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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伪装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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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直接回到斋堂,墨泰果然已在等待萧公子了,看见主人回来,僵硬的脸上也有笑意显现。三人用着早饭,萧公子问:“四殿下是要回庆都吗?”项昊咬一口馒头:“是啊,送母妃过来后,本应立刻赶回去,我担心卫……”说着住了嘴,看了萧公子一眼,萧公子也察觉到了,但这次他却没有回避,问:“殿下不肯信我吗?”项昊用手敲着桌子,想了一会儿认真地说:“信,以前不信,现在信。”萧公子眯眼笑道:“谢谢,”项昊问:“那萧公子是要继续留在这里吗?”萧公子说:“我这次瞒着家里人跑出来,是时候回家了,但我还是要先回庆都一趟,可以殿下同行吗?”项昊一笑,说:“自然,我们当先去与方丈告别。”这时走进来一位小沙弥,见了项昊参拜说:“永平王殿下,师傅正在东厢为人治病,知你要临行辞别,特让小僧带你过去。”项昊说:“多谢小师傅,我们走吧。”小沙弥领着三人一刻钟,来到了一间厢房前,四人走了进去,项昊见方丈大师正坐在一张床边,身旁站了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身上衣衫破烂,小脸满是泪渍,嘴里低声呼唤着:“娘……娘……萍儿……怕”床上躺着一位眼神恍惚,病容明显的妇女,方丈正为她施针,项昊三人站在门边静静等着,待方丈完事后回过身来,说:“老衲参见永平王,王爷是要出发了吗?”项昊点头问道:“大师,这是怎么了?”方丈摇头叹息道:“两天前,我与弟子下山时发现这位女子晕倒在路边,旁边的女孩悲声哭泣,我就将他二人带回来了,先前为这女子诊脉,发现她是因为生了毒疮所致,救之晚矣,今天病情再度恶化,恐怕……”小女孩听了来到母亲身边,大哭道:“娘,你醒醒,萍儿好怕,娘……”方丈说:“可怜的孩子呀!”
  那位母亲,眼角里流出泪水,但也无力看女儿一眼。项昊看得十分悲恸,刚想说什么时,萧公子走到女孩面前蹲下,用袖子帮她擦竟天上泪水,说:“萍儿莫怕,以后就跟着哥哥好吗?”有转头对那位妇女道:“在下萧宛,愿意收养萍儿,以后她就是我的妹妹”女孩哭声未息,过了好一会儿,妇女嘴角艰难的露出来微笑,她的眼珠慢慢移动,眼眶湿润地看了一眼萍儿,终于缓缓的闭上了,方丈站起来双掌合十的对萧公子说:“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施主心善如此,将来必有福报,这女孩收到了母亲的传染,有发病的征兆,想是身上也有患病的地方,不过很是轻微,我这里有一些药,公子过后找人帮她敷上,过一段时间后就无大碍了。”萍儿看见母亲闭上了眼睛,放声大哭,萧公子忙把她紧抱在怀里,由她哭泣挣扎。方丈和项昊退出厢房,项昊说:“母妃在贵寺,有劳大师照看。”方丈说:“本是应为之事,永平王殿下乃是我大庆脊梁,还要善加珍重。”项昊拜谢,他本来想求方丈打开万佛堂让自己看看母妃,但想到父皇的规矩不能破,也就没提。告别方丈后,他又去了项泽所在的房间与他辞别,再回到了萧公子和萍儿这里,这时的萍儿已经没有哭了,见萧公子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来一个玉坠戴在萍儿身上,问:“喜欢吗?”萍儿看着她不点头也不摇头,项昊走过去说:“我们走吧。”四人往山下走去。
  萧公子是坐着马车来万佛寺的,项昊将自己的马套在马车上与原来的马一起拉车,自己则与萧公子,萍儿坐在马车中,墨泰在外驾车。萍儿累的很了,躺在萧公子怀里睡着了,项昊说方丈会好好安葬萍儿的母亲,萧公子看着萍儿点了点头,项昊又说:“在前面较远的山里有一个彩云谷,我老师的一位朋友隐居在那里,里面有一处温泉,颇具药效,我们可以让萍儿试试,对他或许有好处。”萧公子闻言一喜,点点头,项昊探出身去告诉墨泰行走的线路,于是马车朝彩云谷驰去。
  走到傍晚时分,马车靠近了一片山峦,四人下车,待将马车安放好后,项昊领着他们通过一条狭长的山道走上山去,在半山腰处绕过一片杂树林,穿过一个天然的洞涧后登时豁然开朗,一眼望不尽的梨花树林飘来阵阵清香,他们沿着蜿蜒的小石子路向前走去,看见一间竹屋隐没在花树之中,走近之后,看见一位佝偻老者在屋前为一棵小树浇水,听到外人的脚步声,回过头笑着说:“昊儿又来了,可是和你那臭脾气的师傅一起吗?”萧公子见他两眼微闭,看不见黑瞳,似是双目失明,面容干瘪,皱纹满布,头发稀疏而全白,样子颇为吓人,萍儿轻叫了一声,投入萧公子怀里,萧公子用双手抱着她,那老人一愣,随即说:“昊儿怎么还带了一个女娃,看来是我这老骨头把小娃娃吓着了,哈哈”项昊说:“齐伯安好,这是我的三位朋友,路过此地一起来看看伯伯。”随后将萧公子与萍儿的事情大致讲了一下,老人听后感慨道:“唉,无论何处总有不幸之人,大家跟我进来吧”说着拄着一个漆红的大拐杖颤巍的走上竹楼,萧公子见这座小竹楼建的颇为精致,共分左,中,右三间,但只有中间的小楼才有上屋的竹阶,大家也走了上去,坐在竹桌前,项昊对老人说想让小女孩道谷后的温泉去浴泡,老人说先用饭,饭后正好可以去浸泡,项昊于是跟着老人走过竹制过道进入了左边竹屋,不一会儿,端出了饭菜,虽是粗茶谈饭,但很是新鲜,并有老人亲自酿制的梨花酒,味道清新爽口,甘醇绵延,倒也算不错的佳肴,只是萍儿胃口不佳,想是仍在难过,只吃了很少量的饭。用过饭后,项昊蹲在萍儿面前说:“萍儿,待会儿我和萧哥哥带你去泡温泉,你记得要将方丈爷爷给的药涂在身上不舒服处,知道吗?”说完摸着她的头温和一笑,萧公子问:“殿下要她自己上药吗?她这么小,恐怕做不好吧”项昊说:“也是,我只想着药早些上为好,那还是回庆都后让琪琪或灵妹帮她看看,然后在上药吧,我们先领她泡温泉吧,”牵着萍儿的手往外走,萧公子突然说:“我去帮她上药,我……”项昊微怔,转头道:“你说什么?”萧公子左手将将头上头巾取下,秀发散落下来,说:“四殿下看这样可以了吗?”项昊吃惊之下眉头微皱,道:“姑娘当真厉害,”萧宛没有接话,走到那老人面前详细问了温泉的路径,走过来牵着萍儿走出去了,老人哈哈大笑,笑得项昊略感尴尬,他知道老师以前也喜欢与面前的老人讨论政事,就和他讨论起了晋国卫平王的在庆都的奇怪表现,从而将话题引了开去。老人说:“卫平王在庆都竟悠闲自得,无任何行事,此人必是心机深沉之人,昊儿要多加小心。”项昊也皱眉思索,墨泰只在闭眼坐在椅子上,一丝不动。
  不觉过了大半个时辰,天色渐暗,老人为堂里点上蜡烛,这时竹楼下有脚步声响起,一会儿,萍儿牵着那位萧姑娘上楼来,灯光之下,那萧姑娘半湿的长发散披在背后,身上仍带氤氲之气,眸灿星辰,肤如凝脂,娇腮若晕,轻眉胭唇,面然生光,浅浅似笑,简直仙女一般,竟让项昊一时如痴,只是片刻,项昊醒神,暗道惭愧,再看萍儿,面有血色,粉嫩如瓷,看来心情有所好转,她们走进来坐下,项昊耳朵微红,问:“萧姑娘怎么好像……”萧姑娘一笑,说:“怎么好像变了,是吗?”项昊点头,萧姑娘又说:“我装扮成男子,自然要用易容术将面部稍作修改,不然怎么能瞒过我们精明的永平王殿下和卫平王呢?”项昊觉得这女子手段不凡,来历如谜,行动诡异,难以捉摸。老人为萍儿和萧姑娘准备了房间,两人进去歇息,墨泰看来打算坐在那里知道天亮,项昊说老师近来身体不好,不知明早老人是否可以随他们回庆都看看,老人默然片刻,摇摇头,站起身驻杖回房间去了,项昊拿着一坛梨花酒摆梯子走上屋顶,坐那里赏星。
  天空全黑下来后,银河在天,微风细细,项昊想自己最近忧事颇多,卫平王在庆都不是游玩就是听曲,难道真不将天蟒山之事放在心上,还是另有阴谋;太医说母妃身体不宜劳累,可父皇依然让她来万佛堂守灯;就连那位萧……萧姑娘也是令人费解。想到这里,举起酒坛大饮了几口,低头看见一人走下竹楼,却是那位萧姑娘,项昊说:“姑娘睡不着吗?”萧姑娘抬头看见他坐在屋顶,转头四下看看,找到了哪个梯子所在,一会儿后也走到了屋顶上与项昊并肩坐下,说:“四殿下真自在,莲脉峰上下棋,彩云谷里喝酒,”项昊说:“那也难比萧姑娘女扮男装,游历四方呀,我虽为皇子,但却难有偷闲的时间,何来自在呀!”项昊见她又变成了男装模样,面容确与女子时不同,问:“姑娘易容术好得很,这样确实是一位帅气的公子哥呢!易容术,以前虽然听过,但未曾得见,原来果有妙用。”萧姑娘说:“这只是最简单的易容术,而复杂的易容之术可以完全变成另外一个真实存在的人,也算是伪装术中比较深层次的的了。”项昊奇道:“伪装术,骗人的把戏吗?”萧姑娘斜眼看他一眼:“没想到威名天下的永平王竟有如此肤浅的认识,”项昊说:“哦,姑娘赐教,”萧姑娘说:“此天下古往今来之事,凡有真必有假,有假则有欺骗,有欺骗即有伪装,伪装之术,是以隐瞒真实意图为目的,以向他人传递错误信息为手段,以收获所需回报为结果的智计之术,一人之伪装,可骗他人,一国之伪装,可欺敌国;而天下伪装之术,同样包罗万象,如易容术,在于隐藏形貌和变换身份,用之躲避或欺骗他人,如模仿术,在于暂时利用他人特有标志,用之套取其亲近之人的信任或情报,模仿术又可分笔迹模仿,声音模仿,相貌模仿等,还有幻术,诈术,迷术,镜术,障术,遁术,阵术,乾坤术,包罗万象,无所不有;天下技艺尽皆无分善恶,全在人之为用,用以为善则结果为善,用以为恶即结果是恶;凡技艺者,用至极致都能堪称艺术,达到非凡效果,伪装术亦然,极致之伪装也可以救万民于水火,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殿下行军打仗,有句话叫做兵不厌诈,同样是在战争中施以伪装,迷惑敌人,以使其做出错误判断,进行错误行动,从而为己方占据有利形势赢得机会与时间,可算经世致用,有利于国的伪装术,学习伪装术的人被称为伪装者,我就是一名伪装者。”项昊拜服道:“项昊受教,姑娘果非凡人,见解精辟独到,令人钦佩。”萧姑娘脸微红说:“殿下莫要取笑,这些自然是授我伪装术的人告诉我的。”项昊问:“是谁?”萧姑娘笑道:“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项昊笑笑,将酒坛递给她,问:“喝吗?”萧姑娘拿过喝了一口,说:“我的名字叫萧婉儿,殿下可还肯信我吗?”项昊说:“姑娘坦诚相待,我自然愿意与姑娘成为朋友,”萧婉儿笑生双靥,又喝了一口酒,说:“有一句话殿下可说错了,我这可是第一次离家,感觉事事新鲜,所以才会像上次一样在赌坊里赌钱,没想到他们竟要动手打我,”项昊轻笑,说:“你骗他们,他们自然不能轻易让你走路,还好你身边有一个优秀的护卫。”两人谈谈讲讲,竟也不困,直至天明,项昊见她不再伪装,而是天真烂漫,笑语嫣然,很是舒服。
  早晨,项昊去辞别老者,准备下山,老人交给项昊一个精致的木盒,让他转交给豫国公,项昊应下了,四人走出彩云谷,寻到马车,往庆都而去,当车走的远了,老人的身影出现在山下,对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轻轻呢喃道:“再见,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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