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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集市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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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来,天道神功仍然未能寸进,玄都紫府的第二层大门纹丝不动。达里安百无聊奈之下,研究起了烹饪和酿酒,这个艾泽拉斯世界什么都好,风景好,空气更好,未经过前世工业污染的环境美的如同水墨画。就是饮食方面太过糟心,这里的厨子做菜只会蒸煮两门手艺,这个异世界的酒也还处在上古时代,并无蒸馏浓缩勾兑等前世的先进技艺。达里安凭着前世的记忆,首先从酿酒开始,设计了蒸锅,冷凝,过滤等酿酒所需的各项器具,用笔将图纸画了出来。
  “胖子,这大元帅府里可有造作匠人,做木器铁器活儿的,有没有?”
  光有图纸可没用,必须要工匠把酿酒的器具加工出来。
  肥硕的管家基维斯道:“回公子爷,咱们府中没有工匠,但是外面有,小人知道在洛丹伦西大街上就有不少木器铁器店铺。”
  “还愣着干嘛,找几个机灵点的,咱们出去走一趟。本公子发明了几个新玩意。”
  这一日,达里安召集了几个随从,换上轻装,走进了洛丹伦城的集市。
  洛丹伦城的商业已经初具规模,水陆运输非常发达,市集内各路商家鳞次栉比,最繁华的就是东西南北四路大街,街面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有几分前世大城市步行街的意思。
  就在此时,前方传来喧闹之声只见路边行人商贩纷纷避让,一个绿皮肤,黑头发的精壮兽人背着个身躯瘦小的女孩拼命逃窜,后面跟着几十个拿刀的大汉紧紧追赶。
  兽人男子力气不小,背着个人仍然是健步如飞,但是由于逃的太仓促,不小心被路边的小摊绊倒了,和背着的小女孩一起摔倒在地上。没等他起身,后面追来的几十条大汉已经将他们追上,将两人团团围住。
  “该死的兽人奴才,竟敢从普瑞斯托大人府上逃跑!”为首的追兵用手中刀指着摔倒在地的兽人汉子,恶狠狠的说道。
  绿皮的兽人奴隶见逃不掉了,只能屈膝跪下,对着为首的追兵说道:“小人并非是要逃跑,只是我妹妹年幼,又生了重病,性命危在旦夕,不得已之下,小人只好逃出府,带着妹妹出来寻找医生救命,忘大人开恩,饶过小人这一遭。”
  “住嘴,你一个下贱的兽人奴隶,有什么资格求医,死便死了,倒省的浪费米饭,你毁坏刑具逃跑,触犯了《奴隶法》,本大人按照法律,要将你乱刀砍死。”
  兽人男子连忙磕头求饶:“求您了,各位大人们,小人的养父母双亡,只留下这个妹妹,求大人开恩饶过她性命,小人甘愿受罚。”
  “不知死活的狗东西,蝼蚁一般低贱,有何资格与本大人讨价还价,你既然敢逃跑,就必须要付出代价,你不是跑的挺快吗,待本大人先斩断你两条腿,再将你乱刃分尸。”眼看着这对异族兄妹就要血溅当场,周围非但无人阻止,围观的人群反而纷纷叫好,因为兽人族的入侵,让人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获胜之后,一部分投降的兽人便被各个王国接收,关押在兽人收容所里,战败的兽人丧失了斗志,被关起来也不反抗,兽人族天生神力,用来做奴隶苦工倒是非常适合,因此很多大户人家都去收容所内购买关押的兽人为奴。
  为首的追兵举起了手中的刀,眼看着就要砍下来,这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雷鸣般的暴喝:
  “住手!”
  发出喝声的自然是达里安·莫格莱尼,本来他是要去找工匠制作酿酒器具的,被集市上这番动静吸引了过来。
  举刀的大汉听到这一声暴喝,被吓了一跳,放下了手中兵刃,看到达里安身身穿寻常衣物,不像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子弟,惊吓换成了冷笑:“我乃是大公爵普瑞斯托府上的家将斯卡洛克,普瑞斯托大人乃是当今国王陛下面前的红人,你是何人,竟敢管这份闲事?识相的话赶紧滚蛋,否则休怪本大人刀剑无情!”
  “大胆,哪里来的狗杂碎,敢对我家公子无礼!”达里安带出来的随从见自家公子被区区一个公爵家的小卒训斥,纷纷呵斥起来,几个急脾气的当场就撸袖子准备揍人,被达里安出言阻止了。
  “普瑞斯托大公爵?”达里安想起来了,前几日此人曾来大元帅府中拜访爷爷伊森拉图斯,还带了不少的礼物,不过爷爷并未理会他,让他吃了个闭门羹,灰溜溜的回去了。
  这个普瑞斯托本是奥特兰克王国的贵族,联军讨伐背叛的奥特兰克王国时,此人背叛了奥特兰克国王艾丹·匹瑞诺德,打开城门偷偷放联军进城,因此立下大功。战后被洛丹伦的国王泰瑞纳斯陛下封为大公爵,据说国王陛下非常赏识普瑞斯托公爵的才华,时常邀请他进宫饮宴。
  对于此等卖主求荣,有奶便是娘的二姓家奴,不论是伊森拉图斯大元帅还是达里安都是十分不耻的。看着斯卡洛克那副趾高气昂的狗腿子模样,本来就对普瑞斯托心存反感的达里安怒极反笑:“我管你是哪家养的狗东西,今天这事本公子管定了,弟兄们,揍他!”
  达里安的随从们早就忍不住了,一得到达里安的命令,马上朝那些大汉扑了过去。达里安带来的都大元帅府中的精锐侍卫,人人皆是上过战场,杀过敌人,百死余生的勇士,虽然是以少对多,达里安的侍卫还是稳稳占了上风。
  达里安看的兴起,也加入了战团,前世的周子沐本来就是个武功高手,精通咏春拳,八卦掌,太极拳等各路传统武术、搏击、散打,这一世得到了天道神功淬炼之后,身体各方面能力大幅度提升,只见他冲进人群,如同穿花蝴蝶。这些普瑞斯托公爵府上的爪牙,本来武艺就很普通,也几乎没有什么魔法修为,新兴贵族,能有多少底蕴,这些护卫不过是些普通人,平日里仗着普瑞斯托的权势欺负百姓自然容易,一遇到真正的高手立马漏了馅,几乎无人能挡得住达里安一击,转眼间就被达里安和他带的侍卫放倒了一大片。
  为首的斯卡洛克见达里安如此神勇,举起手中的刀,向着达里安后心偷偷刺过去。跪在地上的兽人男子,眼看着达里安就要被刀刺中,见状大急,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将斯卡洛克一把抱住跌倒在地,刀锋几乎要划到达里安的肩膀。
  其实不必兽人男子如此,斯卡洛克那一刀根本刺不中达里安,达里安在打通全身经脉后,感官远比寻常人敏锐,就算是在这喧闹的大街上,刀锋划破空气的嘶嘶声他都能完全听的清楚,斯卡洛克的偷袭不可能得手。
  偷袭失败的斯卡洛克气急败坏,抬起手中刀,准备砍死眼前这个可恶的兽人奴隶。只是他砍到一半的刀突然被一股大力擒住,竟无法前进分毫。只听见“嘎嘣”一声爆响,斯卡洛克手中的钢刀被达里安手握刀锋折成两半。
  紧接着,“啪啪”两声巨响,斯卡洛克脸上挨了达里安两耳光,这两下打的极重,斯卡洛克的两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忽然觉得胸口一紧,整个人被达里安揪着胸口的衣襟拎了起来,然后达里安一使劲,像扔一个破麻袋一般,将他庞大的身躯扔了出去,摔了个七荤八素,痛的半天没爬起来。
  元帅府的守卫眼见自家公子爷如此神勇,也各自提振精神,将残余大汉揍的鬼狐狼嚎。回过神来的斯卡洛克看势头不对,在两个同伴的搀扶下爬了起来,撂下几句狠话,捂着脸瘸着腿离开了集市。
  看着那些狗腿子狼狈逃窜,达里安只觉得这一架打的十分过瘾,大呼:“痛快!”
  那兽人男子双膝跪倒,对着达里安不住的磕头:“小人多谢公子爷救命之恩,只是普瑞斯托大人位高权重,请公子速速离去,以免惹祸上身。”
  “你不必担心我,倒是要担心你自己。”达里安示意随从护卫将兽人男子扶起来,身为一个现代人,人人平等的思想深入达里安心里,他最怕的就是动不动下跪磕头的人,况且凭他大元帅府的权势,又岂会怕区区一个新进的公爵。
  “你是个兽人,当知晓你并不为人类所容,而且你身为普瑞斯托府中的逃奴,身无分文,就算给你侥幸逃到了医馆,又有哪个医生会给你妹妹治病,或许你碰上了好心人,医好了你妹妹,凭你们兄妹二人,只怕也逃不出这洛丹伦城就会被抓住,最终恐怕还是难逃一死!”
  兽人男子苦笑道:“我从小就是个奴隶,幸得我这妹妹父母不嫌弃我是异族人,将我抚养长大,父亲因为得罪了布莱克摩尔将军,被他斩首,母亲也劳累致死,只留下这个年幼的妹妹与我相依为命,如今幼妹病重,性命危在旦夕,我如何能看着她在我眼前死去,不得已之下只能出此下策,我死不足惜,只是可怜我妹妹……”兽人汉子说着流下泪来,泣不成声。
  达里安知道,因为兽人入侵,整个人族都充斥着对兽人的仇恨,这些被人类抓住的兽人就因此成为泄愤的对象,下场之凄惨可想而知。
  “如果有机会,你想不想改变自己和你妹妹的命运!”
  达里安见这个兽人目光清澈,心性纯良,并不像十恶不赦之徒。因此对他动了恻隐之心。
  沉默了半晌,兽人汉子原以为面前这位救了他的人类贵公子会嫌弃他的兽人身份,没想到却听到这样一句话,岂能不抓住这最后的救命稻草。
  兽人汉子用力点了点头。
  “你要知道,改变命运这并不容易,你很有可能会遭遇失败,甚至因此而丧命,你还能坚持吗?”
  兽人汉子再次用力点了点头,他本就是个奴隶,一无所有,还怕什么失败,就算面前是刀山火海,只要能有一线希望,他也是义无反顾的冲过去。
  就在此时,街口传来哨子声,达里安眼尖,极目望去,只见一队身穿盔甲的士兵正向着这边赶来,为首的是一个骑着马身着亮银色铠甲的年轻人,马上还有一人,两个腮帮子肿的大如馒头,赫然是刚才被达里安痛殴的普瑞斯托公爵府的家将——斯卡洛克。
  兽人汉子警觉性很高,他也敏锐的察觉到追兵将至,赶紧再次跪下说道:“恩公救我兄妹性命,小人无以为报,眼见追兵将至,小人自愿留下,引开追兵,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恩公若肯垂怜,请救我妹性命,恩公大恩大德,小人只能来生再报答!”
  这个男子虽然是个奴隶,虽然是个异族兽人,但却是重情重义视死如归,实在是难能可贵。
  转眼间的工夫,那一队士兵已经到了跟前,斯卡洛克指着达里安对骑马的小将道:“大人,就是他!”只是他的脸肿的厉害,说话兜不住风,听起来滑稽可笑。
  为首的银甲小将打量了达里安一阵,觉得他应该只是个普通人,洛丹伦有数的贵族子弟他基本都认识,没见过这号人,看来不是什么惹不起的大人物。于是他壮着胆子大声喝道:“尔等是何人?竟敢包庇普瑞斯托大公爵府中的逃奴,殴打大公爵家将,在这洛丹伦城国王陛下眼皮子底下如此肆意妄为,骄纵轻狂,倒行逆施,尔等可知王法森严,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达里安对着旁边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个侍卫顿时上前呵斥道:“大胆,这是大元帅伊森拉图斯·莫格莱尼老大人家公子达里安·莫格莱尼,你是哪个将军麾下的?没长眼珠子吗?敢对达里安公子如此无礼,还不速速下马请罪!”
  那个银甲小将一听到达里安公子的名号,脸都吓绿了,这是祖坟上冒黑烟呐。怎么招惹上了这位爷,洛丹伦的两大灾星之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个达里安公子和大将军提里奥·弗丁家的大儿子泰兰·弗丁称霸洛丹伦十几年,乃是好人退避三舍坏蛋退避六舍的超级纨绔子弟,而且达里安的爷爷伊森拉图斯,贵为王国大元帅,统领所有兵马,比自己的顶头上司还要大不知道多少级的人物,惹上了这样的人,别说前程了,今日能保住性命就算是祖宗保佑了。
  骑马的小将不敢迟疑,赶紧跳下马来,跪倒在地:“末将乃是巡城偏将伊顿,三个月前刚从奎尔萨拉斯边关调到京城,不识少郎君大驾,请少郎君恕罪。”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斯卡洛克听到自己要对付的竟然是大元帅的孙子,想到自己刚才还想对这位爷下杀手。达里安并不可怕,只是个纨绔子弟而已,可是他背后的大元帅伊森拉图斯实在是吓人,前几日这位大元帅只是微微秀了下肌肉,就让朝堂内的官员几乎少了三分之一。自家的主子普瑞斯托公爵虽说很得国王陛下的青睐,可是和大元帅这种手握实权的老牌贵族相比,实力还是差的太远,搞不好自己会被主子推出去顶缸以泄元帅府的怒火,今日这事只怕无法善了。
  想到这些,斯卡洛克双腿一软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对着达里安磕头如捣蒜,一边磕头一边狂抽自己耳光,嘴里不住的说:“小人有眼无珠,惊动少郎君大驾,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噼里啪啦一顿耳光抽下来,斯卡洛克的两边腮帮子本来就肿的厉害,眼下更是血肉模糊宛如猪头。
  跪下请罪的巡城小将伊顿见斯卡洛克主动认错,赶紧抓住机会落井下石,顺便为自己开脱:“少郎君大人在上,方才小将一时不查,误听此人诬告,差点冲撞了大人,小将罪该万死,请少郎君大人惩戒。”
  达里安心中暗叹:哪里是什么诬告,如果今日自己不亮出身份,此刻跪在地上求饶的恐怕就是自己了,无论在哪个世界,都遵循权势至上的原则。
  对跪着的斯卡洛克说道:“今日本公子心情不错,不屑为难你这等下人,你且回去,告诉你家的主子普瑞斯托公爵,这两个人本公子要了,他如果有意见,让他来大元帅府找我,听明白了吗?”
  斯卡洛克已经是吓的六神无主,就快尿裤子了,哪里还敢回话,只是不住的磕头抽耳光。
  “至于你,今后做事,需得秉承公理与正义,不得徇私枉法,不得冤枉好人,今天这一次暂且记下,如果下次再撞在本公子手里,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明白了吗?”达里安弯腰为跪下的巡城小将伊顿整理了一下铠甲与头盔,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面带微笑说道。
  伊顿呆若木鸡,传说这个达里安少爷性格喜怒无常,看起来越是和颜悦色就越是难缠,被他盯上了,今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报复,此间事了就立刻辞官远走高飞,惹不起你我躲着你总行了吧。
  路上遇到这个小插曲,达里安也无心去找工匠做酿酒器具了,吩护卫,带着刚刚救下的兽人兄妹回到大元帅府。
  西大街的一家酒楼最贵的包厢里,身着白袍风度翩翩的宰相孙子奥里克斯·瑞文戴尔对着旁边的属下说道:“这个就是达里安·莫格莱尼?传闻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怎么今日看起来不大像啊。”
  旁边站着的属下说道:“公子爷这并不奇怪,据我们在元帅府中的眼线回报,这一个月来伊森拉图斯老元帅一直在亲自调教达里安,有他指点,如今这达里安已经有四级下阶修为,收拾几个普通人自然是容易的很。”。
  “原来如此,今后要多派几个人手盯着他,一有风吹草动立刻禀报给我。”贵公子收起手中折扇,起身离开了。
  “是!”站立的属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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