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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414章 密信离间疏难辨·一腔豪气干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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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铁面人跃了过来,伸手抓向了萧廷玉的左肩,这一下本来看似不快,萧廷玉向右撤步,步还未撤,忽然肩头一麻,铁面人已经抓住了萧廷玉。萧廷玉暗惊:“这一抓,竟然快似‘淡若清风’,好功夫!”右掌还击,却发现铁面人已经在自己的右肩,手法如鬼如魅,却好似他有几个分身一样,以‘淡若清风’的轻功绝技步法却落在他的身手之下。
  
      忽然见那铁面人鬼嚎一般,萧廷玉恍惚之间,好似看见一个凶残丑陋的鬼魂从铁面人身上窜了出来,胸口、腹部、背部均感剧痛,整个身子几欲跌倒。
  
      朱棣拍拍手笑道:“不愧是我手下的第一护法,连我堂堂大明朝的武林盟主都接不了他一招半式吗?”言语中嘲讽之意昭然若揭。萧廷玉心中气愤,不作他想,仔细想来,施展开无心诀。那铁面人好似灵魂出窍一般,一个真身,一个灵魂一虚一实,便好似两个铁面人对付自己。
  
      萧廷玉心想:“他这是什么功夫?与二师叔南剑的;‘三剑合一’大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他这门功夫可比‘三剑合一’厉害多了。”当即屏气凝神,忽觉心中万物在胸,不觉舒畅不已,双掌向外推出,一招逍遥神掌里的“四面八方”。
  
      忽听嘶哑两声,朱棣瞧去,左掌打在铁面人的真身,右掌打在那个出窍的灵魂之上,那‘灵魂’受了惊吓,窜回了铁面人的真身,砰的一声铁面人退到了帐边,方才站住。两人都是绝世高手,方才铁面人先胜一筹,萧廷玉身中数招,但是刚才萧廷玉还过去的招数,将铁面人逼到了帐角,胜负高下显而易见。
  
      那铁面人恼羞成怒,喝道:“看我真招。”身形一晃,好似又一个灵魂出窍,出现了一个真身,两个‘灵魂’。但其中一个灵魂好像势弱,若隐若现,不似第一个出窍灵魂那么真真切切。萧廷玉瞧出那是铁面人真气不足所致,看他身形单薄,好似受了一次重伤。
  
      帐内两个出窍灵魂和一个真身铁面人围成一圈,缠住萧廷玉。萧廷玉却摆出任尔东南西北,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身体各处仿佛都与自己的心融为一体,每一处都是自己的心,拔出侠客剑,脚下‘淡若清风’,变幻莫测,每一剑都急速刺向两个灵魂一个真身,那铁面人的手法已然凌绝顶,但是比拼过一阵之后,开始喘起粗气,动作上比萧廷玉稍微差了一点。剑刺在两个出窍灵魂之上,灵魂好似受了戕害,渐渐消弭于无形,又在别处显现。这样一连刺了十八剑,只听“哎呦”一声,侠客剑刺破铠甲,插入了铁面人真身的肩头,一股鲜血喷将出来。
  
      朱棣也大惊失色,叫道:“廷玉,好功夫,舅舅要是有你这么武功卓绝,天下无双的好帮手,那该多好。”
  
      铁面人还了一掌,迫开萧廷玉,封住肩部穴道,止住鲜血,挡在朱棣身前,也不言语。萧廷玉知他也是一个极难对付的高手,要不是他大病初愈,元气未复,尚未可知,但是想要带走朱棣去见建文帝难度也颇大。
  
      朱棣笑道:“廷玉,既然舅舅请你来,自是早有安排,这样吧,我们互不强求,我放你回去,你也别强带我走,日后我做了大明江山,你愿当多久的中原武林盟主,我就封你当多久的武林盟主,如何?”
  
      萧廷玉哼了一声,心知自己要在燕军大营擒住朱棣是决计不可能的,既然朱棣放自己走,不知真假是否有诈,但再不走,便再也走不了了,冷笑道:“我可担当不起。燕王,这就告辞了。”萧廷玉不叫朱棣舅舅,却叫燕王,那是对朱棣大大的不满。
  
      萧廷玉提步走出帐外,见数百名燕赵群雄已在帐外伺战。无数燕军士兵列队帐外,纷纷闪开一条道,出了燕军大营,踏上舟,向对面清水河畔的朝廷军队大营而去。
  
      快到拂晓之时,将到岸边隐约看见岸边无数人影。船到近处,这才看清,岸边立着武林各派掌门人及其门下弟子,还有一匹高头大马,马上之人正是大将军李景隆。程依依站在岸边,被两人挟着,一脸焦急,叫道:“廷玉哥哥,你快走,这里危险,他们要捉拿你。”
  
      萧廷玉一头雾水:“我是武林盟主,要捉我?”突然间恍悟过来,低声骂道:“朱棣,你可真卑鄙!”船已到岸边。萧廷玉跃上岸来,不等开口,崆峒派掌门人浊清子叫道:“老夫我行走江湖数十年可没看出来,你真是用计深不可测。萧廷玉,你是不是刚去燕军大营,和燕贼朱棣商议,
  
      怎么里通外合杀了大将军,率领我们武林军和朝廷的几十万大军投靠燕贼?哼哼,只可惜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没想到被我们戳穿了伎俩罢?当今圣上甚为器重你,叫你率武林军北上伐燕,那是何等的光宗耀祖,你却是非不分,投靠燕贼,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萧廷玉听他出言不逊,道:“珠玑子先生,你怎能这般信口雌黄?哼哼,我萧廷玉再卑贱,也绝不可能做通敌叛国的忤逆之徒。”
  
      李景隆骑在马背上,道:“萧盟主,我问你,你为什么三更半夜偷偷去燕军大营?”语气间甚是严厉。
  
      萧廷玉登时哑口:“表哥,我”不知说什么才好,暗骂朱棣无耻之极,定是在自己去燕军大营之后,派间谍散布谣言,说自己叛归燕军,现在当真是跳到黄河也行不清了,转念一想,只得实话实说道:“燕贼朱棣派一个铁面人给我书信,说想归顺我们朝廷,邀我去商议。”
  
      武当派珠玑子的师弟金真人已是新一任武当派掌门人,长哈了一声,厉声道:“那朱棣投降了没有,他说几时归顺我们朝廷?”萧廷玉嗫喏了半晌,道:“他他不肯归顺我们朝廷。”
  
      金真人是爱出风头之人,尖声大叫道:“你去和朱棣商讨归降我朝廷事宜,回来却说朱棣不想归顺,哼哼,你编的笑话真是可笑得很。那我问你既然是朱棣归顺那是我大明大大的喜事,你为什么不先禀告大将军,却要三更半夜,偷偷摸摸的去到清水河对岸的燕军大营?你眼里还有没有大将军”他对师兄珠玑子死在萧廷玉手里,一直耿耿于怀,是以声音给外严厉。
  
      萧廷玉拱了拱手,朝诸位各大门派,以及李景隆和各位将士,说道:“与你们相处多日,你们自是知晓我萧廷玉道为人,要是我叛逃燕贼朱棣,几日前朱棣偷袭我军大营,我若袖手旁观,我军早就溃败。还用等到今日?”
  
      浊清子打了个哈哈,道:“萧廷玉,你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你不想想,我大将军英明神武,统帅五十万兵马,朱棣不过区区十几万燕军,我们的将士就是踩,也能把燕军一个个踩死,说溃败,可真可笑得很。朱棣暗中偷袭,自是动摇不了我军根本,所以你们俩一唱一和,先假装你以万夫莫当的姿态取得大将军的信任,然后再杀了大将军,率领五十万朝廷军队投靠燕贼,这样你们不费吹灰之力,不损一兵一卒,就可以大功告成,真是高明,佩服佩服!”
  
      萧廷玉知他暗中嘲讽,骂道:“放你的狗臭屁,我就是杀了大将军,就凭我一个武林盟主能调的动这五十万军队吗?这分明是无中生有,不可理喻!”浊清子:“看看,嘴中都口口声声说要杀大将军了,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大伙无需多言,一起动手杀了萧廷玉。哼哼,但是你不是说你要是有什么违背道义之事,我们自可群起而攻之,废除你这武林盟主么?”
  
      李景隆脸色难看,将一封信递给马下一人,马下那人跑过去,递给水边的萧廷玉。李景隆道:“昨晚抓到一个奸细,从他身上搜出一封绝密信函,你好好看看吧。”
  
      拆开信封,展开信件,凝眸来看,萧廷玉越瞧脸色越是惊讶、愤慨,信中内容讲述自己如何里应外合,先制住李景隆,胁迫其就范,然后投靠燕军,最后将李景隆杀掉,朱棣封萧廷玉为这支军队的大将军。萧廷玉又气又好笑,想了想,这才明白昨夜铁面人到自己帐中之时,另有一人定假装奸细,故意被擒,好让他们以为我萧廷玉真的投靠了燕军,朱棣城府之深,当真让人侧目,冷笑道:“大将军,朱棣生性多疑,你觉得他会封我为几十万军队的大将军吗?如此低劣手段,糊弄儿还行,大将军可别上了朱棣的当。”
  
      程依依忙道:“这个我可以作证,昨晚午夜时分,一个铁面人闯进廷玉哥哥的大帐中,将一封信教给廷玉哥哥,说是商讨归顺朝廷的事宜,这是千真万确,我亲眼所见。”浊清子冷笑一声:“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只知道我们昨晚抓了一个奸细,心中明明白白写着你是如何与燕贼里应外合,再说这程依依倾慕于你,自然是向着你,哼哼,男子汉大丈夫,就痛痛快快的承认吧。”
  
      萧廷玉百口莫辩,见他说得言之凿凿,喝道:“我什么事没做,要我承认什么?我行的正坐得直,绝无半分愧对天理道义。”转头向少林方丈不问大师道:“大师还信不过我吗?”不问大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一时难断,不做言语。
  
      花花眼见形势对萧廷玉不利,站出来,对着大伙说道:“哼哼,朱棣向来诡计多端,区区雕虫技,我们怎么会上了他的道。大伙想想,萧盟主在南京御马场打败了波斯教主摩帖,而后替我们中原武林铲除了罪大恶极的无眉,所行之事,所说之话那个不是响当当的大侠做的事情。说他里通朱棣,打死我也不信,你们说是不是?”群雄之中起先几人振臂相应,大伙想了一想,纷纷振臂道:“萧盟主绝不是那种人。”
  
      浊清子大笑了一声:“众位门派的弟子不光你们不信萧廷玉与燕贼里应外合,我浊清子那是第一个不相信。但是口口声声仁义道德的人,哪个不是道貌岸然之辈,殊不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倘若光凭一封信函,朱棣那是在使离间计,但是萧廷玉夜里偷去燕军大营见朱棣这燕贼,大伙现在可是亲眼所见了。如今铁证如山,大伙要是再相信萧廷玉这幅丑恶嘴脸,到时候朱棣与萧廷玉里应外合,大家伙可就追悔莫及了。”
  
      人群中窃窃私语,一时拿不定主意。萧廷玉心知冤情一时难以洗白,环顾群雄,朗声说道:“朱棣阴险狡诈,离间我与中原武林,我年少经历浅薄、粗心大意,轻信于他,以至于蒙受不白之冤,众位掌门弟子怀疑萧廷玉,那是人之常情,罪错在我,不怪大伙。不过我萧廷玉行得正、坐得直,绝无半分愧对侠义之德,心中坦荡无它。如今大敌当前,众位莫不可因为萧廷玉之事,而互生离间之心,我们武林军应该同仇敌忾,追随大将军左右,击败朱棣。朝廷大军与燕军交战,苦的还是无辜百姓,让黎民百姓早日脱离兵荒马乱、刀戈剑影之苦,乃是我辈第一要务,迟缓不得。萧廷玉恳求大家了。”说着朝四周都各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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