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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何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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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珠哼着歌把晒好的被褥从窗前的架子上取下来,美滋滋地想着今天晚上可以让少爷睡一个舒服觉,可还没等她把被褥铺到床上,屋子的大门一下就被踹开了,艾珠吓了一跳,手上的被褥就被抢走了。
  哎呀天呀,哪来的土匪,怎么连被褥都抢呀!艾珠心中大惊,然后突然想起自己目前就呆在土匪窝里。
  耳边传来叮叮咣咣的响动声,艾珠扭头看去,只见那偷被褥的贼子撞上了黄安布置的那个什么八宝玲珑铃铛预警阵,现在正和线团滚在一起。
  至于好不容易晒得被褥则被这货盖在了头上,就好像这货的想法是他只要头上盖着被褥别人就看不见他了一般。
  这人是傻吗?艾珠莫名其妙地想起了自己的驴子,于是走上前:“你——”
  才说一句话,小侍女便发现这头臭贼分外的眼熟,再一看,艾珠不由自主惊呼出声:“少爷!”
  黄安的声音从被子堆里传出:“别喊了妹子!求你!”
  “被褥!”少女完全没有听从自己主子的请求,扑上去要把被褥抢回来,“好不容易晒好的!”
  “借我用一下啦!”黄安揪着被子往头上盖,“让我藏一会先...”
  “虽然不知道您是真的害怕还只是开玩笑,可奴婢知道,如果是能吓住您的东西一定不简单,在那种等级的东西面前,您感觉被褥蒙头有用吗?”艾珠一边抢一边开导黄安,“所以您还是赶紧把——呀!”
  黄安摸着下巴,看着因他突然松手而收不住力道以至于摔倒在一旁的艾珠说:“是啊,我这点伎俩肯定是瞒不过朱色帝大人的...话说那位神圣貌似真的没有要杀我的意思啊。”
  艾珠气得咬牙才没哭出来:“您以后就算是发泄情绪也别这样糟蹋东西好嘛...”然后,少女突然一惊,“等等,您说什么?朱色帝?绿之台和秘山的主人,您的先祖信仰之神?”
  “啊,没错。”黄安看看屋里的俩妹子,“是的...宇外诸神之一,大尸鬼,赤色军列的主人,朱色帝,一个很漂亮的少女行尸,可以——等等,那位是从哪来的?”
  在屋子的一角坐着一个女孩子,安安静静的,虽然黄安和艾珠已经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却依然不声不语。
  她的眉眼非常清秀,带着一种薄荷般清凉的甜味,让人感觉异常的舒服,可她的存在感却极其轻薄,就好像一道晨光,或者是盛夏一抹淡淡的墙上影,似有似无,又好比是一片落入火炉的霜花,似乎眨眼之间就会消失。
  现在,听见黄安问话,少女这才开口:“是她带我来的。”
  黄安于是看向艾珠,后者小脸侧开,脚尖画圈,扭捏了半天才说:“那个,我啊,那个他们说,那个,就是肉票三天不交钱,那个,就是——”
  黄安摆摆手:“别说了,越说越乱,我算是听明白了,这孩子是你从土匪的手上就下来的将要被埋掉的倒霉蛋。”
  “啊,原本只是要砍下一只胳膊的...”艾珠如此说。
  “都一样...”黄安叹气,“问题是你什么怎么把人要过来的?”
  艾珠低头,脚尖继续画圈。
  黄安翻白眼:“得了,我知道了,又用了我的名号了是吧?”
  小侍女头低的更厉害了。
  就在这时,已经快被黄安忽视的少女发话了:“她是以自己缺少帮手为名将我救出的,并没有使用您的名号。”
  黄安瞥了少女一眼,转而看向他的少女:“珠子,以后同情心可以有,但不要泛滥,特别在自身都是泥人过河的时候!”
  “可是——”艾珠着急,“我——”
  “所以,下不为例。”黄安微微一笑,打断了侍女的辩解。
  “少爷!”艾珠顿时开心了。
  黄安再叹气,起身,走到少女身边,看着少女空无表情的脸,呲牙一笑:“我乃青州大寇王五羊,有幸见姑娘。”
  少女抬头:“不是羊...”
  黄安一懵。
  少女低下头:“是蛇。”
  “王五蛇?”黄安嘟囔,“这名字真难听。”
  少女再次看向黄安,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看了一小会后,她说:“何芷。”
  “盒子?”黄安扭头,对艾珠说,“她是盒子你是珠子,那我是什么?”
  艾珠正在整理床铺,闻言想也不想:“王子。”
  黄安顿时郁闷。
  缓解郁闷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散步,虽然是在土匪窝里,但黄安自信,顶着王五羊的名号在这个山寨无论前后左右,都能畅通无阻。
  “虽说的确是在找事,可到底是给了我一个和那个大当家见面的机会...”黄安小声嘟囔着,随后一扭头,抓住一个路过的小土匪,“你们老大住哪?”
  小土匪被突然抓住吓了一跳,正要嘛,定眼一看,面前的竟然是青州来的那位大人,顿时大惊失色,赶忙指了一个方向,然后屁滚尿流地逃走了,黄安也没难为这孩子,目送他连滚带爬地消失在一丛翠竹的后边。
  沿着小土匪所指的方向,黄安沿着山路向上,不多时眼前出现一座碉楼,前面还有一队匪徒在一位赤衣好汉的带领下来回巡视。
  一见这赤衣好汉黄安就乐了,此人并非别人,正是在竹林里被自己制服的那位。
  而这赤衣汉子一见黄安,赶紧带着手下前来见礼,口中直道:“王五爷,给您请了,哎,您怎么来这了?”说罢还让自己的弟兄们一一上前请安。
  黄安摆摆手,示意没那么麻烦,他道:“兄弟们辛苦,我自昨日来贵寨,衣食住行多有打搅,故而特地来访你们大当家,道声谢。”
  赤衣大汉诚惶诚恐:“您说什么话,您能过来是俺们三辈子修来的福,呃,昨个在竹林里和您动手动脚,皆怪俺一时粗鲁,您大人大量,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黄安拍拍对方的肩膀:“好兄弟,你这叫什么话?彼此切磋乃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不必放在心上。”
  赤衣大汉连连躬身:“还是您手段扑天,俺们惭愧,俺们惭愧。”
  黄安看着大汉一身赤衣,莫名其妙地想起了现在端坐在陵南大城里的尸鬼,按照古老的传闻,那位神明正是一身朱红的衣衫,在玄黄之外飘荡,和她的尸鬼大军一起纵情高歌。
  呼,想多了...黄安摇摇脑袋,回过神来,见大汉还在跟前,正努力地挤出一脸笑,讨好一般地看着自己。
  黄安顿时感觉之前的想法果然是想得太多,赶紧再次摇头,将那些离奇的想法通通甩出脑袋,然后,为缓解气氛,他没话找话:“呃,我说好兄弟,你们大当家是东南沿海的人吗?”
  大汉吃了一惊:“正是,您如何得知?”
  黄安下巴一指面前的建筑:“这种建筑我如果没看错,应该是古书上所记载的碉楼,这一类的楼多见于东南沿海。”
  大汉哈哈一笑:“您果然好眼力,不过此楼还不是我们大当家修建的,很久很久以前就有的。到现在大约有个一千多年了吧...一千七八百的样子...”
  “那就是大满时期的东西了。”黄安一脸惊讶,“那还真是很久的建筑了啊。”
  大汉挠挠头:“其实俺也不懂这个,都是听鼠脸那孙子说的。”
  黄安摸摸下巴:“不过看样式应该修改过一次。”
  大汉吃惊:“您当真好眼力,六七年前重修的,那会我才上山。”
  黄安皱眉:“你不是一开始就干这个?”
  大汉苦笑:“瞧您说的,谁一开始就干这个?不过我的确很早之前就插了上山香,不过不在这里,也是六七年前,大当家他分金聚义,而今吴中山上的弟兄几乎都是那时候招来的。”
  黄安点头:“分金聚义...说得容易做到难,你们老大果然有过人之处,一开始我还当他是个草莽汉子,看来倒是我狗眼看人了。”
  大汉得意:“可不是,我家老大,除了一手好道法,能藏人行踪,还通晓江湖戏法,您别看他五大三粗,最会使戏法迷人,陵南城的小姑娘们没一个不喜欢他的。”
  黄安哦了一声:“对了,你看看我都忘了来这里的正事了,我想见大当家,不知现在可方便?”
  大汉还没来得及说话,远处就传来一声大笑:“如何不方便?五羊兄,在我这里就好比在您的细江,一切随心便是。”
  黄安扭脸,只见大当家大步走来,便笑道:“宋大哥,多有打搅啊。”
  大当家哈哈大笑:“王兄哪里话,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于是在大当家带领下,黄安大模大样地走进碉楼,只见碉楼内和寻常人家一般陈设,除了光线昏暗,并无什么独特之处——除了正堂上挂着一幅奇怪的画,那幅画什么都没画,所以也可以说正堂上莫名其妙地挂着一张大白纸。
  黄安的目光扫过大白纸,可还没等他说什么就被大当家请上了上座,然后,大当家在侧面坐下后,对黄安一拱手:“王兄,最近山寨繁忙,不能常在您身边侍奉,有照顾不周之处还请多多见谅啊。”
  黄安一摆手:“得嘞,你若再这般计较可就真不把我当兄弟了。”
  大当家于是哈哈大笑,黄安见状亦笑,而后,黄安拍拍椅子扶手,道:“不过,说起来,还是有一事,甚是不好意思,我家小婢子好像要了兄弟你一个肉票,唉,这小婢子不懂规矩,你也别放在心上,那个肉票打算要多少,我出了便是。”
  大当家赶紧摆手:“不可不可,那个肉票根本没主家,就是个浪费粮草的添头,您要是能帮忙处理,那该表示感谢的反而应该是我们。”
  黄安眉头微微一扬:“就算无主,送到山下窑子里也是一张银票。”说着,他从袖口抽出叠的整整齐齐的银票一张,放在边几上,“多少也该有些表示。”
  大当家苦笑:“王兄,您自个说,那样一个没表情没身材还不会叫的雏儿...谁会要?”
  这似乎是个不错的笑话,黄安笑的龇牙咧嘴,好一会才抬起头来:“那就算了,不过钱不提,礼尚往来还要的,我这里有一包药...专治外伤,你兄弟那个叫什么...什么鼠脸的?”
  说到这个词,黄安头一偏,正好看见大当家猛然变色的脸。
  黄安权当没看见:“我今天在山寨上遛弯的时候偶然遇见了此人,他伤的真是...总之,他一直苦苦求我宽恕,说因为冒犯了我那个小婢子,唉,说真的,那只是个买来的丫鬟,怎么能坏我兄弟义气?我就一直劝他,只是小事,只是小事来着...可他还不听,所以我只好请兄弟帮个忙,帮我把这包药交给鼠脸,告诉他一切都已经了解了,请他不必担忧。”
  说着黄安从袖子里又摸出一贴膏药,放在边几上,顺便他拿走了银票:“这膏药是绿之台的草药所制成,绿之台虽不闻名于世,但草药的确上佳,到时繁您带个话,就说,事情过了,不必放在心上。”
  大当家脸色已经正常,他不太自然地笑笑:“好说,好说,应该的,也是我门下不严,之前冲撞了您家的那位侍女小姐。”
  “这事让他过去吧。”黄安如此说。
  大当家咧咧嘴:“自然,这个自然。谢王大人...”
  “什么王大人?你又来了,多生分啊...叫王兄。”黄安如此说,“哦,对了,你会赌钱不?最近我真是闲坏了。”
  大当家勉强笑道:“如何不会?这...上牌桌吧...”
  今天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陵南城至少有一半人都看见了一幅奇景:一朵高耸的云从南方飘来,奇怪的是,当时晚风虽大,但却是西北风,也就是说云彩几乎是顶着风飘过来的,而且,无论风有多大,那朵云彩的形状始终没有发生变化。
  然后,更令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但那朵云彩飘到陵南城外不远处的天空上时,忽然如陨石一般坠落,砸向大地,将一直看热闹的众人吓了个屁滚尿流。
  而事情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云彩落地后直接散做一团雾气,经风一吹,立即消散无形。
  屁滚尿流的众人回头看,南方,再无奇怪的云彩,却又一队人马向陵南大城逼近。
  真的是逼近,那群人走的非常的快,而且气势汹汹。。
  在这一大票人的中间部位,是四个黑衣小厮抬着的一顶黑檀木螺钿大轿,飘一般地向前行进,而在大轿的侧后方,则是高头大马驮着的一位素衣男子,那男子轻轻呼吸,一呼一吸之间竟好似传来龙吟之声。
  再之后垂头跟着轿子的是一位衣着朴素的侍女,一阵风吹来,侍女抬起脸,扭转脖颈,开口,发出的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花子四季同顺,我又赢了五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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