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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众人的惊诧声传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做错了什么。
原来他一时忘记了文者一般都灵力天赋低下的秘辛，所以才毫无遮掩地施展出了自身元力。
那陌雨本就一直不是很正常，众人都在惊讶于他的实力时，她却望着空中的杨若宇，两行清泪从眼角无声滑落，又被她快速抹去。
他发现了陌雨的异常，向她看去，可那一直无惧任何的霜颜却第一次不敢与他对视，快速转过了头。
“文老，各位大人，铁寒来迟，还望恕罪。”
突然从远处跪上前来的正是之前在广场上的汉子，今天由他以三生境的灵力送文院一行人去麦原。
众人包括文老在内都没有注意到铁寒，而是齐齐望着空中的杨若宇发呆。
他这才觉得不妙，于是缓缓落下地来。
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缓解尴尬，而一众同修也拉不下脸来阿谀奉承，空气就这样凝固了。
之前杨若宇所展现出的文采笔墨，众人夸他赞他那都是文者见的坦荡文风使然。
可他三番两次出彩这次又在众人所欠缺的修灵实力方面一鸣惊人，倒让众人不知道怎么办了。
笑脸相迎，溢美之词？那是阿谀奉承，为文风所不齿。
冷颜相对，一言不发？那是妒贤嫉能，为文途之大忌。
文老慧眼，一眼便识破了眼前局面，于是刻意咳了两声道：
“既然铁寒管事已到，众人就上路吧。”
“好”
“好好”
“好好好……”
就像是抓住了缓解尴尬的救命稻草，一众人等面面相觑，互相尬笑。
没办法，杨若宇也只能赔笑了。
陌雨看他的眼神似乎比之前升了些温，但依旧冰冷，而且还有些莫名其妙的躲闪。
“各位大人站定，铁寒要灵气外放了。”
众人全身不自觉一紧，然后便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身体从地面升至了空中。
经过之前谷牧和杨若宇带来的震惊，众人对于眼前先前倒是没有多少惊讶，可依旧还是不自觉地向越渐远离的地面看去。
“嗖”
铁寒灵气外放裹挟着众人，就像当初北林之中蓝英裹挟杨若宇一样，将众人从千丈山崖山带向山崖下的平原。
杨若宇也在被灵气裹挟的众人之列，他没有在当什么出头鸟了，也怕被枪打啊。
“出头鸟？枪？”
他脑中又一次胡乱闪现了这些古怪词汇，又是一阵莫名其妙的混乱感觉。
文老站在被灵气裹挟众人的首位，只见他指着众人脚下飞速向后掠去各色作物道：
“众位子弟，你们脚下正是为师要给你们讲述的灵粮。”
“文老，弟子曾有耳闻，灵粮不同于一般的食粮，而是蕴含充沛灵气的灵物。”
“嗯，正是如此。”
文院出言自由，文风昌盛，文老倒是没有介怀弟子接上自己的话。
“弟子也曾有闻，灵粮虽名为粮，用来食用却是暴殄天物，而用来会聚灵气，让聚灵师聚化成灵气灵液，才是大用。”
聚灵师，一个与灵者，文者声名并齐，并隐隐有超越两者之态势的神秘存在。
理论上，任何境界的灵者经脉之内的灵气都是有限的，即使是那些五行境之上的超强灵者，也有用尽自身灵气的时刻。
灵气用尽，就意味着再高的修灵境界，全身也再没有半分灵气，也就施展不出一丝灵力，只能任人宰割。
恢复灵气的方法有很多，最正常的就是随着时间，自行吸纳天地灵气作补。
可这样的效率很低，得花费很多时间。
要是在灵者对战之际，用这种方法补充灵气无异于找死。
但还是有其他方法的，比如说吃些富含天地灵气的灵粮，药草什么的，这种方法的效率比前一种高了不少，可依旧还是缓慢。
而恢复灵气最快的方法，那就是聚灵无疑了。
就是大量汇聚天地之物的灵气为己所用。
可聚灵之法，又不是人人都会，不然也不会有聚灵师这般存在了。
聚灵师，掌握这将灵粮等天地灵物聚化成高纯度灵气灵液的秘术，是整个灵界疯狂抢夺的对象。
要是一个世家大族没有可以随时给族内提供高纯度灵气灵液的聚灵师，那不管这个大族有多么强横，也会被拥有聚灵师的中小世族车轮而死。
也对，即使中小世族的实力远不如世家大族，可要是聚灵师不断给他们的灵者补充灵气，然后轮番上场，大族终有灵气耗尽，任人宰割的那一刻。
所以聚灵师在灵界各世族的分布数量，直接决定了世家之间的力量对比与平衡。
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神秘存在，已经很明显了。
他们可怕的是对整个灵界的影响太过巨大，稍有不慎，便会引发世族大战。
他们神秘是因为聚灵之术一直被其独占，从不外传。
得知另一种强横的存在，杨若宇不由得有些震撼，看来这灵界之大，远不是他一天两天能读透的。
提到聚灵师，众人无不艳羡，这灵界的无冕之王，的确有这种魅力。
陌雨也不例外。
无言赶路之际，杨若宇与铁寒的目光常常对上，他倒是无所介怀，只是那铁寒必是记着之前麦原一事，所以心怀愧疚，常常颔首致歉。
倒不是他心胸狭窄，只是之前守麦夫妇对待自己的方式甚是诡异，搞得他现在都不知道铁寒是真致歉还是假惺惺。
说不定就与上次那样，上一秒还相谈甚欢，甚至为你烧菜做饭，可下一秒便把你出卖。
所以他也只是转过头去，并没有给铁寒什么明确的态度。
铁寒见状，分明有些焦急，可现在人多眼杂，他也不好怎么办。
介绍完灵粮和聚灵师，众人随着铁寒来到了广阔平原中一座凸起的小山旁。
诺大的万里平原偏偏就是此处有一座高宽百余丈的山，分明显得很是突兀，而且一点也不和谐。
“混账，落灵一粒，断指一根！”
“嗖”
就在众人飞速靠近那小山之时，怒斥声和破空声同时传来。
一个肉色小物带着破空声向着众人冲来。
那东西首当其冲的便是明显有些失神的陌雨，可此时她似乎正神游天外，对飞速靠近的危险丝毫没有察觉。
“小心！”
杨若宇眼疾手快，立马驭起体内元气，快速用元气裹住那来袭之物，试图阻止它击中陌雨。
“啊”
陌雨被杨若宇突然近身的动作惊得回过神来，但那来袭之物已被他握在手中。
一阵猛烈撞击带来的疼痛从手掌传来，他没想到元气居然如此轻易便被击穿，然后那东西直接撞入他手掌之中。
要不是感觉到那东西分明有些软，杨若宇觉得自己的手掌定会被撞出一个血洞。
来不及思索元气被轻易击穿的原因，他只好在众人的目光中张开了手掌。
“什么！”
他手中之物引起了一阵骚乱，那赫然是一根血淋淋的人手指。
鲜红血液沿着他的内掌上的纹路缓缓流下，滴落在了陌雨白色的衣襟上。
见此状况，原本面有愠色的陌雨明白了他近身的理由，脸上冰霜几近消融，更多的是对眼前血腥场面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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