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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亡者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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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尔和安其罗一路跌跌撞撞地回到帝国,天空已经是一片光亮了。尽管初阳还没有出现,但这世界已经全部苏醒了。
  卡尔直接回了卢塞宫休息,安其罗却无心睡觉,他摸了摸怀里的圆盘,总觉得这个东西不是什么寻常的东西。
  安其罗在回去的路上撞见了大皇子嘉曼,嘉曼喝得醉醺醺的,用手勾住安其罗的肩膀,贴到他耳边说道:“安其罗,早啊...你听说了吗?昨天晚上城里闹鬼了!搞得人心惶惶的...”
  安其罗知道嘉曼说的可能是卡尔所说的他见到的那个“鬼”,其实就是德蒙。他把嘉曼扶回了卢塞宫,然后才回到骑士团。他把那个圆盘放在桌上仔细地看那上面的花纹,上面的花纹十分诡异,内圈的圆盘里十二个刻度,每个刻度上都刻着一个像花瓣形状一样的纹理。外圈的玉盘上刻的是一种奇怪的生物,说不出那到底是什么动物,但整个玉盘的外圈全部都是那种不知名的生物体,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的感觉。圆盘的中心是一个圆形的小洞。
  安其罗正看着那圆盘,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安其罗打开门,是一名士兵。
  “团长,陛下要见你。”
  安其罗点点头,示意士兵先离开,然后转身把圆盘揣入怀中,走向帝国大殿。
  泰伦也叫了卡尔,卡尔由于太累了所以走得比较慢,几乎是一步步挪到了大殿。泰伦见卡尔和安其罗都来了,便问他们:“你们昨晚去干什么了?”
  “我们去了流亡之地。”
  “你们居然去了流亡之地?”泰伦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整个桌子都狠狠地震颤了一下,似乎要塌掉。
  “陛下息怒,听我给你解释。”安其罗马上单膝跪地,恳求泰伦道。
  安其罗把他和卡尔昨天晚上的经历给泰伦详细地说了一遍,泰伦听了之后也是脸色一变,眉头紧锁。
  “如此说来,昨夜的‘鬼’就是德蒙?”
  安其罗点点头,德蒙利用卡尔的脸来伪装了自己,才骗过了安其罗,但反过来想,为何德蒙要借用卡尔的脸呢?而他又为何偷偷潜到奥斯克中呢?
  泰伦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注意到安其罗所叙述的“圆盘”,便叫安其罗拿出圆盘来给他瞧瞧。
  安其罗递上圆盘,泰伦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便“啪”地一声拍在了桌子上,一旁几乎睡着的卡尔被吓醒,他眯着眼睛看了看泰伦,然后又低下头去。
  “卡尔,不许睡觉!快去练剑!”泰伦现在的心里十分乱,所以火气特别大。
  卡尔晕乎乎地站起来,突然脚下一滑,向前扑了过去,正好扑到了泰伦面前的桌子上,卡尔一只手扶住桌子的边缘,另一只手直直地顺着桌面向前杵去,正把那个圆盘击飞出去。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玉盘也破裂了。
  卡尔一下就清醒了,泰伦和安其罗也是惊得说不出话。他们静静地看着满地的碎玉,也不知该怎么办。
  过了一小阵,卡尔决定去拾起这些碎片,也好给自己个台阶下。但他刚弯下腰的时候,那些碎片发出了奇异的光,彼此在不停靠拢着,很快满地的碎片就全部拼凑起来,玉盘又复原了。
  卡尔小心翼翼地拾起玉盘,然后仔细看了看又摸了摸玉盘的表面,并没有一丝粗糙的痕迹。这让他们很惊讶,没想到这玉盘破碎之后还能自己愈合。
  “这...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泰伦的神情稍有些疑惑,同时带着几分惊慌。
  卡尔和安其罗同时摇着头,他们也同样觉得很奇怪。
  “亡者罗盘。”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从他们后面的角落里飘了出来,泰伦觉得这声音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一回头,发现在他身后右后方的角落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老人,身着套头紫色长袍。
  “是你?”泰伦瘫在椅子上站不起身,表情说不准是惊恐还是惊讶。
  老人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朝他们踱去。泰伦不得不站起来,但却挪不动脚。老人从泰伦的身边经过,没有停下来,而是径直向卡尔走去。
  “年轻人,你知道你手上的罗盘代表着什么吗?”
  卡尔摇摇头,从他的面部表情来看他似乎不怕他面前的神秘老人。
  “这是天魔留下的邪物,其中吸收了亡灵的精气,虽然看起来很精致,却不可过久留在身上。这也是为何它会出现在流亡之地的原因。”
  老人说着从卡尔手中拿起亡者罗盘,罗盘在老人的手上居然发出了光,然后倏地破碎了,罗盘的碎片化作了满天的光点,然后消失殆尽,再没有复原。
  “你...你究竟是谁?”泰伦的嘴唇颤抖着,脸色铁青。
  老人仍没有理他,而是接着对卡尔说道:
  “年轻人,这片大陆即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你选择战斗还是放弃?”
  卡尔不知道老人的意思,便无趣地耸耸肩。
  “你的意思是要放弃吗?”老人向前逼近一步,又问了卡尔一遍。
  “我的意思是...我只是想问,刚刚那个东西什么?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你弄没了,总得给我们一个解释吧?”
  老人没言语,只是叹了口气,似乎在想该怎么去解释。安其罗暗自摸了摸自己的剑,他想如果老人不给他们一个完美的解释他就一剑砍下他的头。
  就在这时,老人开了口,为他们讲述了亡者罗盘的历史。
  上古时期,天魔统治了天魔大陆,民不聊生。天魔将屠杀的人类尸体弃于流亡之地,并且将一些死囚犯也押送到那里流放,这些犯人与亡魂作伴,渐渐灵魂便被亡魂所吞噬而化为冤魂。流亡之地的冤魂数量逐渐增多,以至于后来他们组成了一支亡灵大军,企图征讨天魔。
  由于他们长期呆在流亡之地那个充满阴气和怨气的地方,体内渐渐修成了一种奇异的魔能,这种力量让天魔也一筹莫展。他们组成的军队过于强大,居然将天魔大军打得溃不成军。虽然亡灵大军一时鹊起,但终是不敌上古天魔。
  天魔们在击败亡灵军队后用灵石炼成神玉,铸成了亡者罗盘,将流放之地的亡魂全部吸进这罗盘里,以防止亡灵们再次组织反抗天魔。从此流放之地的亡魂再也没有起来反抗过。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亡者罗盘却成了一个传说。天历25年时,也就是次元战争爆发之前的两年曾经有人在野外发现了一个罗盘并带回了家,据说此人最后死状极惨,他死的时候全身是血,完全看不清他的面容是什么样子的。人们把那个罗盘埋在了他家的地下,不久那块地就长出了一棵树,一旦距离那树三米之内,人就会离奇死亡,最终那个地方也成了一块禁地。
  这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后来次元战争开始,天魔大陆陷入了战乱状态,这件事也被人们渐渐遗忘了。
  老人平静地陈述完,就好像他亲身经历过一样,卡尔听得入神,半天没缓过神来。
  “年轻人,这亡者罗盘就如同一件毒物。现在你明白我为何要这样做了吧。”
  安其罗心里犯了嘀咕,昨天晚上他看见德蒙和尤里西斯一人拿了一个这样的罗盘,为何他们没事?他马上反驳道:“不可能!昨天我明明看见还有人持有这样的罗盘...他们怎么没有死?”
  老人抬起头,那满是皱纹的脸暴露在他们三人眼前,让他们觉得不寒而栗。
  “你说什么?还有?”
  安其罗点点头,然后补充了一句:“就在流亡之地。”
  老人有低下头去,转身走向他出现的角落,当他走到墙边上的时候,他回过头留下一句话:
  “如果黑暗降临,你们会选择寻找光亮还是屈服于黑暗?”
  说完,老人便走进了墙里,仿佛那里有一扇门,他从门上隐去了。
  “莫名其妙!”卡尔扫兴地说道。
  “不,我想我们应该做些什么了。”泰伦望着老人消失的那个墙角,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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