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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阁 / 武侠仙侠 / 今古传奇·武侠版第324期 / 「第九章」 松滋侯印 9

「第九章」 松滋侯印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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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松滋侯印
  
  “苏寒食?”段金德一怔,他似乎听过这个名字,却又想不起来。
  
  厅内众人也是纷纷问身边的人道:“苏寒食是哪一个?”
  
  西园的诸弟子也是极为奇怪,那个“东园”既然要闹事,其少主怎么会是个无名无姓之辈?王铭艺解释道:“苏寒食,便是秦家姑爷。”
  
  秦家在武林中的地位举足轻重,这位秦家姑爷也在这次集会上主持秦家弟子的事宜,颇有些当家人的味道,将来也必定是执掌秦家门户的大人物,知名度可不低,不过却很少有人知道秦姑爷姓苏。
  
  秦珺楚在扯苏寒食的衣袖,秦嵛德也是满脸惊骇地看着他,愕然问道:“你是……你真是他们的那个什么少主?”
  
  苏寒食苦笑道:“应该是了吧。”
  
  苏寒食早就预感到情况不对。能有这么大能耐,让如此多高手俯首,只怕也只有那位神通广大的东园主人可做得到。当日他平白无故要收自己为徒,苏寒食早便怀疑这不会那么简单。还记得东园主人当初曾说:“难道你以为我这东园集会,就请你们这几个小毛孩?”
  
  原来东园主人真正要请的,竟是这些威震天下的人物。
  
  即墨侯道:“原来是秦姑爷,呵呵,秦姑爷当真是真人不露面啊!”
  
  阿秋不悦道:“他是我家少主,叫苏公子。”
  
  诸葛生和傅襄等人心高气傲,听见众人都叫他“秦姑爷”,都有些不悦。
  
  姑爷一般是娘家人对自家小姐女婿的称呼,并不适合外人叫。
  
  管城侯走进几步道:“阿秋,现在你虽不是西园弟子,但我们当年情谊还在,我们也不好与你为难,还请你带你这些朋友们离开……”
  
  “昔日情谊?”阿秋手中拿着一张纸,将之夹在两指之间猛然掷出,一张纸如同一张铁片,风驰电掣而去,飞向正厅,横掠数十丈,正中一根大红木柱。那柱子径长一尺有余,那张纸从柱子上一透而过,仿佛那柱子是透明的一般,没有丝毫阻碍,直直砸向即墨侯。
  
  一张薄薄纸片,居然能够割断木柱,在座众人纷纷变色。
  
  即墨侯脸色顿时一僵,反手掷出一只袖箭,射将出去,与那张纸撞在一起,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同时坠落。只是那张纸却不是整片下落,而是分成两片,其中一片被袖箭挡住,另一片却去势不减,直击即墨侯咽喉。若是被这纸片割到,即墨侯的脖子将会和那根柱子一个下场。
  
  好在即墨侯并非等闲之辈,双手探出,内力逼出体外,那张纸瞬间燃起烈火,飞过来的时候,已经成为飞灰。
  
  阿秋道:“这样,昔日情谊便算是没有了吧!”
  
  西园的老一辈个个脸色难看,段金德道:“阿秋,好多年不见,你功夫已经精进到如此地步啦!哼……你即便不是西园人,总也是姓段,难不成连我这个哥哥也不认?”
  
  原来这妇人,居然是西园园主段金德的妹妹!
  
  阿秋并不回答,而是转口道:“听说西园要立金榜碑,少主也在此做客,我们过来看看而已,你们用得着这般如临大敌的样子么?”
  
  阿秋表明他们并非是“闹事”,而仅仅是为了等着拜见少主,西园倒也不好主动寻事。可是,若是不去追究,岂不是失了西园的威严?
  
  便在此时,王铭艺站起来道:“师父,苏公子未参与以武会友,也没有在金榜碑上留名,这就算不是苏公子的憾事,也是我西园的憾事。”说到此处,王铭艺向苏寒食作揖道:“苏兄,小弟斗胆,希望能陪苏兄过过招,一来可以为苏兄在金榜碑上觅一个位置,二来,小弟着实对你这位东园少主好奇得紧!相信有很多人,都盼着能一睹风姿!”
  
  段金德点了点头,心中暗赞王铭艺机灵,将现在的事态化大为小,避重就轻,既不会让人感觉到西园小气,也同时保全了西园的面子。
  
  王铭艺这招很是巧妙,苏寒食身为铸剑锋等人的少主,非得接招不可。若是王铭艺能赢了这一场,西园自然高兴;若是输了,却能将苏寒食的名字名正言顺地搬上金榜碑。东园的少主既然名列西园之碑,这些人看不起这块碑的态度,也便好说了。
  
  秦珺楚扯着苏寒食衣角的手不由得紧了紧,苏寒食冲她笑了笑,站起身向铸剑锋等人一拜道:“铸前辈、秋姨,还有各位未曾谋面的东园朋友,今日有幸能见到你们,苏寒食当真是三生有幸!”
  
  铸剑锋等人纷纷屈身,单膝跪地,向苏寒食拜道:“参见少主人。”
  
  这些人是单膝跪地,可见并不是完全为苏寒食折服,想来他们真正服气的,是苏寒食背后的那个东园主人。这些人都是孤傲心性,只怕等到他们甘心让另一条腿也曲下来,才算是真正地认了苏寒食这个少主。
  
  段金德道:“来人,为诸位来自东园的朋友设席……各位,请上座!”
  
  王铭艺向苏寒食道:“苏兄是擅长拳脚还是兵刃?”
  
  其实王铭艺与苏寒食同门多年,自然知道他的武功路数,不过这时却当作是互不相识一般,苏寒食道:“也谈不上什么擅长与不擅长,嗯,比武嘛,自然是会什么便用什么,王公子尽管出招便是。”
  
  在如此多人面前,与昔日的同门兄弟对战,苏寒食胸中当真是五味陈杂。王铭艺也不再搭话,双手一错,向苏寒食攻过去,这是一手化蝶飞掌,掌势翻飞,颇见声色。
  
  苏行波教给苏寒食和王铭艺的是内功,至于招数却有限得很,在王铭艺眼里,相较身在西园的自己而言,招数是苏寒食的弱项,自己完全可以依仗精妙的招式将之击败。
  
  苏寒食用的自然是《管城诀》中的武功,不过并不局限于其中八种基本姿势,而是据此推演,衍生出各种路数,而且招招不凡。王铭艺本以为能在招式之上胜过苏寒食一筹,哪知反而着了道,被苏寒食攻得措手不及。
  
  都说行家看门道,苏寒食一出手,即墨侯与好侍侯便极为疑惑,盯着管城侯道:“这人的招式,似乎有些《管城诀》的迹象啊?”
  
  管城侯摇头道:“《管城诀》早在七十年前,便遭破坏,我们两代人用数十年之功也未能推敲完全,一个小毛孩怎么可能通晓?”
  
  秦珺楚看得稀里糊涂,而又提心吊胆,而秦嵛德却是津津有味,顺口还问道:“好招数啊!他什么时候这般厉害了?”
  
  诸葛生侧身问傅襄道:“傅老兄,你怎么看这位少主?”
  
  傅襄道:“内力不错,底子很扎实,招数……虽然变招生涩,不够熟练,但是招数精妙,繁杂多变却又威力奇大,很难得,很难得!在小一辈中,算得是出类拔萃……只是,下盘功夫怎么这么烂?”
  
  铸剑锋翻白眼道:“哼!三年之前我便见过他,都过了三年,下盘功夫连半点长进都没有。”
  
  阿秋沉声道:“他是个可怜的孩子……自小就有残疾,左腿比右腿短两分,因此对腿脚功夫比较避讳,下盘功夫自然有些疏漏。”
  
  傅襄三人恍然点头,心中都有些好奇,东园主人怎么会选择一个跛子当继承人?而阿秋为何又对这个少年知道得如此清楚?
  
  王铭艺所使的化蝶飞掌出招极快,苏寒食选取的战斗方式也是招式对决,两人交手很快王铭艺的化蝶飞虽然纯熟,但是对其理解能力有限,所以威力不能完全发挥,而苏寒食则是对《管城诀》的这些衍化法则理解得极是清透明朗,但是他研习时间尚短,换招时难免滞塞。
  
  两人交手,招数都极是精妙,一时之间难辨胜负。
  
  不过苏寒食对永字八法极为熟悉,《管城诀》的衍化法对他来说并不困难,只是不够熟练而已。这时与王铭艺交手,生涩之处渐渐熟练,招数越来越纯熟,威力越来越大。而王铭艺却打定了一上场便要先声夺人的主意,以为化蝶飞掌能够给苏寒食来个当头棒喝,却不料苏寒食招数一点也不弱于他,使得王铭艺开始时其实便弱了一头,越发发挥不好。
  
  此消彼长之间,苏寒食不久便占得上风。
  
  这时那些高手们也看出了两人之间的另外一个差别,论起内力,苏寒食显然又比王铭艺高了一筹。这与性格有关系。两人都是自幼修习松滋功,苏寒食比较实诚,基本功练得扎实,而王铭艺性子油滑,喜欢偷工减料,时间长了,内功自然便高下有别。
  
  傅襄等人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铸剑锋却是看不顺眼,撇嘴道:“手软脚毛,下手跟个娘们儿似的,没半点味道,难道生怕伤了他不成?”
  
  苏寒食占了上风,确实有很多机会可以将王铭艺击败。只是他对招式控制尚不够熟练,能发不能收,要想击败王铭艺,对方非受重伤不可。
  
  自从从那封信中知晓王铭艺和秦珺楚以前的关系之后,他便对王铭艺心存愧疚,再加上二十年师兄弟情谊,他很难下得了手。
  
  这便是击伤对方容易,胜而不伤却难。
  
  阿秋道:“这个王铭艺,是和那孩子一起长大的,有二十年同窗情谊。那孩子心慈手软,自然下不了手。”
  
  王铭艺眼光自然不及阿秋等人,但是他对苏寒食十分了解。斗了这么多招,渐渐也明白苏寒食数次留情,没有出手。他知道苏寒食是若不受辱,决不恣意伤人,这时计上心头,对苏寒食的进招略有放松,不再一味处于守势,而是开始向苏寒食左腿攻击,给苏寒食下盘加压。
  
  苏寒食的下盘功夫不扎实,王铭艺是最了解他这个弱点的人。
  
  铸剑锋瞪大了双眼,口中叫道:“兔崽子!真阴险!”
  
  王铭艺数次出腿,苏寒食眼见他灵台穴门户大开,只需一击便能得胜,可如此必然会伤了他,不由犹豫了一下。但他犹豫,王铭艺可不犹豫,在他左腿上狠狠一脚。苏寒食左腿先天残缺,王铭艺一踢之下,一阵剧痛传来,苏寒食再也站立不稳,重心无法掌控,向地上倒去。
  
  苏寒食虽然心慈,却并非没有火气,王铭艺这一腿,一下子将苏寒食胸中戾气点燃,运力使了一招《管城诀》中的“提策法”,在身体即将倾倒之时,右脚反身从后踢出。这一招是从永字八法中的那一笔“提”幻化而出,如同策马扬鞭,王铭艺避让不开,被踢中小腹,顿时瘫倒。
  
  两个人同时倒地,王铭艺被苏寒食踢中小腹,额头冷汗直冒,似乎肠子都被这股劲道震动得打了结一般。苏寒食左腿受伤,右腿用力过猛而脱了力,自然也站不起来。
  
  众人之中,唯有秦珺楚不在乎胜负,只是担心比斗时拳脚无眼,会有人受伤。这时急切间走过去,苏寒食双腿受伤,坐着站不起来,而王铭艺正以手撑地,努力爬起,秦珺楚看见王铭艺额头上疼得冒虚汗,突然一阵心疼。
  
  她愣了一愣,才惊醒过来,自己已是他人妇,怎能在这时候胡思乱想?急忙转身,将苏寒食扶起来。
  
  在秦珺楚眼里,苏寒食和王铭艺同样是踢中对方一脚,不过苏寒食受伤在腿,而王铭艺受伤在小腹,自然是伤得更重些。眼见秦珺楚有几分失态,苏寒食心头一阵泛酸,同时也愈发奇怪,自己何时这般小家子气了?
  
  段金德鼓掌笑道:“苏公子果然是少年豪杰,这一战,算是平手吧!”
  
  东园诸人和秦家弟子自然都甚不服气,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苏、王二人的武功孰高孰低,但是比武结果如此,却是难以辩驳。
  
  段金德站起来道:“请各位朋友屈尊,到西园后殿的文房,《阳门图录》和昭陵图鉴均会在文房公开!”
  
  文房是西园的机密要地,同时也是二百年来,封藏宝物的重地。昭陵图鉴便已雪藏文房之中二百年,自此将重见天日!
  
  此时的文房外,已经围了一大堆人,文房殿门打开,最里面是四扇金属窗,窗上各纹四象神兽一只,其中青龙抱一支笔,白虎衔一块墨,朱雀叼一张纸,玄武负一方砚。
  
  人群中有人叫嚷:“快将《阳门图录》拿出来,让大伙儿饱饱眼福啊!”
  
  一时之间,叫声连成一片,段金德向秦嵛德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嵛德点点头,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从木盒中取出一卷书来。
  
  诸葛生愕然道:“咦?一本普通的地理经注,这便是阳门图录?”
  
  殿内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阳门图录》,纷纷涌上前,细看之下,便有人叹道:“这不就是一本普普通通的地理经书嘛!有什么特别之处?”
  
  秦嵛德也不搭话,段金德道:“《阳门图录》将在文房做客八天,由文房三侯亲自看守,欢迎诸位武林同道前来一睹真容!”
  
  秦嵛德道:“西园的昭陵图鉴,是不是也该现世了?”
  
  段金德道:“那是当然,请四宝!”
  
  西园弟子纷纷避让开来,文房中别派的人都让到一边,文房三侯走到大殿中央,是对着大殿最深处四大神像鞠躬。
  
  管城侯从腰间解下一方玉印,这方印佩戴在腰间,印钮是青龙形状,那条青龙鳞爪飞扬,身躯缠绕一支笔,和文房的那四扇金窗中的青龙极是相像。管城侯两手拖着这印,恭谨地走上前,来到第一扇窗前。
  
  众人不由都向那边靠了过去,看见那扇窗上青龙的眼睛凹陷进去,不是圆形,而是方形,上面隐约有四个篆字,不过刻得太深,看不清楚。
  
  管城侯伸手将那印章拓上去,正好对准青龙的眼睛,深深陷入,这方印与青龙眼正好契合,管城侯将印轻轻转动,这一扇金窗猛然洞开。
  
  画龙为窗,点睛开锁。
  
  原来,那方印是一把钥匙,打开这扇窗的钥匙!
  
  里面是一只铜鉴,刻着细细的纹路,乃是一幅复杂之极的机关图!
  
  昭陵图鉴共有四面,所有人都知道,这便是第一面了。
  
  管城侯示意众人让开,好侍侯也从腰间解下一方印,这方印的印钮是朱雀,也和第三扇金窗上的朱雀图相对应,朱雀头顶的翎羽也留有一方印痕,好侍侯将玉印镶嵌进去,打开这面窗。
  
  同样,即墨侯也拿出一方印,第四扇金窗是玄武背负一方砚台,即墨侯将印嵌入玄武背心,打开了第四扇窗。
  
  有人问道:“不是有四扇铜鉴么?怎么还有一扇窗没有打开?”
  
  段金德敛容道:“打开这四扇窗的钥匙,乃是这四方印,青龙印钮的,是管城侯印;朱雀印钮的,是好侍侯印;而玄武印纽的,自然便是即墨侯印!西园建派的时候,便制造了这四扇金窗,专门安放昭陵图鉴,同时制造了文房四侯的玉印,作为钥匙,同时也是文房四侯身份象征。
  
  “诸位应当都知道,二十五年前,就在上次西园集会过后,我西园发生了一件大憾事!文房四侯之一的松滋侯叛出西园,打伤了很多西园弟子,而他自己也是身受重伤,我们在追寻的时候,他已经冲进了火海,他浑身经脉损伤,自然凶多吉少,哎……”
  
  秦嵛德道:“那……第二扇窗呢?”
  
  段金德道:“第二扇窗需用松滋侯印方能打开,不过文房四侯的印鉴,都是历代四侯贴身之物,自从松滋侯叛出西园之后,便已经不知下落了,这第二扇窗,从二十五年前开始,就已经打不开了。”
  
  秦嵛德道:“段园主,三年之前我们便约好,要将昭陵图鉴公开的!”
  
  段金德道:“当真抱歉了,秦家主,我们一直在努力仿制松滋侯印,三年之前本已有重大进展,以为在今日之前一定能够成功。但是不想二百年前西园建派之时,制印技术和锁芯都是异常巧妙,故而现在依然无法仿成。”
  
  阿秋冷笑道:“好本事!好本事!年龄大了,居然也学会赖账来着!”
  
  段金德脸色一黑,沉声道:“阿秋,你怎么说话呢?”
  
  傅襄道:“这有什么难办的,把这破窗子一掌震开便是。”踏上一步,一掌拍出,打在那窗上,地面都震动了一下,而那窗户却是完好无损。
  
  文房三侯一脸讥诮神色,段金德也是颇为得意,能够闯进文房来的必定是绝世高手,保护昭陵图鉴的金窗,岂能被人被人轻易损坏?
  
  却听一个声音道:“既然如此,只要能找到那松滋侯印,不就成了么?”
  
  段金德转头看去,说话之人却是苏寒食。
  
  段金德冷笑一声:“说得简单,天下之大,寻一方松滋侯印,无异大海捞针。再者……那枚印,只怕已经化作飞灰,缥缈成云烟了!”
  
  文房三侯也想出声讥笑,却见这个青年从脖子上解下一方玉印,通体莹白,印钮是一只衔着一块墨的白虎。他蹒跚着走上前去,将这方印嵌入金窗上白虎的额头,而后轻轻转动。
  
  最后一扇金窗,就此粲然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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