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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有老汉远来收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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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忙碌碌三两天,客栈总算被收拾出样子来。
  草草吃过早饭,江青城取来砚台笔架,在桌子上铺开方纸,注水研墨,十分正式且端正的拿起那支硬毫笔,卷起袖筒装作大家模样,蘸饱了墨,提笔在方纸上写下“老客”两个字。
  姿态是做足了,只是方纸上的字,怎么看都差着火候,而且差的还不是一点两点,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再看着林婉兮局促的笑,江青城顿时臊个通红,发了脾气把笔一扔,笔尖内的浓墨水渍顿时在桌子上洇晕出大片痕迹,惹得林婉兮哎呀一声又得赶紧去拿抹布。
  “这什么垃圾毛笔,回头买副好的来,再让老爷试手。”
  所有的笔墨纸砚都是前东家留下来的货物,虽谈不上好倒是齐备,以前能用,现在就自然也能用,写不好便是写不好,偏生怪罪到毫笔上,确实没太多道理可言。
  关于毛笔字,江青城自然是不行的,他的钢笔字不错,便以为万法皆通,等真正接触使用之后,才知道大错特错。清早忽然有了动笔写字的念头,也完全是因为手边竟只有毛笔可用,于是,古香古色的小镇在江青城口中瞬间变成了因循守旧。
  林婉兮摆了一副臭脸,桌子上油墨化开的痕迹一时半会擦不掉,墨汁浸透木头桌子发出一股浓浓的墨臭,林婉兮再加大力度加大频率擦拭桌子,动作颇有埋怨之意。
  小跑堂的脸色看上去不怎么好,但江青城显然并不在意这些,脸上满是坏坏的笑,伸手又拿起了纸笔,定定在纸上写了“S县小吃”四个字,你还别说,真要比刚才的“老客”好看。
  江青城居高临下观摩自己的杰作,大加赞赏:“我就说嘛,肯定是名字起错了。”
  被吓坏了的小厨娘哪敢再发脾气,轻轻擦了两遍,转移话题道:“桌上的油墨一时半会擦不掉,待会用皂脂来擦,一准就好了,没事,没事。”
  相互之间打了个哈哈,江青城这点不入流的小手段,放在自家小厨娘身上,百试百灵。
  没再管桌上的墨渍,林婉兮凑过来也开始观摩江青城的杰作,仿佛跃跃欲试之势。
  林婉兮以前就曾说过她会写书、作画,江青城没放在心上,然而林婉兮又说了她会做法,并且手艺还相当不错,要是按照同等法则推论过去的话,林婉兮提笔杆子的手艺应该也不错才对,现在瞧着她跃跃欲试的模样,江青城也来了兴趣,将笔杆子递过去,轻轻问道:“试试?”
  林婉兮提笔入墨微微一旋,吸足了墨汁在砚台口一碾,站的笔直,规规矩矩在方纸上写下老客两字,动作敏捷,纸上的字犹如昙花现世,提笔还砚如宝剑归鞘,足见大家风范。
  纸上的老客二字秀气盎然,纤细瘦金,却少了一些风沙,不足以称之为“老”。
  江青城黑下脸,淡淡然评价道:“一般般吧,秀气归秀气,终究少了两分味道,还是得多练练,明白吗?”
  林婉兮轻轻点头,江青城脸色更黑了,大吼了一句:“明白还不去做饭,想饿死老爷啊!”立刻将林婉兮轰进后厨,而江青城呢,在林婉兮离开之后,珍之又珍地捧起林婉兮才写的字,如同捧了一张圣旨,鼓起双颊吹干墨迹,惜之又惜地叠成方块收进怀里,满满的得意。
  趁着笔墨未干,他又再次提笔,这一次没有刻意的运筹运势,只是随意的在纸上乱写乱画,不多时候,一副歪七扭八而又质朴无华的字临空出世。
  上面是一首节抄的四行五律。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
  ……
  ……
  某一日的某一个清晨,在用过一顿丰盛的早餐后,这个位于老街东面角落的“老客”终于开始尝试运营,一如想象中的悄无声息,甚至连块匾额都没有。
  虽然没有匾额非常不正式,但问题不能这么想,就算有匾额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能有人送花不成?难道还能请来大人物为你剪彩不成?依旧是这个样子。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在给父老乡亲、街坊邻居送了两品林婉兮新蒸好的发糕之后,一间名为“老客”的客栈开张了,街坊也极给面子的前来道贺,点了三卷鞭炮,算是小镇子里为数不多的大事。
  送走了宾客,热闹再次落幕,江青城捧着把古旧的小茶壶,站在门外不时指点两句,眼里笑开了花。
  “新日子新气象!”
  他滋滋啜了口茶,看着门扁上空缺的匾额,还有上面早已准备好的木楔子,摇头道:“还是得找机会补一副匾额,不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迎面走来三个宾客,打眼一瞧面容却生,不过虽然陌生,三人却皆是鹤发童颜的耆宿长者,看着便有股亲切感,三人刚好结伴走到老客檐下,恰好听着江青城这句话,下意识抬头看了江青城一眼,微微一笑。右边的老者是个书生,一袭青衫显得落阔,抱拳笑道:“小老板若少一副匾额,改天送你一副。”
  这可真是好事,江青城正要抱拳答谢,被对面为首的老头打断了,那老头走在中间,瞧着像三人的领军人物,面容清癯却又鹳骨高瘦,非正非邪,一挥手打断了适才好意送匾额那人的话语,毫不客气说道:“老三,说这么多好话干什么,忘了咱们是来干什么的了?”
  为首的老头带着另外两人,踱步到江青城身前,就站在门槛下面,虽比江青城低了一个脑袋,气势却高高在上,江青城见了赶紧到下面空地,仍旧高出半个脑袋只得躬身哈腰,以示尊重,微笑问道:“三位长者不知……”
  又是没等江青城把整句话说完,为首老头挥手打断纠正道:“还是别叫我们长者的好,说不定你等会就不想叫了,到时候多尴尬啊!”
  “这那行啊,长者终究是长者。”江青城并没有改变称呼,这点为人之道他还是明白的,躬身笑着问道:“小店新开张,不知三位长者大驾光临,有何贵干?不管怎样不妨先进去喝杯茶再说。”
  为首的老者语气生硬,江青城也只能这么说了。
  “小老板倒是会说话,只是可惜,小老儿不吃这一套。”
  为首的老头语气缓和了一些,微微一笑说道:“我只是想提醒你,开铺子就得有开铺子的规矩,你懂不懂?瞧着你新来不容易,就算你少点,可这规矩却不能破,也就是我好心才给你这么一说,要换了别人,哼哼……”
  这话说的,江青城像是听明白了,又像是没听明白,先请人进来,微微蹙眉,望着此人问道:“到底是所谓何事?”
  为首的老头恶向胆边生,将茶壶一推,巴掌狠狠拍在桌面,顿时如同银瓶乍裂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一般的气氛炙热起来,老头脚踩在板凳上,撩袍一震,喝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揣着糊涂,明确告诉你,收租。”
  等等,收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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