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面试

　　二人穿过了立交桥便进入了一座公园，在长方形的公园里有很多早起锻炼身体的老年人。公园附近居民自发组成的合唱团也三五成群地在公园各个角落里练习着团体曲目。公园里还有一些狗在嬉戏奔跑，偶尔能看到狗主人追在自家宠物后面的场景。
　　“咱们要不要先定个调”徐海林看着旁边的朱坚强说道。
　　“定什么调，没有必要。”朱坚强把目光转向了别处，避开了徐海林的视线。
　　“一起去找工作，都问什么问题，什么地方要问清楚。什么是必须问的，你我的底线，我们总要先商量一下”徐海林看着地上的小石子边走边踢说。
　　“我们熟得都快烂了，我的底线你比我都清楚，还用商量。”
　　“好吧，一会儿我就随便问了。什么地方没问清楚或是忘了问了，你就补充一下”徐海林说着用力踢了一脚小石子。可能是这一脚用力太大，小石子凌空飞了出去，等落下的时候，徐海林完全找不到它落在哪里。
　　“嗯。反正我准备的资源多，也不怕不用我们，这家不行，就去下一家”朱坚强用手拍了下徐海林的右肩若无其事地说着。
　　“有备胎，你还真是不着急，备用选项都用完的时候，就急得坐不住了”
　　“前面有长椅，坐那里休息一会儿吧”徐海林看着前面路边的长椅提议道。
　　“你的体力和以前比真是差远啦，才走了这么一点路就要休息。”朱坚强用手捂着嘴吐槽提议休息的徐海林。
　　“不行啦，年纪大了，哪还能像几年前一口气走个二十几里路连口气都不喘的时候。你也不行了吧，记得以前，你这一双小腿哪天不走三十多里路，刮风，大雨，下雪天，什么时候停过。现在你还走得了吗？”徐海林看着右边的朱坚强感叹。
　　“你走不了路的原因不是走的路多，问题在肾，你肾虚了”朱坚强笑着回应徐海林的感叹。
　　“可能吧，不是，问题在个人身体素质，不在肾虚不虚什么的。”徐海林说着坐在了长椅上，右手拉着站着的朱坚强的衣角让他也坐下休息。
　　“要不要给你说的那家生物公司打个电话问问？”徐海林问坐在旁边看手机的朱国强。
　　“嗯，问吧。现在问问也好，省的说一会儿问晚了。这家公司不知道地址在哪里。我把号码给你，拨过去问一下吧。”朱坚强说完打开了联系人列表找到所说的生物公司让徐海林记电话号码。
　　“竖起耳朵听清楚，一会儿别说什么什么我没问清楚的话。”徐海林看着拨号盘说道。
　　“您好，是安德生物公司吗？”
　　“是的，您是”电话另一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
　　“是这样的，听一个朋友说您那招两个测试员。还招吗”
　　“招，不是测试员，是投放员，有没有兴趣了解下”
　　“投放员，具体是做什么工作”徐海林听了中年男人的话一脸困惑的问道。
　　“公司在搞活动，把我们的产品拿到客户那里，按客户的要求投放在客户指定的位置”
　　“是销售吗，是不是还要负责合同的签订工作和收纳货款”徐海林有点失去耐心了。
　　“不是销售，客户都是我们这边联系好的，只是把客户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告诉你，你作为公司的投放人员去跟客户联系。哦，产品也是提前交送到客户那里”
　　“听说您那边招两个人，刚好我一个朋友在我旁边，我们两个一起行吗”徐海林看了朱坚强一眼问道。
　　“行，可以”电话那头的中年男人话中带着几分喜悦。
　　“还有一个问题，您那个公司地址在哪里？我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过去”徐海林继续问道。
　　“哦，我们是一家外地的公司，地址不在你们本地，工资会以汇款的方式按时打进你们的银行账户”
　　“刚刚您有提到公司在搞活动，活动结束以后我们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活动时间是两个月，活动快要结束的时候会给你们一点五倍工资的，活动结束后就不用投放员了，我们也是小公司承担不了额外的人员成本。”徐海林一脸想要拒绝的表情看着朱坚强，朱坚强站起来转了个身，背对着徐海林。
　　“也就是说，您那里是在招聘兼职人员”徐海林问电话另一头的中年男人。
　　“是的，你们还做吗”
　　“我们是想找全职工作的，长时间地做兼职也不是办法。”徐海林站了起来。
　　“活动结束后，如果继续用我们，让我们在公司里做些其他工作也行”徐海林低头看着地面继续说道。
　　“那就没办法了”电话另一头的中年男人说道。
　　徐海林听了中年男人的话挂断了电话拍了下朱坚强的肩膀，然后坐下来说“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他们公司不在本地的时候，我就放弃了”朱坚强面色凝重地摇着头。
　　“生物公司不说了，可以拿笔划掉了。少了一个备胎。就剩四个轱辘了，再少一个，这车就没法开了。走，去美森科技问问”徐海林笑着回应朱坚强的话。
　　二人下了过街天桥来到一处写字楼前，徐海林站在写字楼前抬头望着写字楼的顶端。朱坚强双手背在后面站在徐海林旁边左右晃着身体。
　　“哎，这次不是外地的公司了快上去吧。”朱坚强开心的说着，身体已经站在了写字楼的门口。
　　“可以确定，这家不是外地公司。”徐海林说着去追走在前面的朱坚强。
　　一楼大厅里没有前台，落地窗两边和大厅角落里各摆放着一株绿色的室内植物。大厅中央挂着公告栏，上面标注着公司各个公司的全称和对应层数。
　　朱坚强站在一楼大厅里看着公司位置公示栏，徐海林走过去站在朱坚强旁边。
　　“找到了吗？在几层”
　　“十八层，走上电梯”朱坚强说完便朝右边的电梯间走去，徐海林在后面小跑地追着朱坚强。
　　十八楼整个楼道里都没有任何公司铭牌和位置图，两人回到电梯口的时候。有一人站在电梯门前等电梯。
　　“你好，我想问一下往美森科技公司怎么走”朱坚强问电梯门前拿着文件等电梯的男人。
　　等电梯的男人听到朱坚强的询问，转身看了他一眼用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框，然后用手指着两人面前的楼道说，
　　“走到头，右拐一直走最里边的门就是”
　　“谢谢”朱坚强跟等电梯的男人道了声谢
　　“你们找美森公司什么事”男人问站在原地的朱坚强
　　“面试”
　　男人听了朱坚强的话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大拇指飞快的上下翻着手机屏幕像是找着什么。
　　“走啊”徐海林转身叫站在原地未动的朱坚强。
　　“等下”朱坚强犹豫着一点一点向前晃动着身体。
　　“干嘛呢，怎么这么墨迹”徐海林催促着。
　　“他们公司也能也招人，听一下还能跟美森科技比较下”朱坚强面带微笑地解释着。
　　“他跟你说他找人了”
　　“没说，他都拿出手机了，翻那么快，像是在找人帮忙联系。”
　　“我们来这的目的是什么，不要因为中途的一点小事就忘记自己出发时的初衷。”
　　“我们先去办正事，其他的过会儿再说”徐海林催促着身后犹豫的朱坚强。
　　朱坚强听了徐海林的话跟了上来。
　　徐海林敲了两下美森科技开着的大门的门框，里面一个女人回应敲门声，两人走进美森科技公司，一位女士从办公席站了起来。
　　“二位有什么事”
　　“我们是来面试的”徐海林回答
　　女士转身叫不远处的另一位女同事。
　　“小梁，有人面试，两位。”
　　姓梁的女士抬头看了眼站在过道里的二人，然后起身走了过来。
　　“二位都面试吗”梁姓女士问
　　“嗯”朱坚强点了下头，徐海林也点头回应朱坚强的声音。
　　“这边请”梁姓女士向右微微侧身右手掌指着前面的玻璃门说。
　　梁姓女士跟在两人后面关上玻璃门，转身让二人坐下，然后拿起桌子上的表格撕下两张让二人填写。
　　徐海林填完表格递给了坐在对面的梁姓女士。
　　梁姓女士看了会儿表格说“我叫梁菲菲是公司的人力资源经理，也是招聘专员。徐先生，我看了下您的简历。您之前是在瞎氏集团担任总经理一职是吗”
　　“是的”徐海林回答
　　“那为什么不做了”
　　“集团业务受限，长时间没有成交额，导致资金链紧张。加上集团内部各种势力斗争加剧，最终导致集团瓦解”
　　“我们公司招聘项目经理一职不知道您是否有兴趣？”
　　“具体的工作内容呢”徐海林问
　　“负责项目的施工，并且要成为项目负责人监督和上报项目的进展情况”梁菲菲回答
　　朱坚强将填完的表格递给了梁菲菲。
　　“工资呢”徐海林接着问
　　“两千四，每月十号发放，节假日顺延”
　　“有工作餐吗”徐海林又问
　　“没有”徐海林听了梁菲菲的话把身体靠在椅背上，右臂放在扶手上，用手支撑着额头
　　“公司给您配备车辆，由您自行前往项目现场。徐先生您有驾驶证吗”梁菲菲继续说道。
　　“做这这工作之前，我还要学个驾驶证，做不了”徐海林说着站了起来。
　　梁菲菲见状也跟着站了起来，看着起身的朱坚强问“朱先生，您呢”
　　“我也不做了”朱坚强跟着出去的徐海林头也不回地答道。
　　“二位慢走”梁菲菲语送离开的二人。
　　当一个人有野心的时候，谁也不会给自己培养一个潜在的竞争对手。
　　二人站在写字楼前，背后写字楼和广场的灰色在天空的映衬下显得有些悲伤。
　　“算上这次，有二十次了吧？面试”徐海林看着写字楼前马路上穿梭的车流说道。
　　“二十三次”朱坚强回答
　　“朱坚强，要不要创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