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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放轻松……”程香君充满了笑意的双眼，看的初灵将怀里的外卖放回了桌上，她自暴自弃的喊道“表姐，你别这么看着我，有什么你直说吧！包括让我交出外卖……”
“好呀！”程香君点点头，她的笑容渐渐淡去，初灵看着她，紧张感突然爆棚。
“不过，外卖既然定给你了，我就不要了。我只想知道，鬼怎么夺寿？”
初灵闻言松了一口气。她微微摇头，说“这个我也不知道，只清楚有这么个方法。而且就算成功，鬼魂也不会存活多久，又容易被鬼差察觉，有点道行的鬼都不会那么干的。”
“果然。”
程香君点点头，她看向林清辞。倒让林清辞心上一愣。此时他还不知道，程香君问话的含义，但多少明白，她看向自己时，想得到的信息。他颔首，说“初姑娘是天师，自然不知。这个方法，或许连许多鬼魂都不知道。”
“小哥哥，难道你知道？”初灵被这个信息吓到了，刚刚拿起的炸鸡，就这么掉回了盒子里。她扭头看向林清辞，眼神中除了疑问更多的是好奇。
林清辞皱着眉，时光已经将那段记忆模糊的很干净了，如今的他反而很难想起具体的什么。他只能微微点头，困顿的目光里，血色却淡了几分。
“冤魂死后，在鬼差到来之前可以附在刚死的人身上，接管那具身体，只要……”林清辞缓缓说出这句话，他努力回想着之后的内容。猛然间脑海中仿佛一片清明，那段记忆竟然清晰了。他连忙说道“只要吞噬掉那个人的灵魂。”
“你上次没说这个。”程香君疑惑的看着林清辞，林清辞回应她疑惑的视线，诚恳的眼神中中透露出他其实也感到了奇怪。
“这……我也不清楚，只是脑子突然清醒了许多。”林清辞回答道，他的目光清澈，原本被血色模糊的瞳孔，也浮现出了少许的黑色。
初灵拿起刚才脱离了手心的美食，若有所思的咬了一口，说“我想，他的怨气应该正在转化。”
“这是何意？”
两人同时看向初灵，程香君双手环胸一副探寻的架势。
初灵舔了下指尖，说“其实每个人天生就带着灵力，只是有的人灵力很强就像天师，有的人就弱小到接近没有，就感知不到周遭的异样。这份灵力不是源自于身体，而是来自于灵魂。传说中，小孩子最为干净，他们能看到鬼魂。”
“按你这么说，他的怨气正在转换为灵气？那对他有影响吗？”
“本来会有的，不过现在应该看不到了。”初灵说“要知道，你们有我呢！”
“是牛眼泪吧。”程香君毫不犹豫的戳破了初灵的牛皮，从大衣里拿出了那一小瓶闪烁靓丽的牛眼泪，说“那唯一的影响，就是我会慢慢看不到他，只是现在有了这个，也就不用担心了。”
初灵无奈，愤愤的咬了几口炸鸡。可刚没咬两口，她就猛然明白了程香君的意思。看着屋子里沉默无言的两个人，初灵说“所以表姐你的意思是，幽尸就这形成的？”
“你才发现吗？”
“可……”初灵刚想反驳，却立刻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也是，刚死的人没什么意识，即便被吞掉灵魂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不错，可就像初姑娘方才说的那样，冤魂是无法维持身体的。”
“……”闻言，程香君没有表现出什么失落的情绪，反而笑了起来，她说“这不就恰恰证明，幽尸还有一个能够维持他们身体的人吗？”
程香君的话让他们的思路再次刷新，他们确实固化在某一根本设定之中。
就像天师，就像鬼魂；就像他们注定对立；就像天师注定要捉鬼。
从没有人说，天师不会与鬼魂联手。
初灵点点头，可吃东西的动作丝毫没有暂缓。林清辞将目光落在程香君的身上，她是一个出乎他意料的人，如果之前，他还会因为程香君与程梦乔相似的外貌，而怀念。那么现在，程香君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林清辞以长者自居，看向程香君的目光，也愈加柔和。程香君看到了他的眼神，瞬间有点不太适应。
“咳咳……”程香君轻咳了两声，用来缓解尴尬。
那种好像长辈关爱小辈的神情是什么鬼？！
“最后一个问题，幽尸是谁提出来的？”
“哇……那么久远的事情。”初灵思索着，她眉头紧锁，美味的小吃也失去了滋味，她说“少说也得有五百年了……至于是谁提出来的，表姐我真的记不住了。”
程香君深吸了一口气，她以为初灵只是迟钝一些，没想到记忆力还这么差。
“那你是从哪知道的？”
“书呀！我家有一本记载了许多天师事迹的书。不过……不过我已经这么大了，早就不能看了。”初灵说着摇摇头，她捏着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沾上的油。又从口袋里拿出另外一只手套，满心欢喜的对着最后一块炸鸡。
“什么意思？”程香君直接伸手夺过她面前的炸鸡，慢了一步的初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美食，飞向程香君的怀抱。
“意思就是，我把它放老家了。”初灵说着站起身，去抢夺程香君手里的鸡块。程香君听了她的话，点了点头。她一个闪身躲开初灵的手，顺势将炸鸡放到嘴边。温热的鸡块，香味很浓。她不紧不慢的将炸鸡全部吃掉，只留下一句话给初灵。
“想办法邮过来吧。”
程香君用一句轻描淡写的话，结束了这场问答。
初灵可怜巴巴的看着远去的美食，喃喃自语“表姐！那块是我特意留到最后吃的……”
她又看向林清辞，只见林清辞微微浅笑说“初姑娘，炸的东西吃太多会上火的。”
“……”初灵一时气结，整个人都趴在了桌子上。
程香君回到了办公桌前，她靠在椅子上，目光投向窗外。在她的手里，是刚刚跟着牛眼泪一起拿出来的U盘。她并没有急着去看U盘里的监控。因为她的第六感一直在告诉她，这一切并非是一场巧合。
小小的U盘，被捏着挂绳悬空漂浮在景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