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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晗……”
她慢慢走着，呢喃着并不熟识的姓名。
此人算不得穷凶极恶，可时常笑着，面目和善，也不明白何时会动怒……
发怒时，也疯疯癫癫。
那时她还是第一医者，身为御前高官，接待了雪国三皇子安晗——少年轻狂，好韬光养晦。
羞赧安静的模样，皆是伪装。
“哟呵~小小姑娘，怎地如此愁眉苦脸？”
路旁的树上突然倒挂下来一人，依旧是青衣，可身段却玲珑了几分。
顾绝兮压住腰间狂躁的初雪，定睛细看，却是熟识的，“烈雪姐姐，你怎地来了？不在五行峰待着，还跑我这栖迟来了？”
烈雪，江湖百事通，先前娘亲的雪耻还靠了她的。
“我若不来，岂不是要错过这么些好事儿了？”烈雪跳下来，莞尔，“你和刚才那绿帽子说了啥，怎么还敲碎了那么大块石头？”
“哦，莫慌，我只是想将安晗剥皮抽筋剁碎了做煎饺吃。”顾绝兮轻笑，“你知道的，我向来温和，从不与人为难。”
“……”
剥皮抽筋了还不与人为难么？
烈雪咳嗽几声，“咳咳，我的大圣主，近日可有什么绝密的消息么？”
“哟，您一百事通，怎地还问我呢？”她摇摇头，“我倒是还有些事想问。”
“但说无妨。”烈雪挑眉——她正是为了送些消息来的，近日听闻些许不好事儿，实在放心不下，便前来一探。
毕竟是那个人的孩子。
“往昔我只听闻白虎城，可近来有人说，有白虎，便有青龙朱雀与玄武。”她微微颔首，掩去些许不安，“我不信空穴来风，可这消息，怎地百年来未有过？”
烈雪点点头，“据我所知，这四座城池相伴共生，牵动了其中的一环，其他的便也会渐渐显现。此番，白虎城是真的要出世，其余三城不得而知，据说，是因为栖迟圣主打破了五国平衡，他们要替天行道。”
“嗯？我倒成了恶人？”
“让灵渊易主，又占了水清的地儿，自然就比较惹眼。”烈雪有些懵，“不是，我说你到底是为什么啊？分明不是这个性子，偏生要去做那天下圣主？”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我若不占，自有别人做了这档子差事。”顾绝兮挑眉，“我无所牵挂，无有恐怖，多些钱财，何乐不为呢？四国守着所谓的道义礼法，弃万千灾民于不顾，这就是该做的？”
无有牵挂？
烈雪眼神明灭几次，几次欲开口，却生生忍下。
君墨尧那档子事儿她是知道一些的。
“不论如何，多谢姐姐带来这个消息，我已知晓白虎城的线人七月十七会来寻我，届时，我定好生款待。”顾绝兮轻笑，“姐姐近来少出门，若是起了战事，我不一定有余力……”
烈雪闻言，摆摆手，“不打紧的，交战于我这无名小卒而言，不过是安稳一段时间。”
眼前人物，若想振荡乾坤，也不过是顷刻间的事情。
“姐姐多保重才是。”她轻笑，情绪散了大半，“若是……有噬魂蛊的消息，还请姐姐多留意了。”
“你中蛊了？”烈雪一惊。
“不，中蛊的是一位故人，幼年中蛊，蛊毒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