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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家国·长恨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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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阳道:“十三哥哥,你如此胸襟令人自愧不如,那日他们中原各大派将你骗到洛阳的龙阳镖局,欲致你于死地,你却对他们毫不记恨,又在幽兰谷中救了他们,但他们仍对你不领情,唉,总算万幸与陈友谅一战,清决道长终于幡然醒悟,折服叹于你的侠义情肠,和归如初。”
  
      萧十三道:“,那日在幽兰谷中,元廷鹰犬纳罕欲将中原武林一打尽,我与中原各派同为汉人百姓,在国家大义面前,个人恩怨算不得什么,理应摒弃恩怨,同仇敌忾,抵抗外悔。”
  
      凤阳痴痴的望着他,道:“那你便随我父帅成就一番霸业,到时功成名就,你央求我父帅,叫我嫁给你。”萧十三笑道:“就是现在我求你父帅,让你嫁给我,难道他不同意么?你说的对,等我辅助你父帅,逐鹿中原,饮马黄河之时,我才会将你迎娶进门。”突然攥紧拳头,继续道:“家仇国恨尚不得报,暴元尚在为害中原,我又怎会顾得儿女情长?”
  
      语气变得柔和,继续道:“凤阳,我与你定下约定,倘若一天不推翻暴元,我们便一天不结为夫妻,行么?”
  
      凤阳反而大为感动,郑重其事的点头道:“好,一天不推翻暴元,我便一天不嫁给你,不进你的家门,但我会一生一世陪在你身边。只要能和你长相厮守,互敬互爱,我又怎会在乎那些所谓的名分呢。”
  
      凤阳虽是个懵懂的豆蔻少女,却如此通情达理,识得大体,懂得大义,对自己如此用情至深,心下更加生怜,宽大的臂弯把她更加深深地在怀中。
  
      凤阳轻轻闭上眼睛,闻着萧十三身上散发的男人气息,不由得如痴如醉。从到大,她从没与任何一个男子有这般亲密接触,忽然之间脸又一红,一颗心儿又砰砰跳个不停起来。
  
      庭院中的花香,与凤阳身上少女的体香融为一体,萧十三只觉得熏香醉人,沉浸其中,沉浸其中,顿感一切江湖纷纷扰扰、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尽皆轻似鸿毛,自己怀中所搂的凤阳却重如泰山。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月已西斜,花影四浮,凤阳忽道:“十三哥哥,你背上这两把剑,一把是逍遥剑,一把是长恨剑么?”萧十三轻轻松开她身子,把背上的两把宝剑取下,放到石桌上,道:“这把逍遥剑是当年我师父逍遥老人交给我的,当时语重心长的对我说,若你不愿做一个匡扶正义、侠肝义胆的大侠,也可做一个淡若止水的隐士,我狂妄无知,被蒙住了眼睛,全然把师父的忠告当成了耳旁风,实是对不起师父的谆谆教导和一番良苦用心,想来万分惭愧。”
  
      又把长恨剑递到凤阳手中,继续道:“我三师弟北剑程玉庸曾经写了一本武林点剑录,这把长恨剑便是点剑录上排行第一的宝剑。”凤阳拿剑在手,只觉得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只看了一会儿,内心便生出无限哀愁。
  
      凤阳道:“我听说这把剑是南北宋时天下第一剑客王从良所铸,想来能铸造出一把天下无双的宝剑,端的是一个不世出的高手。这把剑历经百年之久,仍寒意不减,称得上是天下第一宝剑。”
  
      萧十三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极是。北宋靖康年间,皇帝昏庸,朝纲腐乱,苟活懦弱,浑不见开国之初,宋太祖赵匡胤饮马中原、指点江山的豪情壮志。靖康二帝被金狗所擒,中原繁华被一扫而空,天下有志之士无不肝肠寸断,痛心疾首。誓要匡扶汉室,以正中原。铸剑老人王从良一生饱读诗书,忆往昔,想及唐明皇昏庸无比,宠幸杨贵妃,终致安史之乱。”
  
      叹了一口气,继续道:“身为一国之君,个人声色犬马以葬送天下为代价,岂不是愚蠢若犬?个人享乐与江山社稷万不可等同视之,万事应当以江山社稷为重,不可重蹈覆辙,可古往今来,懂道理者大有人在,真正践行的又有几个?想来爱江山更爱美人,儿女情长怎敌得江山如画?倘若国破,家又何存,倘若国破,美人焉附?当年铸剑老人铸好长恨剑,拿在手中,有感而发道:‘长恨此身非我有,肝胆一片天下心。’是以告诫天下黎民应当以天下乐而乐,天下忧而忧,担起江山社稷的重任,须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铸造这把长恨剑,期盼武林人士和朝廷上下一心,共同复我国威。只叹铸剑老人一生鞠躬尽瘁,最终战死沙场之,想来让人潸然泪下。”
  
      凤阳取出手帕,举起纤纤手,擦干他不知何时已流出来的眼泪。萧十三继续道:“南宋沦落蒙古铁蹄之下,国破家亡。其后,这把长恨剑由铸剑老人的弟子后人传了下来,历经几代,一些不怀好意之人窥伺长恨剑,都被铸剑老人的后人与弟子奋死保护,才得不失。”
  
      凤阳听得心潮澎湃,痴痴入迷,道:“没想到这把长恨剑有如此惊心动魄、荡气回肠的的经历,当真让人喟叹不已。”
  
      萧十三道:“我与铸剑老人的后人铸剑者王兆天,是为莫逆之交,只可惜东海恶僧摩空来抢宝剑,身负重伤才得以将长恨剑保全。王兄临死之前将这把宝剑交予我,说是自己还有一个离散的儿子,日后找到铸剑老人的后人好完毕归还。只可惜到现在,我寻遍大江南北仍旧没有发现铸剑老人后人的下落,想来有负所托,惭愧得很。”
  
      凤阳道:“十三哥哥也不要太过自责,老天有眼,日后定能找到铸剑老人的后人,完璧归赵。”
  
      萧十三道:“当年铸剑老人铸造长恨宝剑时,悟出了一本天下最厉害的剑谱《长恨诀》,这本长恨剑谱算得上是当今武林最厉害的剑法,得此剑此剑谱者堪是天下无敌。”
  
      凤阳不无担忧道:“这长恨诀是天下最厉害的的武功,想来抢夺的人很多,你一定要心为是。”萧十三笑道:“凭这些武林中人也奈何不了我何,再说我已对外宣扬,长恨诀已失传了。不过,既然凤阳吩咐我萧十三心,那我就听你的话,以后心心。”
  
      凤阳脸一羞,道:“你身为一个男子汉,说要听我的话,如此屈身,我感动的很,一生一世伴在你的身边,绝不让别人把长恨剑和长恨诀抢去,直到交还给铸剑老人的后人。”
  
      萧十三道:“这本长恨诀诡异难懂,主旨也只有两句话:此剑最长很,绵绵无绝期。想来又有谁体会到铸剑老人当时的内心的那番滋味。”
  
      凤阳又轻轻倚在萧十三怀中,柔声道:“此剑最长很,绵绵无绝期,听来也让我这女儿家伤心不已。十三哥哥,只盼我二人长长久久,永无崛起。”
  
      萧十三闻着满院花香,听着凤阳对自己一番深情,情到深处,轻轻对凤阳道:“我萧十三发誓一生一世也只爱凤阳一个人,此生不换。”凤阳笑道:“你敢换,那我便捣乱,你换不成,也只能要我了,是不是?”
  
      萧十三道:“凤阳,等打败陈友谅,统一江南,你父帅逐鹿中原,赶走暴元,平定天下,再无忧事,咱就隐居江湖,好不好?”凤阳眼睛一亮,笑道:“那再好不过了,我年纪虽,闲云野鹤惯了,要叫我待在家中,哪怕做上一时半刻淑女,我都浑身不自在,难受的很。等天下太平,咱们就隐姓埋名,一起游山玩水,岂不是逍遥快活,赛过神仙!”
  
      萧十三听凤阳与自己情意相通,志趣相投,不胜之喜,扶住她香肩,见她红扑扑的脸蛋儿,娇羞欲滴,月光之下,俏美的令人窒息,心念一动,忍不住探下身去,去亲她娇嫩的薄唇。
  
      凤阳尚是个绰约处子,哪做的此事过?满脸登时飞红,紧张的不知所措,两只手不停地搓揉衣角,两只妙目紧紧地闭着,呆在那里。她从不知被一个男子亲吻是何种滋味,又是紧张,又是惊喜,又是期待,只觉得萧十三急促的呼吸愈来愈近,任由他宽厚的嘴唇向自己薄唇亲来。
  
      萧十三的嘴唇待欲触碰到凤阳的的樱唇,忽听得花园角落里一人冷笑道:“两个狗男女在此偷偷摸摸,卿卿我我,没羞没臊,当真不要脸至极。”声音未绝,黑暗里一只大掌蓦的拍来,萧十三只觉掌气凶狠,来势凌厉歹毒,暗呼一声:“好快的掌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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