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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阁 / 历史军事 / 三国之岳父杀手 /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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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丁原这一把火就已经成功的全部烧到了他丁遥的身上了。
  “遥儿,若是让你选择一人当做授业恩师,你会选择哪一个?”丁原轻咳一声,而后笑着问道。
  “事发突然,不置可否容我考虑一二?”丁遥哭笑不得的看了眼旁边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丁原,揉了揉脑袋,丁遥笑着说道。
  “当然可以。”皇甫嵩接过了话题,一副我很大度的样子。
  “多谢。”丁遥抱拳说道。
  “考虑好了吗?”
  “呃……这才过了片刻吧?”对这位作用平定黄巾之乱首功的大将,丁遥有点哭笑不得了。
  “给你考虑时间,我等可曾说过给你多少时间吗?”皇甫嵩看似无赖的话,却难得的得到了其余两人的点头附和。
  这也是丁遥不懂——不管是哪一个皇帝在位,只要不是傻的离奇,都不会允许外官长时间逗留在帝都之中。丁原虽然忠心赤胆,但这种忠心赤胆究竟有多少是真的,他丁原自己知道不行。如果皇帝不信任的话,他就算是以头抢地,也终究只是一个被安排到了苦寒之地打零工的地方了——并州苦寒,加上北境有匈奴等外族虎视眈眈。在那里任职了数年的人,又怎么可能是被重视的人呢?
  若不是这次丁遥背着丁原把家中乃至家族中的钱基本上都掏了个精光,给丁原买了个并州牧。说不得现如今的刘宏,连并州刺史是谁,都忘得差不多了——对于那些不能给自己创造财富的,若不是和自己息息相关的人,刘宏是懒得记住的。
  “这……”虽然丁遥很清楚一个道理——兵者,诡道也。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三个平均年龄都已经超过了东汉时期平均年龄的老头子,竟然会合伙阴自己!
  “遥儿,你可有主意了?”导致现在这情况发生的罪魁祸首开口了。
  “禀告祖父,三位皆是大贤,若是能拜于任一人门下,都是遥三生修来的福分。然时间仓促,兼之遥对三位并不是很了解。究竟拜于谁门下,此时遥也无法做出决定。”
  “我倒是有个办法。”丁原笑呵呵的看着三老一少,而后说道。“不若你三人皆教导遥儿一阵子,一个月后,再让遥儿做出自己的判定,如何?”
  第二十二五章初见何进
  “好你个丁建阳,端的是好算计啊!”虽然朱儁三人刚刚斗的面红耳赤的,却没有失去理智。丁原这小算盘,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
  虽然三人都喜欢丁遥,但以三人的名气,若是同时教导同一个孩子,那这孩子的名字恐怕会在短时间内名满天下。
  毕竟这种待遇,就算是皇子也未必可以享受的了的。可是,这种事情,对于丁遥来说,可未必就一定是好事儿。对于高手来说,任何的细节都可以用作攻击别人的武器。名声高了,也是可以被用来当做是捧杀对手的道具的。
  “呵呵……”丁原只是笑了笑,却并没有接话。这种小计量,丁原也没有想过能瞒得住这三位老狐狸。但他却偏偏还是用了,而且他还很笃定,偏偏这个小计量,却未必不能有大作用!
  “你们二人如何看?”丁原现在装聋作哑,朱儁丢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而后就将视线转移到了其余两人的身上。
  “老夫是决计不会退出的!”卢植毫不犹豫的说道。
  “子干,你都已经有了好多弟子了,干嘛还要和我二人争抢呢?”斗嘴斗不过,皇甫嵩干脆就开始装可怜。示敌以弱,未必就是真的弱。以退为进,未必就一定会输。
  “孔子有徒三千,贤者不过七十有二。老夫才虽逊孔子远矣,这收徒之数,却还是有心与其比上一比的。”卢植一口拒绝,态度很是坚定。
  “你个老小子,还真会说,也真敢说啊!”孔子的地位究竟多高,单单看孔庙的数量就可以看的出来。卢植嘴上虽然说逊于孔子远矣,但后面那句话,却反应出来了他的野心。
  每个人的心中都蕴藏着欲望,因为人的不同,欲望所蕴含的内容也不相同。权力,金钱,美色,这三种是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渴求的。但不是所有人心中所渴求的,就是这三种。对于一些人来说,让自己所独有的东西流传千古,才是最好的。泱泱上国数千年,从基本上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三皇五帝,到高祖创汉,光武中兴至现如今刘宏登基。除了皇帝之外,真正能够称得上是流芳千古的,也只有孔子等寥寥数人。就算是号称为亚圣的孟子,和孔子之间的差距,单单从庙祀数量上就一目了然。
  建功立业,对于已经经历过黄巾之乱的卢植来说,没有多大的诱惑力了。在他看来,现如今的大汉,在经历过黄巾之乱后,会很快恢复过来。到时候四海升平,哪儿还有那么多的战事呢?
  更何况,黄巾之乱期间,卢植见识过了太多的败落的村子。白骨皑皑堆于野外,万里乡村了无鸡鸣。这样的情景,卢植不希望在大汉之中再见到了。相比于自相残杀的内战,卢植更希望见到的,是可以威震四方宵小的对外战争。
  “眼下黄巾之乱已经平息,四海升平将至。老夫身为一个文人,更想要做的,自然还是将老夫这一身本领尽数全给后辈们。可惜……”卢植摇了摇头道。
  “子干节哀。”皇甫嵩轻轻的拍了拍卢植的肩膀劝慰道。
  卢植有三子,前两个已经死于战乱之中,只有一个幼子卢毓,年仅七岁,比丁遥还要小两岁。虽然卢植选择在这个时候提这件事情,有耍苦肉计的嫌疑。但皇甫嵩却不敢更不能说破——卢植的长子卢侑,正是为了保护他,而被流矢射中胸口而死。
  皇甫嵩看了眼丁遥,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子干学识十倍于我。他为遥儿的师父,却也是上上之选。”
  “算你狠!”朱儁瞪了眼皇甫嵩,而后将狐疑的目光投向了卢植。只见此时卢植双目通红,眼神空洞,一副六神无主丢了魂儿似的。朱儁也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苦笑道。“义真所言,即我所想。遥儿,还不快来拜见你的师父?”
  “三位长者所言虽善,遥却并不想听从。”丁遥摇了摇头,而后低喝道。“师者,所以传业授道解惑者也。所善者为何,遥自己尚不可知,是故遥窃以为,还是祖父所言更为妥善。”
  “小子,你可知晓,高处不胜寒?”眼神本还是空洞状态的卢植,此时早已经恢复了当初的精明。虽然用卢侑来胁迫不是君子之行,但卢植实在是太喜欢丁遥了。悟性这么高的孩子,一旦成为了自己的弟子,将来名垂青史不在话下!而作为他师父的自己,自然也可以连带着如此。此时听到丁遥竟然希望三人按照丁原所说那样,一同教他,卢植旋即提醒道。
  三人的名声很大,如果三人同时教导丁遥的话,丁遥势必会成为当下东汉境内风头最盛的人。而这样的好处很明显,名扬四海的人,做事儿的时候别人多多少少会给点儿方便。但代价是,丁遥会成为公众人物。他的一言一行,都会被无限放大,不管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好事儿还好,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一旦丁遥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后,名声太多的负面影响,也会瞬间将他吞噬的干干净净。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丁遥低喝道。“遥虽年幼,却也有匡扶社稷之心。若连这小小的名望都担不得,将来又何谈匡扶社稷?”
  “后悔吗?”看着侃侃而谈的丁遥,朱儁狠狠的瞪了眼皇甫嵩。
  “后悔,但没办法,谁让咱们欠他人情呢?”皇甫嵩摇了摇头,无奈的苦笑道。
  “唉……”想了想卢术,卢植的二子,朱儁也摇了摇头。恰如卢侑为了皇甫嵩挡下了流矢,而卢术则在朱儁后退的时候,为朱儁断后,最终惨死在黄巾贼子的乱刀之下。
  虽然在现在这一刻,他们的心中会觉得卢植太过狡猾,竟然用死去的儿子来道德绑架他们二人。但对于卢植可以教育出来两个这么忠心耿直的儿子,皇甫嵩和朱儁的心中,更多的却也是钦佩。
  丁遥说的实在是太好了,若是将来能够加以调教,刺史的位置才是保底而已。更何况……
  想想丁原对他们三人说的话,两人也摇了摇头。恐怕若是他们有卢植这样的耿直儿子,他们也会拿来用!
  “好了,说了这么久,遥儿也累了吧?建阳,你先带着遥儿回去歇息。明日殿上,才是遥儿成名的第一步。若是这第一步走岔了,就算我三人倾尽全力,恐怕也挽回不了啊。”
  “恩。”说到明日面见刘宏,本还是笑呵呵的丁原,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现如今的丁遥性格虽然很让丁原欢喜,但变通之处,却还是稍显生涩。天威难测,刘宏这只喜欢听好话的君主,恐怕未必是丁遥能够对付的了的。
  想到这里,看了眼丁遥的脸,丁原的心愈发的沉重。
  送走丁原之后,卢植和皇甫嵩两人并未离开。他们和朱儁一起回到了屋内,议论了许久,才最终离开。但不管是回到屋里的朱儁,还是坐上车的卢植和皇甫嵩,脸色都恰似丁原的脸色一般阴沉。对于明天,他们比丁遥还要紧张。
  然而,时间是最无情的东西。不管你是怀抱着欣喜的迎接,还是畏惧的推辞,它都会继续向前,毫不停歇。
  “遥儿,这是皇宫,不是并州。若没有被询问,切不可胡乱说话。”
  “祖父之言,遥谨记。”虽然这已经是祖孙二人类似谈话的至少三十次了,但丁遥还是很有耐心。
  丁遥明白,丁原越是紧张,就越表明,他这个并州刺史,未来的并州牧,原本在刘宏心中的位置并不算太高。正是因为不高,所以才必须谨言慎行。
  对于这一点儿,已经两世为人的丁遥很是清楚。当初的他,当初也就是因为得罪了一些无能却又偏生身居高位的高层,才一直得不到升职。虽然他的医术,在医院里面并不比那些专家们差多少。
  皇宫很大,但丁遥他们却必须步行进去。而丁原向来随身携带的佩剑,也直接丢在了驿站里面。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午门外。这时候,天还尚未亮。但此时,午门外却已经站满了人。不管是多高职位的官员,只要还在洛阳生活,早朝的时候,只要能起来,就必须过来。
  “好久不见,建阳兄威仪还是不减当年啊!”在午门外站着的时候,一些和丁原关系不错的人,就先后过来和丁原打招呼。丁原也笑着一一回应。
  “空有一副男儿身躯,却和阉宦之辈为伍,也配站在这里?”一个官服和其余人都不太一样的人走了过来,满脸不屑的说道。本来和丁原打招呼的人,旋即走的七七八八,只剩下寥寥几个,在那人的注视之下,虽然没有离开,却也偏过头,不敢和那人对视。
  “大将军安好?”虽然男人的态度很不友好,但丁原却还是赔着笑说道。能被成为大将军的,现如今也只有当今皇后的亲哥哥何进了。
  “好不好,你丁建阳还不清楚?一个掌管军政大权的州牧都能从张让那里买到,看来你丁建阳和张让的关系匪浅啊?”何进讥笑道。
  “大将军说笑了……”丁原想要辩解,但想到接下来他正是需要张让的美言,才能真正得到并州牧的职位。张了张嘴,最终却化作无可奈何的苦笑。
  “呵呵……无话可说了吧?”眼看着丁原不说话了,何进脸上的讥讽更浓。
  “唉……”叹了口气,丁原无奈的退回到队伍后面。他是外臣,本就应该站在队伍最后面。只有刘宏派遣宦官传唤,他才可以觐见。若不是那些好友来打招呼,恐怕他现在还是默默的待在最后面。
  “大将军安好?”一个稚嫩的声音忽然传来。
  第二十六章何进使绊子
  “小子,你可是丁遥?”何进可以坐上大将军的位置这么长时间,却并没有被刘宏弄死。一方面是因为何皇后长袖善舞,而另一方面,何进也不是傻瓜。甚至相比于普通人来说,他还要聪明一些。
  汉代的早朝,基本上是五日一朝。刘宏虽然懒散,却在早朝这件事情上,却很少偷懒。原因很简单,自从开始卖官鬻爵之后,官员的更替速度,较之之前明显提升了数倍。尤其是一些地位高,但实际上没有什么实权的位置,基本上几年就能换一拨。
  在这种场合下,能够出现的基本上都是各地官员。而骤然间出现一个毛头小子,结合他和丁原站着的距离,何进并不难猜出这个和自己问好的毛头小子的身份。
  “大将军睿智,小子正是丁遥。”丁遥将地位放的很低,虽然根据历史上,这货就是汉代末期最大的二百五。好好的一手牌,硬生生的被打成了死局。但眼前这个还算是仪表堂堂的人,丁遥实在是和历史上的何进的形象结合到一起。
  丁遥的态度放的很低,但何进却浑然不屑。
  “哼,腌臜老朽带着的腌臜竖子。”
  “然遥眼中看到的大将军,却是仪表堂堂。”丁遥嘴角一咧,玩味的说道。
  “就算你如何示好,本大将军也不会高看你一分。”何进冷冷一笑,挥袖离去。
  “遥儿,委屈你了。”何进如此态度,丁原想要帮丁遥找场子。但对方是何进,丁原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到头来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官大一级压死人,虽然丁原马上就要接任并州牧一职。但较之掌管这天下兵马的大将军何进,却还是差了太多。可以这么说,除了当今皇帝刘宏之外,丁原的顶头上司就是何进!如果何进真的要给他使绊子,办法多得是!
  “自己心中有什么,看到的人或者事物也是如此。”丁遥笑着说道。
  何进看到的尽是腌臜之人,这就说明他的心中尽是腌臜之物。而丁遥看到的满嘴脏话的何进却是仪表堂堂,两人心境的差距一目了然。
  本来周围的人还以为丁遥的态度和言辞是对何进的卑躬屈膝,但在听到了丁遥的话后,对丁遥不由的高看了一眼。
  “好小子,不愧是我丁原的孙子!哈哈……”
  “看到了没,这是老夫昨天刚收的入门弟子!”丁原这边刚吹捧完,另一边的卢植也急忙夸耀起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句话可并不是说说而已。卢植现在当着百官的面,宣布了丁遥是他入门弟子的身份,也就意味着,从今天开始,不管丁遥做了什么,他卢植都摆脱不了丁遥之师的身份。好事儿与坏事,都是如此。
  “小友高论,老夫佩服。”
  “长者谬赞了,不过是有感而发。”丁遥抱拳说道。
  “这位是马翁叔,马太常。老夫之师大儒马融族孙!”卢植急忙在丁遥的耳边介绍和他说话的人。
  “你既是卢师叔的弟子,那按照辈分来说,却是和某一辈。老夫就托大,唤你一声小弟了。”马翁叔,就是马日磾。在古代,辈分是很重要的。就算是年龄大的,在年龄小的长辈面前,也不能放肆。
  就像是荀彧和荀攸,虽然荀攸年龄比荀彧还要大,但在荀彧面前,却恪守侄子的礼数。卢植是马融的弟子,算起来就是马日磾的师叔。而丁遥虽然年龄上,比马日磾要小了三十多岁,却也不能在丁遥面前以长辈自居——当然,同样的,卢植在原本是平辈分的丁原面前,也就低了一辈了。毕竟他是丁遥的师父,算是父辈的。而丁原是祖父,比他生生高了一辈。
  “能和卿称兄道弟,是遥的福分。”丁遥恭敬的拜了拜道。“小弟丁遥,拜见马兄。”
  “好说,好说。”马日磾捋了捋胡子,笑着说道。
  其实本来按照马融在儒家的地位,马日磾是绝不需要通过向丁遥示好的。但当初,马融被邓氏惩办,便不敢再触犯权贵,后来又为梁冀起草陷害太尉李固的奏折,被吴祐斥责说:“李公的罪,成于您的手下。李公如果遭到诛杀,您有什么面目见天下人呢?”他又为梁冀作大将军《西第颂》,因此颇为正直之士所耻笑。
  马融性格放达任性,不为儒者的小节所拘。他的房屋器用衣物,都崇尚奢侈,常常坐高堂,挂红纱帐,前面教授门徒,帐后设置女乐。这样的形象,和当时儒家所要求的严谨慎行不同。这更是为马融减分了不少。
  马家现如今的地位,和当初马融在世的时候,已经差了很多。马日磾年轻时就已经继承了马融的学说,但他所想要继承的,不仅仅是马融的学说,还有马融当时在儒家之中的地位。为了这个目标,他必须结交各种名士。
  卢植和马日磾虽然是同僚,也曾一起为《五经》记传。但终究关系却也只能算是泛泛之交,和朱儁,皇甫嵩他们比起来,他和卢植之间的关系差太远了。
  丁遥所展现出来的气魄和涵养,让马日磾看到了希望。他愿意在丁遥的身上赌一把,将自己能不能将马家的荣光恢复如初的命运,压在丁遥的身上!
  在看到马日磾的态度后,又有一些人来和丁遥问好,作为老师的卢植,就在旁边一一替丁遥介绍。其中让丁遥着重记住的只有两个——杨彪和王允。毕竟这两位,在正史中也算是有不少的介绍的。
  站在第一排的何进,本来是无法知道后面所发生的事情的。但百官之中,何进的狗腿子不在少数。
  何进很想立刻收拾了丁遥,但随着门内内侍尖锐的声音传来,午门正在缓缓打开。何进虽然手掌天下兵马,但胆子却并不大,他还没有胆大到不给刘宏面子的地步。
  “竖子,今日早朝上,本大将军定要让他好看!”恨恨的回瞪了眼丁遥,饶是被百官隔断,何进的眼神却好像是能够穿透人群一般。
  “遥儿,今日之言,虽然将你的名望彻底打出去了,但接下来你要应对的,会比何进更加难对付百倍。只有应付过接下来的这关,你才算是名扬天下的名士。否则的话,就会沦落成为全天下人的笑柄。”对于丁遥刚才所言,卢植感慨万千。一方面对丁遥年纪轻轻,心境却如此之高感到震惊。另一方面,却也对自己不惜一切代价收了丁遥为徒感到窃喜。
  但想到丁遥刚刚得罪了何进,卢植对丁遥接下来要面对的狂风骤雨心生担忧。
  “遥儿,饿吗?”虽然丁原住的酒店相比于其他酒店来说,距离皇宫的距离已经是比较近的了。但相比于那些王孙贵胄的府邸,却还是远了很多。而且在宫门外,百官在午门打开之后,就可以入内。而作为外臣的丁原,却只能在午门外继续候着。直到刘宏传召,才能入内。
  “诸位爱卿,可有事启奏?”端坐在高位上的一人轻喝道,此人长相还是很不错的。就是脸色泛白,双眼无神,一副虚脱的样子。
  “启奏陛下。”一位大臣手捧笏板出列。
  “哦?大将军?”刘宏扬了扬眉毛,语气分外的戏谑。当初的王美人之死颇为蹊跷,加上刘协从出生到现在,基本上每年都会遇到一次的刺杀,刘宏对何家人早已经满心厌恶。只不过何皇后手段高超,何进虽然笨拙,却手掌天下兵马。加上对何皇后言听计从,这也就导致了刘宏纵然是想要收拾何家,却也没有那么容易。
  此时稀奇的看到,第一次上表请奏的人,竟然是何进这头猪,饶是克制了些,但刘宏的语气还是充满了玩味。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察也。”何进虽然是个屠夫,但终究也不算是文盲。对于一些有名的古书,他还是会读一些,以便应付各种场合。
  “有话直言,休得弄些个弯弯绕绕的,搞的朕心烦。”何进想要卖弄,刘宏却根本不给他机会。大手一挥,刘宏让何进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是。”恨恨的咬了咬牙,何进还是恭敬的说道。“之前黄巾贼搞的天下动乱,陛下听从刘君郎之言,设立州牧,统管一州军政大事。”
  “是有此事。”刘宏眉毛一挑,而后玩味的说道。“莫非何大将军对此事有何异议不成?”
  “当然不是。”何进急忙说道。“当今天下初定,设立州牧统管军政,可以方便各州便宜行事。此事甚善,臣不敢有异言。然州牧权力太大,若非亲信之人,岂可轻易许之?臣窃以为,丁建阳当不得这并州州牧一职!”
  “丁建阳当不得,大将军以为,这百官之中,又有谁当得呢?”刘宏看着何进,脸上的戏谑神色更浓。
  何进抱拳低喝道。
  “斄乡侯,中郎将董卓可以担当此任!”
  此言一出,朝堂之中立刻发出了阵阵哗然之声。
  第二十七章张让出手
  “陛下,万万不可啊!”一人高喝着从队伍中走了出来。
  “左将军有何高见?”刘宏看着皇甫嵩,眼中的玩味烟消云散。
  “战事已毕,董卓却拒不回朝受职。不仅如此,他还牢牢掌控着兵权,不将麾下军队交出。董卓野心昭昭,并州北面胡人,南临司隶,此等战略要地,岂可交由他去镇守?”现如今虽然天下动乱,但大汉朝廷的威严依旧不容忽视。此时军中除了何进的大将军之外,军衔最高的,就是皇甫嵩的左将军了。
  换做是别人,除非是铁了心要和何进闹僵,否则根本没有资格在何进刚刚说完,就立刻反驳。
  “董仲颖狼子野心,并州牧一职,不可与之。”刘宏点头说道。
  对于董卓,刘宏是很反感的。虽然董卓生于颍川,却长于边塞之境。颍川的文雅在他的身上没有半分体现,相反,雍凉之地的野蛮,却在董卓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在面对朝廷的征召时,董卓拒绝交出兵权,并且还上书说自己是为了朝廷考虑的。
  范书《董卓列传》:(中平)六年,征(董)卓为少府,不肯就,上书言:“所将湟中义从及秦胡兵皆诣臣曰:‘牢直不毕,禀赐断绝,妻子饥冻。’牵挽臣车,使不得行。羌胡敝肠狗态,臣不能禁止,辄将顺安慰。增异复上。”
  意思就是:朝廷征董卓为少府,董卓不肯受命,上书推辞:“我下属的湟中义从、匈奴士兵都来拦住我的车,苦求我不要抛弃他们,我制止不了他们,只能留下来宽慰他们,如果有情况有变我再向朝廷汇报。”
  这话看似为朝廷着想,实际上不过是不舍得将手中的兵权交出来而已。
  这大汉天下,是姓刘的,而不是他姓董的。天下的兵马,刘宏可以交给任何人,但前提是,这些兵马只要他想,就可以随时收回来。而现在董卓的举动,已经越过了刘宏的底线。如果不是考虑到董卓在雍凉之地威望颇高,惹急了董卓,万一他狗急跳墙,联合雍凉之地的羌人和胡人造反。这大汉的西北之地,还能存活几人就未可知了。如果不是因为现在何进和自己面和心离,如果不是……
  因为有太多的如果和风险,刘宏不能强行镇压。
  但董卓若敢来洛阳,不,只要董卓敢离开雍凉,刘宏第一件事儿,绝对是直接弄死他!现在何进这头蠢猪竟然不知好歹的要把并州牧交给董卓,若不是身体不允许,刘宏甚至想直接下去给他一巴掌!
  除了收钱有头脑,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结果还成天想着到处整点儿事情,闹点儿幺蛾子。如果不是何莲不傻,这个成天到处闹腾的白痴,现在早就被玩死了!
  “恰恰因为并州乃是边塞之地,临近胡人住地。所以才必须董仲颖这种凶狠之流,方可威慑到胡人。”何进明显是早已经做足了准备,或者说,是收到了董卓足够的好处。否则的话,正常情况下,他好歹是会将注意力放在刘宏身上,来辨别刘宏脸色的。
  而现在,因为丁遥让他倍感颜面尽失的言语,何进心中仅剩的一个念头,就是绝不能让丁家爷孙好过了!在丁原没被召入之前,他要先把丁原身上的并州牧一职给扒下来!
  愤怒是最容易让人失去理性的情绪,何进作为掌管天下兵马的大将军,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嘲讽了。更重要的是,在当时他竟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不是把他何进当成二傻子了吗?这口气,何进说什么也要出了!
  “凶狠?朕就怕这董卓凶狠起来,谁都不认了!”刘宏冷喝道。
  “陛下,董卓忠心耿耿……”何进还想要进行辩解,但一个凄厉的声音已经打断了他。
  “大将军,咱家不得不说,那董卓,可真不是什么忠臣。”敢在大殿之上,直接打断何进的,除了百官之外,也只有十常侍之首张让了。
  “阉宦之流,也配和本大将军辩驳?速速退下,否则本大将军就要按扰乱朝纲之罪拿你!”这天底下何进不敢吼的人,除了长辈和皇室高层外,其余人何进谁也不怕!
  对于普通人来说,张然的地位不低,甚至可以是不逊于何进的存在。但何进却从来没有把张让当回事儿。不过是皇帝的走狗,狗仗人势的玩意儿而已。真的逼急了他何进,大不了就以清君侧的名义把张让之流给弄了!
  “你……”张让脸色一变,但旋即就收了脸上怒意。“老奴虽然不及大将军,却也是大汉子民。身为大汉子民,自当忠心为大汉。更何况,老奴虽非常人,却是内臣。惹老奴的人,老奴不会在意。但若是有人让陛下不舒服,老奴就算是豁出老命,也要从那人身上咬下来一块肉。”
  “阿父之心,朕深知。”刘宏笑着拍了拍张让的肩膀说道。
  “陛下……”
  未央宫中争吵不休,而这就苦了还在午门外候着的丁原和丁遥爷孙俩。从他们起床到现在,已经将近三个时辰了。三个时辰就是六个小时,而这其中,单单是走路就花费了将近三个小时。丁遥好不容易才将纨绔子弟的癖性全部改掉,丁原生怕把被高祖训导好的丁遥再给饿坏了!
  “祖父勿忧,孙儿不饿。”说的很好,若是肚子再配合点,不一直咕噜咕噜的乱叫,或许会更有说服力。
  “辛苦遥儿了,这皇宫比不得并州,不那么自由。若是可以,祖父多希望你可以一直……唉……”想到了什么,丁原忽然停止,拍了拍丁遥的肩膀,而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祖父放心,遥无妨。”丁遥抱拳低喝道。
  “祖父现在更担心的,是你刚得罪了大将军。不知道他在朝堂之上,会不会为难你呢?”
  “何进,匹夫而已。”如果说最开始的时候,丁遥还被何进的卖相给震慑了些许。而在经过了简单的交锋后,对于何进,丁遥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了。
  不过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白痴而已。人不可貌相,这一次,丁遥把这句话彻底的记在了心中。颜值高的,可能就是一个花瓶而已。而颜值差的,反而更可能是沧海遗珠。
  “宣,并州刺史丁原,丁遥觐见。”一声凄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而旋即午门外的侍卫对着丁原低喝道。“请。”
  能够在宫中任职的侍卫,大多都是重臣甚至是王孙贵胄们的子嗣。而能够在午门这么重要的场所任职的,身份自然更不一般。并州刺史的官位并不算低,但还没有达到能够让他们那么友善的地步。
  “遥儿,切勿紧张。”丁原拍了拍丁遥的手说道。
  “祖父。”丁遥抬头看着丁原,而后轻喝道。“你手上好多汗。”
  “混账小子,祖父来这里多少次了,怎么会紧张?这些汗不是汗!”丁原红着脸辩驳道。
  “既然祖父说不是,那遥当做不是就是了。”丁遥嘴角抽了抽,而后干笑道。
  午门外的侍卫,脾气可没有这么好的。眼看着两人还在闲聊,至少,在侍卫的眼中他们是在闲聊。侍卫旋即低喝道。“陛下传召,还不速速觐见?”
  “抱歉。”丁原急忙说道,而后拉着丁遥的手就穿过午门。
  “臣,并州刺史丁原,拜见陛下。”
  “丁遥拜见陛下。”
  “丁原,大将军说,并州牧一职不能与你,而左将军认为你可以。那么现在,你来告诉朕,这并州牧一职,你是当得还是当不得?”刘宏歪着身子俯视着下面的丁原。
  《后汉书。五行志一》:“汉灵帝好胡服、胡帐、胡床、胡坐、胡饭……,京都贵戚皆竟为之。”这两段记载可证,我国古代椅子的出现当在汉灵帝时期(168-189年)。胡床在魏晋南北朝至隋唐时期使用较广,有钱、有势人家不仅居室必备,就是出行时还要由侍从扛着胡床跟随左右以备临时休息之用。可以这样说,当时如已经有了,只会在私底下用。皇帝也不会在正规场合坐的,毕竟那是胡人的东西,这样做的接见大臣,是极不庄重甚至带有侮辱性质的,在中国古代这个礼仪之邦,是十分严重的错误,放在春秋时代大臣大概甚至会以此类事件弑君了。
  刘宏虽然是皇帝,却也不敢在朝堂之上坐在椅子上。只不过他的身体很虚弱——饶是有华佗帮他调理,但刘宏又岂会因为华佗的医嘱,就真的戒了酒色呢?坐直太累,他就一直歪着身子,旁边站着一个宫女,腿上放了一个垫子,好让刘宏靠的舒服点。
  “这……”丁原张了张嘴,有点儿不知所措。毕竟何进终究是大将军,虽然主动找茬儿的是何进,丁原也不敢明着和何进闹掰。
  “陛下,老奴听到了一个传闻,不知是真是假。”忽然站在刘宏旁边的张让嘴角一咧说道。
  “阿父但讲无妨。”刘宏身子正了正,本来还散漫的眼中,也多了一丝好奇。
  “老奴听闻,原本这丁刺史的孙子丁遥乃是以纨绔子弟。然得蒙高祖点播,已然大彻大悟,整个人如同换了个人似的。不管是行为举止,还是性格都是如此。不妨陛下问一下丁遥,看看他可有何高见?”
  第二十八章收为义子
  “丁原,传闻可是真的?”不管刘宏多么的昏庸,但他终究是姓刘的。张让的话中提到了高祖刘邦,那他就不得不重视起来。
  “臣不敢欺瞒陛下,确是如此。”丁原恭声说道。“臣劣孙丁遥,年少是荒诞不羁。说来惭愧,为此臣甚至不惜让他上战场亲身历练一番,好磨练他的心性……”
  “君子六艺,缺一不可。上战场历练一番,也是磨练心性不错的选择。”刘宏点了点头。“但是这又和高祖有何关系呢?”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遥儿被流矢射误伤,昏迷了好几天才醒过来。等到醒来之后,遥儿就性情大变。说是梦中有一高人指点,臣询问了下那人容貌,却是和高祖龙颜相似。而后又询问了下那人所言,方才断定,那位高人正是我大汉高祖陛下。”
  “丁遥,你祖父所言,你可知晓?”
  “最开始,遥也不确定。只是知道那人长相和高祖很相似。但后来……”
  “慢着!”刘宏却忽然低喝道。
  “陛下……”丁遥刚想用早就想好的话语解释的时候,刘宏却已经摆手道。
  “说下去。”
  “诺!”天威难测,切勿多言。
  丁遥牢记着丁原说的这些话,收拾了下情绪,丁遥继续说道。“那人后来说,当年朕斩白蛇,创下大汉基业。迄今为止,大汉国祚四百余年。大乱将起,圣人将生……”
  “大乱将起?”刘宏的脸色一变,而后低喝道。“梦中高祖可曾明言,这大乱可是这黄巾贼之乱?”
  “不是。”丁遥的话,让整个未央宫内的百官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这引起大乱之人究竟是谁,高祖可曾明言?”
  “未曾……”丁遥摇了摇头说道。
  “荒谬,荒谬至极!”忽然一文臣大喝从位置上站起来,伸手指着丁遥大喝道。“当今天下贤者何其多哉?抛开三公级别,文有蔡邕卢植,武有皇甫嵩朱儁,而皇室子嗣更是遍及大汉十三州。你一小儿,又有何德何能,得蒙高祖托梦?”
  “不知长者尊姓大名?”丁遥没有急着反驳,而是对那人拜了拜,恭敬的问道。
  “吾乃大将军主簿陈琳是也!”那人随意的摆了摆手,对丁遥的低姿态不屑一顾。
  “所谓英雄不问出处,有志不在年高。昔日甘罗十二被拜为上卿,然世间多数人庸庸碌碌一辈子,却也不过是凡夫俗子而已。”看了眼陈琳,丁遥忽然语气一肃。“我大汉冠军侯霍去病乃是平阳公主府的女奴卫少儿与平阳县小吏霍仲孺之子,霍仲孺不敢承认自己跟公主的女奴私通,于是霍去病只能以私生子的身份降世。论出身,他恐不及屋内所有人。然冠军侯离世之时,也不过二十有四。试问为何诸位是尊重二十四就离世的冠军侯,还是尊重那位霍仲孺呢?”
  “区区竖子,也配和甘罗与冠军侯相提并论?”陈琳嘴角一咧,而后玩味的说道。“丁家子,纨绔极。倒霉至,谁家女?这四句话评论的是谁,相比不用陈某明言,诸位也大概能猜得到吧?高祖何等英明,又岂会托梦于此等纨绔竖子?”
  “英雄每多屠狗辈,若以阁下所言。樊哙不过一屠夫,萧何不过一小吏。比起阁下这堂堂大将军主簿,却是相差甚远了?”丁遥摇了摇头,而后忽然冷喝道。“目光如豆之辈,遥虽年少,亦羞与阁下为伍。且速退去,休要脏了某之眼。”
  “你!”被丁遥这么一通抢白,陈琳大怒。但张了张嘴,却又不知如何回应。无奈之下,陈琳只好退回去。
  “废物!”待到陈琳跪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后,何进低声骂道。
  “果不其然。”看到何进的小动作,丁遥心中暗笑。想来陈琳就是在何进的示意下,来给自己添绊子的。但现如今的陈琳,终究还是年轻了点儿。想要成为日后那个可以用文章吓得曹操冷汗淋漓的人,他还差点儿磨砺。
  自己两世为人,现在早已经是将近四十的人了。陈琳口才不错,但和自己比起来,还是差了点儿。毕竟作为后世之人,比着现在的人多了将近两千年的积累。对付这些还未达到巅峰的古人,就算没有在这时候充电的丁遥,也同样可以应付不少。
  “好好好!”坐在高位上的刘宏连说三个好字,前排的何进,脸色却瞬间难看了起来。
  “好一个英雄不问出处,有志不在年高!”浑然没有注意到何进的脸色,连说了三个好字之后,刘宏依旧没有吝惜自己对丁遥的赞赏之意。“丁原,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孙子啊!”
  “谢陛下!”丁原急忙拜谢。
  “丁遥才思敏捷,朕甚是喜欢。朕膝下只有两子,子嗣不兴。为此,朕心中神是不安……”说到这里,刘宏瞥了眼旁边的张让。张让先是一愣,但旋即就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陛下,您看丁遥年纪和皇子协相仿。今日丁原协丁遥觐见,这是天大的缘分啊。”
  “阿父的意思是?”刘宏假装不懂。
  “皇子协年幼,身边没有玩伴。既然陛下您这么喜欢丁遥,不若收了丁遥为义子,让他入宫陪同皇子协。一来两人可以做伴,二来丁遥如此聪慧,对皇子协的提升想必也有很大的帮助。”作为皇帝的狗腿子,除了听话之外,还要懂得揣测圣意。将有些皇帝不能做的事儿代劳了,将皇帝不能说的是代言了。而在这几点儿上,张让向来是最厉害的。
  “阿父所言,甚得朕心!”
  “陛下,不可啊!”何进急忙开口反对。“丁原虽是并州刺史,但出身卑微……”
  “难道比你这屠夫还卑微不成?”刘宏冷笑道。何进本是屠夫出身,虽然家世不算差的离谱,但和朝堂之中的很多人比起来,出身却是差了很多。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因为何莲被刘宏宠爱,当了皇后。凭借何进的能力,最多也就是四安将军而已。
  “陛下!”何进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旁边一老者拉住。何进刚想怒骂,但在看清楚那人之后,旋即想要喝问。但老者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同时手也摆了几下。何进虽然不是特别聪明的那种,但也算是在宫廷争斗中混迹了许久。如果他还不清楚老者什么意思,那他就真的成猪了。
  “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啊?”刘宏笑着看着殿下的群臣,只是眼中闪烁着的冷芒,让人不寒而栗。
  “臣等恭祝陛下喜收麟儿!”连何进都已经被吼了,其余群臣又怎么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呢?
  不管他们的心中对于丁遥是何种看法,但现在木已成舟。刘宏明显已经铁了心要为刘协找帮手了,其余人又何必自讨没趣?
  “丁遥,从今日开始,朕赐你姓刘。”
  “陛下隆恩,遥无以为报。”丁遥恭敬的拜了拜,但却又婉言拒绝道。“丁遥乃是丁家独苗,三代单传。今日得蒙陛下隆恩,赐姓国姓。丁遥心中惶恐无比,却不得不恳求陛下收回成命。”
  “丁遥,你可知道,今日你拒绝的,是天下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吗?”刘宏皱着眉肉低喝道。
  刘宏本应很生气的,但丁遥已经将原因说出。在这个没有科举和考试的年代,举孝廉是绝大多数人出名的主要途径。但在现如今大权还掌控在皇帝刘宏手中的时候,试问这普天之下,又有谁的名望可以比皇帝还高,权力比皇帝还大呢?
  能够被皇帝赐姓,这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但丁遥没有丝毫犹豫就拒绝了,刘宏说不生气,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但丁遥也说了,丁家三代单传。相比于还有两个儿子的刘宏,作为丁家三代单传的丁遥若是接受了刘宏的赐姓,那也就意味着,丁家从此无后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今日丁遥所拒绝之物,乃是凡人数代也未必能遇到的幸事。然陛下圣明,丁遥父亲依然离世,丁遥乃是祖父唯一的亲人。丁遥年少顽劣,幸得祖父垂怜爱惜,终得蒙高祖托梦,醍醐灌顶。陈主簿,丁遥窃以为,高祖托梦于某,非某之贤,乃祖父之贤。”丁遥恭敬的对着丁原拜了拜,而后又低头转身面对刘宏说道。“陛下垂青,丁遥不胜感激。然祖父恩德,纵万死难报万一。赐姓之恩,丁遥感激涕零,然万万接受不得。”
  “陛下,丁遥至纯至孝。一眼就能将此子品行看透,并收为义子,陛下圣明!”卢植高声喊道。
  虽然丁遥说的很好,但当面被拒绝。作为至高无上的皇帝,刘宏的脸面上还是挂不住的。此时卢植所言,却是一下子把刘宏的眼力拍到了顶峰。这样一来,刘宏就有了台阶儿下了。
  “卢尚书所言甚是。”卢植已经开口了,皇甫嵩也旋即抱拳出列。虽然作为武将,何进是自己的直系上层,但皇甫嵩却并不怕何进。
  对于这个只会胡乱瞎指挥的大将军,皇甫嵩早就看不上眼了。
  “臣附议!”朱儁也出列为丁遥助威。
  “臣等附议!”眼看着平定黄巾之乱的三人都出列了,和丁原关系不错的那些官员们也都纷纷出列。何进虽然恐怕,但现如今很明显,刘宏对丁遥是真心的喜欢。甚至为了丁遥,毫不客气的嘲讽了何进。这群官场的老油条子们,隐隐的察觉到了这宫廷内的风向,可能要变化了。
  “老奴也恭贺陛下收得麟儿!”眼看着群臣出列为丁遥说话,张让微微一笑,也出列为丁遥说话。同时还瞥了眼丁遥,嘴角一咧。
  第二十九章丁原服软
  “诸卿所言甚善!”眼看着群臣这么识趣儿,刘宏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陛下,昔日甘罗十二被拜为上卿。老奴观今日丁遥,其聪慧程度当不下于甘罗。不若也封他一个官职,给皇子协当伴儿如何?”
  “冼马如何?正好也可以给太子做个伴。”张让小心翼翼的看着刘宏,生怕自己猜错了。
  ”刘宏先是一愣,而后忽然笑道。“恩,冼马一职不错。
  “臣……”
  “嗯……?”丁遥政要拜谢,上位的刘宏忽然拖着长音,带着冷冽的质问。
  “儿臣拜谢父皇!”丁遥急忙改口。
  “哈哈……朕喜收麟儿,今日早朝毕,诸卿散了吧。”刘宏打了个哈欠,对着旁边的张让说了几句话。
  “臣等恭送陛下。”群臣急忙从垫子上起身,施礼恭送刘宏。
  待到刘宏离开之后,群臣也按照顺序,先后从未央宫中离去。
  “竖子,今日算你走运。不过来日方长,日后定叫你好看。”走过丁遥身边的时候,何进冷喝道。
  “遥恭送大将军。”对于何进的威胁,丁遥微微一笑。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对何进行了一礼。
  “求饶也晚了!”何进却以为丁遥是服软了。
  “大将军若是这么想,遥无话可说。”丁遥笑了笑,而后转身走到丁原身后。
  “遥儿,能得蒙陛下赐姓,乃是天大的荣耀,你为何……”
  “祖父无需多言,遥生是丁家人,死亦丁家魂。”丁遥低喝道。
  “老夫真的没有白疼你。”
  “建阳,你当年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都不带眨眼的,今日为何热泪盈眶啊?”旁边和丁原关系不错的一位老者笑着问道。
  “好你个王子师,当初若不是老夫从太原城里把你给背出来,你个老小子岂能站在此处?”丁原佯怒道。
  “你若是生气,是否应该将脸上的笑容收起?”老者正是王允,当初北面的胡人南下抢掠,王允被困在太原城中。当时还仅仅是一个都尉而已的丁原,奉命率军增援。虽然将胡人击退,解了太原之围。但被击退的胡人之后又聚拢在一起,再次将太原城围困起来。
  王氏家族是山西的名门望族,世代担任州郡的重要官职,在当地影响很大,威望颇高。王允天资聪颖,独具慧质,深受上辈们的喜爱和赏识。在他们的影响和熏陶下,王允自小意气非凡,立志长大后不仅要继承和发扬父辈的传统,而且还要心忧国家,有益于东汉社会。为了实现这一志向和目标,王允时时刻刻注意自身素质的修养。虽出生豪门世族,但他并不迷恋奢侈的生活和舒适的享受,而是充分利用家里的优越环境,饱读诗书和泛阅经传。少年时期,王允就已经成为满腹经纶、学富五车的才子,远近文人学士都对他刮目相看。习文章、阅经典之余,王允还坚持习武强身。他崇慕卫青、霍去病的威猛和气度,同时也佩服他们誓死卫国的精神。认真不懈的文修武练不到数年,王允便出落为一名文韬武略无不精通的全才。。
  由于出生上层士族世家,平日除了习文练武之外,王允也经常跟随父辈们出入官场,结交许多世家名士。而且,王允更愿意与下层人民接触,因为这样更能接近生活,体验生活,积累丰富的经验。一时之间,少年王允不仅在同辈中间脱颖而出,而且在整个山西也已经小有名气。在胡人再次围困太原之时,年少的王允也率领家丁们帮助丁原守城。然而刀剑无眼,流矢不会因为王允颇有名气,就会放过他。当杀了五六个胡人之后,已经杀红了眼的王允,被剧痛拉回到了现实之中。一支箭矢斜着碰到女墙墙壁,而后反弹射中了王允的腹部。随着血液不断的从体内流矢,而王允的意识和体力也在逐渐的衰退。
  随着大汉的衰颓,北面本来已经臣服了的南匈奴就开始蠢蠢欲动。时不时的扮作马贼南下劫掠一番。而太原城地处并州,虽距离边塞还有不算近的距离。但对于擅长骑马的胡人来说,数百里的距离,也不过就是几天的路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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