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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他去县衙。”
白歌一字一句。
“他要杀我和我娘,两条人命,我怕死,不敢拿去赌,自然要让犯错的人,得到惩罚,他才记得住,什么敢做什么不敢做。”
“不,我不要去县衙,我不要进牢房!”
白振民闻言,一个大男人,顿时鼻涕一把泪一把哭起来。
“娘,你救我啊,我不想进牢房!牢房里都是臭虫和恶霸,我不要进去!”
白王氏瞧见儿子那模样,心疼极了,心里更加恼恨白歌,终于忍不住,咬牙切齿地道:“白歌,那是你亲二叔,你非要送他去县衙,闹得我们白家颜面扫地不可吗!”
“我也以为他是我的亲二叔。”
白歌望着白王氏的目光,无所畏惧。
她声音极为冷静。
“在我爹,为了全家安危,上战场再也没回来之后,我以为我没了亲爹,起码有亲二叔可以指望,可以依靠。可我得到的是什么?亲二叔对我喊打喊杀,亲奶奶将我和我娘撵出家门,让我们住在这如同漏网一样,完全遮不住风雨的地方。我血脉相连的堂弟惹了祸,却要我挨打,险些要了我一条命。”
白歌握着拳,她以为自己可以很冷静。
但身体本能,还是哽咽起来。
“你知道在这风雨交加的时候,我和我娘是怎么过来的吗?你们当时在遮风避雨的地方,睡得安稳,我和我娘却只能蜷缩在房子的一角,连觉都不能睡,只能睁着眼,顶着水汽,到天亮。那个时候,你们谁想过,我们是一家人?”
这是原身本能的控诉。
她嗓音暗哑:“所以从很早开始,我就明白,这世界上,我和我娘唯一的亲人,只有彼此。”
听到小姑娘的控诉,花婶子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是亲眼瞧见这娘俩过得有多难的人,自然更加感同身受。
白王氏几乎咬碎掉一口牙,她面上青筋都爆了起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合着这么多年,我都白养活你和你娘了?”
“养活?”白歌嗤笑:“谁养活谁还不一定吧?”
说着,她一把举起苏兰那满是伤痕的手。
“我相信村里的人,都看得见,日日在白家田里劳作的人是谁?且不说地里的农活,几乎都是我娘包揽,便是我娘卖绣品的钱,想要养活我们娘俩,绰绰有余!可这两年,我娘身上分文没有,全部交了公中。还有我爹战死县衙的补偿,总共十两银子,我和我娘分文未见。奶奶,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谁养活谁?”
“你!”
白王氏一噎,气得头发都快竖了起来。
这年头绣活值钱。
姑苏城里,到底安稳,又是富庶之乡,大户人家总爱在衣服或者饰品上,做一些绣花。
可会绣又便宜的绣娘并不多。
整个白家村里,只有苏兰和白阿奶会一些。
苏兰要价不高,一件绣品大约二十文钱。
但这比一般的活计,赚钱多了。
再加上白振邦战死得到的抚恤金,真要算起来,明眼人心里都敞亮着,是谁在养活谁。
只是白老三一家,都把这当成了理所当然。
谁都没去想过苏兰的付出。
“那你到底想怎么做?非要把你二叔送去县衙,你才肯罢休?”
白王氏算是看出来,白歌今天不会善了,索性撕破脸,等她一个答案。
白歌等的就是白王氏这句话。
她直截了当地道:“想要让我把这件事轻轻揭过,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一个条件。”
白王氏狠狠一皱眉:“说!”。
“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