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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量不足，关掉手机手电筒。
也许是肖扬想多了，就算他有脸具，也没有发现丝毫异样。
既然不是鬼祟，那就必然事出有因。
此刻整个生产车间的电路似乎重新接通了，肖扬摸黑打开灯光。
然后撑大了胆子，向地上安静的人影走过去。
俯身下去，观察摸索。
“还有温度，我来这里之时大约四十分钟前，这个年轻男人死亡最多不超过四十分钟”肖扬缩回手。
眼睛瞪大，很难想象这种事情竟然真的发生在自己身边，而且还是不知不觉之中。
摇摇头。其他的不知道，但是这件事，他是跑不了的。
“这么多血，必然是体外受到伤害吧？”
肖扬没有刻意去移动尸体，只是大致观察着。
“看血迹流动状态，应该是胸口受伤……”
“等等，这里虽然偏僻狭小，但离我之前的位置不过几十米，有人痛苦呻吟的话，还是可以听到的，难道一击致命？”
带着疑惑，肖扬试图寻找凶器。
离死者大概三米远处，一台机械设备上，有明显血迹，上面像是利刃一样的凸起，被鲜血染红。
“看高度，应该在死者胸口位置左右，横向刺入，死者当时必然受到了力的作用，也不排除斜着刺入的可能”
肖扬看了一下周围其他重设备。年轻男子可以被外界意外因素重击的可能，一一被他排除。
现在伤口看不见，不敢乱动，否则就可以根据伤口痕迹，判断出可能出现的场景。
如果是意外事故，不管是机械碰撞还是死者的呻吟，都可以有蛛丝马迹，但是有了人为因素，这些就不得不怀疑了。
至于这个中年男人的死因，最让肖扬纳闷，脖子和胳膊处，明显的夹花形的肌肉坏死现象，这是触电而亡的表现。
刚刚的黑暗中，短短十秒钟，中年男人怎么触电而亡的？周围并没有电线露电的可能啊？
就这样，在肖扬精神高度紧张中，度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才盼到警方到来，除了门口老保安也在场外，刑警一共十多个。
“封锁现场！”
刑警带的法医，二话不说直接去检查尸体情况。
刑警队长是一个年轻男人，看起来不到三十，名为康威！
老保安此刻自然是认不得肖扬的，只把他当作一个普通工人罢了。
康威向他示意，“大叔，你去辨别一下死者身份，待我们警方进行调查”
老保安跟着一个刑警走过去，指挥完现场，康威才看向了一边的肖扬。
“你就是肖扬？”
“刑警同志，是我报的案，我就是肖扬！”
“嗯，请你积极配合我们调查！”
“好！”肖扬也想知道结果。
另一边，法医检查，旁边的刑警进行现场拍摄，取证。
突然老保安哭丧起来，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雄仔，张富贵儿，你们怎么……死了？这才多一会儿，不可能……”
听到张富贵儿几个字，肖扬心头震荡。要知道他就是凭借张富贵儿的样貌才混进来的！
他不是走了吗？死去的年轻人怎么会是他？
发觉肖扬难堪的表情，康威一瞥，“你认得他们？”
肖扬脸色一定，“刑警同志，实不相瞒，我不是这里的员工，至于他们我不认得，但是有点关系”
“嗯！”也许是见肖扬态度很配合，康威并没有多问什么。
过了一阵子，法医走过来。
“队长”
“鉴定结果如何？”
“看现场痕迹来说，应该是意外死亡事故，年轻男子心口受到金属物穿透，当场毙命，而那个中年男子触电之后处于假死亡状态，三分钟内无人抢救，导致死亡的……”法医的声音有点大，没有丝毫掩饰，周围的人也能听的清楚。
“好了，我知道了！处理现场！”康威吼了一句。
四五个刑警就开始处理尸体了。
假死？肖扬听到这里不淡定了，意思是他发现中年男人躺倒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死亡？而是自己没有及时抢救？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么草率就断定意外事故了？开玩笑的吧。
“肖扬先生，请和我们回警局，录取口供！配合下一步调查！”康威看着肖扬。
肖扬道:“康警官，我有一些个人看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回警局再说吧，所有人撤离，这个车间封锁，任何人不经过允许不准入内”
“可是……”
康威挥挥手，带着警员们离开，前后不过半个小时。
肖扬也被带到了警车上。肖扬和康威坐的同一个车。
康威在副驾驶，此刻突然开口。
“肖扬，性别男，籍贯##省**市零城人，现住清河路24号巷，地下车库内，工作，不稳定！”
“25日晚上，于二十点十三分二十二秒混入安康工厂，于二十点十七分五十四秒进入东厂生产车间”
“停留近五十分钟内，二十点三十五分时，同死者胡雄有过言语交谈，二十点五十分时，工厂停电，二十点五十三分十七秒，发现两个死者！”
……
康威自顾自说了一堆，肖扬知道他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说的对否？”
“没错，我确实是混入工厂的，而且经历了整个停电和死亡事故！”对此，肖扬并不打算隐瞒。
警方调查的这么清楚，隐瞒才是最愚蠢的选择。
“肖扬先生，根据资料你是一个自由职业者，多数靠打工维持生活，而且没有一个亲人，最近一份工作应该是苏范儿工作室的兼职者……”
“康警官，你想问什么？”肖扬大概猜到了他想问什么。
“没什么，肖扬先生不必紧张，我只想知道你为何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如此淡定？”康威看似随意，实则都在套话。
肖扬也不傻。当时自己也很不淡定，但是经过一系列的事情后，被迫的淡定了。
“康警官，你知道我最后一份兼职地点是苏范儿工作室，但你知道我的工作内容是什么吗？”
“什么？”对于肖扬做什么，康威显然没有具体的调查。
也对，毕竟时间不允许，但是短短时间内，警方调查如此仔细和迅速，肖扬甚至怀疑警方跟踪他了。
肖扬顿了顿气息。
“冥魂声优，因为这个工作的原因，所以我必须胆子大，胆子大了，遇到这种事情，自然就不会显得太过害怕”
肖扬心里默念:范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拿你的工作室当挡箭牌的！
脸具和死亡通知书那些任务，都是不可泄露的秘密。
透过车前的镜子，肖扬可以看到康威笑了。
“肖扬你很聪明，实不相瞒，三年前，安康工厂绞死人事件，警方一直在暗中调查，只是对外宣称意外事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