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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是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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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河南府,大周朝的开国首都,有着东都、上都、神都等一系列除帝都外的别名,大周朝的象征,文人豪门巨商的集中地,张检徽长安之路重要的一站,李道冲长安之路普通的一站。
  船上的时候,张承唯就打好了招呼,洛阳不比其他地方,张检徽要去拜访很多人,他作为长子,必须跟着,肯定跑不了,没法陪李道冲玩了。
  李道冲无所谓,先去张家在洛阳的宅子认了门,然后就去找住所。
  今日的洛阳已不比立国之初,百年来节镇相互攻伐,这座意义重大的中原重城饱经战乱,屡遭荼毒,加之江淮盐税成为大周的经济支柱后,经济重心东移,洛阳的繁华程度逐渐被东方各城赶超,虽有东都之名,但只剩下了表面的富贵,里子正逐渐被掏空,整座城里充斥着老工业基地没落后颓靡与慵懒的灯红酒绿。
  走在街上,李道冲感慨连连,洛阳的贵气即将消散,黄巢之后,汴州将会彻底取代它的位置,成为接下来两百余年时光中的又一神都,自己现在到来,也算是见证的它最后的荣光吧。
  一家不大不小的客店前,李道冲教育李霆和思脱,“悦来客栈,取自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这句话人人皆知,但每座城里却只能有一家悦来客栈,这个商标谁先抢注谁得,所以悦来客栈不一定是城里最大最豪华的,但一定是最老最规矩的,咱们住这准没错。”
  迎客的小厮点头哈腰,“公子您看得真明白,可不就是这样么,咱们家开店已经四百多年了,绝对是洛阳城里最安全的,保证您住进来后,什么乌七八糟的事都没有。”
  “哈哈,小二,你可算捡便宜了,以后接客时把这番话拿出来,一个字都不用改,直接用就行了。”一个坐在前厅的十七八岁少年听得二人对话,也来凑趣,摇着折扇起身拱手,一派纨绔子弟的模样与李道冲招呼,“兄台真是高论啊。”
  李道冲轻咳一下,“这不是我说的,是一个叫古龙的前辈说的。”
  “可以可以,不知这位古龙前辈是哪里的大儒。”
  “呃……人已经没了。”
  “啊。”少年低呼一声,摇头晃脑,面带遗憾,似乎非常惋惜。
  李道冲躲了躲身子,感觉这人很不靠谱,便也不说结交,打了个哈哈就跟着小厮去了客房。
  少年也不以为意,坐下继续吃着自己豆子。
  李道冲住的小楼有三层,共有十二个房间,一层四间,二层六间,三层两间,十二间租出去了十间,只一楼靠东还空着两间屋子。
  李道冲选择了最靠边的那一间,进屋直接就瘫倒在了床上,闲不住的思脱拉着李霆出去打探,回来后李霆一脸神秘:“三侄儿,你知道么,另外十间客房里住的不是散客,是被同一个人租的。”
  说实话李道冲还真没想到,租十间房和包一栋楼价格差不了多少,一般地客商都不会剩下两间,这是的客栈保密性并没有多好,多两个外人,做起事来总是别扭,不方便。
  而此人偏偏就剩了这最后两间,根据经验,李道冲判断出这是一个既吝啬又斤斤计较的人。
  “那你再猜猜,租了十间房的邻居是谁?”李霆继续问道。
  李道冲怔了怔,“你既然这么问了,就说明此人一定是见过的,咱们今天才刚到洛阳,若说交集……”
  李道冲想了一圈,“总不会是前厅那人吧!”
  “前厅哪个?”李霆略微错愕,但很快反应过来,赶忙摇头,“不是他,是辽东皮货的人。”
  “啊~”李道冲低呼,点头表示了解。
  辽东皮货,一家很大的皮货行,他们家有一艘自己的船,从幽州开始就一直跟在张检徽的船后,因为李道冲开过一次去卖熊皮的玩笑,所以三人对这商号都有印象,一提就知道。
  “真是巧啊。”李道冲随口说着:“四叔,你在幽州听过这家皮货行么。”
  “没有,幽州不会有辽东皮货行的。”
  “为什么?”
  “因为幽州近辽东,做买卖就没有把本地特产挂牌子上的,幽州可以有江南绸缎行、福建茶行、西域香料行……就是不会有辽东皮货行,叫这个名字的一定是外来的,看他们在洛阳也住店了,我估计他们应该是长安的商人。”
  “那也该有个商号吧,幽州的江南绸缎不就有顺昌号和春盛号两家嘛。”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我看他们船上的图纹眼熟,一定是见过的,应该不是长安的商号,该是幽州某商号的副号。”
  “商号的图纹都记不全,不专业。”李道冲连连摇头。
  “咱家卖菜,人家卖皮货,隔行如隔山,认不出怎么了。”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咱家连个商号都没有,行都没入呢,上哪里看山去。”李道冲笑道:“不过这家辽东皮货应该不是大商号,不然住店也不会剩下这么两间。”
  “这可不一定,从大商号独立出副号的情况多现于大家族分家时,若是分得清楚,可能以后就是两家人了,也就是盈亏自算,单独经营记账,这家皮货行的事业可能刚刚起步,节俭一些也算正常。”
  李道冲了解,“行吧,若有见面的机会就客气一些,老乡嘛……”
  几人还说着话呢,老乡就来琢磨他们了。
  李道冲房间正楼上的三楼,先前拿折扇搔首弄姿的纨绔少年低眉臊眼地立在一个姑娘身后,局促不安。
  姑娘看上去很疲惫,手拄着额头,眼睛都睁不太开,但神情严肃,一页一页翻看这账册。
  “妹子……哥哥这一路吃也没吃好,谁也没睡好,没日没夜操劳,所幸不辱使命,妹子的要求,哥哥全部达成了,你现在看的,不是账本,而是哥哥我呕心沥血……”
  “把嘴闭上。”
  “好。”
  屋内又恢复寂静,没尊严的哥哥闷闷的地摆弄着手指,像等待老师检查作业一般忐忑。
  姑娘翻看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合上了账本,揉了揉眉间算是了事。
  少年见过关了,大喜过望,立刻讨好道:“妹子此去太原,一路风餐露宿,车马劳顿,好容易到了家里,连披风都来不及脱下又要查账,实在辛苦至极,哥哥我非常心疼,所以在你刚一进门就吩咐了小二烧水做饭,咱们先吃饭,然后再由珍儿伺候你沐浴,今晚好好歇一歇,明天咱们兄妹一起逛洛阳。”
  “辛苦兄长了。”姑娘淡笑笑,心下有些感动,自己的这个哥哥除了好吃、懒做、不上进、不着调、不靠谱、胸无大志、贪花好色之外,还是很不错的。
  这份感动只持续了一句话的功夫。
  账看完了,门外候着的人也能进来做事了,在少年的招呼下,几个老婆子抬着一个大澡桶进了房间,安置下后恭声道:“水备好了,姑娘随时可以取用。”
  姑娘皱眉,转头看向兄长,“什么意思?”
  少年赔笑道:“这不是房间……不太够么,只能委屈妹妹在自己的屋里沐浴了。”
  姑娘盯看着他,盯到他发毛才开口道:“房间不够,又是什么意思。”
  少年咽了咽唾沫,“哈哈,妹子你看啊……我这次是回幽州,回老家,亲戚故旧太多,每个人都要请客吃饭,你给我那一点这个额度……不太够,到这的时候已经花差不多了,赵掌柜又不通融……”
  姑娘抚了抚额头,她对自己的兄长非常了解,此人极好混迹青楼,还是那种特别浪的混,一掷千金,撒钱如土,花多少都不心疼的。
  因为这个毛病,二人分开前,姑娘给少年定了一个公关的额度,由同去幽州的首席账房管理,超出这个额度,一个铜板都不给。
  现在看,额度应该是透支了。
  “这栋小楼是咱们的吗?”
  少年头晃得如个拨浪鼓,“不是……空了两间。”
  姑娘轻叹口气,“行吧,兄长也辛苦了,去跟掌柜说一声,把另两间房租了,你搬过去,把你的房空出来给我洗澡,要不然屋里水汽散不去,难受。”
  “好嘞。”少年就等着这句话呢,立刻出门跑下楼去找小二,这才知道其中一间已经被租出去了。
  “哎呦,是兄弟你啊。”来商议换房的少年见李道冲开门,很是意外。
  李道冲更是头痛,“原来你便是辽东皮货的啊,怎么,有事?”
  “哎呀,兄弟竟然知道我们家的买卖,真让我受宠若惊,哈哈,这一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李道冲顿生警惕,“你要干嘛?”当听到是换房后,心里一松,伸手不打笑脸人,换间房又不是大事,况且人家又这么客气,没理由拒绝。
  “君子成人之美,小事,思脱,收拾东西!”
  “太感谢了。”少年连连拱手,“在下姓慕,慕丹臣,兄弟怎么称呼……”
  说话间,姑娘出了屋子,从楼梯上下来,慕丹臣赶忙转口,“妹子你怎么下来了,我一会让人把饭菜送进屋里,不用你操心,你歇着就好。”
  李道冲正在琢磨是姓“木、目、牟、沐、慕、牧、墓、幕、睦、暮、穆”中的哪一个,听到“妹子”二字本能地投去目光。
  姑娘身上披着沾满风尘的深红色单披风,衬得皮肤雪白,鬓角散落的头发带着微微的自然卷,有着明显西方人的标志,该是四分之一或者八分之一的异族混血,鼻梁高挺,眼睛闪亮。
  耳边“在下姓慕”四字还未散去,看着有些眼熟的面容,李道冲脑中一个名字闪过,下意识脱口而出,“慕师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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