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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阁 / 武侠仙侠 / 今古传奇·武侠版第335期 / 大丈夫媒婆 2

大丈夫媒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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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大丈夫媒婆
  
  “到了!”黄菜花推了推郝状状。
  
  郝状状一抬头,只见一间灰蓝的瓦房,屋檐上搭着红绸子,门前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以二十多岁的姑娘居多。不过还是有几个年纪老大的,最老的一个拄着拐杖,头发花白,连牙齿也不剩下几颗。
  
  两人挤进人群,却根本看不到队伍的头。等了足足两个时辰,用力地踮起脚,郝状状才看到了传说中的春哥——他的穿着很倜傥:宽袍大袖,手握半截秃毛扇,神情极为自得其乐,仿佛天下事再也没有比做媒婆更光荣的。
  
  “这媒婆给别人做媒,他自己讨不讨得到老婆啊?”郝状状摸着下巴,严重怀疑。
  
  “嘘……”黄菜花正示意她小声,春哥已经抬起头来了。
  
  这么吵也能听到?郝状状不禁有些警惕——他会武功?只见春哥摇着秃毛扇,模样倒不丑,两笔眉毛潇洒地潦草成画:“小姑娘,听别人说自己的坏话时,人的耳朵总是特别灵的。”
  
  “春哥果然有意思!”郝状状哈哈大笑。
  
  “是你要说媒吗?”春哥好像也对她很有兴趣,上下打量她怀里的襁褓。
  
  “不是老子。”郝状状很潇洒地一挥手,将黄菜花拉过来,“是黄花菜。”
  
  菜花姑娘再次委屈地更正:“我不叫黄花菜,我叫黄菜花。”
  
  春哥认真地看了看黄菜花,满脸遗憾。
  
  黄菜花被他看得不自在,表情渐渐带了哭相:“我已经找过五个媒婆了,都说做不了我这个媒。我不想被鬼杀掉……春哥,你就行行好,帮我说个媒好不好?”
  
  旁边一个年轻点的姑娘幸灾乐祸道:“这方圆几十里,哪里的后生不想娶个二八佳人?菜花姐你今年都三十了吧,到你这个年纪,嫁得早的,生下的闺女都该有十四五了。你就算找到春哥,春哥也不是神仙呀。”
  
  郝状状大怒:“有媒不做,算什么媒婆啊?”
  
  春哥压压手示意她们安静,清了清嗓子:“谁说我不做?我是大丈夫媒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保证,凡是进了我这个门的,就没有嫁不出去的姑娘……”
  
  黄菜花满脸惊喜,和郝状状对视一眼。
  
  “至少我可以做点自我牺牲,把你娶来做老婆啊。”春哥笑眯眯地补充道,黄菜花的脸顿时涨红。
  
  “你是成心的?”郝状状勃然大怒,把溜溜往黄菜花手中一塞,揪住春哥就是几记老拳,“老子叫你不好好做媒,随便调戏良家妇女!”
  
  看来郝状状想错了,春哥并不会武功,因为他很快被打得鼻青脸肿,大叫道:“别打!别打——我真的是好心……我这么说也是希望增加菜花大姐的自信。我做媒婆这么多年卖艺不卖身,我容易吗!”
  
  “呸!”郝状状还要发作,这时溜溜突然哇哇大哭起来。春哥心惊胆战地凑上前:“女侠,这不是你的娃儿吧?”
  
  “是老子的娃,关你什么事?”郝状状一脚跨到桌上。
  
  春哥连连摇头:“我做媒婆牵姻缘,不光看八字还看面相,看这娃儿的长相可是一点儿也不像你。”
  
  被揭穿了,郝状状哼了一声。
  
  春哥见她默认,顿时眼前一亮:“娃儿的爹,是单身带孩子的吧?”
  
  “你怎么知道?”
  
  “布兜上有米粥痕迹,有娘有奶的孩子,谁会这么小就吃米粥?”春哥兴致勃勃,“看这孩子的眉眼,他爹一定生得俊俏。”
  
  春哥深深地叹了口气:“菜花大姐的事儿,本来是很难说成的,但现在我可以试试。”
  
  黄菜花惊喜地凑过来,只听春哥接着说:“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替这娃儿的爹说媒。”
  
  三牡丹相亲会
  
  “说媒?”林玄筝从床上撑坐起来,中气还有些不足,声音却肯定,“不必了。”
  
  春哥上下左右、前前后后打量他,眼神有些奇怪,半晌才问了一句:“公子,你和娘子是不是和离了?”几缕凉风吹进来,林玄筝敛眉不语,一时间竟没有人敢说话。过了半晌后,林玄筝淡淡一笑:“我一个人带着不足岁的孩子,身体也不好,不配娶妻。”
  
  “这话说岔了!”春哥摇着秃毛扇,“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公子,有你这样龙章凤姿的贵气。”
  
  龙什么凤什么?郝状状摸摸头,只见春哥咧嘴笑开了花:“公子这一身气度,要是参加我的牡丹相亲会,一定会人气爆棚。”
  
  “贵气不敢当。”林玄筝恍惚轻叹了一声,“我出身卑微,我娘是个年老色衰的青楼女子,三十五岁生下我,不到半年就去世了。我爹是个市井赌徒。从我记事起,他每天只做三件事:赌,喝酒,打我。一年的大年初四,我遭毒打后被赶出家门,穿着单衣在家门口的雪地里哭了一整晚,拍了一整晚的门,爹也没有来开门。那年我刚六岁。后来,我就裹着墙角的稻草离开了家,再也没有回去。”他说得平静,旁人却听得惊心。
  
  春哥一愣,顿时有些尴尬。
  
  林玄筝的脸容清秀绝伦,宛若一块无瑕的璞玉,只有睫毛下目光如烛火,明明灭灭。
  
  “走开!”郝状状凶恶地推开春哥,拉住林玄筝的手臂,眼眶已经红得要掉下泪来,“你刚才说的……”
  
  林玄筝这时却起身来,清浅一笑说:“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本来已经忘掉,不愿引起无端误解而已。”他从郝状状怀里接过娃娃,轻咳道,“我虽然不能去参加,但你找另一个,或许可以。”
  
  春哥立刻竖起耳朵,只见林玄筝指了指郝状状:“让状状去吧。”
  
  “我不相亲!”郝状状一蹦三尺高,“老子是山大王,绝对不要做贤妻良母!”
  
  “‘贤妻良母’这个词没有用错,有进步。”林玄筝微笑着替她拂去头上的一根草梗,“你在寨子里不是偶尔也穿男装的么?”
  
  春哥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再看活力四射的郝状状,顿时眼前一亮。
  
  春哥开的牡丹相亲会,是一档高人气的相亲聚会。在方圆百里,这相亲会的火爆程度,超过了唱昆曲的、玩杂耍的,甚至办花酒的。不仅黄家村,就连整个芙蓉镇的男女老少都像赶集一样围观牡丹相亲会,还有不少长安城的同行来取经。
  
  虽说村子里的剩男剩女很多,但随着牡丹相亲会的人气越来越高,相亲会上的很多人就根本不是为了相亲而来了,多的是年轻美貌的少女,想在这档高人气聚会中露个脸,以后好去长安混娱乐圈。
  
  夜色初降,眼前一片人山人海,蔚为壮观。
  
  春哥忙不迭地压低声音对男装扮相的郝状状说:“你只要出个场,捧捧人气。到时候若是有姑娘选了你,你就把她们面前的灯笼全都射灭,来上一句‘我不能凭这么短的时间确定意中人’就行了。我会给你举一个‘相亲失败’的牌子,然后你就可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了。”
  
  春哥还在循循善诱,郝状状已经迫不及待地东张西望。
  
  只见几尺高的台子上,十几个女子围成一圈,每个人面前都有一盏红灯笼,距离远得看不清面容,但有几个身材姣好,比较醒目,而黄菜花在其中就显得有点寒碜了。
  
  “黄花菜,加油!”郝状状挥舞着手臂朝台上大声喊。
  
  “你第二个出场。”春哥叮嘱她几句,便向台子后面的小间走去。
  
  不一会儿,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
  
  只见春哥已经换了一身潮人长衫,满面春风地走到台上。
  
  “春哥,春哥,神奇春哥!”台下一片尖叫。
  
  “今晚我们有十三位美丽的单身姑娘,请亮灯……”春哥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而我们出场的第一位帅哥是谁呢?他就是——”
  
  在一阵擂鼓声中,一个腰系各色腰带,乞丐浪人打扮的男人朝观众挥手致意,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上台来。
  
  “他就是我们已经非常熟悉的——犀利哥!”春哥拖长声音。
  
  人群中再次爆发出如雷的欢呼。
  
  春哥从怀里拿出一把系着红绸子的小弓:“现在,我就把‘相思弓’交给犀利哥!”
  
  很多人踮起脚往前挤,想要一睹犀利哥那帅得刺瞎人狗眼的风采。
  
  一个胖大娘一边挤一边对郝状状说:“小伙子,知道‘相思弓’吗?那可是芙蓉镇上最神奇的媒婆弓。不知道给多少剩男剩女带来了好姻缘,连县令和夫人的婚事也是这把弓射中的呢!”
  
  “真的啊?”郝状状被挤得东倒西歪。
  
  “是啊,你看!”大妈指向前面,“苟县令的夫人黄湄,就是我们黄家村的,这次是回娘家省亲,特地来……”
  
  几个衙差威武地站着,贵宾座中间是一个蓄山羊胡戴官帽的中年人,想来就是县令了。那人长得清瘦,颇有几分俊秀,眼睛滴溜溜的没什么官威,好像很胆小。他的左右各有一个女子,左边的是个美人,右边的却在耳旁脸侧长了一个拳头大的瘤子,整张脸就像比别人凭空多出了半边似的。
  
  郝状状吓了一跳,正要开口,台上已经有姑娘开始对犀利哥发问了。
  
  一个问:“要是把你自己比作一道菜,你会选什么菜?”
  
  “梅干菜。”犀利哥很老实地说,“咱老百姓都爱吃。”
  
  另一个姑娘穷追不舍:“听说你的时尚混搭是家传绝学,从不外传的,娶妻以后你会传给你最爱的娘子吗?”
  
  “不会传给娘子,但会传给儿子。”
  
  “如果你有了心爱的姑娘,怎么向她提亲?”
  
  “哥提的不是亲,是寂寞。”犀利哥摆出一个忧郁的POSE,“谁懂咱的寂寞,咱就驮着一坛子梅干菜去她家求亲。”
  
  ……
  
  经过精彩激烈的问答,十三个姑娘里还有二个的灯笼还亮着,春哥不失时机地打听灭掉灯笼的姑娘原因。
  
  “太帅了没安全感。”
  
  “还是喜欢野生的犀利哥。”
  
  “我不爱吃梅干菜。”
  
  ……
  
  “还有两盏灯笼是亮的!现在权力翻转,到了帅哥选择的时刻了!”春哥大声道,“犀利哥最终会选择谁呢?”
  
  众目睽睽之下,犀利哥扬起了相思弓,寻找方向——两盏灯笼中一盏是东边的黄毛英,一盏是西边的黄菜花,只见犀利哥缓缓转向。
  
  台上的姑娘都凝神屏气,黄菜花的心怦怦乱跳,时间在这一刻仿佛成了慢动作——犀利哥忧郁的眼睛深深地朝这边看过来了!
  
  抬臂、拉弓。终于,一箭射出!弓箭朝黄菜花迎面呼啸而来,她激动的心几乎蹦出胸腔——
  
  “砰!”相思弓命中了她……身后背对着观众忙里偷闲抠鼻屎的春哥。
  
  犀利哥露出不羁忧郁的眼神:“对不起,准头不够射偏了,还能补射么?”
  
  春哥还来不及将鼻屎擦掉,连忙拔掉黏在自己背后的糯米箭头爱之箭,严肃地说:“这可是公平公正公开的相亲大会,不走回头路。我宣布,犀利哥,出局!”
  
  爱情中真正的杯具,不是从来没有得到,而是以为自己即将得到,却是******白日梦。黄菜花的玻璃心碎了一地,哭着跑开了。
  
  看着泪奔出场的黄菜花,郝状状大怒之下挥出一拳,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相亲台上的棚顶塌了,义无返顾地砸向贵宾席……
  
  春哥发现不好,立刻冲了过去。来相亲的姑娘们都吓得尖叫躲开,本来热闹的场上顿时安静。几个衙役慌忙去查看,只见春哥用后背挡住了砸下来的棚顶,县令和美女夫人倒是毫发无损。
  
  那夫人面庞秀雅皎洁,杏眸如星,慌乱地看了春哥一眼。
  
  苟县令吓得脸色煞白,颤抖着问:“怎么回事……”
  
  “大人,竹棚的绳子恐怕是常年日晒雨淋,不牢固才被这少年一拳给打断了。”有衙役不安地解释。
  
  郝状状可不想背黑锅,赶忙跳上前捡起一根绳子,看了看断绳的缺口,肯定地说:“这些捆竹的绳子切口是齐的,说明之前就被人动过手脚!”
  
  几个衙役捡起地上的绳子察看,果然有整齐的断口!
  
  刚才倒塌的一角,方向正对准县令和夫人坐的地方。苟县令的神色顿时更紧张,双腿直哆嗦:“有……有人要害本官?”
  
  郝状状在心里“嗤”了一声:我擦,这算什么官,胆子小得跟母耗子似的!
  
  县令旁边美貌的夫人却已镇定下来,看了一眼春哥流血的后背,脸上不知是什么神色,随后在苟县令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话,对方忙不迭点头:“好,好,就依夫人的。”随即招呼衙役匆匆离开。
  
  郝状状瞪大眼睛——怎么回事?这就算了!
  
  相亲会是开不成了,场面乱哄哄的,只见一个低眉顺眼的女人默默跟在苟县令身后离开,从侧面可以看到,她脸旁长了一串葡萄般的瘤子。
  
  “你知道吗,那个就是我们村里的黄湄。”人刚走远,快嘴的胖大娘立刻接口道。
  
  “哪个哪个?”郝状状的视线在远处几人的背影上巡视,“是漂亮的,还是脸上长瘤的?”
  
  “黄湄可是我们黄家村的村花,当然是漂亮的。瞧那个小妾,半句话也不敢吱声呢。”
  
  郝状状摸着下巴:“有意思!戏文里都说男人娶了老婆,再娶漂亮小妾,可这个苟县令怎么娶个丑小妾?”
  
  “你有所不知,这小妾原来可是正妻,而且已经给县令生了个女儿。但后来苟县令看上了我们村的黄湄,就以‘妇容不端’为理由,让她降格做小妾,让黄湄做正夫人。”
  
  “还有这种事!”郝状状皱起眉头。
  
  “谁不知道咱村里的黄湄贤惠有福气?”另一位大娘眼底噙了一点嘲笑,转向春哥,“谭春,你说呢?”
  
  春哥的表情一变。
  
  春哥一向很出名。名声这东西,是别人给的,自己可不一定能享受到。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八卦的斧头也是锃亮的。虽然大多数凡人都有诉说的欲望,而缺乏倾听的耐心,但有件东西是很多人愿意听,而且愿意花钱去听的,那就是八卦。
  
  美女黄湄,出嫁前也是一个很有名的女人。她和春哥闹过绯闻,性子温婉,却和村里一般的女子不同。就在两年前,黄家村发了水患,几十个村民被困在了岌岌可危、即将倒塌的房子里,暴雨让村子里的大男人们都不敢靠近,却是黄湄一个弱女子,撑了一叶小船孤身去救人。
  
  “黄湄这姑娘多能干呀。可惜后来攀上了县令的高枝想做凤凰……”
  
  郝状状皱眉问:“怎么了?”
  
  “有了新人换旧人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呀。”几声嘲笑传来。世间有多少爱情跳不出这样的俗套,又有多少红尘男女逃不开这样的命运。
  
  “……县令原来的正妻也是个可怜人,从正妻变成小妾,哪个女人能忍?何况她已经生下了孩子,虽说是个脸上长瘤的丑女,但毕竟还是长安富户家的女儿呢。”
  
  “嗯,她爹就是那个长安城的富商鲁三金呢。”
  
  “女人嫉妒起来可没准什么都做得出,这次竹棚倒塌,说不定就是……”
  
  郝状状悄悄摸出人群,这些七嘴八舌的议论实在没劲,凉棚明明是被人动了手脚,可是县令不仅不查,而且急于息事宁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古怪。
  
  她隐约看到有人影闪动,便使出了轻功,一路跟踪他们到了一家屋宅。看准屋前的一棵大树,她轻轻跃上树,再跳到墙头,蹑手蹑脚地行至屋顶。
  
  “你说是不是因为那件事……”屋内,苟半鹤双手互握,有点恐惧地把灯拨亮了一点儿。
  
  “大人不要想多了,那件事已经过去了。”黄湄柔声说。
  
  “可是——”苟半鹤的脸大半都没在阴影中,额上冷汗涔涔。
  
  “妹妹纵使与我吃醋,但她的心是向着大人的。大人是我们做妻妾的天,天塌下来了,她又哪里有地方容身呢?”
  
  “还是你深明大义。”苟半鹤害怕地咽了口口水,一把揽过夫人,“你在这里等我片刻,我去后院……”后面的话他压低了声音,听不清楚。
  
  借着月光,就见苟半鹤拿了个一人高的铁锹,在后院里用力地挖。潜伏在墙头的郝状状瞪大眼,还是看不清他挖的是什么东西,只看到地上有一点水渍,泥土似乎有些湿湿的。
  
  她正要翻身进入院子,苟县令突然警惕地四下张望:“谁?”
  
  几个衙役在外面叩门:“大人,是我们!”
  
  苟县令连忙将土填上,匆匆忙忙来开门。只见门外几个衙役满脸讨好:“大人,刚才虽说一场虚惊,但也难保不是有刁民存心闹事,小的们给大人守着门吧?”
  
  “不用不用!”苟半鹤不耐烦地挥手,“你们走吧!”
  
  门“砰”的一声关上,衙役们本来要拍马屁,却碰了一鼻子灰。几人不爽地往回走,有个资历老的衙差嘟哝道:“我们老爷可真是个运气不好的,以前常被打得鼻青脸肿,今天又险些被砸。”
  
  “啥?有人敢打老爷?”进府不久的小衙役瞪大眼。
  
  “嘘……说来也古怪,自从老爷娶了新夫人,好几次都被打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老爷竟然也不说什么,也就没人敢问。”
  
  等衙役们走远了,郝状状悄无声息地从墙头跳下来,正要溜之大吉,突然听到身后有人问:“你是什么人?”
  
  脸上长着葡萄瘤的女人冷冰冰地站在门口,目光里带着敌意。
  
  郝状状连连叫苦,看屋内的人似乎尚未被惊动,正在考虑是打还是逃,突然看到熟悉的人影儿——竟是林玄筝。他恐怕是见自己迟迟不归,出来找寻的。
  
  林玄筝的脸色略微苍白,眼波融月,几乎能清晰地映出对方脸上那串深红的瘤子:“鲁姑娘,请借一步说话。”
  
  郝状状没想到他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却见女子的冷脸霎时大变,愣了片刻,竟然听他的,走到一棵大树下。
  
  “鲁三金富甲天下,长安人尽皆知。”林玄筝温和地问,“却不知他的掌上明珠,为何要下嫁芙蓉县县令?”
  
  鲁阿丑脸上先是诧异,随即渗出凄苦:“你既然知道我是鲁阿丑,想必是从长安城里来的吧。我容貌怪异丑陋,纵然家财万贯也找不到一个门当户对的夫家。直到二十一岁的时候,苟半鹤出现了。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他娶我,只是因为五千两白银。”
  
  “女人,家务事不要随便说给外人听——”突然,一个声音从树上传来,竟是春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躲在树上听了多久,“快回家吧,心里怨气多容易失眠,失眠就老得快……”
  
  林玄筝还想说什么,春哥一跃而下,熟络地揽住他的肩膀:“兄弟你这身子骨,再熬夜就要昏倒了吧,走,我请你喝一杯去!”
  
  郝状状正要发作,却见林玄筝的身子一软,竟真的昏了过去。
  
  “哎呀呀,说着就……”春哥急忙把人交给郝状状,暗暗抽开左手。郝状状心急之下也顾不得别的了,着急地摇着林玄筝:“林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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