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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232章 连舰如山·平定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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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谈江山,一语带禅,征战何时还?
  
      北固亭处,炊烟袅袅,几人湿衣沾。
  
      东麓水,流尽千古英雄泪。
  
      西江雪,踏马归去多情难。
  
      春归桃花仰面笑,
  
      地冻天寒万里川。
  
      ------------------------
  
      陈友谅眼睁睁的看着巨舰沉默,白莲教高手或被杀、或溺亡,近乎全军覆没,目眦欲裂,勃然大怒,下令炮轰萧十三和清决等群雄所乘的三条战船。无数枚炮弹狂泻而至,轰隆巨响,炸成一片。清决急下令加快船速,急速回营。
  
      等回到朱元璋的水军大营,三艘战船被炮火的已炸的破损不堪,等众群雄匆忙上了己方战船,三艘船转瞬沉入湖底。群雄倒抽一口凉气,再晚一步,后果可不堪设想。
  
      萧十三刚登上朱元璋的中军旗舰,一个俏皮的声音从人从中传了出来:“十三哥哥!”萧十三又惊又喜:“是凤阳!”转过身来,凤阳已扑入怀中。萧十三抚着她的秀发,轻轻在她耳边呼唤:“凤阳。”凤阳轻轻‘哎’了一声,强忍泪水,哽咽住了。
  
      一旁的无眉和风如玉看在眼中,五味杂陈,既为萧十三与凤阳久别重逢而欣喜,又不由得黯然神伤。
  
      朱元璋哈哈大笑道:“凤阳,孩家休要哭哭啼啼,知不知羞?十三,你来的真是及时啊,解了中原群雄之困。”向群雄道:“众位好汉视死如归,拼死大战,我朱元璋不善言辞,只说一句:你们才是真正的豪杰,我朱元璋佩服你们。”
  
      清决道:“元帅言重了,我们中原各大派只是做了分内之事。对了,元帅,我们群雄久战劳累,先回去休息了。”朱元璋当即命令船上最好的厨子烹饪美味佳肴,犒劳众群雄。
  
      凤阳面露娇羞,微微低头,道:“父帅,我和十三哥哥还有事,就不陪你了。”朱元璋打趣道:“凤阳好没羞,长大了,见了情郎,就把我这个父帅给忘了。”凤阳朝朱元璋伸了伸舌头,俏皮狡黠的一笑,拉着萧十三就走。萧十三哭笑不得,道:“元帅,十三就告辞了。”朱元璋笑道:“走吧,走吧。”
  
      两人来到后舱,四下无人,并排坐下了。萧十三道:“你怎么跟着来了?”凤阳笑道:“我缠着父帅,软磨硬泡,父帅心疼我,就带着我来了。”突然面色严肃,一本正经道:“十三哥哥,我主要是不放心你。”
  
      萧十三心底暖洋洋的,道:“我知你是为了我而来,但你知不知道,白莲教高手众多,危险之极,战场之上向来无眼,我担心你得很。”
  
      凤阳大是受用,心底甜甜的,青丝如瀑,娇嫩如花,令人顿生一股只可远观不忍亵渎的怜爱。
  
      两人甜蜜对望,凤阳心中鹿砰砰乱撞,脸上发烫,红到了耳根。萧十三低头望着这个含苞初放的少女,俏皮中不失温柔大方和甜美可爱,望向她娇嫩如滴的薄唇,不由得胸膛剧烈跳动,热血翻涌,全身如沸,不知该当如何是好,一时竟怔住了。
  
      过了好久,凤阳轻嗔薄怒道:“十三哥哥,你你不来亲人家,难道还还要人家去亲你?”话一出口,便觉得好不羞,耳根更红,娇羞之下,害羞的低下了头。
  
      萧十三叫她说的浑身发烫,伸出轻轻发颤的大手,温柔的抬起她的香颔,探下身去。凤阳固然敢爱敢恨,大大方方,也是一个情窦初开,不经情爱,纯洁烂漫的少女,又娇羞,又紧张,不由自主的紧闭双眸,浑身不住的轻轻颤抖,只觉得厚厚的嘴唇贴在自己的薄唇上,鼻尖萦绕的是浓烈浑厚的男子气息,耳根更加红了。
  
      两人缠绵的亲吻起来。萧十三只觉她气吐幽兰,薄唇嫩滑,口津香甜,令人回味无穷,不由得如痴如醉。
  
      两人好一阵缠绵,萧十三才把凤阳少女之身揽入怀中。突然间,凤阳挣脱怀抱,双手捶打萧十三大胸膛,竟尔哭泣起来。
  
      萧十三大感意外,旋即醒悟,重又把她揽入怀中,又是心疼,又是喜欢,轻轻擦去她眼角晶莹的泪珠,动情道:“凤阳别哭,十三哥哥说过,为了你定会爱惜自己,完好无损的回来见年,你看,十三哥哥不是在你身边么?”
  
      凤阳破涕为笑,认真说道:“十三哥哥,你知道么,凤阳所认定的幸福,并非是身处安乐窝,高枕无忧,叫你一人独对险境,而是我能伴你身边,陪你一起经历艰难、困苦、挫折、危险,甚至为你放弃我的性命,只要能陪着你,只要我和你能在一起,这就是我奢望之福了。”
  
      萧十三感动莫名,眼角不知不觉的湿润了,紧紧把凤阳搂在怀中,柔声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呢?”
  
      两人耳鬓厮磨,缠绵悱恻,只觉得醉醺醺的,快要醉倒在这温柔乡里了。过了一会儿,萧十三问道:“那时我从百米桅杆上摔下来,那句:‘十三哥哥,你醒醒啊,’,是你喊得了?”凤阳柔声道:“是我喊的,你不知当时我多么担心,吓得脸都白了,想跑过去帮你,可是父帅命令八位叔叔看着我,不让我去。就是我跑过去,凭我这雕虫技,也于事无补啊,情急之下,就朝你大喊了。”萧十三笑道:“你果然又聪明,又善解人意,我听了你的那两句话,登时便惊醒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舱外风急浪涌,舱内却如世外桃源,凤阳躺在萧十三怀中,心中安稳,只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少女,不知不觉的甜甜睡去了。
  
      恍惚间,睡梦中,自己凤冠霞帔,一袭红装,嫁给十三哥哥,做他的妻子;又恍恍惚惚间,给他生了一个胖娃娃,又是兴奋,又是羞赧,睡梦中嘴角时不时的甜甜微笑。
  
      这一睡便是两三个时辰,醒来之时已是深更半夜,抬头望去,萧十三已略有倦意,自责起来。萧十三笑道:“看你躺在我怀里甜甜入睡,我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男人,所有的烦恼、忧愁、疲劳都已跑到九霄云外了,凤阳,我们出去走走吧。”
  
      其时风止浪平,明月高悬,满天繁星,两人出了船舱,来到船头,并排而坐,把脚搭在船沿下,凤阳依偎在萧十三的怀里。湖面一片宁静,明月繁星映照下,湖面一片光亮,湖水悄无声息往东流去。
  
      这东去的湖水既没有“大江东去浪淘尽”的豪迈,也没有“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幽怨诉肠,只是静静地流淌,分外安宁。
  
      两人想起人生无常,世事难料,此刻难得如此凝定,均是心怀感激。萧十三轻轻地牵住凤阳的皓腕,仰望深邃的苍穹,茫茫星空,自己渺如埃,只盼望这一生就这样平平凡凡的牵着凤阳的手,永不分离,终老一生。
  
      望着星空下那一轮圆月,心底许下凤阳永远快乐,将来一切事了,自己就可以陪着她一起归隐江湖,信步田园,放歌欢笑,无忧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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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双方相安无事的过了五日。第六日上午,双方在湖面上排兵布阵,朱元璋、萧十三、清决、徐达等人惊奇的发现,陈友谅的巨舰竟连成一体,巨舰和巨舰之间均用铁索连了起来,排成一排,绵延十几里,蔚为壮观。
  
      事到如今,大战难免,朱元璋已无路可退,派出三支舰队攻打。陈友谅的巨舰同时开炮,互为照应,三支舰队力战不支,全军覆没。
  
      朱元璋愁眉不展,难有对策。萧十三和清决抱拳请缨,说道:“元帅,就让我们领兵去攻打吧。”
  
      朱元璋面色凝重,眼见无计可施,只道:“那万事一定心,陈友谅将船只连了起来,同进同退,攻守合一,且望之如山,威力实在非同可。”
  
      两人率领一支舰队,载满群雄和勇士冲向‘一’字排开的数百艘巨舰。陈友谅冷笑一声,怒道:“今日叫这群中原狗熊一个不剩,全部给我炸死!”
  
      霎时间,火炮齐鸣,炮弹狂泻不止,犹如雨点。萧十三和清决所率的舰队登时声如雷霆,轰然爆炸,硝烟弥漫,战船崩坍,血肉横飞,陷入一片火海,未等靠近陈友谅的连锁巨舰,一大半战船已被炸毁,大量士兵、豪杰溺水而亡,伤亡惨重。
  
      清决和萧十三首当其冲,跃上一艘巨舰,与汉军激战起来。残存的白莲教高手誓要为死去的白莲教兄弟报仇,个个如狼似虎,团团围住群雄。
  
      眼见甲板上汉兵越围越多,已陷入重重包围。萧十三道:“清决道长,汉兵越来越多,我们不逞一时之强,还是突围出去,再作打算如何?”
  
      清决别无他法,恨恨道:“好,就听萧大侠的!”杀出一条血路,回到所乘舰船,急令撤军。
  
      陈友谅又下令火炮狂轰,众群雄打了败仗,战船损失大半,溺亡者甚众,无不神情沮丧。
  
      舰队退至半路,一枚炮弹从天而降,正好落在清决旁边,道长瞬间被炸出几米外。群雄忙围拢过来,神色慌张道:“盟主,你怎么样了?”、“盟主,你醒醒。”、“清决道长,你别吓我。”
  
      无眉与太极派弟子全都焦急不已,萧十三双掌抵在清决背上,一股浑厚的真气缓缓注入他体内。过了一会儿,清决慢慢苏醒过来,舰队也已撤回了大本营。
  
      眼看连番进攻,均告失败,朱元璋已无计可施,面色沮丧,不知该当才好。
  
      便在此刻,手下大将郭兴凑到跟前,对朱元璋说道:“元帅,不是将士不拼命,实是陈友谅的巨舰连在一起,互相照应,攻守同盟,太厉害了。三国时,孙刘联军火烧赤壁,打败曹军。我看今破敌之策,唯有用火攻。”
  
      朱元璋豁然开朗,神色大喜,连连称是,忙派人布置,学三火烧赤壁之策,备下七艘战船,满载薪草火药,训练敢死勇士。
  
      一切布置妥当,朱元璋的神色又黯淡下来,因为风和丽日,没有大风。三国之时周瑜尚可借东风,如今周郎已成前尘往事,东风难借,只得一筹莫展了。
  
      陈友谅自大狂妄,自认天下无敌,下令舰队向前攻击,朱元璋的舰队抵抗不住,节节败退。眼见形势危急,手下大将与中原群雄奋死抵抗,这才稍稍止住颓势。
  
      萧十三仗剑船头,眼见炮弹肆虐,火光冲天,暗暗慨叹:“一人武功纵使再高,那又如何?清决道长身为武林盟主,武功数一数二,仍被炮火打伤。你杀得了一人,杀得了十人,杀得了百人,甚至杀得了千人,但你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杀得了一万人,杀得了十万人,杀得了百万人么?”
  
      “面对千军万马,人之渺毋庸置疑,谁也无可奈何的。”
  
      一直撑到下午,大风乍起,浪高船摇,正是顺风,朱元璋大喜,命令火船进攻,借助风势,七艘火船如离弦之箭,冲入陈友谅的无敌舰队。火借风势,风助火威。陈友谅的战船铁索连江,无法脱离,顿时陷入一片火海。
  
      朱元璋当机立断,发起总攻。
  
      霹雳二老情知不妙,顾不得皇上陈友谅的死活,找来一条船,竟划船逃跑了。
  
      七色护法忠心耿耿,急忙奔到主舰,护着陈友谅,从火海中逃了出来。陈友谅一出舱门,天地一片火红,只听得杀声震天,朱元璋的二十万水军攻了过来,汉军或被烧死、或溺水而亡、或被杀死,兵败如山倒,已是无力回天,再也顾不得其他,匆忙率领自行卸掉铁索逃生的舰队向后逃窜。
  
      杀到傍晚,战事方平,鄱阳湖渐渐宁静下来,残阳如血,数十只巨舰焚毁,陈友谅一败涂地,汉兵死伤无数,鲜血竟染红了湖面。
  
      朱元璋扬眉吐气,大为高兴,手下的将士纷纷振臂高呼元帅英明。
  
      陈友谅元气大伤,巨舰损失大半,再无本事全歼朱元璋的水军舰队,更不敢再贸然仓促出战。又过了数日,他召集手下将领,咬牙切齿,信誓旦旦道:“我有一计,明日必败朱元璋。”
  
      众将领半信半疑,陈友谅便叫他们聚拢过来,轻轻耳语。众将领恍然大悟。原来陈友谅得到探子消息,朱元璋的旗舰被刷成了白色,只要所有巨舰全力攻击白色舰船,杀了朱元璋,便可反败为胜。
  
      第二日,陈友谅兴冲冲出了舱来,向对面朱元璋的水军大营一望,大惊失色,所有战船竟都被粉刷成了白色。
  
      未等陈友谅缓过神来,朱元璋的二十万水军攻了过来。萧十三、清决等人一马当先,连续击沉数十艘巨舰。陈友谅的舰队一败涂地,无奈之下,率领败卒残兵,仓皇逃跑。
  
      朱元璋率二十万水军穷追不舍,务求置陈友谅于死地。陈友谅听到朱元璋大军追来,连忙出舱督战,以防全军覆没。突然之间,一支冷箭射来,又快又狠,当场穿透了陈友谅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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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元璋得知陈友谅已死,仰天长啸,战船上的将士纷纷拜倒在朱元璋脚下,高呼万岁。
  
      萧十三呆然站立,游目四望,看着乌压压跪在甲板上的人,竟恍惚掉了。凤阳正站在他一旁,拉着他跪下。
  
      萧十三看着雄姿勃发的朱元璋,又望了望被鲜血染成血红色的湖面,心想:“中原群雄本与元帅毫无瓜葛,如今投奔朱元璋,不就是祈盼天下免遭战火,百姓安居乐业么?
  
      义军四起,是想把鞑子赶出中原。但是陈友谅与朱元璋不都是汉人?双方交战,不正是无数的汉家兄弟自相残杀?
  
      一将功成万骨枯,看来说的没错。所谓的雄图霸业、千古伟绩,不就是靠一根根白骨累积起来的?义军是为了道义而暴力,陈友谅却为了暴力而暴力,当道义不能平息暴力,我们当用暴力对抗暴力,但我们所期盼得到的不就是道义么?
  
      元帅灭掉陈友谅,已成江南之主,只盼对百姓施以仁政,否则以暴易暴,暴何时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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