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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366章 长恨绵绵无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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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蛛人当然不明其由,暗想司马汤向来喜怒无常,没来由突然间变得疯疯癫癫,定是有意试探自己是否忠心,当即又跪在司马汤面前,道:“属下就是司马汤。我对教主可是忠心耿耿,绝无半点异心,请教主明鉴。”
  
  哪知却听司马汤说道:“你又在骗我。只要你说出恶蛛人的下落,我便饶你一条性命,快说!”
  
  恶蛛人眼珠子乱转,心想:“莫不是司马汤这个老贼真的疯了?”
  
  但仍半信半疑,道:“属下是谁,教主难道不知道了?”
  
  司马汤怒道:“我还不知道你是谁么?哼!你们这帮教徒,快快告诉我恶蛛人去了哪里,我要杀了他。”
  
  恶蛛人心喜若狂:“看来这老贼真的疯了。”向店门外一指,叫道:“恶蛛人,你往哪里逃?”
  
  司马汤立刻扭头向门外瞧去。恶蛛人却趁机从袖中掏出雪璃蛛的毒汁,手指一弹,往司马汤身上撒去,只听‘啊’的一声,司马汤猝然倒地,闷哼一声,不再动弹,身体隐隐开始结冰,逐渐向周身蔓延。
  
  恶蛛人一看奸计得逞,登时喜出望外,忘情的笑了起来,突然停住笑声,对丁儿喝道:“快叫这子把无心诀背诵给我听。”
  
  萧廷玉运功抵御了一会儿,稍稍缓解了一点,忍住巨冷,怒道:“恶蛛人,你这个卑鄙无耻之人,是丁儿与我不共戴天之仇,倘若倘若我把无心诀交给你,那岂不更是危害武林。就这么一点毒就奈何得了我么?”
  
  纵步上前,待欲出掌,却觉身体更加寒冷,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丁儿、程依依连忙上前扶住。
  
  起先恶蛛人深知无心诀内力高深莫测,生怕这长白山雪璃蛛之毒名不副实,制服不了萧廷玉。
  
  如今见他已然站立不稳,再无忌惮,当即微笑道:“你现在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用说保护好这两位如花似玉般的少女么?哼,倘若你不把无心诀口诀默诵给我,到时你一死,那我就好好凌辱这两位少女一番,
  
  哎呀,有这两位绝色少女,那可真是叫我做天上的神仙都不愿意,哈哈哈哈”
  
  萧廷玉勃然大怒,急火攻心,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将出来。
  
  丁儿大是心疼,清澈的双眸中珠泪簌簌的往下落,道:“廷玉哥哥,你不要管丁儿,快把无心诀背给他听,好换取解药。”
  
  萧廷玉颤抖着双唇,道:“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我的性命。可是倘若我把无心诀背诵给他,我也许苟活于世,但却不知更加害苦了多少无辜苍生,我是万万不会给他的。
  
  今日我我就拼上性命,也不会让恶蛛人伤你一根汗毛。”
  
  丁儿知道萧廷玉的良苦用心,含泪点头,道:“刚才丁儿一心想保全你的性命,岂不知这个世上最开心的不是看着你活,而是陪你一起去死。”
  
  恶蛛人微笑道:“你俩这酸不溜秋的话,可让我麻酥酥得很。嘿嘿,别废话了,萧廷玉,到底交默写不默写?”
  
  话刚说完,突觉身后一股强劲寒气逼来,紧接着后心一痛,承受不住,便即向前扑摔在地,喷出一口脓血,已然奄奄一息,转头一看,司马汤竟站在了自己身旁,不禁骇然失色。
  
  司马汤怒道:“你想杀本教主,有那么容易么?恶蛛人,今天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恶蛛人本是临危不变之人,刚才司马汤已被雪璃蛛冻成一座冰雕,现在却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身前,顿时方寸大乱。
  
  大骇道:“怎怎么可能?你明明被冻得动弹不得,无论如何是解不了这逐渐之毒,怎的”
  
  司马汤大笑道:“哈哈哈,这还得多亏你这个恶毒使。那日在长白山我苦练五毒神功,却因萧廷玉这子,功亏一篑,以致我走火入魔,不能自已。
  
  这些时日,我一直觉体内燥盛无比,饱受折磨,没想到刚才又中了你的毒,因祸得福,以寒攻燥,竟练成了五毒神功,哈哈哈,这是天意,天助我也!”
  
  原来司马汤走火入魔之后,因祸得福,武功大为精进。只是精神正常之时,武功平庸;神智错乱之时,成为一流高手;精神和武功难以步调一致,达成统一,实是因为体内噪盛,各处经脉难以全部融会贯通。
  
  司马汤体内已然布满剧毒,适才雪璃蛛之毒不仅毒不死他,反而意外的用毒之寒,贯通了他全身经脉。恶蛛人大意疏忽,以为司马汤已死,便不再管他。若趁机再补上数剑几刀,司马汤焉有命活?
  
  恶蛛人懊悔不已:“怪我大意了,这司马汤竟然没死!”
  
  颤道:“教主得以重现往日神威,属下再开心不过。没想到属下竟能助教主练成五毒神功,更感荣幸,属下日后定会更加忠心耿耿,以效犬马之劳。”
  
  司马汤右手双指突然探出,扼住恶蛛人的喉咙,怒道:“你这个见风使舵的德行还是没改,哼。”
  
  便要杀了恶蛛人。旁边忽听扑通扑通扑通三声,正是关外三鬼跪了下来。飞天鬼向司马汤道:“徒孙拜见师爷,这恶蛛人无恶不作,天理不容,我们早就想除之而后快。只不过恶蛛人给我们下了毒,没有他的解药,我们活不得一时半刻。
  
  前不久我们关外五鬼,便让他杀了两个,如今只剩我们三人,今天师爷在这,我们是忍无可忍。我们三兄弟这就将恶蛛人杀了,今后死心塌地的跟着师爷。”
  
  关外三鬼在恶蛛人身畔吃尽苦头、受尽屈辱,眼见司马汤大功告成,这恶蛛人非死不可了,然恶蛛人一死,三人体内的剧毒无解,日后必死无疑。
  
  他三人心知司马汤用毒手法远胜于恶蛛人,杀了恶蛛人,投靠司马汤,日后跟着他,得其解药,苟且偷生。
  
  司马汤扭头看了看关外三鬼,道:“那是再好不过了。”
  
  关外三鬼闻之大喜:“我们这就替师爷杀了这个无耻人。”
  
  各自张开双臂,登时扑向恶蛛人,四人扭打在了一起。要论武功,恶蛛人只能甘拜下风,如今身负重伤,更加无可奈何。
  
  三鬼缠住恶蛛人,都欲在司马汤面前争头功,想也没想,便齐齐张口去吸恶蛛人身上的血。吸着吸着,三鬼忽然仰天张住了大口,全身僵住,一动也不动,显然已经毙命。
  
  只听恶蛛人哈哈大笑:“你吸我的血,我就让你们尝尝我的雪璃蛛之毒”
  
  眼珠子一睁,忽然噎住,一句话没说上来,也气绝身亡。
  
  司马汤冷笑一声,转身对萧廷玉道:“交出无心诀,我就痛痛快快杀了你们三人,要不然会让你们痛不欲生,然后折磨致死。到底要怎样,你们快点说。”
  
  恶蛛人和司马汤内斗之时,丁儿和程依依把萧廷玉扶到角落里。
  
  萧廷玉盘膝而坐,用无心诀内功化解雪璃蛛之毒,哪知这毒性太过霸道,全身结了一层更加厚冷之冰,最后感觉整颗心似乎都被冻住了。
  
  丁儿道:“司马教主,你看看我廷玉哥哥,没有解药,他如何能默写得出无心诀,不如这样,我先去恶蛛人身上搜出解药,等廷玉哥哥毒性稍稍缓解,便一字不落的叫他默写出来如何?”
  
  司马汤冷笑道:“你打什么主意,我不清楚么?冻僵了也给我默写出来,要不然我立刻杀了你们。”指着程依依道:“你去找笔墨纸。”
  
  萧廷玉硬撑着勉强站起身来,颤道:“你你是我的手下手下败将,如何敢耀武扬威,我不会给你写无心诀的。”
  
  程依依捏了一个剑诀,道:“写,你也想杀我们;不写,你也想杀我们;我们就和你拼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有萧廷玉和丁儿姐姐陪伴,反倒十分坦然,浑不在意生死。
  
  萧廷玉向前踏上一步道:“让我来对付四海毒皇。”护住二女,勉强前去迎战。
  
  司马汤大笑一声,扑将上来,大掌扑出。萧廷玉见其掌心弥漫着一股毒雾,显然乃是经年至深之毒,不容懈怠,先行施展淡若清风绝技,从他左旁划过,隔空点了三下,三股劲力呼啸而出,只听三声哎哟,司马汤身体左肩和左臂三处先后中招。
  
  要在平时,这三招下去,司马汤早就摔个狗朝天,可此刻萧廷玉身中剧毒,连平日的三成功力都使不出,打在司马汤身上,无异于蜻蜓点水,伤皮不伤肉。
  
  两人旋即恶斗起来,但司马汤刚刚贯通经脉,五毒神功初告成,是以五毒神功也施展的不甚灵光,一时也奈何不了萧廷玉。
  
  奈何萧廷玉中毒太深,淡若清风的步伐越来越慢,力道愈加轻微。司马汤心中窃喜,施展起五毒神功。
  
  这五毒神功依照五种毒物修炼而成,每一种毒物的施展,便意示着一层五毒神功的展现。
  
  司马汤一时状如蜈蚣,一时状如蝎子,一时状如蜘蛛,一时状如蟾蜍,一是状如蛇,萧廷玉接二连三的中招,撑到最后站立不住,摔倒在地。
  
  司马汤形状恐怖,双手探向萧廷玉,想一举击杀萧廷玉。千钧一发之际,丁儿手指连弹数下,施展‘玉女镖法’,数枚果核破空而出,击在司马汤身上、身上,其中一枚射入眼内,司马汤伸手捂眼,鲜血淋漓。他暴怒欲狂,飞扑过去,叫道:“我要杀了你们!”
  
  丁儿往怀中一掏,果核已发射干净,双目一瞥,伸手抽出桌上竹筒里的一打筷子,射将出去,力道刚猛遒劲,司马汤身影飞晃,躲避开去,长臂而出,抓向丁儿。
  
  丁儿足下一晃,使出‘淡若清风’,一阵风般闪了开去。
  
  程依依挽了一个剑花,直刺司马汤咽喉。司马汤状如长蛇,滑向程依依。
  
  这蛇功讲究缠身之道,犹如一条长蛇将一人全身缠住,让其没得喘息之机,以此制敌。
  
  丁儿从旁说道:‘依依妹妹,打蛇打七寸,用你的剑法护住全身,不得让其靠身。”
  
  依依应道:“是。”每一剑都指向司马汤的要害之处。
  
  司马汤心想:“丁儿这丫头果然冰雪聪明,竟能一眼看出我五毒神功中,蛇功的破绽。”
  
  幡然恼怒,又变成一只蟾蜍,四肢趴地,丁儿又道:“到其身后,不让其回身,心他口中毒雾。”
  
  程依依飞身一跃,落在其身后,剑尖指将出去,迫使司马汤又状如蜈蚣。
  
  他神魂颠倒之时堪属一流高手,现在神志正常,武功反倒束手束脚,难以发挥出来。
  
  就这样司马汤将五种毒物的神功依次使将出来,全都被丁儿指导着,一一破解开来。
  
  依依剑尖不停,不断刺向司马汤,笑道:“怎么?还有什么本是,快使出来吧,我北剑可不是浪得虚名。”
  
  司马汤嘴角忽然诡笑,五种毒功斗瞬相互变换,让人目不能辨,程依依可应付不过来了,急道:“丁儿姐姐,他五种毒物来回变换,我们不清是蛇还是蜈蚣,是蟾蜍还是蝎子,这可怎么办?”
  
  正说话间,不及丁儿点拨,程依依肩部忽的一阵剧痛,啊的一声,中了司马汤一掌,仰天向后就倒。
  
  丁儿抓起筷子,又激射而出。司马汤这次早有防备,身形一晃,避开了去,又抓向程依依。
  
  忽然背心一痛,原来是丁儿抓了十五根筷子,只射出了十三根,另外两根藏到后背,骗过司马汤,随后激射而出,插入司马汤后心。
  
  司马汤哎哟一声,脚下慢了下来。丁儿早已施展‘淡若清风’,抢到他身前,扶起依依,拉着她,跨步向外就跑。
  
  谁知经过刚才一番历练,司马汤的五毒神功短短时间,进臻神速,第二掌飞身扑至。这一掌来的好快,比之第一掌更是毒辣无渊,二女俱花容失色。
  
  眼见这一掌就要击中依依,情急之下,丁儿不及遐想,足下一晃,挡在了依依身前。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丁儿中掌,连同依依,两人全都向后飞出,摔落在了墙角里。依依肩部剧痛,不住嘤咛嗯哼,突然惊慌失色道:“丁丁儿姐丁儿姐姐,你你这是怎么了?”
  
  吓得眼泪顿时喷涌而出,只见怀中的丁儿姐姐闭着双目,嘴角血迹未干,她身前的衣衫上已被喷出的鲜血染红,身子一动不动。
  
  依依花容失色,脸色霎时惨白,吓得大叫:“丁儿姐姐,你别吓我,你醒醒,你醒醒,你快醒醒。”
  
  摇了摇丁儿的身体,不见动弹,不知是死是活,伸手探她鼻息,几不可闻,登时更加手足无措。
  
  抬头一望,司马汤一手捂眼,目露凶光,恶狠狠的扑了过来,依依急的叫道:“丁儿姐姐,怎么办,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萧廷玉先前听到砰的一声,心头已然一紧。他趴在地上,扭头一望,正瞧瞧看见丁儿护住依依,替她挨了一掌。待得二女重重落在角落,依依叫道:“丁丁儿姐丁儿姐姐,你你这是怎么了?”、“丁儿姐姐,你别吓我,你醒醒,你醒醒,你快醒醒。”
  
  犹似五雷轰顶,只见她面色惨白,双眸紧闭,登时心急如焚,失声叫道:“丁儿,你怎么了?”
  
  萧廷玉急的‘啊’的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迷迷糊糊间,看见司马汤去势汹汹的直奔角落里的二女,不知哪来的力气,噌的起来,飞身将司马汤扑倒在地,两人滚地纠缠。
  
  萧廷玉全身结满寒冰,冻得瑟瑟发抖,心口急剧难忍,陡然想到:“无心即为有心,有心即为无心,我若无心,雪璃蛛之毒又如何依附我体?”
  
  意念全抛,寒毒竟从心口逐渐消退,从全身逐渐退去,最终无影无踪了,浑身燥热无比,冰层霎时化作了凉水。
  
  此刻萧廷玉还在与司马汤纠缠在一起,忽觉全身力道无比,丹田内一股劲力急喷而出,将司马汤激了出去。
  
  萧廷玉爬了起来,疯一般扑倒在二女面前,抱起丁儿,见她面如金纸,吓得浑身莫名的颤抖,似要哭了出来,叫道:“丁儿,你醒醒,你快醒醒”
  
  苦苦叫唤,丁儿却毫无反应。萧廷玉慌忙将丁儿放在自己身前,双掌抵在她后背,运动自己的真气,源源不断输入丁儿体内,输了一会,也未见丁儿有所反应。他不断的呼唤丁儿,一股巨大的恐惧似要把他埋没。
  
  他猛地一扭头,司马汤正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又扑将过来。萧廷玉眼射红光,似如喷火,咬牙切齿的奔将上前,怒道:“我要杀了你,替丁儿报仇。”
  
  司马汤冷笑道:“报仇?哼,快把无心诀交出来。”萧廷玉不再废话,使出逍遥老人所教的逍遥神掌,一连三掌,连绵而出,司马汤还未使出五毒神功,便连中三掌,摔出了店外,闷哼一声,旋即毙命。
  
  萧廷玉暴怒欲狂,心中不解气,奔出店外,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双掌拍向司马汤,不多时司马汤已经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萧廷玉怔怔的的看着司马汤,心中怒火难平,忽听店内程依依喜道:“丁儿姐姐你醒了!”不禁惊喜交集,急忙奔入店内,抱起丁儿,喜极而泣道:“你你终于醒了,我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要扔下我一个人呢。”
  
  丁儿脸色惨白,虚弱至极,勉强笑道:“我怎么会不要你了呢,丁儿可是怕你不要我了呢。”
  
  依依上前,道:“丁儿姐姐,你真吓了我一跳。”
  
  怎料萧廷玉一把将程依依推在一旁,一脸厌恶道:“你走开,要不是你一路缠着我和丁儿,我们也不会落到这个田地,你孤功恃傲,丁儿这才为你受了司马汤一掌,全都是你的错!”
  
  依依怔怔的愣在一旁,睁大了双眼,手足无措,完全吓傻了。
  
  萧廷玉紧紧地抱住丁儿,道:“你养好伤,我就带你入关。”
  
  丁儿惨然一笑,摇了摇头,一脸淡然道:“廷玉哥哥,丁儿知道自己不行了,我武功微薄,内脏经脉已被司马汤全部震断,活不了了,你你不要难过。”
  
  这不啻于晴天霹雳,萧廷玉忍将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丁儿,你骗我,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又要往丁儿体内注入真气。丁儿苦笑道:“廷玉哥哥,不管用了,你你先听我说。”
  
  萧廷玉道:“好,好,我我听你说。”止不住嚎啕大哭。
  
  丁儿道:“廷玉哥哥,丁儿和你相识,已五年有余。这五年来,你我相处,都是快快乐乐的,丁儿将死之前,看到你这番嚎啕大哭,伤心难过,丁儿丁儿死不瞑目。
  
  廷玉哥哥,丁儿喜欢看你笑得样子,你你不要哭了好么?”
  
  萧廷玉抹干眼泪,笑道:“好,好,我不哭了,我不哭了,我要对丁儿笑,我要对丁儿笑。”眼泪却止不住的如泉涌。
  
  丁儿已虚弱不堪,硬撑着最后一口气,道:“廷玉哥哥,丁儿最后有许多话要说给你听。否则,你一个人在世上,丁儿不放心。”
  
  萧廷玉笑着哭道:“你说,我好好听着呢。”实则已经心如刀绞,悲痛欲绝。
  
  丁儿缓缓闭上了眼,休息了一会儿,又缓缓睁开眼睛,道:“廷玉哥哥,廷玉哥哥,依依是为了救你性命,才和司马汤相斗。
  
  我是心甘情愿替依依妹妹受这一掌,也是替你给她挡了这一掌,这一切不关她的事,都与依依妹妹没有关系,你不要责怪她,答应我好么?”
  
  萧廷玉道:“好,我答应你,我不责怪依依,我不责怪依依。”
  
  丁儿惨白的脸上微微一笑,道:“廷玉哥哥,你为人纯朴,心地善良,以后丁儿不能和你一起走了,凡事都得靠你自己了。
  
  丁儿放心不下你,嘱咐你几句:江湖险恶,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更不可无,你知道么?”
  
  萧廷玉泪流满面,笑着道:“我知道,我一定记着你的话。”
  
  丁儿此时已气若游丝,强撑着,续道:“廷玉哥哥,我知你深深爱着我,但你大仇未报。我要你发誓,丁儿若死,万万不可为了我,动轻生的念头,一定要好好活着。”
  
  萧廷玉默然不语,丁儿抓住萧廷玉的手,道:“丁儿是将死之人,你连这点心愿都不答应我么?”
  
  萧廷玉只得重重点头,含泪发誓,道:“好,我答应你,我决不自杀。”
  
  丁儿又道:“依依妹妹真心爱你,等日子一长,你渐渐把我淡忘了。到时候,你愿娶,依依妹妹愿嫁,你二人就结为夫妻,好么?”
  
  萧廷玉道:“你叫我怎么能忘了你,我永远忘不了你,永远,永远”
  
  丁儿淡然一笑,道:”廷玉哥哥,你生性忠厚拘谨,善良老实,倒是不错,倘若洒脱一点,岂不是更加快乐!”
  
  萧廷玉紧紧搂着她,道:“好,以后我一定学得洒脱一点。”
  
  丁儿强打着精神,微微一笑,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依依妹妹刚才受了司马汤一掌,你快用无心诀内功救她。”
  
  萧廷玉一分半刻不愿离开丁儿,紧紧握住她的手。忽然丁儿又陷入了昏迷,萧廷玉吓得脸色大变,慌忙把手掌抵在她的肩头,一股浑厚的真气缓缓的注入她的体内。
  
  趴在她耳边,轻声呼唤:“丁儿,你快醒醒,你不要吓我,你不要抛下我一个人,我我带你去中原,好不好,好不好?”
  
  见丁儿始终没有醒转,吓得六神无主,不住的哭,不住的往她体内注入真气。
  
  过了许久丁儿缓缓醒转,双眸失了神色,已经没有了丝毫光芒。她的眼睛渐渐模糊起来,萧廷玉在她眼里已是迷迷糊糊,看不大清了。
  
  她使劲眨了眨眼睛,努力看着萧廷玉俊秀的脸庞,道:“廷玉哥哥,我在少女年纪,能识我一生相从不渝之人,活久活短,又算得了什么呢?”
  
  萧廷玉扭过头去,已是泣不成声。丁儿道:“廷玉哥哥,你你转过身来,丁儿丁儿想再看看你,永远把你记在心里。”
  
  萧廷玉道:“好,好,好。”扭过头来望着她。
  
  丁儿又道:“廷玉哥哥,当你想我了,夜晚繁星的时候,最亮的那颗就是丁儿,我会一直保佑你、祝福你,此生此世,愿你平安喜乐。”
  
  萧廷玉强忍着悲痛,笑道:“丁儿,我不要你做那颗星星,我不要你死,我要你陪着我,咱一块回中原,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好不好,好不好?”
  
  说着说着,伤心欲绝,哭将起来。
  
  丁儿轻轻握住他的手,道:“廷玉哥哥,你你不是答应丁儿不哭,要笑么?丁儿想想记住你的微笑,你你再对丁儿笑一笑,好么?”
  
  萧廷玉道:“好,好。”忍住悲痛,向丁儿笑了起来。
  
  丁儿微微一笑,道:“廷廷玉哥哥,你你的笑,真真好看,可可丁儿双眼怎怎么怎么看看不见了”
  
  萧廷玉‘啊’的一声,心如刀绞,把丁儿紧紧搂在了怀里,忽然间感觉到她的手软软的垂了下去,低头一望,丁儿双眸紧闭,安静的躺在他的怀里。
  
  他心中咯噔一下,伸出剧烈颤抖的右臂,去探她的鼻息,再无丝毫气息,已是香消玉殒。
  
  萧廷玉颤道:“丁儿,你怎么睡着了,你醒醒啊,咱还要赶路咱还要结伴去中原,你你醒醒。
  
  丁儿,你你累了是不是?你先歇会儿,等你睡醒了,廷玉哥哥陪你去看看壮丽的中原,好不好?”
  
  萧廷玉难以相信丁儿已离他而去,只觉得恍惚如在梦中,呼唤了许久,渐渐明白丁儿再也不会醒来,神智骤溃,再也忍受不住,突然撕心裂肺般放声大哭起来。
  
  萧廷玉将丁儿的尸身紧紧;搂在怀中,哭到最后,只觉得气都为之竭。欲哭无泪,泪眼模糊,悲痛的神智似已不清,失声大喊:“丁儿,我和你相依为命,你你为何忍心让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孤苦伶仃的,我们说好了,我要带你入关,你怎可不守信用,你你醒过来呀。”
  
  怀中的丁儿不知抱了多久,忽听到早已昏迷的依依在乱说胡话:“丁儿姐姐,你快走,你别管我。”紧接着是‘啊’的一声尖叫。
  
  他心口一震,脱下长衫,在地上摊开,把丁儿轻轻的放在平展开来的衣衫上。
  
  他扶起昏迷不醒的依依,将她放在自己身前,自己盘膝坐地,双掌抵在依依后心之上,体内的无心诀内力源源不断的输进依依的身体里。
  
  程依依肩部的毒液不断往外渗出,惨白的脸上慢慢有了些血色,怎奈司马汤是用毒的至上高手,打在依依身上这一掌虽然并非特别严重,但是依依内力浅薄,是以受伤却极为严重。
  
  萧廷玉痛失丁儿,早已心灰意冷,万念俱灭,自己体内的真气不断注入依依体内,额头也渗出豆大的汗珠,渐渐体力也不支开来。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依依体内的毒液已完全被萧廷玉的内力逼出,迷迷糊糊醒了过来,道:“谢谢廷玉哥哥。”
  
  萧廷玉也不吱声,他体力透支,斜倚在一旁桌角,歇了一会,站了几下也未站起来,匍匐在地,似蠕动般,向丁儿的尸身爬去。
  
  依依叫道:“丁儿姐姐怎么了!丁儿姐姐,你快醒醒”她重伤初愈,体力不支,呼喊了数声,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就在此时,门口一人突然喊道:“大师姐你在这里。”萧廷玉斜眼看去,七个儒生装扮之人走近店来,正是点剑七儒。说话之人,毫无疑问就是胡庸。
  
  胡庸大惊失色的奔到程依依身旁,将她轻轻抱起,道:“师姐怎么样了?”
  
  扭头去看趴在地上,拼命向丁儿的尸体爬去的萧廷玉,噌的站起,长剑出鞘,剑尖指着萧廷玉,怒道:“哼,是你打伤了我师姐是不是?你这个无耻淫贼,三番五次勾引我的大师姐,今日我杀了你,一解我心头之恨。”眼眦欲裂,暴怒欲狂。
  
  胡庸领教过萧廷玉的绝世神功,要在平时相遇,必然大为忌惮。但此时此刻,见他趴在地上,脸色极为惨败,虚弱不堪,猜想他定身受重伤,不禁暗暗窃喜,当即‘趁火打劫’。
  
  适才一番说辞,他自以为既可讨好自己的大师姐,又可除了萧廷玉这一大情敌,真可谓一举两得,提起手中长剑,朝萧廷玉奔去。
  
  依依心知胡庸心狠手辣,便欲张口喝止,可是话到嘴边,身体软弱无力,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胡庸剑尖指着萧廷玉,低声淫笑道:“大师姐是我的,你敢与我作对,把她抢走,那是找死。”
  
  谁知萧廷玉大声哈哈惨笑:“嘿嘿,丁儿已死,我已心如死灰,早就活够了,你杀了我呀!丁儿不准我轻生,但倘若我死在别人之手,那可就不算自杀了。”
  
  程依依脑子嗡的一下,大惊失色:“丁儿姐姐死了!”
  
  胡庸狞笑道:“你既然想死,我就成全你!”挺起手中长剑,剑光一寒,唰的一剑,向萧廷玉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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