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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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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川四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途中风景优美,山清水秀,云雾缭绕,一派人间仙境。
  “秦川,我以后不捉鸟了!”傻哥郁郁着说道。
  “我也是!”广翼憋着嘴,声音有些哽咽。
  秦川和啊东低着头默默走在路上,一言不发,气氛压抑。
  许久后。
  “嗯!”
  声音低沉,一滴眼泪滴入冰冷的土地。
  秦川紧了紧抱在怀中的雌鹰,翎羽上还残留着几抹鲜红血液,而雄鹰已埋入地底。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秦川低着头压抑着,一遍遍忏悔着,滚烫的泪水,滴落在雌鹰身上。
  雌鹰双眼静闭,身体微微起伏,左脚折断,翎羽凌乱不堪,黑色凝固的血液布满了躯体。
  啊东将头扭向一旁,这是最惨烈的一次爬山,也是几人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母爱的伟大,世间万物皆如此。
  傻哥拍拍两人的肩膀,安慰道。
  “大河口到了,我们还要给小鹰崽抓吃的呢。”
  几人同时转头看了一眼广翼怀中的鹰崽。小家伙刚破壳不久,身上只有一丝细小绒毛,随着广翼的晃动,闭着眼睛,小嘴巴张的大大的,脖子伸的几乎要断掉,正在努力寻求食物呢,模样可爱至极。
  秦川重重一叹,似做了重大决定,咬着牙坚定道:“虽然杀死雄鹰的是黑蛇,可我们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照料小鹰的事情,以后暂且就由我们四个人负责,等雌鹰好了,再让它带它们走!”
  “好!”几人同时点头。
  事情决定了,气氛便没有了先前那般压抑。
  几人小心翼翼将雌鹰和鹰崽放好后,便手忙脚乱的脱了衣服,一个猛子便扎入了河水,畅快的游了起来。
  几人从石缝间,摸出几条小鱼儿,围在一起喂给了小鹰崽。
  啊东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条拳头大小的黄骨鱼,小心翼翼的送到雌鹰面前,雌鹰咯咯叫了几声,闭起双眼不再理会。
  秦川在水中泡了大概半个小时,将身体清洗干净后,又从一旁摘下一大片荷叶,将摸起的石螺包好,看了眼即将下山的太阳,招呼几人穿好衣服,行走在夕阳的余晖中,太阳鲜红,撒在身上,将几人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一颗巨大的荔枝树,枝繁叶茂,流露出无限生机。此时已临近傍晚,天气酷热,夏蝉已爬上枝头,不要命的鸣叫着。树下有几只不愿归家的老母亲打着困倦,一群吃饱喝足后,聚到一起聊天的大妈,热烈的讨论着面前的几个小伙子。
  秦川几人低着头,虚心接受着大妈们的审视。头发还有些湿,手心的汗怎么也擦不掉,此时的心情异常紧张,抱着鹰崽,提着鸟笼的广翼最是耀眼,从大妈疑惑不解的眼神中,一点点的挪动着步伐,其次是抱着雌鹰的秦川,从大妈们羡慕嫉妒的眼神中,秦川能感受到,做一道老鹰炖蘑菇是大妈们最实在的追求了。
  “小秦啊,你怀里这只鸡,从哪里来的?怎么那么像我家养的那只呢!”一名头发花白,唇薄,眼小的大妈一本正经的说道。
  “切,阿坤,你懂什么!这可是山鸡,别什么都想到你家里去!”坐在一旁,卷起裤脚,挠着脚丫,名叫春兰的大妈仰着鼻息说道。
  “这山鸡肯定很补吧。这样,小秦啊,你送给我,这周末我免费送你去学校怎么样?”长着一张瓜子脸,皮肤较白,显的比较年轻,名叫阿凤的年轻妈妈,笑嘻嘻的说道。
  ……
  几名大妈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着,完全不顾几个少年想骂人的冲动。而一向害羞的秦川更是加快步伐,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几人各自回到家中不久,啊东家传来了鞭子抽打的声音,傻哥家传来了咒骂声,广翼家传来痛哭声,只有秦川家最安静。
  爸爸外出打工,老妈到镇上上班还未回来,弟弟生性调皮,更是不见人影。秦川笑了笑,吹了声口哨,不一会小灰便落到了家里楼顶,在秦川简单布置的鸟巢中休息。
  秦川家只有一层水泥房子,三间房间,一间厨房,皆没有装修。家里布置比较简单,墙上贴了一幅老主席画像,几张桌子,一台买了将近10年的彩电,以及入住时,外婆和舅妈一起合买的一套家具,其它还有零零散散不足以道之的生活用品。
  灯光昏暗,伴随着蝉鸣,令秦川感受到了一直孤独。秦川笑了笑,点开彩电,洗净双手,淘米洗米,烧火做饭。
  等待的时间是孤独的,秦川在电视机播放的宝莲灯动画片中,享受着孤独。
  “嘚嘚嘚!”熟悉的摩托车的声音响起。
  秦川跑出家门,入眼便看到老妈,骑着一辆女式嘉陵摩托车,奔着泥路回来了。
  老妈是一个善良且务实的农村妇女,爸爸外出挣的钱少,老妈便一个人骑着一辆摩托车,早出晚归在镇上的玩具厂做起了普工,拿着稀少的工资补贴家用。弟弟今年上初一,打架斗殴经常有,老妈为此操碎了心。
  团聚的时光是快乐的,飞蛾扑打着灯光、时针跳动着、彩电播放着,在老妈的唠叨中、在弟弟的应承中,完美且珍贵的度过……
  这一天很充实。
  ……
  第二天一早,秦川起了个大早,掏出黑蛇吐出的石头,拿起衣服使劲的摩擦了一番,待石头光滑油亮后,再拿在眼前,细细的观看起来。
  石头似石非石,黑亮反光,在石头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纹路,细小且复杂,毫无规律。
  秦川喜欢看小说,小说里边的男主多数会得到奇珍异宝,然后带着光环一路突飞猛进,无人能敌。还有无意间服用动物内丹,打爆仇敌,走上人生巅峰的男主。
  所以此刻的秦川也大着胆子,伸出舌头舔了舔石头,冷冰冰的什么味道都没有,再用力咬了一口,痛的差点将牙齿崩断。
  秦川摆摆头,暗骂一声自己神经病,也许这就是那倒霉的黑蛇进食时,不小心吞进去的石头,这世间哪有什么神仙啊!
  秦川伸了个懒腰,揉揉眼眶,朝门口走去。
  “哎哟!”一声惊呼,秦川与外头来人撞了个满怀。
  两人手抱手的模样,像极了爱情,屁,屁,屁,是友情。
  来人正是啊东,以及身后的傻哥。
  傻哥呆呆的看着秦川两人暧昧的模样,默默的竖起大拇指,笑道。
  “看不出来啊,你俩感情很亲密啊!”
  “滚!”秦川甩掉啊东的手,怒骂一句道。
  “看来昨晚你妈,骂你骂的还不够惨嘛!”啊东讽刺一句道。
  “切!我这皮肤挺好的,被骂几句没事!”傻哥瞄了一眼啊东身上的鞭痕道。
  “老子皮厚,我乐意,怎样!”啊东撩起裤脚,在小腿上留有几道鞭痕。
  “你们都是真男人!”秦川竖起拇指。
  “哼!不就是挨顿打嘛,不让我游泳我偏要游!”啊东摸了摸鞭痕,丝毫无惧。
  “男人!社会人!”秦川和傻哥佩服道。
  “广翼呢?”秦川问道。
  “被他妈带去逛街了,今天是街日!”傻哥道。
  “今晚就要去学校了,回学校再逛也不迟啊!”啊东耸耸肩,略显无奈。
  “走吧,”秦川招呼两人,吹了声口哨,不一会小灰便落在肩头。
  “切!”啊东羡慕的一叹……
  几人下午准备了很多东西,抓了几个青蛙及几条小鱼,再将鹰崽小心翼翼的放进书包中,骑着自行车便回校去了,鹰崽以后便由啊东在学校喂养了。至于雌鹰恢复良好,托付给村里还在上六年级的鸟儿养着了,至于鸟儿以后的任务便是趴在田埂上,寻找青蛙和老鼠,以及解释各家莫名其妙少掉的那一两只小鸡。
  周末的生活是快乐的,有意义的,学习的日子是枯燥的,痛苦的。几人都是懵懂的学生,根本不懂认真学习,能够改变未来。
  镇上有一家超市,名为万家登超市,超市很大,物品齐全,是镇上最大的购物中心。
  秦川和老郑坐在万家登门口,看着进进出出忙碌的人群,羡慕那些吸着雪糕,目中无人的镇上子弟,这些人或三三两两,梳着非主流爆炸头,穿着个性十足的衣裤,脚上一双鸭鞋,露出黑而脏的脚趾,嚣张的走在街道上,或是牵着小女友,卿卿我我,沉浸在彼此的世界中,惹来一群单身贵族的羡慕嫉妒恨。
  秦川也想梳一个这样酷酷的发型,然后出现在那个女孩的面前,她的名字叫乐瑶。
  所以秦川很干脆的向老郑借了二块五钱,朝着镇中心,一个偏僻的理发店走去。途径一条主干道时,一抹亮白出现在秦川眼前,是那个刚来班级,给秦川无限暇想的女孩---乐瑶。
  乐瑶单手撑腮坐在店中,似在发呆,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雪白的皮肤上没有一丝瑕疵,模样娇俏可爱。或许这是属于这个年龄段少女,最美的时刻。
  而秦川沉醉在这种美中,不能自拔。。
  这是人生中最美妙的一刻,最难得的相遇。两人在零点一秒间重逢在同一轨迹上,又匆匆离去。若世间真有心灵感应,便应是这样的时刻了。
  所以乐瑶也看见了秦川,一个在前一个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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