你说你就说!还有,你到底是谁!”
  “主人,别生气,天命不可违啊!这样,我可以为你解答其他的事情,说吧,你想知道什么。”老人一点也不生气,而且还有一丝惶恐。
  卡尔也稍微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气,摇了摇头,暗自想道:区区一个老头而已,何必动这么大的气。他又想起了当初他将他抓入一个神秘的地方的事,看样子他好像对魔环很了解,莫不如问问他。
  于是卡尔便装起一副主人的模样,问老人:“那好,我问你,上次你将我抓到那个空间之后为何魔环消失了,又为什么突然出现了,还有,为何父皇和安其罗全部都忘记了那段记忆?”
  老人沉默不语了,不知道是因为不知道如何解释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怎么,这些问题很难吗?”卡尔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刚想借此机会驱逐老人,却发现自己现在已经置身于一片虚无的空间中,周围的景物变得模糊不清,脚下是一片空洞。
  老人走近卡尔,开始为他一一解答他的问题。以下是老人的陈述:
  我本是魔环的守护者,由于受到魔环的影响久而久之却沦为了魔环的傀儡,我发现我已经失去了我本来的力量,只剩下了我不足原来十分之一的法力。但我没有忘记我自己的使命,我与魔环同生同灭,而我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魔环的佩戴者。几年前,一阵强大的风暴指引我来到这里,从那时起我便一直潜藏在天魔大陆,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来找你。
  上次我将你带入了一个不存在的,或者说是虚构的远古空间,但这本身不对任何东西产生影响,包括你,但是作为魔环的守护者,我的力量是既独立于魔环又依赖于魔环的,当时我为了保存我接下来能够行动的法力,我借用了魔环的力量带你进入那个空间,而魔环一旦消耗了法力就会自己消失一段时间,尽管它还在它原本的位置。
  至于为什么你父亲他们会忘记了你失踪的那段记忆,告诉你实话,是我动的手脚,是我将他们的那部分记忆删除了,不过你放心,他们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而且你不认为让他们忘记要比让他们记得要强很多吗?
  卡尔听了老人的陈述,不管老人说的十分正确他的心里都得到了一个慰藉,原来老人是这样的一个身份。现在他起码对他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了。
  “主人,没事的话,我就要离开了。不必问我去到哪里去。记住我对你说的。”说完老人化为一阵烟雾,消散了。
  真正的敌人就要来了。卡尔看着窗外,回想着老人的话,突然觉得脖子上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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