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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离开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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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牡丹会第二天,会内形势变化了好多。
  武青余腰酸背痛,只能忍痛离开球场。
  他不下场,李道冲自然也不会去了,跟他一起坐在高处扯淡聊天。
  谈话中,李道冲非常小心,除了武红昭武湮和张检徽一方,没人知道自己是吕洞宾的弟子,是以他在聊天中改了说话模式,用“回长安”代替“去长安”,让人家摸不清路数,神秘就完事了。
  武红昭上午的时候的露了一次面,只是为了跟李道冲告别,“我这次进洛阳,就是因为杜、康二位想私下里见你,现在人也见了,我也就走了。”
  “这就回长安了?”
  “不是,要去庄园上与祖母会合,之后才回长安。”武红昭认真道:“你到长安之后,还是与张检徽在一起吗?”
  “不了,哪能总麻烦人家。”
  “我想也是。”武红昭微微笑笑:“吕真人一向在莫仙观挂单,想来你也会住那儿吧。”
  李道冲不想把话说的不清不楚,所以直接道:“宋国公家传承细致,想必不会出现青黄不接的情况,也就不用我做什么了。”
  武红昭微微错愕,有些意外,很快就明白了话里的意思,很不好意思,“你都知道了啊。”
  “唔……”李道冲不想说话太冲,降了个音调,“听闻长安出现了这般勇猛的年轻射手,我当然要打听一番了。”
  武红昭歉然道:“非是我有意隐瞒,你若受邀制科,将会直接面对李鸦儿,此人实力高绝,官家又有意将他捧为天下第一勇士,风头极劲,这么强大的对手,我觉得不该由我邀请,我是做不了主的,一旦这边跟你提了,到了长安事情又黄了,反而更加伤感情,所以才想等等再说。”
  果然是咸通帝赢了,年龄放宽到李克用可以上场,李道冲干脆道:“我也跟姑娘说明了,制科考试一事,我无能为力。”
  “好的好的。”
  李道冲看武红昭很无所谓,感觉受到了鄙视,大声强调道:“我说,宋国公府上的事情,我无能为了。”
  “我听到了啊。”武红昭抿嘴笑着:“昨天没对你说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了,至于制科一事,别急着拒绝,这是到长安才回答的事。”
  李道冲摇头坚定,“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松口的。”
  “哎呀,都说了别急着这么说。”武红昭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起来,“你有没有想过,这次考试是武举的里子制科的皮,一旦夺魁,那就是文武双科状元,一场考试,俩个状元,自古以来没人能达到的成就,就一点都不动心?”
  你不要再诱惑我辣!!李道冲感觉自己要赶快离开这个人。
  武红昭继续道:“不过你现在也不用寻思,这是到了长安才会考虑的是事,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水平怎么样呢,要是张承唯在吹牛,你想去都去不成。”
  李道冲不会在这里争辩,“那便将来再说,不过我有言在先,我去长安,也是去找人的,没准等你回去的时候,我已经是别人的人了。”
  武红昭傲娇的哼了一声,“你是谁的人都无所谓,在长安只要我们开口,谁都会给分面子。”
  “死恶霸……”李道冲嘟囔着。
  武红昭不以为意,“那便长安再见了。”
  李道冲摆摆手,意兴阑珊,待武红昭走出去了几步,突然又开口把她唤住。
  武红昭回身道:“还有事??”
  李道冲拧着眉头想了好久,“肯定是有事,但是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那便长安再说。”武红昭不再停留,挥手告别。
  回去的路上,李道冲苦苦思索,远远的看到赵亦贤在玩投壶,猛然想起来了,“我的金蛇没还我呢!!!”
  牡丹会之后,李道冲的洛阳之行进入到了平稳的旅游阶段。
  张承唯走亲朋时,李道冲与慕家兄妹一起,走过洛阳所有的景致,好吃的东西也吃了一遍。
  四月末,慕家兄妹先一步离开,送走了二人,李道冲三人彻底宅在了客栈,五月初张承唯来招呼,“过了节就走。”
  一个多月的分别,李道冲感觉自己和张家已经有了陌生感,这种距离让他又欣喜又难过,欣喜自是到了长安之后,他不想在身上有过多张检徽的印记,难过则是他很担心这会影响他与张承唯的关系,毕竟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朋友不算李霆也就只有张承唯了。
  端午当天,李道冲三人出了客栈,准备在离开搓一顿。
  这段时间过来,李霆对洛阳也算是很了解了,很快就找了个性价比很高的饭馆,性价比高意味着热闹,三人中午到店时已经基本客满,边边角角位置好的地方都没地了,三人只能坐在二楼中间的一张台子上,既看不到窗边看风景,也看不到中庭里的热闹。
  离三人最近的,是靠墙角的一桌,该桌并不是正常的桌椅板凳,而是一张巨大的矮榻,有一丈多长,长榻上由数张榻桌拼成了一条长案,两侧坐了二三十人,尽皆脱鞋盘坐跪坐,还有不拘小节的还斜依在墙上,一副很吊的狂生姿态。
  这是一伙文人的聚会,看衣服配饰的档次,该是各层次的人都有,听他们所说,本次聚会的目的一是为了在端午节来骚一次,留下些骚人墨宝,二是为了给几人送行。
  “那我们就祝茂业兄前程似锦,此去长安能一展抱负!”
  李霆低声介绍,“那茂业兄就是唐彦谦,牡丹会上写淫诗的。”
  李道冲赶忙纠正,“哪是什么淫诗,这是一种流派,四叔不懂不要乱说,那诗写得挺好的,而且最后会上定的魁首不也是此人嘛,这是个有真才实学,要尊重。”
  边说边观察唐彦谦,此人三十岁左右,白面短须,眉眼轻柔,温润清雅,看上去有种这人很热爱生活的感觉。
  一般能给人这种感觉的,都是亲民的艺术家,唐彦谦也是。
  据传此人七岁便能做诗,少年时拜师温庭筠,秉性风格也都向其靠近,博学多艺,文词壮丽,至於书、画、音乐、博饮之技,无不出于辈流,是真正配得上公子二字的。
  唐彦谦虽有才华,运气却不好,李道冲出生那年,此人去长安参加科举考试,考得不错,可那时朝臣和咸通帝正撕逼大相国寺的改名事宜,他虽然没表态站队,但他的本家亲戚却卷了进去,充当了炮灰,他也因此受到了牵连,当科没取。
  须得注意,他这个亲戚是站边咸通帝的,被文官扫了。
  按说他亲戚出事,牵连不到一个还未当官的士子身上,但唐彦谦着实出名,还是以诗才出名,审阅考官没法不注意到他。
  若说唐彦谦什么都优秀也就罢了,偏偏这是个偏科的,长于诗词短于实务策,策论这一块虽辞藻华丽语言优美,但内容不怎么扎实,也就那样,有违文宗韩愈柳宗元提倡的“以文明道”。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韩愈柳宗元都过世将近一个甲子了,古文运动最强劲风头的时期也已过去,文风再次朝着华美的方向开始回转,唐彦谦的风格并不突出,中规中矩。
  但挂上号就不一样了,此时的考试不糊名也不誊录,阅卷考官看到此人的卷子,难免犯嘀咕,犯了嘀咕笔下就很紧,笔下一紧,这种游曳在中与不中边缘的卷子,就不中了……
  之后唐彦谦又考了两次,因为方方面面的原因,这两次也都名落孙山,直到五年前温庭筠去世,他离京去吊丧。
  一离京就索性玩一段时间,几年来,唐彦谦走过不少地方,也遭过庞勋的兵灾,被困在青徐之地数月,今年来洛阳,初也是为了访友,恰逢牡丹会,便上去秀了一番,也是在这会上,他知道了鱼玄机杀人一事。
  对鱼玄机,唐彦谦该称呼为师姐妹,或许称师娘也没问题,总之听到了这个案子出事,他就想要回京看看。
  也不知道回去有啥用,或许这就是一个借口吧,总之,唐彦谦要回京了,而今天,就是他的送别宴。
  鱼玄机一案,现在的洛阳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洛阳的百姓不知道鱼玄机是谁,只说是长安的风流道姑因争风吃醋杀死了婢女。
  这句标题里的所有关键词都是那么的吸引人,风流、道姑、吃醋、杀人!除了这几个字,故事中的另外元素也有无限深挖的可能,名妓,嫁状元为妾,被正妻不容,流浪,写诗……
  总之当这些个事展开之后,该案在洛阳热度无限,群众们摆好板凳,拿好瓜片,每有邮役从长安来,都要追问案件的进展,而在前两天,本案也似乎终于有了定论。
  咸宜观修士鱼玄机,本名幼薇,杀女绿翘藏于后园中,证据确凿,本人亦供认不讳,京兆尹温璋判处其死刑,秋后执行。
  官方通告都发出来了,事件按说也该到此为止,不曾想判处传到洛阳之后的这几天锅都炸了,很多人都说温璋的判罚有问题。
  杀人偿命,温璋的判罚从法律层面上说,是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一个传言。
  传言温府尹曾想去鱼道长那里消费一下,被拒绝了,还被拒绝了好多次,所以怀恨在心,公报私仇。
  该传言有没有根据和道理并不重要,吸引人就完事了,李霆和李道冲都非常喜欢,二人曾专门去洛阳最八卦的茶楼里蹲点了一天,就为了听食客们怎么议论的,果然大家都非常喜欢。
  有人喜欢就有人义愤,“什么东西!”隔壁的士子们拍着桌子高叫道,“温璋怎能如此无耻……”
  就算无耻也不能大声说出来啊,这又什么好事,你们是读书人啊……李道冲非常鄙视,同时把耳朵支楞起来,还跟思脱换了位置,就为了离得近能听得更清楚些。
  众士子口诛笔伐了温璋了一番,开始惋惜,“唉,可怜蕙兰先生如此大才,竟遭小人妒忌,暗算至斯。”
  这些人双标的真是厉害,鱼玄机是杀人了好吧,怎么也不能这么洗啊,李道冲连连摇头,他很想听听唐彦谦的说法,只是此人一直没有开腔。
  李道冲等他说话,别人也等到他表态,又聊了一会,终于有人忍不住,“茂业兄,蕙兰先生能否有公道,就看兄长这次长安之行了。”
  唐彦谦被点了名字,不能再装聋作哑,只得装模作样,拱手道:“诸位放下,唐某一定竭尽所能,还蕙兰先生一个公道。
  下面登时便是叫好声,接着就是七嘴八舌出主意的。
  李道冲听了一会,感觉没意思了,就转移注意力,想着自己的事,法兰寺,张直方,鱼玄机,李克用,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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