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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491章 此恨无绝期·北行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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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廷玉再也忍受不住,再次嚎啕大哭起来,自己怀中的依依渐渐变得冰凉,过了不知多久,感觉自己的眼泪快要哭干了,才发觉细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歇,一轮冷月慢慢爬上枝头,四周寂静无声。
  
  他抬起头来,峰顶之上空无一人,群雄不知何时下峰去了。他胸口如同压了千斤重的巨石,看着怀中死去的程依依苍白的脸旁,格外的安详,好似在自己怀中熟睡,他一恍惚,轻轻在她耳边呼唤,过了许久终究没有应答。
  
  忽然间一阵寒风掠过,他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这才发觉的全身衣服湿了个底朝天。
  
  他将依依放在一旁,脱下长衫挂在树枝上晾干,依着依依的身形在双亲墓旁,用侠客剑挖了一个长坑,挖完之后,坐在一旁,怔怔的瞧着依依,顿觉恍如隔世。
  
  隐隐约约想起几年前,自己也是依着丁儿的身形,挖了一个长坑。昔时今日,何其相似,不禁怅然若失,心如刀绞,悲痛欲绝。两个少女都先后离自己而去,如今只剩自己孤身一人,更是凄凉悲惨,抬头望着枝叶斑驳间的那轮淡淡的冷月,心中实不知是何滋味。
  
  他抱起依依,轻轻在她耳边道:“依依,我把你埋在我的父母身旁,有他们陪伴,你就不会孤独难过,日后我会常来看你,你......你在这里好好的。”
  
  转头看了看自己父母双亲之墓,又想起丁儿的孤坟却是在辽东渺无人烟的荒山野岭,一时情更不能自已,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萧廷玉将晾干的长衫铺到长坑里,然后慢慢地将依依放在里面,又想起白天上山之时,依依拉着自己的衣袖,生怕自己走丢的场景,眼泪汹涌夺眶,一颗颗泪珠掉落在依依惨白的脸庞上。
  
  过了不知多久,萧廷玉慢慢地将刨出的泥土,填回长坑。长坑内的泥土越来越多,依依的身体越露越少,时不知多久,泥土终于盖住了依依的身体。他怔怔的望着长坑内的厚厚的泥土,强忍剧痛,终于将依依埋葬,隆起一座坟头。他终于像一只泄了气的皮囊,一屁股蹲在地上,四周黑洞洞的,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过了不知多久,忽听到不远处鸟兽响动,他猛一抬头,漆黑中见一只小猴儿捧起无眉的头颅,左瞧瞧,右看看,‘啊哦...哦...耶耶’的叫喊,看起来特别开心。
  
  月影疏离,突然不知从哪里又钻出一只大野猴子一把夺过无眉的头颅,跃上树去,那只大野猴单爪抡着无眉的头颅转圈,似在炫耀,那小野猴却悻悻的下峰去了。
  
  萧廷玉瞧着那只大野猴穿梭在在茂密的树叶中,那颗头颅在它手中荡来荡去,过了一会,那只大野猴哦哦两声,钻入密叶之中,再也没有出现。
  
  萧廷玉又看了看地上无眉的无头尸身,正在怔怔发呆。那只小野猴却领着一只更大的野猴走上峰来。那只大野猴哦哦叫了数声,见周围没有回应,双手扯住无眉的破衫,往峰下拖去,而小野猴将无眉的双足抱在怀中,喜滋滋的跟在那只大野猴身后,径直下峰去了。
  
  萧廷玉看了看旁边的那把太极重剑,顿感桑田沧海,替无眉感到悲哀。
  
  他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睡了不知多久,忽然感到脸上炙热难耐,一睁眼一束极刺眼的阳光射了进来,他急忙双手捂住双眼,眯着眼睛慢慢睁开,过了一会儿,这才慢慢适应刺眼的阳光。其时已到了第二日的正午,阳光格外毒辣,四周却寂静荒凉,只时不时听到野兽嘶吼的声音。
  
  萧廷玉心灰意冷,不愿再待在中原,更不愿去辽东,在父母双亲面前磕了三个响头,又在依依坟前自言自语的和她说了一会儿话,站起身来,手中握着侠客剑,下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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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半山腰,遥望皇宫,不知建文如今已经到了哪里,盼望建文逃出皇宫之后,能够东山再起,集结各地勤王兵马,剪灭反贼朱棣:又盼望建文帝逃出皇宫之后,自此隐居世外,不再与朱棣兵戎相见,百姓也就不再饱受战乱。
  
  他径直向北,渡江北下,经河南、河北,路过北平之时,远远地瞧见那座元朝遗留下的宫殿,想起多年前与朱棣在北京郊外的狩猎场争论天下,一切都像做了一场梦。这一路风尘仆仆,他打不起一点精神,衣服也已污秽不堪。衣衫褴褛,萎靡不振,走在寻常巷道,要不是身上背了一把侠客剑,别人恐怕就把他当成一个沿路讨饭的乞丐。
  
  绕过北京,径直往北,其时已到明朝九边之下,万里长城蜿蜿蜒蜒的卧在山川之间,犹似一条巨龙。萧廷玉想到当年秦始皇动工修建这座长城时的情境,想起自己母亲在自己少时给自己讲的孟姜女的故事。一幕幕浮在眼前,一幕幕渐渐遥远,所有一切不过廖若尘烟,更加感到莫名唏嘘。
  
  他偷偷越过长城,又走数里,远远地便望见一望无边的苍茫大漠,夕阳低垂,落日无边,顿时感觉自己何等渺小,这天地又是何等广袤无垠。他继续北行,来到一片大草原上。其时天色已黑,野兽嘶嚎,他循着声音,打晕了一头野猪,用长恨剑切割开来。又到树林中劈了些干柴,掏出怀中的火种,炙烤来吃。他日夜与野兽为邻,倒也清净,茫茫草原上孤身一人,远离世外,心中的伤痛与苦闷渐渐小了不少。
  
  这样匆匆过了数月,他胡子拉碴,衣衫破烂,活脱脱的一个野人。但他内力深厚,入夜虽极冷,倒也觉察不到。他也不在意,反而觉得悠然自得。
  
  大漠寥廓,弥人心伤。这一日他往西行,到正午之时,地势渐趋,绵延不断的都是一些高山。他在山中漫漫而行,数十百年的大树遮天蔽日,一只松鼠穿梭在林间,好不快活。
  
  他不无羡慕:“要是我是一只松鼠就谢天谢地了。没有烦恼之事,在松林间嬉闹玩耍,饿了去采些松果填肚,渴了就去溪涧饱饮,没有这人世间的恩怨情仇。”正自思忖,忽听半空中一声长啸,一只猎鹰俯身而下,两只利爪径直抓向那只松鼠。
  
  他哎哟一声,叫道:“不好!”飞身跃上大树,将那只吓呆了的松鼠抄在怀中,瞬即跃下树来。猎鹰扑了空,恼羞成怒,径直向他扑去。他忽然想起了早年时候,爹爹讲的老虎与兔子的故事,右掌急拍而出,使得是逍遥神功的其中一式,那只猎鹰哀哼一声,半空中打了数个筋斗,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他将受惊的小松鼠放到地上,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小脑袋。小松鼠也望了望他,两只小小的眼睛中透着感激之情,呀呀叫了数声,一转身朝远处跑去。
  
  突然听见背后一个少女的声音用蒙语道:“大胆,敢伤我的猎鹰!”紧接着耳畔嗖的一声,他突然醒悟过来,伸手去抓那支箭,饶是这样,仍为时已晚,那支羽箭嗤的一声将小松鼠钉死在地上。
  
  萧廷玉勃然大怒,一转身,瞧见一个也是一脸怒色,身穿不开叉蒙古袍的少女奔到他面前。她腰间系着一条腰带,腰带边别着一把马刀,身后背着数十根羽箭,左手拿弓。她脸色黝黑,但模样却俏丽极了,端得上是一个蒙古族难得一见的美女。
  
  那少女怨道:“你是哪来的小伙,为什么打死我的猎鹰?”
  
  萧廷玉几次旅居大漠,对蒙语略知一二,用蒙语道:“你的那只猎鹰要吃小松鼠,我一时情急,将它打了下来,我并非故意,还请姑娘不要责怪。不过姑娘也太残暴,怎的将一只小松鼠残忍射杀?”
  
  那少女哼了一声,问道:“我问你,这只松鼠可是你养的?”萧廷玉摇了摇头道:“不是!”那少女更加暴跳如雷,道:“我问你这只猎鹰是我的,这只松鼠是你的么?”萧廷玉道:“不是。”那少女秀眉紧蹙,怒道:“这只猎鹰有主人,你杀了它是你的不对;而这只松鼠不是你的,我要杀了它,关你什么事?”
  
  萧廷玉一时语塞,自己为救小松鼠,失手将这少女养的猎鹰打死,实属理亏,自己无可辨别,说道:“实在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悲天悯人,看见小松鼠弱小,就动了恻隐之心,想去救它的性命,没料到弄巧成拙。”
  
  那少女道兀自望着地上死去的猎鹰,自语道:“这只猎鹰跟着我在大草原是已经七八年了,是当年爸爸送给我的礼物,也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你却将它杀了。”说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萧廷玉不知所措,站在原地,神色尴尬至极。那少女忽然一伸手,道:“你陪我猎鹰。”萧廷玉一怔,道:“猎鹰死了,我救不活了,你就是叫我赔也赔不了了。”从怀中掏出几两碎银子,道:“算是我赔礼了。”那少女久居蒙古大漠,几时见过中原的银子,怒道:“你不赔我猎鹰,我就好好教训你。”娴熟的从背后抽出一根羽箭,搭在弓上,刷的一下射了出去。她这一拿一射只在瞬息之间,她也不射萧廷玉的要害,单单往他胳膊上射来。
  
  那支箭羽其势迅猛无比,萧廷玉微微运力,使出逍遥神掌,羽箭射到他身前便消了力道,手臂伸出,夹手抓在手中。那少女啊一声,好似当萧廷玉是只怪物,道:“我射出的箭从来没人能抓在手中,你....你...你怎么做到的?”又连射三支羽箭,萧廷玉又轻易抓在手中。
  
  那少女又惊又怒,抄起腰中的马刀,一个蒙古摔跤的姿势,顺势往前一滚,马刀便往萧廷玉双足削去。
  
  萧廷玉双足不动,整个身子往后轻轻一飘,马刀削了个空。那少女一惊,顺势又出了第二招,她横刀在胸,唰的一声往他右肩砍落。那马刀刚要落下,那少女又是一惊,咦了一声:“人呢?”
  
  一双机灵的大眼睛滴溜溜转了一转,身后脚步声响,扭头一瞧,萧廷玉正向远处走去,怒道:“你使什么障眼法?是男子汉大英雄就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干嘛逃走,真是一只缩头乌龟。”萧廷玉不愿与她无味纠缠,头也不回,径直向远处走去。
  
  那蒙古少女大怒,鹰扑而起,马刀朝萧廷玉的后背砍去,萧廷玉头也不回,脚步轻轻右移,轻巧避过。那少女一怔,接着连出数刀,每一刀都落了空。萧廷玉却一停不停的朝远处走去。那少女道:“你倘若承认自己是狗熊孬种,就走吧。要是英雄好汉,打死了人家的鹰,可不会一声不吭,好歹有个交代。”
  
  萧廷玉转过身来,道:“我伤了你的鹰,便是我的不对。我过意不去,给你陪了碎银,你却不识好歹,拿出马刀就要伤人。你无理取闹我,我只能离开了。”那蒙古少女叫道:“哼,真是可笑。你打死我的猎鹰,我让你赔,那是天经地义之事。我不懂得什么碎银不碎银,我只要你陪我的猎鹰。”
  
  萧廷玉木然无色,道:“恕我赔不了。”转身便要离开。那少女转了一转滴溜溜的大眼睛,道:“我看你功夫不错,这样罢,你若败在我的手下,猎鹰你就无须赔了。”
  
  萧廷玉哑然失笑:“这少女当真好强。她如此说来,必定要输给她,才能全身而退,那我只能当她的手下败将了。”道:“常人比武,胜者为王。应当是我赢了你,就无须赔你的猎鹰。你却反其道而行之,独辟一条蹊径,这样看来,我就是打得过你,也只能甘拜下风了。倘若我打赢了你呢?”
  
  那蒙古少女大笑道:“我若打赢了你,要是再让你赔猎鹰,未免显得我太过小气。倘若你打赢了我,我自然不开心,你要是不赔我猎鹰,我岂不更加伤心?”萧廷玉道:“你强词夺理,我说不过你。但我若答应了你,我要是不愿意赔你的猎鹰,你也无可奈何。”那少女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不会。”萧廷玉一怔:“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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