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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质问·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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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线渐渐暗了下来,已近黄昏。忽听到石孔外隐隐传来浪拍沙石的声音。无眉道:“这地窖莫不是在海边?”萧十三睁开双目,摇了摇头,道:“应天在长江下游,离入海口尚有一段距离,想必这地窖在长江边上了。”
  
      无眉轻身踏过湖面,趴在石孔边,向外细细瞧了瞧,返身回到湖边,道:“果不出萧大侠所料,这地窖竟在长江的水岸边。地窖倚水而建,别有洞天,当真奇特的得很,想来建造这个地窖的人也不一般。”
  
      吃过晚饭,萧十三道:“纳罕、灵珠知道我受伤颇重,绝不肯善罢甘休,需得提防,三更半夜,他趁我们疏于防范,打开石板,偷偷下来偷袭。”
  
      无眉飞身来到石板的下方,拾起软泥中的数枚铁椎,扣在手中,说道:“萧大侠,你请安心养伤,今夜我就守在这里,只要他们打开石板,我就朝地窖口发射暗器,定叫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萧十三道:“有劳无眉道长了。”
  
      天色渐渐暗了,一轮圆月从江面上升起,月光射进地窖内,甚是明亮。萧十三躺在干草上,身困体乏,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风如玉低声向凤阳道:“凤阳姑娘,你过来。”拉住她的手,沿着湖岸,走出十几米去,已距萧十三甚远。
  
      凤阳低声道:“风姐姐,你叫我凤阳就好了,叫我凤阳姑娘,未免显得生分了。”风如玉道:“凤阳。”凤阳道:“哎。”
  
      风如玉仔细端详着凤阳,但见她一身纤细柔若无骨的苗条身材,一头乌黑锃亮的秀发,两只黑宝石般的眼睛,忽闪忽闪的,透着活泼和灵性,珍珠般透着红润的薄唇,月光洒在她脸上,实有说不出的俏美,道:“你这个丫头,怎的这么美,别说是大哥喜欢你,就连我这个女子也对你喜欢得很。”凤阳双腮酡红,害羞道:“风姐姐这般夸奖,倒叫凤阳怪不好意思的。”
  
      风如玉脸色突然一变,面露寒意,目光似刀子般死死盯着凤阳。凤阳被她看的浑身不舒服,道:“风姐姐,你怎么了,为何用这般眼神看我?”
  
      风如玉压低声音,冷冷道:“你是真的喜欢我大哥,还是虚情假意?”凤阳一怔,道:“风姐姐,为何这般发问?我当然一心一意的喜欢十三哥哥。”风如玉仍旧用冰冷的目光看着她,道:“你不过是个懵懂的少女,懂得什么是情什么是爱?”
  
      凤阳道:“风姐姐,我年纪尚浅,阅历也浅,你叫我长篇阔论,说出一番极有深见的话语,我怕是说不出来。但我知道,见不到他的时候,我只觉得魂不守舍,脑海里全是他的身影;见到他的时候,脸会不由自主的变红,被他揽在怀里,鹿更加乱撞,心怦怦跳个不停。”
  
      风如玉道:“任何情窦初开的少女,遇见自己心仪的男子,都是这般模样,要是以后你再遇见一个更加俊气的男子,岂不是要移情别恋?”
  
      凤阳不假思索,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绝不会!在我眼里,我的心里,只能容得下十三哥哥一个男子,他笑,我跟着笑,他忧,我跟着忧,他活,我便活,他死,我便死,无论快乐悲伤、生生死死,我都要和他在一起,此生不渝。”
  
      风如玉身子一震,凤阳对大哥的一番痴情,和自己对大哥的痴情,不正一模一样!想起白天,大哥身重透黑掌剧毒,又遭灵珠、纳罕一众顶尖高手围攻,几乎是死多于生,大哥叫凤阳抓紧离开,凤阳却坚定的留了下来,这不就是真正的情爱?
  
      风如玉点了点头,目光稍微柔和了些,道:“你说到我心坎里去了,不过,你和大哥年纪相差甚远,日久厮守相处,不免有磕磕碰碰,你虽是元帅的女儿,但若日后对大哥有半点不好与不忠,我会立刻杀了。”
  
      她这几句话冷漠至极,任何人听在耳中,心中定是极大地不舒服,熟料凤阳一点也不介意,低声笑道:“风姐姐,这辈子你是杀不了我了,我会竭尽所能呵护、爱戴十三哥哥,一生一世只会从他这一个男子,等到他老的掉牙了,我会把粥端到他嘴边,舀上一勺,轻轻吹凉了,喂到他嘴里”伸出双手,轻轻拉住风如玉的手,道:“风姐姐,我知道你亦是深爱十三哥哥,你的一番良苦用心,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放心吧。”
  
      无眉全神戒备的在石板下方全神戒备,目光全都落到了凤阳姑娘的身上,心中又是甜蜜,又是凄凉:“凤阳姑娘已心有所属,她和萧大侠,郎才女貌,天成绝配,她之所属已尘埃落定,为何我还在这一厢情愿的念念不忘,放不下?我是出家道人,怎能这般贪恋红尘?这么偷偷痴恋,岂是君子所为?可凤阳姑娘在我脑中怎么挥之不去?”心中越是不想,凤阳在自己脑海里却更加清晰,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无眉又想:“江湖中人,凡是亲眼所见,都知风三娘喜欢萧大侠。风三娘性情冷漠,手段毒辣,别人稍有逆其心者必遭大殃,但一面对萧大侠,便成了一个含情脉脉的少女。昨夜借着月光,瞧见风三娘躲在花园黑暗角落里,耳听得萧大侠和凤阳姑娘一番耳鬓厮磨,不禁泪流满面,黯然伤神的模样,当真教人心疼不已。如此情况,和自己对凤阳姑娘一番单相思,岂不是如出一辙?”言念及此,顿生无限惆怅感慨。
  
      转念又想:“凤阳姑娘和我在一起,定然不会快乐,然凤阳姑娘和萧大侠在一起,有无限的开心。只要她一生得其幸福,还有比这更令我期盼的?”想到这里,不由得觉得甚是幸福。
  
      次日清晨,眼光照射进来,一片金黄。吃过早饭,萧十三继续运功排毒,风如玉和凤阳静静的守在他身边。
  
      无眉守在石板下方,听到地窖外没有任何动静,寻思:“地窖内既然被精心凿出这么多石孔,定是有人长居于此,我且看看,还有没有另有出口。”害怕打扰了萧大侠运功排毒,轻身轻脚的四处寻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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