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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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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
  顾念念点头。
  法则,是支配宇宙规律的力量。十二位暗黑守护者,分别有:虚幻法则,循环法则,灵魂法则,杀戮法则,燃烧法则,圣洁法则,永衡法则,破灭法则,时空法则,极阴法则,极阳法则,生命法则。
  顾念念知道,只有远在其他世界的那个她才拥有破坏神的法则指环,但是,只要能沟通上另一个自己,眼前的困难应当能够化解。
  “布鲁克!听得见吗?”顾念念对着天空大喊。
  “是的,有什么吩咐。”布鲁克负责将十二人与刘烨星的思维世界联通,能得知她们的思维活动,听得见她们的想法。没错,是听。
  “能不能让我和另一个世界的我沟通?”
  “这个可以做到,之前为了让你们帮助我们,我使用了神通。虽然只能沟通平行世界的另一个自己,但是好在发动没那么多限制。”
  “那么拜托了!”
  忽然间,顾念念感受到了剧烈的失重感,身体不知往何处引动,周遭的事物化作拉长的光影,一瞬间,她又站在了一片星空上。
  对面站着一个和自己很相像的人,只不过她看起来要成熟得多,她看着顾念念,眼里的似乎是被称之为理解的东西,顾念念看见她,感觉到非常的安心,好像可以把自己的一切都毫无保留的倾诉给她。
  “你来了。”女子的语言很平淡,好像早就知道了顾念念会来,也知道顾念念来做什么。“另一个我。”
  “我希望你能帮帮我,”顾念念诉说道,“请借给我力量,我想救出那个人。”
  女子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我知道,我也可以把力量借给你,但是,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什么?”顾念念不解,想清楚?想清楚什么?
  女子抬手,挥动间一幅影像出现在半空,在那上面,顾念念双手放出蓝芒,蓝芒化作火焰在前方的空间撕开一座门户,但是与此同时,顾念念的全身出现裂纹,血液一瞬间喷洒出来,她痛苦的模样叫人不忍直视,最后被四分五裂的场景叫人胃里翻滚,凄惨的叫声还回荡在空间里,让人心有余悸。
  “这就是你借助我的力量会有的下场。那是死亡,你不害怕吗?”女子一副不信任的面孔看着顾念念。
  那是自己的未来?顾念念见了,不免害怕,老实说,她有那么一瞬间腿软,死亡,每个人都害怕死亡,自己曾经站在有三十层高的楼顶边缘上,风呼呼地吹,像是想把她推下去。那年,她想就这么结束绝望的人生,那年,她十五岁。
  黑夜里,望着深渊一样的下方,感觉好像有什么也在凝视着自己,它的名字——叫死亡。车辆,行人,灯光,鸣笛,呼呼吹的风,我死了怎么办?我死了怎么办?
  跳下去,就是死!跳啊,快跳啊,没人在乎你,都是假的,改变不了,改变不了,一切都完了!一切都结束了!内心里的躁动不知是谁在低语。
  消除一切,一无所有,碎成烂肉,死!
  顾念念的呼吸急促起来,眼泪止不住的流淌,她甚至能听见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她在恐惧,对死亡的恐惧,她被恐惧用力的往后推,她退离死亡边缘,跪坐在地上无助的抽泣,她没有死亡的勇气。
  死亡啊。
  此刻的顾念念,又回想起了当初的那种感觉。但是,这次她没有动容,而后她笑了,嗤嗤的笑了,“我不怕,说真的,我不怕。”她摇摇头,对自己会感到害怕予以否定。
  “你的精神力没有那么强大,会被撕裂的不止你的意志,包括你的肉体,破灭法则会反噬你的一切。你将变成糊烂的肉块,像粪池里冒出的气泡一样恶心又毫无意义!”女子逼问道,“你真的想好了?!”
  “我想好了,我接受这个事实。我要把他救出来,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女子没有在顾念念眼中找到谎骗,她原本板着的脸笑了,那轻轻的哈哈的笑声带着爽朗,爽朗中包裹着几分自嘲和凄凉。
  “我认可你了,念念。思维世界的时间流速和外界不同,在这里我就多说两句,反正,以后也没有机会说了。破灭法则是黑暗破坏神最强大的法则,他的破坏力很大一部分都是依靠的这个,全世界没有破灭法则不能破坏的东西,时间空间,活着的死了的,连命运都能破坏掉,但凡是概念可描述的,都可以破坏。你觉得,他凭什么把这份力量委托给我?我如果愿意,连破坏神都可以破坏掉。”
  “是信任么?”
  “是信任!或者是更深刻的东西,爱?你觉得这个字眼如何?他知道,我能安安分分的守护着他,不用这力量去惹是生非,他也知道,如果他遭遇不测,老娘也能为了他去毁灭苍生毁灭世界!我是个说到做到的女人,我希望你也如此。”女子抛出一枚指环,“拿着吧,这是破灭法则的法则指环。今后,我们不会再见了。”
  指环轻悠悠地飘落到顾念念手里,顾念念再看向那位女子时,她已经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这片星空。忽然,剧烈的失重感传来,顾念念知道她该回去了。
  超越时空来到这里的时候,林小幽和童梦楠被大片的神魔扑倒在地上疯狂撕扯,顾念念身上的装甲褪去,穿着的是她平时的衣服。她将法则指环戴在右手的中指上,指环上的蝎子放出猩红的波动,波动形成一个半球罩把顾念念罩在中间,而这半球罩正疯狂膨胀,瞬间爆发出去,将压倒林小幽和童梦楠的神魔摧毁至尘埃。
  “破灭法则,破坏这思维世界的概念空间吧,让我把他带回来!”
  法则指环的能量涌遍全身,林小幽右手前伸,左手相扶,蓝芒如火焰冲击,在前面的空间打开了一座蓝色火焰构成的门户,随着门户的扩大,顾念念身上传来剧烈的疼痛,法则指环的力量反噬着她,欲把她撕扯成碎片。
  ……
  这是个概念问题。
  刘烨星打座在球形能量体内,在更早的时候,他抛弃了奈克斯特的身躯,为自己造了一个和自己原来一样的身体,只不过赋予了神格,肉身成神。
  这球形护罩被赋予了领域的概念,不被空间领域包括的领域。这让刘烨星不像这个宇宙里其他的生物一样沉沉睡去,他赋予了这个世界生,也赋予了这个世界死。
  当提起超越创造与毁灭的法则的时候,刘烨星开始回溯这个世界的本源。随后他领悟出了三条世界本源法则,法则是支配宇宙规律的力量,而他领悟出来的第一条法则,是进化。
  进化,这个宇宙一开始只是几个虚无缥缈的点,虽然这点是他创造的,但宇宙的形成是这几个点自己演化的。从简单到复杂,这个宇宙在不断的进化,最初的几个点到现在数不尽的星球,最初的一个元素到现在无数的新元素,最初的单细胞生命到现在宇宙中已经萌生的超智慧生命,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进化的。物质的自我演变,生物为适应创造它们的世界跟着演变,总的是世界的进化,拉动生命的进化,进化,贯穿这个宇宙的一切细节。为进化而来。为进化而去。
  刘烨星支配了进化之后,发觉它并不能敌过创造法则,进化的开始,就是创造,创造是进化之母。
  刘烨星于是进一步探寻世界本源,然后他找到了第二条法则,刘烨星曾一度为这个法则的命名感到苦恼,操纵法则、支配法则、傀儡法则,都不能准确表达它的意思。
  有时,一切都像是冥冥之中注定发生,该来的总会来,不会来的永远不会发生,这一切又像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有人相信了,说这是天意;有人不理睬,说我命由我不由天。
  刘烨星去看过一颗类似地球的行星,那里的人们过得很安定,但总有人欲求不满,他们认为自己的生活过得像行尸走肉,是被人支配着活,就像提线木偶一样,生活所迫,人理必须。
  把这个概念扩大,让概念更加广泛,刘烨星发现,物理法则的运作其实有规律可循,如果能提前预测物理变化,精准到每一粒分子的变化,预知未来,引导未来,操纵未来,支配未来,那么人生的剧本就会由自己来书写,他人的生命剧本也由自己来书写,以支配世间万物为目的,命运法则被刘烨星握住了。
  随后,刘烨星发现命运法则对毁灭法则并不有效,毁灭会连同一切已知因素通通破坏,谈不上操纵。
  刘烨星打算放弃,他当时真的就打算放弃。自己不过是一介平凡的高中生,不过是有个食人魔的养父教书罢了。哪有什么资本去和神打概念战争?
  “最强的法则究竟是什么?”刘烨星对着虚空问道,“或许,本就没有什么最强的法则吧。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有其对应,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为宇宙平衡,阴阳五行相生相克,破平衡则毁灭。”
  “我去,没把最强法则想出来,无意之间倒是明白了毁灭法则的由来,原来是打破平衡生毁灭……唉,创造法则,从我创造这个世界的那一瞬间就掌握了,但是就算这样,我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混沌?那玩意儿纯属扯淡。世界诞生之前是混沌?扯淡,球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是纯粹的无啊。这个世界,是思维的世界,说起来一切都像做梦一样呢,这个宇宙也是因为我做梦而生的。人生如梦啊,梦,梦,梦……梦!!!”
  有时候,灵感就在一句无意之言。
  “一念法则·万世入梦。”
  刘烨星难得的笑得像个智障,他长长舒了口气。而后,他运用创造法则制造了一台机器,一台灭世的机器。随后给它创造智能,并增添了许多概念。
  当巨大的,像一把利剑的大机器张开天使般的机械翼时,刘烨星躲进了领域球。
  「梦幻光虚神」!
  它的能力是自行进化,维度升华,改变自身存在。被创造后就开始进化,超越了刘烨星的肉眼可视维度。之后是命运法则的发动,这台机器预知未来,并做出相应的规避和行进。然后是领域扩张,梦幻光虚神将会在最高维以超光速张开领域,领域范围是全宇宙。领域内是梦之法则,所有有意识的存在都将陷入永远的梦境,无法苏醒。当目标以为自己清醒过来,实际上是在另一层新的梦境,他以为自己再度醒来,其实又进了一层梦境,这是永远无法解脱的梦境,无限梦境。
  最后,是毁灭法则。将领域内的一切事物毁灭,先后顺序确立,最后毁灭的是自我存在。哪怕是灵魂一样的存在,在毁灭法则面前也一样湮灭,凡概念可描述的存在,毁灭法则都能毁灭。
  在领域球内看着世界渐渐的被清除得只剩下白色,刘烨星多少有些感慨吧,无数的生命正在被湮灭,他赋予了他们的存在,也毁灭了他们,如果他们能与刘烨星对话,无数的声音可能会把刘烨星恶狠狠的辱骂,对他们来说,他们有权利,他们有自我,他们有正当理由反驳,他们可以,他们能。
  刘烨星却并不考虑那么多,能让他联想到的是,一切都将被毁灭,神明被包括其中,而这在思维世界的概念战争如果放到现实世界,那该是怎样的浩劫。
  “等待两位神明被毁灭,世界的支配权就到我手里了吧。”刘烨星没想过对那二位负责,也不需要负责。他不是神仙,顾不得那么多。
  忽然,刘烨星感觉背后出现了两道杀意,忍不住身躯一震。暗道:失算了!
  那是两对眼睛,一对白色,一对是刻有纹路的红色,在他后方的左右。
  凉了!他感受到了冰冷刺骨的寒冷从身后传来,本以为会就地凉凉,这时,前方的空间里出现一道蓝色火焰构成的门户,从门户中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刘烨星校服的领子,把他往门户内奋力一扯。
  旋即,宇宙空间的领域球内失去了刘烨星的身影。
  ……
  “哇偶!”
  刘烨星一个踉跄摔倒在白色的地上,眼前的是一对穿着帆布鞋的脚,向上看去是白花花的小腿,再往上是到达膝盖的米色裙摆,当他看见顾念念的脸庞时,惊讶得一下子从地上弹起来。
  “念念!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话说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烨星语无伦次。
  顾念念还未开口,童梦楠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这里是思维世界,你的,思维世界。两位神明的思维世界在你的思维世界里融汇,光暗融在一起,变得极为不正常,这叫做混沌。到现在我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刘烨星,你根本不是黑暗破坏神。”
  “童梦楠怎么会在这里!”刘烨星忍不住惊讶,再看时,又发现了不远处的林小幽。他开始仔细观察周围,大地由黑色的粗糙地面慢慢化作白色,他脚下的大地已经纯白。远处黑色大地上的奇形异状的怪物正在不断退缩,它们好像怕极了白色区域。。
  渐渐变得黑白相间的天空中,两对巨大的眼睛浮在那里,似乎正在俯视下面的他们。刘烨星心里又慌得凉了大半,这两个居然跟着他出来了!无疑是黑暗破坏神和光之创造神。
  “破坏神大人说,你是个有意思的祸害。在让你死之前,你可以问几个问题。”童梦楠的声音冰冷地对着刘烨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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