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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传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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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持这场会议的人,是车犁部落的祭恭——车凌娇!
  所谓祭恭,就是酋领的替身,终生不得婚嫁,平时深居简出,只有当酋领不在的时候才能出面处理族务,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供奉祖先的灵堂中度过。
  所有世子和嫡系族裔几乎众口一致,想要放弃对于这场灾难的抵抗,他们主张把所有灵植全部铲除,等这股风流彻底结束,再重新开始下一轮栽植。
  但是这样一来,损失将会无比惨重,因为麦苗重新生长到现在这个状态,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尤为重要的是,这一批灵谷如果不能收获,车犁部落将无法筛选谷种!
  “用陈谷做谷种就是!”这是所有世子的心声,他们的手中都留有少量的上品灵谷,就是为了预防不时之需,但毕竟是存放过久的陈谷,种力活性尤为低下。
  唯独车长今一个人保持沉默,她已经把所有世子游说了一遍,可惜没有一个人肯相信她,更不愿意把手下的囚奴交给苍岚调遣。
  所以万般无奈之下,她才把车凌娇请到了族院,主持这场关乎部落大局的会议。
  车凌娇原本不想过问这件事,因为除了铲除那些灵植之外,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但是车长今却信誓旦旦,说苍岚能够让所有灵植免于这场灾难!
  “你就是酋长新收的义子?”
  车凌娇端坐在祭恭之位,酋长和六大长老不在,她独自一人主持族务。
  “是的,祭恭大人!”苍岚躬身行礼,他从车凌娇的身上,能感受到一股凛然的威压!
  “你是因为什么罪名而被流放到这里?”车凌娇的目光像剑一样摄人心脾!
  “弑渎之罪!”苍岚镇色回答。
  “弑杀和亵渎两大罪名?你杀了谁?”车凌娇面色突然变得铁沉!
  “我没有杀人,是一个高僧圆寂而去,我恰好就在身边而已。”苍岚淡然辩解。
  “那又亵渎了谁?”车凌娇语气森寒。
  “无所从来,亦无所去,即是如来!”苍岚叹了口气,显然对于这个罪名也不接受。
  “弑杀高僧,亵渎如来,这两样罪名加在身上,很难让人对你不怀戒心,尤其你又没有递交血誓,并且还成了车犁部落的世子,这就令我更加怀疑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企图!”
  “戴罪之身,只求一条活路,这就是我的企图。”苍岚卑中有亢,对车凌娇却多了一层戒意,她竟然毫不避讳地打探他的底细和来历,而这些问题车凌霄根本不方便过问。
  “但愿如此!你已经是世子身份,只要不自己作死,路就一直是活的!”车凌娇含沙射影,向他发出暗示和警告。
  “谨记祭恭大人教诲,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度过这场寒流,而不是质疑我有什么企图。”苍岚依然保持镇静。
  “哼,你真有能力挽救这场灾难?而不是有其它什么目的?”车凌娇目光再沉。
  “反正灵植都要被铲除,祭恭大人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苍岚挺了挺身说道。
  “哼,说得轻巧!耗费这么大人力物力,要是失败了,你要如何承担?”车长峰突然从人群中走出,向苍岚发出质问。
  “长峰世子需要我如何承担?”苍岚反问道。
  “割除你的世子身份,向车犁族递交效忠血誓,成为跟你身份相符的囚奴!”车长峰面色阴狠地说道。
  “这么苛刻的条件,我又何必冒险?长峰世子既然不相信我,那就任凭自己的灵植都冻死好了,我只帮助那些可以信任我的人,要是无人信任,那就罢了!”
  苍岚沉声说完,目光随之扫视全场,却没有人肯响应他的号召。
  “我相信他!”车长今在众人的沉默中挺身而出,只不过她的眼神中对苍岚多了一层恨意,因为她似乎已经意识到,苍岚让她游说其他世子完全就是一个阴谋!
  “承蒙世姐信任,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动手!”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二人联袂走出族院,径直前往了部落农场。
  “岂有此理,你竟敢利用我!”半路上,车长今便忍不住愤怒向他斥责。
  “世姐息怒,我这么做的确是有私心,但也是迫不得已,世子们对我的敌视态度你已经看到了,如果不杀一儆百,我根本无法在车犁族立足。”苍岚解释道。
  “哼,杀一儆百?你知道我为了说服他们说了多少好话?”车长今依然无法平息怒火。
  “那些好话很快就会让他们十倍奉还,而且作为补偿,我会答应之前的约定,教你一道育化属性的精品业术!”苍岚泯然一笑。
  “算你识相!”车长今终于释怀,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
  云层现在越压越低,风流凝聚成一道道气旋在空中肆虐,伊泽城的农场当中,所有的灵植都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冰霜,草席在这严寒的环境下再也起不了丝毫作用。
  “把你手下的囚奴分成三部分,第一部分是工修,第二部分是农修,剩下的全都归于第三部分。”苍岚盯着岌岌可危的麦苗向她吩咐。
  车长今毫不迟疑,迅速把手下所属的一千余人进行分类,工修百十余名,农修大约三百,剩下的六百多人是其它职业,分别站在了不同的三个阵营。
  接下来开始由苍岚统一调遣,他让那六百多人在空旷地带挖了一个水池,再用灵泉的水把水池灌满,在风寒和水系业力的作用下,水池中的水迅速凝固成了巨大的冰板!
  接着他用业力在冰板上龙飞凤舞,刻画出了一道道美妙的花纹,那些工修则按照他的指示,把业币熔化成金浆,沿着那些花纹浇筑下去,在冰板表面镌刻上了一层秘纹!
  而后将冰板从水池中取出,沿着灵田的边缘一片接着一片,将整个田区的四周完全围拢,最后将屋顶也覆盖起来,形成了一座密不透风的冰室!
  水池的中间深,四周薄,所以制作出来的冰板也是中间厚、边缘薄,这样的构造使它具有一种神奇的聚光效果,原本十分薄弱的日光,在冰板的聚合下竟然璀璨无比!
  室温以可见的速度向上飙升,覆盖在麦苗表层的冰霜迅速融化,冰硬的土层也渐渐散发出温暖,继而升腾起只有在春天才能激发的沃力!
  外面寒风呼啸,室内煦暖如春,强烈的聚光居然没有将冰层融化,是因为在每一片冰板的表面,被镌刻了一种十分精妙的秘纹,那便是风寒秘纹!
  风寒秘纹的属性就是外面的寒风越大,天气越冷,秘纹的强度就越大,所以无论室内多么温暖,冰板也不会融化,只有当寒风停息,严寒退却,这些冰板也就不复存在,不过到那个时候,已濒临春暖花开之时,冰室也毫无存在的必要了。
  那些世子和嫡庶族裔尾随而来,他们本想看看苍岚是否真有能力抵抗风寒,顺便也好嘲笑和羞辱他一番,但看到眼前的情景之后,无不瞠目结舌地呆立当场!
  即使是有足够心理准备的车长今,见到冰室之后也不禁叹为观止,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而苍岚继续指示那些工修对冰室进行加固,农修们则对植株展开了剖蕾操作!
  所谓剖蕾,是在灵植即将成熟时所用的农术,手法简单而又粗暴,主要是针对于那些尚未完全成熟的劣质植株,将它的株本直接剥离,强行完成收获过程。
  但现在的这些麦苗,距离成熟还遥不可及,使用剖蕾操作根本得不到任何收益,所以车长今见到之后立刻花容失色,连忙向苍岚询问为什么。
  “宫蕾株几乎不可能抽穗,与其让它们长成杂草,不如物尽其用,当做其它植株的养料,每三棵宫蕾株合在一起,种力可提升到抽穗强度,收成则会提升十倍!”苍岚回答道。
  “三株合一株?要怎么样才能做到?”车长今无比惊奇地问道。
  苍岚目光微沉:“这便是我要传给你的精品业术——移花诀!”
  “移花诀?传说中的移花接木?!”车长今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
  苍岚摇头道:“移花接木是极品业术,我教你的移花诀只是移花接木的皮毛,不过想要领会贯通也并非易事,这要看你自己的天赋如何。”
  “哼,丁耕诀也是精品业术,我一样能用得炉火纯青,移花诀又有什么难的?你不要瞧不起人!”车长今嘟着嘴道。
  苍岚淡笑一声:“你不要忘了,你之前修炼的丁耕诀只是外丁,真正的难点都在内丁当中,我并非瞧不起你,而是实事求是,移花诀的确很难。”
  “哼,少废话!把业诀告诉我,看我能不能学会!”车长今蛮不服气地向他示威。
  “好,你伸开手掌,我把业诀直接灌输到你的业纹,而且只传授一遍,不仔细记的话可不要怪我!”苍岚笑了笑道。
  “把业诀直接灌输到业纹?”车长今再次一愣,如此奇妙的传业方式,实在是闻所未闻。
  就在她错愕之际,苍岚伸出手指在她的掌心轻微一点,一道温和的业力迅速渗透进去,沿着她的掌纹一直渗透到整个十指,继而在方寸之间的掌心中形成一道道诀印!
  短短十息不到,苍岚便收回了手指,整个业诀已经传授完成,但也仅仅是业诀而已,要想把它完美施展出来,要靠车长今能够彻底悟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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