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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春水共长天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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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十三颇为尴尬,向三妹一瞧,风如玉冰冷的脸霎时涨得通红。她忙把头扭到一边。萧十三故意岔开话题,说道:“看在……”忽见窗口大袖飘飘,少林寺的不量大师横抱着不厌,飞了进来。
  萧十三见不量大师到了,上前一步,作了一揖道:“萧十三拜见大师!”不量大师微微笑道:“萧施主有礼!”将不厌放在一张桌子上,转身向四名番僧叽里咕噜一番,大意是说,萧大侠敢作敢当,不会是那种卑鄙无耻之人。
  四名番僧幡然醒悟,满脸歉意的看着萧十三,又齐齐扭头,怒气冲冲的瞧向不厌,不厌自知理亏,右肩兀自阵阵剧痛,将头埋向一边。
  不量大师道:“一切众生,从无始来,迷己为物。我师弟不厌被自己内心之邪恶缠绕,迷失了本心,实是遗憾。既然风三娘斩断了我师弟一根手臂,算是因果报应。”向萧十三道:“老衲说话心直口快,不懂委婉,甚请谅解。当年萧大侠年少轻狂,练成‘逍遥十三剑式’,去少林寺挑战,败在我师兄不问大师的手下,萧大侠糊涂灌顶,幡然醒悟,自此收敛锋芒,为人谦恭,实是武林中一大福分,所以萧大侠绝非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其中定是另有隐情。我师弟冥顽不灵,自以为是,先写铸成大错,我这个做师兄的替他向萧大侠道歉。老衲定会用禅意点醒师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大家终是一场误会,恳求诸位放了我从天竺远道而来的四位师兄,恩怨化了,各得福泽。”
  不厌垂头丧气,也不敢再声张了。萧十三道:“大师所言极是,江湖恩怨难解难了,大家都放下了,便都解脱。”向伍洞宾、黄采和道:“请伍兄、黄兄高抬贵手,放了他们吧!”一个抽剑,一个移板,伍洞宾、黄采和齐声道:“我可是看着萧大侠的面子!”诸人又将四名番僧的穴道解开了。
  四名番僧站在一起,双手合十,向诸人作了一揖,满是歉疚,转身走到了不量大师的身后。萧十三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想不厌大师改邪归正,度他成佛,难之登天,但大师心怀大海,是为不量,我佛慈悲,普度众生,不厌大师就交给您了。一切所托,归为大善,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言罢双说合十。
  不量大师点头示意,道:“诸位,老衲告辞了!”伸手横抱起桌子上的不厌,领着四位天竺番僧下楼去了。惟听到江水滚滚,滔滔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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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时日渐西斜,绯红的晚霞映在江面上,实辨不出,到底是水美,还是映在水里的晚霞美。
  萧十三道:“当年王勃秋日登滕王阁,写下《秋日登洪府滕王阁饯别序》时,也料想不到,日后会有一个叫萧十三的人和他三妹,与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八位隐士——‘饮中八仙’,再登滕王阁。王勃在秋日写下‘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匆匆已过了七八百年,当真是物是人非。而我们在春日相聚,却少了些伤感,多了些生机,甚好,甚好。相聚有时,终须一别,虽然意犹未尽,萧十三也要和八位仙人告辞了。”徒手搬起大酒坛,将长桌上的十个大碗,一一倒满,道:“能得识八位朋友,三生有幸,萧十三再敬大家一杯!”端起大酒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风如玉和饮中八仙也端起酒碗,敬了一下,仰头饮下。铁拐刘道:“此一别,不知经年再得相见,但我相信相聚终会有时,俗话说道:人生何处不相逢。萧大侠,后会有期。”其它七仙叫道:“萧大侠、风三娘,后会有期。”
  季仙姑突然坏笑道:“萧大哥,风姐姐,我什么时候喝你们两人的喜酒啊?”风如玉一张绝色冰冷的脸霎时间又涨得通红,偷偷望着萧十三,心中在想:“大哥,你想什么时候娶我啊?我恨不得立时就嫁给你,做你的妻子,伴在你身旁,矢志不渝。”
  萧十三打了个哈哈,一笑带过,依旧难掩尴尬,道:“萧十三告辞了!”和风如玉相携手下了滕王阁。
  两人从陆路回药王峰。刚才季仙姑玩闹打趣,令他二人都颇是尴尬,沿着堤岸走了一会儿,风如玉道:“大哥,红衣谷主的师父处处设计机关,要我们六大魔头和武林各大派为敌,定是隐藏着一个惊天大阴谋,他今日没得逞,来日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回去会同二哥、四弟、五弟、六妹,尽快查清此人的真实身份,查清他到底为何要引得我们六大魔头和天下武林为敌。”
  萧十三点了点头,道:“我们虽不知他是谁,但他的三个家奴名叫:赫卓、勾哲、伯都。我们一方面先查清这三人的来历,尔后顺藤摸瓜,再查清楚红衣谷主的师父的真实面目;另一方面,将这件事宣扬出去,中原武林虽然不甚相信,但盟主清决道长心思缜密,也许能引起他的重视和注意。”
  风如玉道:“大哥所言极是。”脚步渐缓,被萧十三落在了后面,她望着萧十三高大的身影,鼻头一酸,心想:“我风三娘若能嫁给你这一等一的男子,便终生无憾了。”忽听萧十三道:“三妹,跟上大哥。”风如玉道:“哦,我来了。”提步跟上前去。
  萧十三忽然叹了一口气,风如玉问道:“大哥为何叹气?”
  萧十三道:“大哥连累你们了,我少时犯的错误,本应由我一人承担,‘大魔头’的称号也应由我一人担着,如今你们兄妹五人也被大哥连累,被称作了‘大魔头’,我愧疚万分。现下,红衣谷主的师父设下陷阱阴谋,也要你们一起承担,大哥十分难过。”
  风如玉道:“大哥,我们兄妹五人的性命都是你救的,和你一起分担,是我们分内之事,不要记挂在心。”偷偷瞧了瞧萧十三的脸庞,两颊霎时又泛起红晕,心头不禁在问:“大哥,你喜欢三妹么?你看不出我的心意么?你难道只把我当成你的妹妹么?”她憋了几憋,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大哥,你为我们兄妹五人一直操劳,如今还是孤身一人,怎...怎...怎还不给我们兄妹五人找一个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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